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过了一刻钟,稳婆和其他婆子出来道喜,聂垚一高兴,豪气地说要重赏每一个人,尤其是接生的稳婆,还命仆从给稳婆雇了一顶轿子,送她回家。
万辰和几个丫鬟把屋中打扫干净,也没了血气的味道,聂垚和苏华走到屋中。
他们现在的居所是临时落脚租下,后来要常住,聂垚就买了这个小宅,本来就是为隐匿踪迹,所以这个宅子很小,屋中一时站了这么多道喜的人,自然很拥挤,实在比不得王府的宽敞明亮。
但,聂垚见着他的夏夏怀抱着孩子情不自禁流露出的笑容时,突然有了感悟,这才是家,他们现在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聂垚甫一走进,范伊夏就抬眸看着他,轻轻唤了声:“阿垚。”
苏华和万辰给众位使眼色,都退了出去。
聂垚走上前,坐到床边,伸手将范伊夏搂在怀中,笑着说:“你辛苦了夏夏,给我们聂家立了大功,我一会儿就差人给祖母写信,祖母肯定高兴坏了。”
“那你呢?”范伊夏挑眉毛,故作生气道,“你是不喜欢么,刚才我在床上可是听见万辰说是个男孩儿时,你生气地砸门。”
聂垚道:“我那是给吓得了,刚说保大人,谁料突然又传出来孩子有了,我以为你”聂垚情不自禁地加重手上的力道,“夏夏,够了,这都第二次了,我不想再有第三次。”
范伊夏轻轻从聂垚怀中挣脱,认真地看着自己的丈夫,“不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么,我后面肯定福气多多,不会再叫你担心。”
聂垚虽不信这种话,但他倒希望范伊夏以后能应验。与夏夏说了几句体己话,聂垚想到他的小家伙,探头看范伊夏怀中,却是眉头一皱,“红彤彤的好丑。”
小家伙似乎对爹爹的评价表现地极为不满,皱起眉头哼唧了几声,那脸色更红了,且额头上生出好几道皱纹。
聂垚吸了口气,“咱家人可没有这么丑的,这长得像谁呀!”
明摆了是嫌弃嘛。
范伊夏是怀胎十月的娘,虽没有聂垚那般强烈反应,但对聂垚说得也不置可否,她点了点头,附和道:“是是有些不好看,也许等长大就好了吧。”刚才稳婆和那些老妈子们直夸这孩子长得好,她知道那是奉承她呢,也没好意思反驳。
“来,给为父抱抱。”聂垚虽对自己儿子的长相不满,但依旧不会影响他对小家伙的喜爱。他伸出胳膊。
范伊夏道:“你先看好我怎么抱的没?看好了再给你。”
聂垚细细地观察着,然后点头道:“看好了。”
范伊夏头次抱刚出生的婴儿,累的胳膊都酸了,大抵是初次为人父母,做什么都磕磕绊绊的,连将孩子换个怀抱都让两人捏了一把汗,生怕把孩子弄醒。
聂垚那么强壮的一个男人,怀中抱着瘦小的婴孩,那样子还有些滑稽。
“阿垚,给孩子起个名字吧。”范伊夏道。
“按照族谱,到他这一辈为“艹”辈,就起名‘蕣’吧。”
“颜如蕣华”范伊夏口中念着,只觉这名字起得美妙无比,可转念一想,她忍不住笑道:“聂小幺,你有多看不上儿子的模样,要在名字上下功夫。”
聂垚嘿然一笑,“男人相貌又不能当本事,他长的不好也没什么要紧。”
“也是啊,我看上你也不是因为相貌。”
范伊夏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聂垚那小心眼脾气发作,不依不饶地追问起来,“意思是夏夏觉得我长得不好?我怎么觉得我长得可俊了,外面的姑娘可都想削尖了脑袋想进我禹王府。”
“喲禹王殿下,我可是才生了孩子,你就变相地想让我同意你给屋中塞人呢,休想!”范伊夏揶揄着,忍着笑继续道,“这几个月可是见着你在边塞的相好了?梅梅?嗯?这几个月我服侍不了你,她可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呢。”
“哪有!”聂垚顿觉自己给自己挖了坑,差点把自己埋了,赶紧解释道,“你去问卫栾,我都不理画梅的,卫栾也不让画梅找我,我这义妹现在总算把我当兄长看,让我省了不少心。”
“乳母来了。”
夫妻俩正说着,就听屋外人说道,万辰领着一个年轻妇人进屋,这妇人姓胡,二十出头,长得干净清秀,家世清白,是两个孩子的娘,孩子都很健康,这胡氏还是底下人花了好久选的呢,毕竟在这种穷乡僻壤里想找一个世子的奶娘,各方面还要合称,也不容易。
胡氏进屋规规矩矩地垂手朝范伊夏和聂垚行礼。
“怎么就一个?”聂垚不解,这种从外面找的乳母,比不上直接聘到府上的,她不能时时刻刻守着婴孩,一个自然不够。
“胡氏的孩子大了,晚上可以不用喝夜奶,所以她白日来这里喂蕣哥儿。”
“那晚上呢?”聂垚就算再是门外汉,也知道小婴孩吃饭不分夜晚。
“晚上自然我来喂。”范伊夏觑了聂垚一眼。
聂垚没说话,范伊夏让胡氏抱着蕣哥儿去屋外。人刚一走,聂垚就道:“夏夏,你现在要调养身子,你晚上喂小家伙,睡不好,身子也会亏空的。是不是没请到合适的乳母,在西北那边我已经找好了,若这里紧缺,我派人从其他州镇寻。”
范伊夏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同意,我父族里的那名老大夫,就是将先天不足的范宁玠调养好的那个大夫,他曾说过,妇人生产过后,若能坚持自己喂孩子,非常利于身体恢复,不尽对妇人,对孩子也有好处。所以我想试试。”
聂垚对范伊夏父族族人的医术非常敬畏,她如此一说,也便觉得没什么不妥,试试便试试,等他们一家子都到了西北,安定下来之后,夏夏也只能听他安排。
因生产前几日,妇人没有奶水,胡氏就带着自己还在吃奶的孩子暂住在小宅里,范伊夏暗暗观察胡氏,确实是个老实本分的,聂垚那相貌真的可以自负到自己夸自己长得好,但胡氏尽量不与聂垚对视,给蕣哥儿喂奶时也都避着聂垚。
等范伊夏下了奶水,胡氏就只白日来,范伊夏夜晚喂孩子,聂垚惯是个睡觉一点动静就清醒的人,儿子醒来几次,他就跟着醒来几次,好几次范伊夏这边刚给儿子喂完,那边儿子就立刻出恭,他还要搭把手帮着夏夏给儿子换尿布。于是,聂垚是晚上休息不好,白日吃饭也不香,就这样,范伊夏出月子,身体恢复的十分快,聂垚却瘦了一圈。
选了一个晴朗的好日子,聂垚及范伊夏一行人乔装成普通百姓,坐上马车,赶往西北边城。好在范伊夏这段时间坚持喂孩子,行这一路,虽没有乳母跟着,她一人的奶水足够应付这个贪吃的小家伙。
“范姐姐,你都抱了蕣哥儿一路了,来让我抱抱,你歇会儿吧。”苏华道。
范伊夏将蕣哥儿递到苏华怀中,而后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和肩膀,“现在是越来越沉了,以前抱个半天都没觉得,现在抱一两个时辰都觉得累。”
苏华道:“一会儿找个店家歇脚,让王爷给你揉揉。”
坐在车夫旁边的聂垚听见这话,忽然来了句,“那要你做什么?”
苏华无声地瞪了聂垚一眼,没搭理他,转而露出一副笑颜,对着蕣哥儿道:“才一个月,我们蕣哥儿就变化地如此快,现在长得好可爱呀。范姐姐,你瞧,”苏华指了指蕣哥儿的眼睛,“这双眼皮好深,像你。”又指了指鼻子,“小孩都是塌塌鼻梁,蕣哥儿鼻梁都有棱有角了,长大后,肯定鼻子又高又挺。这小嘴红润润的,真好看。让我瞧啊,聂蕣长大绝对是万里挑一的美男子,也不知谁说他长得丑的。”
范伊夏听到苏华夸蕣哥儿鼻子挺时,就忍不住笑了,听完后一句,更是笑得很不拢嘴。
聂垚也是纳闷,这婴孩一天一个样,现在真的和刚出世时完全不一样。
“王爷,前面路上有,有狄族人。”
聂垚的马夫的眼力那是出奇的好,他听闻这个,忙举目朝官道尽头望去,果不其然看见有几个狄族装扮的人呼哈叫嚷着骑马朝这边飞奔。
这是胤朝境内,还是官道,怎么有狄族人?
聂垚带范伊夏他们走的这条去西北的路,是他精心设计好的,很安全。他从西北离开到衢镇也只有身边几个亲信知道,所以简烨和皇帝以为他还在西北,就不会派人来跟踪他,从而在路上刺杀他。
也因此,他这次只身一人前来衢镇接范伊夏,身边没有任何影卫和侍卫。
“跑!”聂垚当机立决,大喝一声。
一零五()
狄族人野蛮不开化;在边界;若胤朝百姓落在狄族人手里;就两条出路;或辱或死;无论男女。
聂垚就算是威名四方的将军;碰到拖家带口又以一敌众的情况;他也只能选择逃跑。
多亏那名目力过人的车夫,离得很远就瞧见了,聂垚此次将他们一行人隐藏得亦极佳;看上去就像很普通的百姓。等狄族人发现他们时,他们已经调转马车了。
对方一行人立刻追赶。马夫的驾马车技术好,那群人追赶了大概十里路;也只是缩短了一小半距离。这里本是官道;再往前就人烟密集,对方似乎觉得抢这样一户普通的人家不值当他们费力气;便停了下来指派两名狄族人前去。
忽然一阵风刮过;卷起了马车的帘子;其中一人恰好透过帘子看见范伊夏那张花容失色的脸。
那人一手抓着马缰绳;一手放在嘴边打响哨;无不兴奋地高叫着:“有女人!”
刚还观望的狄族人立时骚动起来;个个提起缰绳驱马朝马车狂奔而去。
大约有了对“猎物”的念想,这次赶超奇快,不久;他们就缩短了与马车的距离。
马车上的每一个人都听见了刚才追赶他们的人的话;聂垚吩咐车夫再加快马车速度。范伊夏脸色苍白,一言不发,听见那些人越来越近的呼叫声是,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