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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换一根冰饰来。”云轩的心冷硬。
凌墨顺从地恭应,退后一步站起,往后退了两步,才纵跃到石室最里侧的寒潭旁,自冰水中拉。动铁链,拿出铁匣来,打开铁匣,两排十二格的冰饰,终于只余最后一根了。
凌墨取出这最后一根晶莹透剔的冰饰,眸中难忍痛楚,冰饰放在掌心,就觉刺痛,何况要含。入体内了。
可是丞相命含,凌墨就得含,不过是一根冰棱,就是一条火舌,丞相之命,也是不容违抗的。
凌墨跪在云轩跟前,将掌心的冰饰呈给云轩验看,云轩也不看,还有最后两卷考卷未曾看过,这都是前十甲的试卷,这些人,也是国家未来的栋梁之才,云轩必是要做到心中有数的。
凌墨跪伏下去,忍了痛楚,入了冰饰,再缓了一会儿,才慢慢跪起,挨着云轩的脚边,在地上展开宣纸,提笔继续誉写云轩对上一部考卷的批语。
云轩一手拿卷,靠着软垫,另一只手随意抚。弄着凌墨沁凉的肌肤,只觉舒适,雪狐之体,含了冰饰,更觉玉骨冰肌,正好平和云轩掌心的热火。
直至晨曦,云轩阅过所有卷宗,才去沐浴更衣。凌墨誉写好了所有的批语,收拾了卷宗,也去沐浴更衣,云轩喝过茶,已要去为父亲请安了。
凌墨给云轩请早。云轩淡淡笑道:“昨儿立的两条规矩,你记仔细了。违了哪一条,都要受竹饰之苦。”
“墨儿谨记,墨儿不敢。”凌墨应得恭顺,只是一直垂着目光,不看云轩。
云轩也不知是不曾留意或是故意不曾留意,只起身去给杜王爷请安了。
凌墨如今已扶贤妻,每日也要给杜王爷请安,他安静地随在云轩身后,仿若是云轩的影子。
如今云昭问起,众人的目光不由都落在凌墨脸上,凌墨依旧面色不变,甚至还对云昭淡淡笑了一下:“昭儿不必担心,我并没有不舒服。”
“今儿散朝后,都早些回府,练习球术。”杜百年吩咐。
云轩上朝,朝臣正在议论。昨日工部侍郎坐的游船沉没,随他同船的一名歌姬也不幸殒命。
“唉,听说这名歌姬已有三个月的身孕了,真是不幸啊。”有知情者小声感叹。
云轩声色不动,心里多少也有些意外。
工部侍郎是萧御史的得意门生,萧御史闻噩耗举哀,十分伤痛,今日称病未朝。
朝中议事,诸事皆顺,气氛一片祥和。不过吏部最后的折子有些让人毛骨悚然之感。
因为近一个月来,全国上下省。市郡县的官员,或因意外死亡,或因贪墨入狱,或因政务调转,或放外任补缺,竟有数十起调动。
大殿上的人无不暗暗心惊,再联想到工部侍郎的意外,一切不言而喻,这是要改天换地的征兆了。
如今朝堂上,能有此改天换地之能的,自然也只有丞相大人了。
而更令一些衷心耿耿的老臣忧心的,则是皇上的态度,皇上今日朝事,颇有些心不在焉,便是对于这些震荡,也是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只请“丞相多多费心”。
实际上子易根本就没有细听那些谁死谁活、谁迁谁扁的事情,他背脊之上痛楚难当,含了卧牛之饰,坐在龙椅上时,更是胀痛难忍。
子易匆匆退朝。独留丞相御书房议事。云轩进来时,子易正立在龙案前,淡黄色的长袍极为合体,趁着他颀长的背影,少年英姿。
“皇上。”云轩微欠身。
“先生免礼。”子易脸色微红,挥手命宫人们都退下去,风前在御书房外合上了门。
子易略有些局促地看着云轩,不知他是否消了怒气,又觉自己已经受了这么大的苦楚,云轩早该心疼才是,不由又有些委屈。
“过来。”云轩道。
子易就往云轩身前走了两步。云轩微微展颜,亦走上前一步,伸手抬起子易是下颌,轻轻地吻了上去。
子易羞涩地由着云轩轻吻,慢慢地,也开始轻柔的回应,云轩吻得越发用力,情。欲渐盛。
“啊。”子易忽然忍不住轻呼一声。原来是云轩忽然伸手将他禁锢在怀里,又触碰了他背脊上的伤势。
云轩动作稍缓:“还有那么痛吗?”
子易点了点头,更觉得委屈了。
云轩轻叹口气:“去软榻上趴着,我带了特别的伤药来。”
这伤药是云昭的贡献,云昭如今喜欢钻研医术,并拜了三哥云逸为师,调配出药效极佳的伤药膏来,并命名为“金玉满堂”,对消肿止痛简直是有奇效。
子易背上的伤势已经好了许多,只还余一些淡淡的青紫,只两三处破皮的地方,也凝了薄薄的血痂。
“不碰还好,一碰就疼得钻心,便是穿了龙袍也痛呢。”子易的头枕在软榻的扶手上,轻轻抱怨。
子易的腰身极细,肌肤细腻,背脊上凌乱的青紫,倒似一幅水墨的画卷。
云轩将“金玉满堂”的药膏轻轻涂在子易的伤处,运了内力凌空缓缓移动,促进药膏吸收。
云轩的双手隔空缓缓下移,到了腰臀处,最令云轩心动的浑圆柔软,已是包裹进柔软纯棉的淡黄色长裤中。
云轩的手落下去,隔着纯棉的布料轻轻按了一下:“今儿果真乖了。”
子易感觉得到云轩掌心传来的热度,脸色更红了,他想起身,却是被云轩按住了。
云轩很小心地将子易翻转过来,让他仰躺到软榻上,子易的背部挨实软榻,立即传来一阵隐隐的疼痛。
云轩俯身下来,亲了他的脸颊一下,子易明白云轩的意思,这已是云轩能做到最体贴的动作了,便是让子易乖乖受着的意思了。
子易很喜欢云轩这样霸道的时候,喜欢与他合为一体的感觉。
云轩勉强克制自己停下来时,并不是已经弄够,实在是不敢太耽误了回府的时间。
杜王爷对蹴鞠之赛极重视,即便不需云轩上场比赛,训练时,也是不喜人缺席的。
“爹在家组织练习球技呢,我也不敢太晚回去。”云轩虽然这样说,却是迟迟不肯离开子易的身体。
子易早就浑身酸痛不已,虽是也舍不得云轩,却也实在是受不住了,便轻推云轩道:“先生先回去吧,若是喜欢易儿服侍,明日易儿再早些结束朝事就是。”
“易儿最乖。”云轩终于起身,先拿了锦被给子易盖在腰臀上,才自己更衣。
子易赞道:“先生倒是越来越体贴了。”
云轩再轻吻了一下子易的唇:“免你抱怨先生不疼你。”
子易有些赧然:“昨日易儿失言了,易儿并不是抱怨先生……易儿……”
子易不知该如何解释,略犹豫一下,才道:“其实凌将军和千锦陪着先生,易儿并无怨言的。”
云轩只是微微一笑。
“凌将军呢?今日是风前随侍先生呢。”子易又问。
“前些日子风前挨了家法,让他养几天,才让墨儿随侍。”云轩难得地解释道。
“先生没罚凌将军吧?”子易问得非常不确切,以云轩的性子,怎么可能。
“给他立了两条规矩而已。”云轩不欲多说,过去轻掐了一下易儿的脸颊:“要乖,不乖的话,也罚你含冰饰的。”
云轩走出御书房的门,风前过来行礼。
云轩的目光落在院子里那一树金黄色的桂花上,想起那日清晨,凌墨长身玉立在桂花树下等着自己,淡黄色的花瓣落在他的肩上,年少春衫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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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墨给云轩奉茶,便要退出去。云轩抬头看了他一眼,凌墨只好停下脚步:“丞相还有吩咐?”
云轩喝了口茶:“你什么时候出发?”
“如果丞相没有其他差遣,墨儿准备午时出发。”
“不吃饭了?”
“不饿。”
云轩微微一笑:“你会不会忘了什么事情?”
凌墨咬了咬唇。
昨夜凌墨在府中值夜,不曾照云轩的面。今日又在军中执勤,故此早到。直到云轩退朝,到丞相府暂歇,凌墨才不得不来问安。
凌墨躲着不见云轩,当然是因为他还有错处在云轩手中。
凌墨脸色红了又白,微欠身道:“墨儿不敢忘。出发之前,墨儿会去佩饰。”
云轩当日曾言说,让凌墨以家法代罚军法,去天山看望父亲时,要在体内入饰。
云轩点点头:“果真是乖。不过本相体恤你,这次的责罚就免了。”
凌墨有些意外,抬头去看云轩。云轩放了茶,走到凌墨身前,凑近他道:“只你心里记着,你是谁的人就是了。”
凌墨被云轩的动作弄得很有些不知所措,忙着退后一步,应道:“是,墨儿不敢忘。”便是脸和脖子也都红了。
云轩觉得凌墨的样子很好笑,不由笑出了声,抬手拧上凌墨的脸颊,拇指轻轻滑着凌墨嫩比女子的肌肤,举止很是轻/薄。
凌墨不敢怒,也不敢言,更不敢躲,只好小声道:“丞相,请注意体统。”
云轩更觉得有趣,抬手一带,将敞开的厅堂门合上了,凌墨大惊,知道云轩想做什么,身形一闪,便退到窗前:“丞相……”
凌墨的话已是被云轩的唇堵在了口中。云轩俯身压过来,将凌墨压在了窗棂上。明瓦微透,凌墨隐约可辨不远处的操场上,尚有兵丁列队练习。
“丞相请三思。”凌墨想要推开云轩,云轩微“嗯”了一声,凌墨不得不放弃了抵抗,由着云轩拽开了束带……
阳光透过明瓦,映照在凌墨俊逸的脸庞上,红晕未褪。他有些气恼,帮云轩整理衣裳的手很有些不耐烦。
云轩由着他揪扯着自己的束带,提醒道:“你若是给我扯断了,我便束你的那一条。”
这个提醒很有用。凌墨这才放松了手里的力道,将云轩的束带顺平整了,扣好,站起身来,整理自己的衣裳。
云轩喝茶,瞧着凌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