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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算学书的注解就能又五十两银子?太夸张了吧!”他们走着走着,又发现了有专门收取新编算学书的地方,报酬也给的很诱人,方弛远看了看,犹豫了好长时间,还是放下了心里的杂念,准备还是考中秀才之后在想其他的事。
五人走走停停,最后在一个房门前看见了争争吵吵的一大群人。
“这里不是不能大声喧哗吗?”
里面的人都在大声谈论着,方弛远五人仔细听了半天才知道,这里是个做算学题的地方,那群人是在争辩谁的解法更简单,谁的答案最正确。
方弛远凑近看了一下,三道六七米长的半米高台上用镇纸压了数十道算学题,算学题边上还有三五张小纸写上了密密麻麻的解答方法,还标注了解题时间和解题人姓名。
“五位小兄弟。”
方弛远五人刚进去就有一人对他们道:“可要来试一试?出题解题均可,三十文钱一次,若是半个月内出的题目没人能解答出来,我们就奖你一两银子,若是你解出了别人的题目,就把三十文钱退给你,按难度奖你银子如何?要不要来试试?”
“先生客气了”方弛林笑道:“我们五个连四书五经还没背熟,还没来得及看看算学,今次来也就是看看。”
“看看也欢迎,你们请进。”男人笑了一下,并不为意,大大方方的请他们走了进去。
“弛远,你生病的时候,我见你每天都看《九章算术》,你可想试试?我这里不多不少,正好还有三十文。”
进去之后,五人就分开了,此时方弛林对方弛远笑道。
“四哥我看看吧!我身上也有些钱,能做的时候会试试的。”
“那你自己看看。”方弛林点头道:“我也想看看现在算学题目都是些什么样子的。”
方弛林走后,方弛远就对着题目看了起来,发现题目五花八门的,有的是正规考验人对《算学十书》理解的题目,有些就是设立陷阱,让人上当的题目。
里面的题目他大半都能用《九章算术》上的解答方式答出来,有些他能用现代方式答出来,古人的算法却是不了解,就这样在心里一题一题的解下去,忽然听到了张贤的声音:“你你你,我虽不精通算学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娃娃!你哪来的歪门邪说!”
张贤从小读书,算是出生在一个耕读之家,『性』情温和,方弛远还没听过他会如此大声说话。
“我是歪门邪说,那你倒是说说,到底有几根绳子啊?”
“一根绳子对折,再对折,再第三次对折,然后从中间剪断,最后有几段,不是16段是几段?”
张贤对面的人笑道:“哈哈哈,错了错了。”
第17章 争锋()
听到张贤的声音,方弛远顺着走了过去,张贤吃了亏,小脸憋的通红,还强撑着看向对面的男人:“答题本来就有对有错,我以前没认真学习过算学,如今随口一答,你为什么要揪着我不放?”
此时,周围的人要么三五个人聚在一堆讨论,要么各做各的题目,注意过来的人并不多,但只有两三个人看过来,也让张贤有些窘迫。
男人拿把纸扇子在胸前扇了扇,“你答错了,我知道答案过来纠正,这是算贤堂一直以来的规矩。”他的声音突然高了好几个调,一下子就引起了许多人侧目:“说你不对你就是不对,我还会骗人不成?”
“我又不识的你,哪知道你算学怎么样!”张贤反驳道。
方弛远看着局势,也不想闹大,就清了清嗓子上前制止道:“敢问兄台贵姓?”
“呵呵”对面的男人一躬手随意道:“姓金,单名一个元,配字宝庆。”男人说的轻慢,大概是觉得方弛远年纪小,没把他放在眼里。
“宝庆。”方弛远在心里默默的念了一遍,刚才他看题目的时候,旁边的纸张上出现名字最多的就是金宝庆。只是答的题目多为简单的题目,看不出他的水平。
“不知道你和我朋友之间是怎么一回事?”方弛远指了指张贤,又看向金宝庆问。
“你朋友?呵”金宝庆的眼神更轻蔑了,“也没什么事,教育教育他罢了。让他知道以后没那个本事就不要『乱』答题,免的出了笑话,丢人现眼。”
“呵呵”男人笑着看着方弛远问:“小兄弟,你说是不是啊?”
方弛远的脸『色』变了变,心里有些气愤,先是对金宝庆躬了一下手,然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说:“早就听闻宝庆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哈”听了方弛远的话,金宝庆颇感兴趣的凑上来,连语气都不自觉的高傲了起来:“你家哪里的?都传了我什么名声?”
“我家马家村的〔注〕,嗯,都听过你的声,名倒是不知道,和别人争吵的时候那个刺耳呀。”方弛远故意夸张的撇撇嘴,“我住在溪山,离这里三天的路程吧,你的声就传那么远。”
方弛远本来觉得初来元凌府,人生地不熟的不想惹事,但是如今看着金宝庆咄咄『逼』人的样子,心里呵呵一笑。
“你这黄口小儿。”金宝庆听了咬咬牙,克制住自己的愤怒说:“『毛』都没长齐,懒得和你理论,拉着你的朋友滚吧!”
“滚?滚恐怕不行。”方弛远走上前看着那张被镇纸压住的题纸,抬笔就要往上写下答案。
“哎哎哎。”金宝庆用纸扇挑住他的手说:“算贤堂规定。”他对门口一指道“先交钱,后答题。”
“那就按规矩来。”方弛远狠狠的放下笔准备去交钱,门口的男人看了这边一眼说:“先写吧,小兄弟合我眼缘,不差这一会。”
方弛远听后『露』出了一个笑脸,对着男人躬了一下手说:“多谢先生。”又推开了金宝庆的纸扇说:“这算贤堂的规矩,好像还不是金宝庆?呵呵,你说了算?”
金宝庆讪讪后退一步,一把收起了纸扇,抱手站在一边。
方弛远说完话就开始抬笔往白纸上写答案,因为算学书他只仔细研究过《九章算术》,对古人的答题方式还不熟悉,就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三条弯弯曲曲的线条,然后在每条线条画了一条横线,最后就在线下写了九段两个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金宝庆在一边看了之后,就笑的直不起腰来,“我还以为你小小年纪能有多大的能耐,原来,哈哈哈哈,哈哈哈,也就是个稚童水平!赶紧回家在学学吧!”
“我写的可是不对?”方弛远皱眉问道。
“错是没错”金宝庆停住了笑,义正言辞的指责道:“不过你这是三岁小儿的解法,读书人不齿为伍。”
“我若是对了你哪还有那么多废话!”
“对,你哪还有那么多废话!”看见方弛远答对了,张贤站了过来,扬眉吐气的道:“你这题目就得用三岁小孩的方法来解,用四岁的都是抬举了你!”
“你,哼!”金宝庆一拂袖,“竖子,不足与尔等辩论。”
他穿的衣服『色』彩清雅,布料华丽,人长的也算俊秀,本来能给人一个好的印象,但是他一双眼睛看人带着势利,傲慢轻蔑,让人不喜。
“那你说说,什么样的做法才是读书人的做法?”方弛远拿出自己的养气功夫,看着金宝庆,情绪毫无波澜的问。
金宝庆抓住机会又卖弄一番,“当然是先阐明出处,说清楚用的是哪本书哪一章哪一节,哪一段的方法,然后在推敲说理,写下答案!”金宝庆把纸扇一开面向众人道:“这才是我读书人的做法,你们说对不对?”
“对对对。”边上只有廖廖几人应和了一句,大概是和金宝庆认识,其他大多数人还是站在一边看热闹。
此时方弛林三人也注意到了这里,他们站在方弛远旁边,闻言就道:“《算学十书》我们是没钻研过,你的那些出处我们也确实不懂,但是答既然对了,你就要愿赌服输,算贤堂的规矩摆在这,等我们研究了算学,呵呵,你这三岁小孩的题目,我们也不懈为伍!”
“不是不懈,是学了也不会吧!”
金宝庆的声音也开始冷冽了起来,大概是没被人这样顶撞过,所以开始有些恼怒。
方弛远看着他,又看了看边上的人,来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参加府试的考子,或者是周围的读书人,不知道是不是算贤堂一向如此,还是有其他原因,他们争论到现在竟然没有人来制止。
“你既然说我们只有三岁孩童的能力,不知可否让我们长长见识,赐教一番?”
“有何不可!”
方弛远呵呵一笑,“你说,还是这个题目,把三折改为四折,能有几段?”
“嗯。”金宝庆思考了良久才答到:“这有何难……”
“几段你快说啊!”
看金宝庆半天不说话,赵铭舸大声置问道。
“你先容我想想!”金宝庆拿出扇子,使劲的扇着风,又过了良久才道:“十七段!”
“若还是先前的题目,把剪一刀改为剪三刀,又如何?”方弛远还是笑着问。
“这……”金宝庆放下扇子,开始有些着急,在手心里比划了起来。
“这不也是小孩方法。”张贤不在意的小声道。五人也不着急,就这么看着金宝庆。
终于,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周围都有人要等的不耐烦了,金宝庆才呼出了一口气,洋洋得意的道:“二十五段。”
他一说完,站在门边的男人就鼓掌赞到:“秦大师的弟子果然聪慧。”
得到男人赞赏,金宝庆轻蔑的看着方弛远五人,好像开了屏的孔雀,而经过刚才两个问题的测试,方弛远也看明白了,金宝庆确实有算学的天赋,但是估计这道题也没有具体的算式,纯粹靠着想象能力突出,在脑海里自己演算的,估计要是折十次八次,剪个三四次,他一天都不一定能想出来。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