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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尤珠珠要梁晋联系空管说什么;梁晋非常清楚。他迅速拿起无线电话询问空管:“警报仍然没有解除!确定是下降?”
空管:“是的,请下降!”
此刻,飞机的防撞系统开始提示上升。
尤珠珠和梁晋互看一眼,他们都深深皱着眉头。
“警报怎么还没解除?”二副在后面问;他说:“我怎么感觉快撞上了?”
尤珠珠忽然道:“不对!不能再下降了!”
“应该是另一架飞机在上升!”梁晋也忽然开口说。
“什么?我们的飞机在下降,另一架飞机在上升?”二副震惊地问。
如果一架飞机下降;另一架飞机上升,原本就近的距离就变得更近了!
“往上升!”尤珠珠果断地说道。
就在这时;对面有灯光射来;一架飞机迎面飞来;两架飞机近在咫尺!
“拉!”
梁晋大喊一声,手迅速伸向拉杆,尤珠珠的手也握着推力拉杆,梁晋的大手覆在尤珠珠的手上,两人一起把飞机拉起,飞机迅速上升。机身猛烈颠簸。客舱里的乘客哇哇大叫。
二副闭着双眼。
飞机剧烈颠簸了几下,平稳了下来。
二副想象中的撞机没有发生,他睁开眼睛,看向驾驶舱外面,没有迎面而来的飞机,外面已经归于平静。他惊魂未定,胸膛起伏不平。
“差一秒钟就撞机了!差一分毫就撞上那架飞机了!”二副喃喃自语。
驾驶位和副驾驶位上,尤珠珠和梁晋静静地坐着,但他们的心并不平静。如果满一秒钟就是两架飞机相撞的特大空难了。尤珠珠的心一蹦一蹦地跳动着,就像是身体承受不住心的负荷了一样,那颗心要跳出来。她握着推力拉杆的手也开始瑟瑟发抖。
而梁晋的手还覆在她的手上的。两架飞机快相撞的千钧一发的时候,梁晋绷紧着神经,事后心跳也加速,但他恢复得很快,他很快就平静下来。他的手握住尤珠珠的手没有放开,他感受到她的手瑟瑟发抖。他转头看着她,轻轻说:“没事了。”
尤珠珠没有说话。梁晋也没有再说,就那么侧着头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尤珠珠的心跳才平静下来,她瑟瑟发抖的手也平静了下来,因为一个大手包围着她,让她莫名安心。她转头,对上他的目光。他的眼神里有一丝丝温柔,有一丝丝温暖。
她和他互看了好一会儿她才从他的手中抽出手。她转回头,若无其事的开启自动驾驶。
“哇!太好了!没撞上!我们避开了!不,尤机长,梁晋,你们避开了迎面飞来的那架飞机。”二副在这时欢呼起来。但他一欢呼完才发现驾驶舱里的另外两个人平静得很。“果然是技术能力和心理素质一流啊!”他在心里感叹。
二副感叹完,发觉自己想上厕所,于是向背对他的两个人说了一声,匆匆往驾驶舱外跑。
空管的声音传来,“刚刚出了差错,你们怎么样了?”
“你还能听到我们的声音说明我们还活着。”尤珠珠一句话把空管给噎住。但空管失误这事并不是这么简单就能混过去的,当然这是后来的事。眼下飞机安全了。
尤珠珠挂断空管的电话。
驾驶舱里只剩下她和梁晋两个人。
忽然,驾驶舱里的灯光全部熄灭。
“怎么回事?”尤珠珠忙问。
“没事。”梁晋的声音在她旁边响起。
“你关的?”尤珠珠转头看向梁晋的方向。驾驶舱里面的仪表有光,暗暗的,但能看到梁晋的影子。
梁晋“嗯”了一声。
“关灯做什么?”
梁晋说:“眼睛闭上两分钟。”
尤珠珠要去开灯,眼睛忽然被一只大手蒙住。顿时,她的眼前一片黑暗。
“你做什么?”她掰他的手。
梁晋说:“两分钟。”
掰不开他的手,尤珠珠没有继续。她倒要看看他到底耍什么花样,是吻她?但他并没有。
两分钟后,他拿开他的手。她重新看见了光,但却不是驾驶舱里的灯光,也不是仪表盘上的光,而是驾驶舱外的点点星光。无数颗星星就在外面,就在她眼前,一闪一闪地,仿佛她一伸手就能抓住。
她飞过无数个夜晚,但从来没有在驾驶舱里看到过外面的星星。因为驾驶舱里的灯光太亮,还因为大气能消光。
广袤浩瀚的星空,很美。
她静静地看着。
梁晋也没有说话。
他们两个一个坐在左边的驾驶位上,一个坐在右边的副驾驶位上,眼睛都看着外面。
“咦,怎么没开灯?难道灯坏了吗?”二副回来,看到没开灯,疑惑地问。然后,他摸索着打开了灯。一个一个地把所有灯都打开了。
“咦,没有坏嘛!”二副笑着说。
外面的星空仿佛一瞬间消失了一样。
尤珠珠没有说话,梁晋也没有说话。
二副觉得有哪里不对,但见尤珠珠和梁晋两人都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并没有什么别的举动,他更疑惑了。
*
没有乘客知道在他们的旅途中差点发生撞机的事故。飞机剧烈颠簸后很快平静下来,他们就没有追究,以为是像以往遇到的正常颠簸。当然,他们后来从新闻报道里面才知道他们曾经遇险,被机长和副驾挽救。
伦敦时间下午四点,飞机到达伦敦希斯罗国际机场。乘客们陆陆续续下飞机。
那位去伦敦寻找五十二年前的情人的老人坐在座位上。一名乘务员走过去,微笑着说伦敦到了,可以下飞机了。
老人开心得露出缺了门牙的牙齿。
老人一直笑,没有动。
“您可以下飞机了。”乘务员恭敬地说了几遍。
飞机上的乘客已经下完,老人没有动。
乘务员觉得不对劲,一探老人的鼻息
“怎么了?”另一名乘务员走过来问。
第八十六章()
经医院鉴定;老人是因为太高兴而离世的。尤珠珠打听到老人已经没有亲密的家人了,只有一两个远亲,只好通知远亲。不过,虽然是远亲;他们还是立即赶来伦敦。
尤珠珠和梁晋从医院出来,走到公路边去打车回机组所在的酒店。
伦敦的天气阴沉沉;风很大;寒彻骨。尤珠珠拉了拉围在脖子上的咖啡色的围巾;把口和鼻都遮住。她身上忽然一重;她低头一看,一件灰色的大衣披在了她身上。
她正要把大衣还给梁晋,梁晋按住她放在肩上的手;说:“穿上。”
尤珠珠看了一眼只穿一件薄毛衣的梁晋;说:“你感冒了不能跟飞的话;以后都别飞。”
“公司没这个规定。”
“我是你们的总队,我有权这样处置,开除你也随我高兴。”
梁晋说:“那就随你高兴。”
尤珠珠没有把梁晋的大衣还给他。她停下脚步,看着他。他也停下了脚步;对上她的视线。
两个人对视半晌,尤珠珠说:“我现在看到你一点都不高兴。”
梁晋神色有些落寞;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你变得很快。”
“你说什么?”尤珠珠斜眼看他。
“你可以不远万里来找我;说”梁晋顿了一下才继续;“说想我;也可以一转眼说分开,一下子就像变了一个人。”
尤珠珠眯了眯眼,“你不知道原因?”
梁晋说:“我知道你就不说分开吗?以前的都过去了,我说过的话就不会变。”
“你说什么话了?”
“我会珍惜。我有你了。”
尤珠珠想起他说这两句话的时候。第一句话是在他尊敬的何老带着孙女何雨洁出现时说的;第二句话是在董静雅出现后说的。
“对不爱的人你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吗?”尤珠珠望着梁晋。
梁晋转开眼,平视前方。“我只对你说了。只要你不变心,我就不会变。”他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这样的话。只要她不变,他就用一生来珍惜。
尤珠珠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是吗?我最想听的”
她没继续往下说,梁晋沉默半晌,问道:“我说了你就信吗?”
“说来试试。”尤珠珠睨着他。
梁晋憋了半晌,说:“从此我爱的人只希望是你。”
尤珠珠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里没有不确定,仿佛很坚定。好一会儿她才转开眼,说:“我不确定你说的话是真是假,我讨厌不确定的感觉。你连当空军飞行员的梦想也是因为董静雅,她曾是你人生的导向,你爱她那就是很爱很爱了。她对你而言又是你求而不得的”
梁晋淡淡道:“是你不相信我。”
“因为我知道你还没有爱上我。”
出租车来了,尤珠珠上了车,随手关了门。梁晋还没上车尤珠珠就让司机开车。梁晋要去拉车门的手抬在半空,车子就开走了。他看着远去的车子,半晌,收回手。
他只穿了一件薄毛衣,寒风吹来,冻得他打了个喷嚏。
*
宋承霖也抵达了伦敦。他闭门在酒店的房间里写报告——尤珠珠叫他写的三千字飞行报告。
“要整死我了!”他愁眉苦脸地自言自语。
花了一个通宵,都还没写完。他打着哈欠去找尤珠珠。刚出房间就听到两声咳嗽,回头一看,竟然是梁晋。
宋承霖停下脚步,转身问道:“梁机长,听说你这次是作为副驾跟着尤总队飞的?”
梁晋:“嗯。”他又咳嗽了两声。
宋承霖说:“飞行报告,写一份。”
梁晋睨着宋承霖。
宋承霖说:“写一份飞行报告交给我,三千字。”
梁晋看着宋承霖,没作声。
第八十七章()
长吉的几个乘务员正在这个时候走过来;她们分别跟梁晋和宋承霖打招呼。
宋承霖又对梁晋说:“报告要尽快交给我。”
乘务员们听到宋承霖的话,一边走一边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