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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的聂垚,若见到这样缠溺他的妻子,早紧紧搂在怀中,然后在她脸颊上香几个了。可此时
眼神直直地看着前面,看也不看范伊夏一眼。
没有预料到的热情,没想到非常冷淡,甚至冷漠。
范伊夏疑惑地看着聂垚,小声询问:“阿垚,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不舒服?”
聂垚垂首,眼目终于肯停留在范伊夏的脸上,他伸出手臂握着范伊夏的双肩,将她从怀里送了出去。
范伊夏真的很意外聂垚会这样对她,要知道她遇难之后再次见到他,心中狂喜不已,甚至开始相信,是因为以前随母亲拜过的菩萨保佑了她,聂垚不该也是这种心情?还是因为,她内心欢喜可是表现出来地不够?
范伊夏拨开聂垚的手,再次紧紧抱着他,声音越发轻柔了,“阿垚,小幺,我想你了”
“站那去!”聂垚冰冷的声音在范伊夏头上方响起,毫无感情如同在阵前发号施令。
范伊夏神色僵住。“阿垚,我想抱抱”
“松开我,去站那。”聂垚指着墙边道。
范伊夏诧异又委屈,“什么意思?”聂垚怎么会让她站在墙那里,这是要罚她?
“没什么意思,就是你理解的意思。”聂垚沉着脸道。
别说是她没做错,就是她做错了,聂垚也不能这么罚她,这算什么,把她当奴婢一样训斥?
范伊夏走到墙边,干脆一屁股坐到墙边的椅子上。
“范伊夏,我说什么你没懂么?”聂垚本看着她瘦弱单薄的背影走过去的时候,立刻就不忍心了,原想只要她肯站一下,他就会立刻原谅她,可没想到,她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懂了,就是不接受。”范伊夏坚定地望着聂垚的双眼。
聂垚很生气,“范伊夏,我把你惯坏了吧,连我的话都不听。”
范伊夏心中越发委屈,聂垚两世都没有这么对她,他什么意思,是她骄纵蛮横吗?
“你错了没?”
“难道就是因为我穿成这个样子在一堆男人面前跳舞吗,如果是在京城,我承认我这样不对。”
“谁问你这个,这能值得我生这么大的气?我气是因为你,你,你居然就那么跳下马车?所以,你没与我商议,就擅自跳下去,你错了么?”
“我与你商量,你会让我跳下去么?”
“不会。”
“那我和你商量有什么用,还拖时间,那个时候我逼不得已做出那样的决定,你怎么还冲我发脾气。而且,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好好的?那是侥幸,那是运气,你知道你那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我只知道我当初想,既然他们因为看见我想继续追击,我就只有牺牲我自己,换你们平安,聂垚,我这样做有什么错。”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就这么争吵了起来。
“没错,相反,我还要说好得很,你一直想给聂家生个儿子,现在聂家也有了血脉,你是不是自以为任务完成了?可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些因为你牺牲而活下来的人,怎么过?苏华以泪洗面,常常埋怨自己为什么跳下去的不是她?等你儿子以后问她娘是怎么死的,我,我该怎么回答,我说你娘是个英雄,爹的命都是她给的。我还有什么颜面面对自己的儿子?还有我!范伊夏,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没办法像戏文里写的那样跟着你殉情,可是在你走的这段日子里,我活得就不像自己”聂垚说到此,双眼泛红,他走到范伊夏跟前,紧紧地,紧紧地握着她的双肩,“我没出息,我这辈子决定不再找女人了,我打一辈子光棍来赎我的罪,我会把儿子抚养成人。”
“阿垚”范伊夏被捏疼了,想挣脱开。
“你不承认错误是不是?那以后就不改?”聂垚不理会,反而加重了力道
范伊夏蓦然反应过来,聂垚逼迫她认错的真正用意。
“是不是以后还会让我尝试一次做鳏夫的滋味?”
一一三()
范伊夏没想到;自己跳马车这件事;给聂垚带来如此大的打击。她不由地想到上一世最后;她亦是这般看着他赴死。
从最初的怨恨、难过;到最后不得不接受事实;她本不应该有这样的情绪;可是她爱上了他。
幸好怀上他的骨肉;才让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一个受辱受死时,强撑着信念活了下来。
在被衙役鞭挞着流放的日子里,她更觉得自己是一具行走的尸体。
“阿垚;我错了,不会再有了。”范伊夏看着聂垚,谨慎地道歉。
“还有呢?”
“错了就改。”范伊夏顺着刚才聂垚给她递的话;急忙说道;“你别伤心。”
“我也发誓,不会再出现那种境况。”聂垚说完;将范伊夏紧紧地拥在怀中。
彼此心灵坦诚;自然而然地;夫妻双方就开始身体坦诚;聂垚明知狄族宴席上;范伊夏没吃多少东西;他也不去理会,只把她压在身下,恣意霸道的索取。
范伊夏虽很久没有哺乳过孩子;但她一直都有避着人;将奶水挤出来,现在依然还能泌乳,她不想让聂垚碰她胸前。
可是,聂垚就如同一头饥渴已久的狼。
在狄族王庭,胤朝将领结伴归去之后,迟迟未见聂垚现身,狄王本觉蹊跷,但聂垚的妻子还在,便暂时按压下心中的疑虑,将玉娘安排好住处。直到内侍来报,聂垚和那个女人已经逃跑了。
狄王忧心,聂垚已经知道他本无意归顺,会不会要覆灭他们狄族,要知道,聂垚的军队只在离王庭二十里的地方驻扎着,而王都重要机构,也都把守着这聂垚的军士。
战战兢兢之余,狄王想到聂垚的妻子还在他们手里。
翌日,两军对垒,玉娘被当做王妃要挟,却换来聂垚本人“留给你们享用吧”的残酷回应。玉娘因出卖范伊夏,最后惨遭怎样的境遇,不得而知。攻城不过半日,在聂垚的护送下,迪迈代替弟弟成为新的狄族王。
成功让狄族俯首称臣之后,聂垚一行人夜以继日地赶往边城。范伊夏发现,这几日聂垚只字不提她落难之后的遭遇,她知道他肯定关心,他不提一定是有自己的目的。
临到边城前一日,聂垚终究没忍住,将迪迈给他的镯子,重新套在范伊夏手腕上。又将从玉娘那得来的那个羊脂玉镯一并给了范伊夏。他不言语,范伊夏却知道他什么意思。
自己贴身戴的镯子,却让别的男人转交给丈夫,确实令人猜忌,而且迪迈到底与她怎么走到一处的,聂垚不就想知道这些吗?
“阿垚自我跳下马车后”马车里,范伊夏靠在聂垚肩膀处,打算说出这些时日的经历。
“算了,你还是别讲了。”聂垚又摇摆不定,他不确定听了那些事后,他会心里好过,夏夏有这样的遭遇她也不愿意,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好了。
没有什么可介意的,只要她还活着,甚至她因为能活下来,而却牺牲掉一些东西,他更该觉得值当。
范伊夏噗嗤笑了出来,“瞧把你紧张的,我和迪迈什么事都没,我有夫有子,他有妻有女,都是忠诚于家室的人。那你肯定想,为什么他有我的镯子?那是因为我跳下马车那天,为了引开他而逃跑,将自己镯子扔了出去。还有咱们那天碰到的是狄族人,可是他们已经归为胤朝的山贼,我被掳过去之后,又被逼着嫁人”然后如此这般地讲了她在寨子里的遭遇。
她尽量讲得有惊无险,聂垚却听得暗暗抹了好几把汗。听完之后,又生气地捏了捏范伊夏的肩膀,“能不够!你就是能不够,这么狠心抛家弃子!”
范伊夏笑了笑,那是形势所迫,又是最理智的行为,但她却不敢在聂垚面前如此说,只一径儿乖顺地说“我改,我改。”
“那阿垚,寨主和他弟弟,是公爹以前旧部的儿子,你打算怎么”老二差点羞辱过她,说“厚待”不合适,但那又是与聂垚有牵扯的人,说“处置”亦不妥当。
“各人自有各人路。”聂垚道,“等我们回去,也该走那条路了。”
等范伊夏回到边城时,蕣哥儿都三个月大了。范伊夏作为母亲,与刚出世没多久的孩子分别这么久,怎么能不想自己的孩子?只不过是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难过罢了,等从苏华手中接过蕣哥儿时,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蕣哥儿这个时候都可以立着抱一小会儿,好在他还没有到认生的阶段,范伊夏抱着他,他不哭不闹。
苏华却立在一边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夫妻重逢,母子团聚,本就是一件喜庆的事,聂垚听见苏华的哭声就不高兴,他不悦地拧起长眉:“你哭什么?仔细吓着蕣哥儿了。”
苏华一直怨聂垚当初赶着马车跑了,没有去救范姐姐,这还是两人闹矛盾来第一次说话。“我也是高兴才哭的。”
“行了,别哭了,你家相好中了。”
“啊?”苏华抬起泪眼,瞬间止住了哭声。
“就是你那什么元浩哥哥,金榜题名。”见苏华抹着小眼泪儿,在偷笑,聂垚又忍不住揶揄,“名次不太好,比状元文采差了,比探花相貌丑了,所以第三名。”第三名榜眼也很不错了,聂垚说完,也忍不住露出笑意。
范伊夏看着两人还如以前那般斗嘴,只觉好笑。
“谢王爷。”苏华闻言,竟然“扑通”一下干干脆脆地冲聂垚跪下。
聂垚哑然,忙往后退了一步,“你这是做什么?我又不是你爹,又不是你妈,更不是你苏家的老祖宗,咱俩虽是主侍关系,但那都是假的,你跪我做什么,快起来。”
“王爷,你听我说完,我再起来。”本是收起的泪水,又涌了出来,“王爷,别看你脾气可臭了,但还是个好人。”
“我以为你会夸我呢。”聂垚小声嘀咕道。
苏华接着道:“一开始我被迫做你的妾室,你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