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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徐玉见拿了柔软的丝帕,轻轻替寅哥儿擦拭着脸上的水痕,安阳郡主一边往里走一边笑道:“恬姐儿,你都是做娘的人了,怎的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虽是如此说,但安阳郡主的话中却没有任何的责备之意,反而还带着格外的亲昵。
徐玉见闻言回头看向安阳郡主,还冲着安阳郡主吐了吐舌头。
都已经是做娘的人了,原本做出这样的动作来应该会叫人觉得违和的,但徐玉见做出来偏就叫人觉得俏皮。
安阳郡主于是又摇头失笑不已。
“你啊”她有些无奈地摇头。
等到安阳郡主走近了,徐玉见将还醒着的寅哥儿放到了安阳郡主的怀里。
一般像这种高门府第,女眷就算是生了孩子,照顾孩子的也大多是乳娘,鲜少有像徐玉见和安阳郡主这样经常抱在怀里的。
不过,徐玉见和安阳郡主都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
这是她们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孩子,疼爱都来不及了,只不过是不时抱一抱而已,又算得了什么?
安阳郡主抱孩子的姿势早已经练得极为熟练了,不仅没有让寅哥儿有什么不适的,还让寅哥儿又冲着他咧嘴笑了笑,看得安阳郡主不知道有多欢喜了。
寅哥儿这时也醒了好一会儿,这时候又有些困了,被安阳郡主抱在怀里不多时,就张嘴打了个秀气的哈欠,在安阳郡主的轻拍之下睡着了。
见寅哥儿睡着了,安阳郡主也就没有再抱着,将寅哥儿放在了摇篮里。
听乳娘说,这般大的孩子,若是睡觉的时候一直抱着哄着,将来就再撒不开手了。
安阳郡主纵是疼爱孙儿,也没有如此娇惯的,因而寅哥儿睡着了之后从不允人抱着哄着的。
之后,婆媳俩就坐在了摇篮边轻声说话。
安阳郡主这次来是为了寅哥儿满月酒的事。
寅哥儿是沈熙和徐玉见的第一个孩子,不管怎么样,他的满月酒也要办得热热闹闹的才是。
事实上,就算安阳郡主和徐玉见想不办得热热闹闹的也有些不可能,有了景泰帝和宫里的皇后宫妃们在洗三那日特意赐了赏赐下来,现在京城谁不知道郡王府喜获麟儿?
真到了寅哥儿满月的日子,就是没收到请柬,只怕也多的是人不请自来。
客人都上门了,难不成还能撵出去不成?
寅哥儿是正月初一出生的,这满月酒自然也该办在二月初一。
眼瞅着现城都已经是正月底了,离着初一可没两日了,安阳郡主才会特地寻了徐玉见说起这件事。
徐玉见在坐月子,安阳郡主这些日子其实早早的就已经准备起寅哥儿满月酒的事,像是往各府里送请柬,当日的酒席,待客的院子,该由何人接待,桌椅杯碟
等等。
这些琐碎的事其实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恬姐儿,寅哥儿的满月酒是怎么也要办好的,一些琐碎的事我都已经大概准备好了,你有没有别的需要补充的?”安阳郡主问。
听安阳郡主这样一问,徐玉见微微一顿。
她想起了沈熙送回来的信。
信上说,他有可能在寅哥儿满月之前就归京。
可是,现在都已经是正月底了,却一直再未接到沈熙要归京的信儿,是不是还是赶不上?
寅哥儿出生、洗三的时候,沈熙这个做父亲的都缺席了,徐玉见自然不希望沈熙会缺席寅哥儿的满月的。
她想了想,也没瞒着安阳郡主。
“母亲,不如”徐玉见道,“咱们就将寅哥儿的满月酒推迟一日,放到二月二龙抬头那日?正好也给寅哥儿剃个头。”
时下有二月二龙抬头这日剃头的习惯。
安阳郡主一怔。
徐玉见于是低声道:“母亲,子长上次来信,说是尽可能赶在寅哥儿满月前回来,推迟一日总能多给他一日的时间。”
安阳郡主于是又轻轻叹了口气。
好半晌,她才伸轻轻拍了拍徐玉见的手,“恬姐儿,苦了你了。”
作为母亲,对徐玉见和沈熙之间的感情,她是看得再清楚不过的,自然也就知道,徐玉见生产时沈熙没在身边,对徐玉见来说有多遗憾。
所以,这时听徐玉见这样一说,安阳郡主都没考虑就直接应了下来。
“既然这样,那就将寅哥儿的满月酒定在了二月二这日吧,至于已经发了请柬的人家,再使人挨家挨户的去通知一声也就是了。”安阳郡主道。
徐玉见闻言有些感动。
早就已经定好日子的事,因为她心里的那点执念,安阳郡主说改也就改了。
“母亲,谢谢您。”徐玉见忍不住道。
安阳郡主有些失笑,“咱们府里拢共也就只有咱们三个人,都是一家人,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又哪里值当什么谢不谢的?”
说着话,安阳郡主又满是慈爱地看了睡得正熟的寅哥儿一眼。
徐玉见抿唇一笑,之后也真的再不说什么谢不谢的了。
第430章()
寅哥儿的满月酒最后就被定在了二月二龙抬头这日。
安阳郡主从徐玉见这里离开了之后,跟着就让人去了各家送了消息,免得出现客人们挑了初一这日上门却发现郡王府什么都没准备这样的乌龙事。
二月二龙抬头,大梁朝素来有这日帝后一起祭春耕,祈求这一年风调雨顺的习俗。
每到这一天,帝后都会一起亲自体验农桑。
这日,各家各户还都会备了春卷,整个京城这日也似乎都飘着春卷的香味儿。
除此之外,还有踏青、剃头等等习俗。
景泰帝登基这么多年,每一年的二月二都会带了江皇后一起祭春耕,今年原本也不应该例外,但景泰帝的龙体大概也确实有些不容乐观,因而今年竟然连春祭这么重要的事,景泰帝都早早传了话取消了。
也正因为这个消息,自宫里传了消息出来之后,朝中百官都难免有些担忧与消沉。
景泰帝这一病,似乎也病得太久了些
不过,事关景泰帝的龙体,朝中百官们就算心里沉甸甸的,却谁也不敢在暗自有什么不好的揣测。
而端郡王府,却并未因为景泰帝缺席了春祭一事就有所沉寂。
二月二这日一早,整个郡王府就多了些喜气洋洋。
府里的丫鬟小厮们今天都穿得格外的整齐,小厮也就不说了,丫鬟们都穿了一身红色的夹袄,这还是安阳郡主为了今天的满月酒特意给府里的丫鬟们统一换的。
用安阳郡主的话来说,这么多青葱一般的丫鬟穿上这样一身,只看着都让人觉得再喜庆不过了。
既是寅哥儿满月,又如何能少了喜庆呢?
为了这个,花点银子给府里的丫鬟们置办一身新衣裳又算得了什么?
见安阳郡主高兴,徐玉见那时听安阳郡主说起时,便也没有拦着。
不过
这么多喜气洋洋的丫鬟小厮,再加上府里许多地方都换成了红色的,若是不了解情况的人,只怕第一眼看过去会以为今天郡王府不是要给寅哥儿办满月酒,而是要办什么嫁娶的喜事呢。
虽然今儿是寅哥儿满月的好日子,也是徐玉见出月子的日子,但徐玉见心里其实是有些遗憾的。
为什么呢?
当然是因为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看到人影的沈熙了。
自从看到沈熙的信,知道他有可能在寅哥儿满月之前就回京,徐玉见就一直在盼着寅哥儿满月,甚至为了让沈熙能够赶得上寅哥儿满月的日子,还生生将寅哥儿的满月酒推迟了一日。
但是
一直到今天一早,沈熙都没有任何要回来的迹象。
徐玉见于是也只能将心里那点奢望放下了。
其实也是,沈熙写信回来的时候,还压根儿就不知道寅哥儿已经出生了,说不定他根本就算错了寅哥儿出生的日子,按着这个错误的日期来计算寅哥儿满月,自然也就半点不准了。
轻轻呼出了一口气,徐玉见也不再去想这件事了。
早早的起身,没等用早膳,徐玉见就先吩咐了丫鬟们送了两大桶的热水,美美的沐浴了一番。
她本就是受洁净的,偏偏坐月子这一个月里都不得沐浴,更不能洗头,时常头痒了也只能让丫鬟们篦子在头皮上轻轻挠几次。
那滋味
别提有多难受了。
清洗完毕,又绞干了头发,用过早膳之后,请来的剃头师傅也就到了。
这位师傅老手艺人了,最擅长的就是给这般大的婴儿剃头了。
今儿是二月二,京城本就有要给孩子剃头的习俗,若不是这位老师傅被郡王府请来了,只怕都会忙得一整天都不得闲。
这位老师傅虽是男子,但年纪也确实有些大了,又是来给寅哥儿剃头的,因而倒也没有怎么忌讳,徐玉见直接让丫鬟们将老师傅请到了暖房里。
老师傅也是个会说话的,进了屋之后才一见着徐玉见和寅哥儿,就先将寅哥儿好好夸了一通,让人就算明知道他是在恭维人,也总会因他这番话而觉得心花怒放。
好一会儿,徐玉见才笑着道:“今儿就要麻烦师傅了。”
老师傅连连摇手。
之后,乳娘便将寅哥儿抱了过来。
寅哥儿这时正睡着,倒也不用担心他会乱动。
老师傅的手艺果然很好,趁着寅哥儿睡着的时候,三下五除二就将寅哥儿的胎毛给剃了个干干净净的,干净得徐玉见看了都忍不住会想,若是放盏灯在寅哥儿的脑袋旁,说不定都还能反些光。
因为自己这个想法,徐玉见又笑了笑。
等老师傅给寅哥儿剃完头,徐玉见连忙让锦年递上一个大红封。
老师傅接过红封,笑得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嘴里更是忙道:“多谢郡王妃”
徐玉见看着寅哥儿那新鲜出炉的小光头,笑着道:“今儿师傅应该很忙,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