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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承霖又对梁晋说:“报告要尽快交给我。”
乘务员们听到宋承霖的话,一边走一边回头看。
梁晋没说话,他又在咳嗽。咳完后,梁晋的两个眼睛盯着宋承霖。
宋承霖对于自己当上队长这事;在面对梁晋时还是有一点点心虚,他不自在地笑起来;“梁机长;可以吗?”
梁晋终于淡淡道:“可以。”说完就往电梯口走。
“唉;你去哪儿?不是要写报告吗?”宋承霖皱眉。
“吃早餐。”
“哦;去吃吧!”宋承霖笑着说,“还有,梁机长;感冒了别忘记吃药!”说完;宋承霖就回房补眠了;有了梁晋的报告,他就不用写了。
尤珠珠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听到几个乘务员在说梁晋。
“梁机长那样高冷的人物,竟然甘愿当副驾;不仅如此,他还不得不向宋承霖低头。”
“没办法;宋承霖是他的队长嘛!官大一级压死人。”
“唉,那个队长谁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的?有什么好嘚瑟的?”
“梁机长在那样的人下面;真让人觉得不平。”
几个乘务员走远;尤珠珠渐渐听不到她们的声音了。尤珠珠想起刚才听到的话;梁晋向宋承霖低头?她出了一会儿神,想起他当初对她的冷淡,他对她来说不解风情,是一座冰山。而就像那几个乘务员所说的“高冷”,他那样高冷的人也有不得不屈服的时候。她不自知地蹙了眉头,回过神来,下楼,去外面吃早餐。
梁晋在酒店附近的一家早餐店吃早餐,他点了简单的三明治和牛奶。用餐时,他偶尔看向窗外。当他咽下一口三明治再从窗户望出去时恍惚看到一个穿驼色大衣的身影。他立即定睛看去,那人正是尤珠珠,她走进了对面的意式早餐店。
在酒店里,他和她的房间隔了很远,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从医院回来后他就没看到她。以他对她的了解,早餐时她更喜欢吃三明治,没想到这次她进的是意式早餐店。
梁晋的目光在看不到尤珠珠的身影后才收回来,但他时不时地看向那家意式早餐店大门。最后,他吃完了早餐便枯坐在座位上。
过了好一会儿尤珠珠才从那家早餐店里出来。梁晋咳了一声,站起身往外走。
但他只是跟在尤珠珠后面,不远不近。尤珠珠听到脚步声一直不变,转过身去,发现了梁晋。梁晋停下脚步,望着她。
梁晋没说话,片刻后,咳了两声。尤珠珠蹙起眉头,半晌,挑起眉,“跟着我干嘛?”
梁晋说:“我们住同一家酒店。我们是一路的。”
尤珠珠看了他几秒,转身继续走。梁晋继续跟在后面。尤珠珠也不管他,回了酒店。一路上,两个人一前一后,没有再说话。
梁晋回到酒店房间就开始写飞行报告。他花了三个小时写完三千字报告,用邮件发给了宋承霖。然后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会儿,又出了酒店。
他去了伦敦的那个古董市场。他找到了那家面具店,在摊铺上翻找面具。找了许久,他拿起一个面具,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
“先生,你在想我吗?”
那时她戴着一张狰狞的面具问他。
他想起他把那张面具揭开看到她的样子时的情形。那时,他是惊喜的。
“买不买啊?”老板是伦敦口音。
梁晋还在想,他在想她。
老板又问了一遍他才回过神来,说:“买。”
梁晋买下了和尤珠珠当时戴的一模一样的面具,然后挤出人群。
之后,梁晋随意地在伦敦闲逛,他到了伦敦塔桥。伦敦塔桥是伦敦的一个着名景点,来伦敦旅游的人是一定要到这伦敦塔桥来的。此时天气寒冷,上面也有很多人。他走上去,走在无数人中间。
忽然下雨了,雨不大不小。大家匆匆往桥下走。梁晋也转身。
“踩到我的脚了!”
人群中忽然有人说了一句。说的是英语,但那声音梁晋熟悉得很。他猛然停下脚步,转身,向身后望去。他的目光扫过一个个匆忙推挤的人,终于找到了他要找的那个人影!她就在他身后几米远的地方,他立即从人群中挤过去。
他快要挤到她面前时,就有一个外国男人推了她一下。
尤珠珠的身子迅速往前面扑,但她却没有摔倒,而是先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
尤珠珠抬头,诧异地看着梁晋。梁晋轻轻一笑,“没事吧?”
尤珠珠摇头,然后说:“放开我。”
她身后还有人在挤。
梁晋没放开她,而是搂着她一个转身,到了塔桥边上,他的身体靠着桥侧的铁链。
风雨交加,他牵起身上的大衣把她裹在怀里。
“放开我!”尤珠珠低喝。
梁晋没有放,他说:“等他们先走,别受伤不能返航。”
最后,桥上的人都下了桥。只有梁晋和尤珠珠两个人在桥上。
“松开!”尤珠珠瞪着梁晋。
梁晋对上她的眼睛,她的睫毛被雨水打湿,雨水在她的睫毛上凝结起了点点水滴。他情不自禁地缓缓低头,一记吻轻轻地落在她的眼睛上。
在她做出反抗的举动之前,他把她的头摁进了他的怀里。她的高跟鞋用力踩在了他的脚上,他没有动。她张嘴咬住他的胸膛,他也没有动。
他只咳嗽了一声,然后是两声,片刻后又一连咳嗽了数声。
“我感冒了。你别感冒了。”
他说。
“梁晋,我不喜欢你了,你放开我!”尤珠珠说。
第八十八章()
梁晋把尤珠珠抱得更紧。他从来不知道她一句话就能把他的心给揪起来。
“我就是变了;就是不喜欢你了,更不爱你了。”
尤珠珠却又说了一句话。梁晋的心一下一下地疼起来。他低头,把下巴抵在尤珠珠的头上。他的眼里一下子浸满了深深的孤寂与苍凉。
尤珠珠在他的怀里没有再动。
梁晋抱了她很久很久,雨大起来;他的头发尖上开始滴水了他才松开她,但迅速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罩在她的头顶。
“走吧;雨下大了。”他说。
尤珠珠抬头看了一眼罩在她头上的衣服;说:“不用了。”
梁晋道:“反正我都感冒了;衣服也湿了;你就挡着吧。你是机长,还要开飞机的,不要生一点病。”
“我自己来拿。”
尤珠珠没有再推辞;而是自己举着梁晋的衣服挡在头顶。梁晋走在她身边;没有再说话。天地间;有风雨声,有脚步声,有水从脚下溅起来的声音。
他们走到了塔楼里,站在门口避雨。尤珠珠把他的衣服还给他。塔楼里有商店、酒吧;比他们先离开塔桥的人大概都去这两个地方避雨去了。拱形门口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都沉默地望着外面的雨。
梁晋咳嗽得更厉害了。他怕把感冒传给尤珠珠,走了几步;在离尤珠珠一米之外的地方站着。他一连串的咳嗽,尤珠珠一双漂亮的眉皱着。
“两天后返航。”尤珠珠说。
梁晋点头;“我知道。”
“吃药没有?”
“吃了。”
尤珠珠说:“耽误返航;你就不用留在长吉了。”
梁晋没作声。
尤珠珠也不再说话。
梁晋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他摸了摸大衣口袋,忽然就往外跑,重新跑到了吊桥上。
尤珠珠看着冒雨跑出去的人,她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看见他在寻找东西。他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梁晋冒着风雨在桥上走,他的眼睛四处搜寻。他回忆着自己上桥后走过的路,沿着他走的地方寻找。最后,他终于找到他的东西了。是他买的那个面具,面具掉在地上,被雨水打湿了。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弯腰把面具捡起来,缓缓往塔楼走。
他的全身都已经湿透,不在意再湿了。
尤珠珠看到他慢慢走过来,走得近了她才看清他手上的东西。她吃了一惊。他竟然拿着她当初戴的那种面具。
梁晋把那个面具捡回来,又默默地站在刚才站的地方——离尤珠珠有一米远的地方。
尤珠珠讨厌这样沉默压抑的气氛,她转身就走进了一家商店。梁晋跟过去,她一下子融入人群,他找不到她了。
*
回到酒店后梁晋洗了个热水澡。他吃了药,晚上还是发烧了。他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发烧中的他做了一个梦。有个人戴着那张狰狞的面具问:“先生,你在想我吗?”
他笑着点头,“嗯。”
他伸手揭开面具,是一张媚而近妖的脸。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房间里昏暗的灯光,没看到任何人。他又闭上了眼睛。
他又梦到了尤珠珠。梦到和她穿越雷暴,她在驾驶舱吻他;梦到她从一艘贡多拉上跳进他怀里;梦到他们在温泉池里;最后梦到她说她不爱他了。
他做了几个梦就转醒了几次,然后又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
尤珠珠正在房间里看宋承霖发给她的飞行报告。她一眼就看出来是梁晋写的了,因为报告中说的是副驾,还提了飞机差点撞机的事。她想起那几个乘务员说的话:梁晋在宋承霖面前低头。她推测出了事情的大概。
她打电话给宋承霖,让他重新写一份一万字的报告。
宋承霖从美梦中惊醒,“一万字!一万字!总队,你你你不是说真的吧?”
“当然是真的。在我返航前交给我。”
尤珠珠说完就挂了电话。
宋承霖“喂喂喂”了三声,把手机扔在了床上,他知道尤珠珠就是在整他!
*
要返航了,尤珠珠通知机组人员就在酒店开个会。没有人通知到梁晋,尤珠珠亲自打电话。
梁晋去了医院输液。他咳嗽还发了一天一夜的烧,为了尽快好起来不影响返航,他去医院输液。
接到尤珠珠的电话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