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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爱下去-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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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厨房的两人一番折腾差不多将饭菜做好时,高瞿便出去打电话让父母回来吃饭,收拾好饭桌的两人就这么在门口等着。每到这个时候,高瞿总是笑着说:“我们就像父母呼唤小孩回来吃饭一样。”

    他们确实就像一对早已结婚多年,生儿育女的夫妻,要不是高瞿时刻提醒她,他还没有求婚,她甚至都以为自己早已嫁给了他。

    高翰一手搀着瞿雅岚,一手牵着狗,总算回到了家里。

    高瞿牵过狗喂食,嘉薏帮忙盛着饭,高翰总是免不了在吃饭之前称赞她的手艺,尽管她自知自己厨艺一般,但她也很高兴地接受着高瞿家人的认可,远比称赞更让她感动的是看着一家人和睦美满地围在一桌吃饭。

    曾经的她还无法想象柴米油盐的爱情,现在当亲眼看见他们品尝自己做的饭菜,说着温馨的家常话,才知道原来再琐碎的生活也可以收获风花雪月的愉悦。

    吃完饭,瞿雅岚照例是要吃药的,高翰亲手喂了她药后,便陪着她上楼休息了,高瞿和嘉薏则负责洗碗打扫,这个时候也是两个人最具冲突的时候——他们总要决断出洗碗的那个人,或者准确的说是要决断出由谁去碰那些油渍和洗洁精。

    不过还好,他们决断的方式总是很直接:石头剪刀布。今天是嘉薏输了,高瞿得意地给她戴上手套,却又于心不忍地斜了一眼洗碗盆里的碗筷,故意皱着眉说:“每次想到亲爱的纤纤玉手要去碰这些,我就啊”他最后的“疼痛感”不是装的,是上腹突然而至的压痛让他不得不喊了出来。

    这也是他第一次当着嘉薏的面喊了出来,疼痛感与日俱增。

    嘉薏却以为他在开玩笑,便将沾满油渍的手朝他脸舞着,坏笑道:“哼,摸着它们可你顺滑多了,你要不要试试啊?”

    “不,不要”高瞿强忍住痛与她打闹着,这时高翰刚好从房间走出来,打着招呼说要下楼去给一位预约好的病人开药。

    高瞿撇过头,说:“放心吧,我和嘉薏会照顾好妈的。”

    高翰下楼后,高瞿特意去楼上卧室看了一眼母亲,她正在听着父亲放的音乐,坐在床上,手一直抚摸着拉布拉多。

    高瞿放心地回到厨房,说:“我看,有这条狗在她可以忘记我这儿子了”

    他刚一说完便突然抿起嘴,笑容僵在脸上——这动作嘉薏再熟悉不过了。

    她用肩膀碰着高瞿,笑着安慰他说:“放心好了,她不会忘记你的,你可是她怀胎十月历经辛苦才拥有的儿子呢!”

    正当他们互相说着话的时候,瞿雅岚却不知何时从楼上走了下来,她进厨房拿杯子倒水喝,高瞿忙过去帮忙,瞿雅岚却冲他喊了句“阿翰”,这让高瞿和嘉薏都惊讶不已。

    但高瞿还是强装出笑容,声音却不自觉低哑起来,说:“妈,是我,我是您的儿子高瞿啊!”

    瞿雅岚迟疑地转过头,凝神地在那张脸上辨别了好一会,才点着头说:“哦,高瞿啊,我要吃药了!”

    高瞿忙拉住她说:“妈,您不是刚刚才吃过药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瞿雅英再次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站着的儿子,又抓着自己的头发,说:“是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嘉薏也走过去劝道:“对啊,伯母您刚才吃过药了,让高瞿给您倒水喝吧!”

    瞿雅岚还在疑惑着自己是否真的吃药,身子却被高瞿扶着往客厅走去,拉布拉多也跟了过来,瞿雅岚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指着狗说:“它饿了,该吃饭了!”

    高瞿其实早就喂了狗,但是现在看到母亲这副情形,也只能点着头说:“好,好,待会就喂它。”

    母亲的病情逐渐严重,之前只是丢三落四,现在却已经分不清他和父亲了,他很是担忧,可终究无力阻止母亲病情的恶化。

    他坐着陪母亲看电视,他只能通过陪伴去让母亲情绪稳定下来,或者说,让她不那么快忘记自己,但亲近的陪伴却更加让他切身感受到母亲变化的剧烈。

    她指着电视上的一个年轻歌手喊了句“阿敏”,又回过头看着一时没有回答的高瞿,问:“是吧,阿翰?”

    恰好在这个时候,嘉薏端着水果出来,她听见母子俩的对话,也看到了高瞿脸上闪现的痛苦与无奈,但他很快收敛起那些情绪,朝母亲点头,笑着说:“是啊!好久都没听阿敏唱歌了。”

    这一幕让嘉薏觉得很是心疼,高瞿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瞿雅岚记忆时好时坏,但完全认不出儿子的情况这还是第一次,高瞿一定措手不及。

    送嘉薏回去的途中,高瞿心情也一直低沉,一声不吭,再也无心陪她指认走过的路灯。

    而这些路灯却像一夜之间失去名字一样,光影黯淡,他也黯淡。

    她很想安慰他,可却也明白现实就是现实,再多的安慰也无法掩盖亲生养育自己的母亲认不出自己的痛苦。

    但总可以做些什么,她这么想着,就在他们快要回到公寓楼下的时候,她突然转过身子,抱着他说:“我知道你一直在犹豫我们结婚的事情,但你应该知道,我的心可以感受到你的感受,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让我们结婚吧好不好,在伯母在记忆完全衰退之前,让她看见你成家,让她叫我一声儿媳妇好不好?”她不由得挨着他的胸膛哭了起来,泪水直拍打着他的心房。

    高瞿的眼眶从刚才出门便一直红着,他一直都很想哭,却又怕嘉薏担心便忍了一路,终于还是在她面前流下了眼泪,这是他自从和骆庭分手后第一次哭,但远比上次更加痛彻心扉。

    他紧紧抱住嘉薏,半个身子几乎都压在她身上,他一直流着眼泪,却很安静,只是断断续续地呜咽,声音很是沙哑,只有她能够听到(。)

第一百二十七章:我答应你!() 
第二场读书会很快举行,这是一场和年底上海要承办的艺术展览有关的交流会,规模比上次大,也更为正式,用丁思瑶的话来说,level也更高。

    为此,嘉薏她们在这之前一连忙碌了好几天,从宣传到相关饮品和礼品的优惠促销,围绕读书会进行立体呈现。终于等到活动举办当天,效果果然不错,吸引了很多新顾客,更有不少老顾客当场成为了读书项目的会员。

    活动结束后的第二天,店里稍回落到平时的冷清,加之正是炎热的夏天,一到中午,人便更加少了。

    客人少,人自然也闲了下来——喻然、苏倩和茉莉待在一楼逗猫,而嘉薏总要一个人上二楼眯那么一小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店里的音乐突然震耳欲聋地响着,莫名地亢奋,她朦朦胧胧地醒来,大声喊着“苏倩”、“喻然”,皆无人应答,她只好想着起身下楼,刚站起便看到桌子旁边贴着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她好奇地拿起来看:

    “这是去年,你脚受伤时我抱你坐的位置,那一天你从内到外都被人伤得很重,我却不能为你分担内心的愁苦,只好帮你治疗外伤。听着你强忍住哭泣却还是呜咽的声音,我真的好想抱住你,我才知道心痛也是会传染的。所以为了以后,我少痛点,我还是不要让你受伤好了。”

    这是高瞿写的,嘉薏立刻朝楼下看去,却并没有看到他人,只有喻然和苏倩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厨房摆弄着什么,她捏着手里的便利贴,急跑着下楼,却又立刻在楼梯口看见第二张便利贴,上面依然写着字:

    “这是去年广场年度活动期间,你手里端着东西脚不沾地地忙碌着,就在这个转角,有客人叫住你,那一刻我看见了你笑得弯起来的眼睛,很是迷人。这笑容值得我一生去守护,我却不想只是回味它,我会努力让你每一天都露出这样的笑容!”

    嘉薏握住那张便利贴,内心止不住激动,连她自己都回想不起来,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瞬间,自己在这个楼梯口对人笑过,她茫然地望向喻然她们,问:“他人呢?”

    可是她们都摇着头,只微微笑着,故意把眼光撇向别处。

    嘉薏顺着她们的目光看向照片墙上,在那里又找到了下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

    “这是去年,我把一个相框弄掉了,没想到你那么在乎它,居然不惜手被铁钉扎伤,当时我很自责、心痛和遗憾,以后我绝不会送什么需要铁钉才能留住的礼物给你,当然,我也不会离开你!”

    嘉薏眼泪一点点地积聚,她已经忘了自己正在找高瞿,往事一幕幕被搬出来,又被暗黄的灯光映照着,那本是一段伤心的回忆,此刻却柔软无比。

    很快,她的目光落在了店里的红玫瑰上,在那里一张粉红色的便签像蝴蝶那般落在枝头,上面写着:

    “这是我们第一次接吻的地方,那一天我觉得自己很幸福,因为你总算克服了亲密恐惧,而我也得以真正进入你的世界。原谅我那天没有准备好鲜花,原谅我动作鲁莽,原谅我站在门口看你那么久”

    嘉薏把手里的每一张便签都小心翼翼地叠好,转过脸,用泪眼看着喻然她们,她们也很为嘉薏感动,招呼着她过来吧台,因为那里也有一张:

    “这是去年,我们互动最多的地方,我在这里说你是玫瑰,在这里抢你的账本,喝你亲手调制的饮料,手不经意触碰到你,我看见你害羞的脸庞,它们都在我心里开出了花。”

    嘉薏泪光闪烁着,兴奋地把便签给喻然她们看,喻然却只是递来纸巾告诉她:“还有呢!”

    嘉薏看着角落里的桌子上也粘着一张蓝色的便签纸:

    “这是去年,我和你第一次为了花房姑娘的未来激烈地讨论着,也是在那一天我觉得你还真是一个极具商业头脑的人,只不过那天我们太沉醉于如何实现商店盈利,遗忘了窗外的夜景,以后我们无论讨论什么话题,再激烈再沉醉,我们也不要忘记享受夜色,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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