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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会夸我呢。”聂垚小声嘀咕道。
苏华接着道:“一开始我被迫做你的妾室,你都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怨恨。”
“看出来了,你头次见我,可是把我整惨了。”
“后来,我想,幸亏我入了你王府,才有你给我做主,要不然我父母才不会同意我和元浩哥哥。”
“你说的是,你那情郎只有满腹经纶,却穷得叮当响,我不资助他来京中学习,只怕这辈子也就只是个秀才。”
苏华吸吸鼻子,点点头。
“所以,苏华,你要拿什么谢我?”
苏华缓缓站起身,从书架的一本书中取出一个信封。“王爷,你看过这封信之后,不但要成你的大基业,也要护我们一家的周全,他们他们可是拿我一家人的性命要挟我呢。”苏华第三次忍不住恸哭起来。
“苏华,别哭了,你只放心交给阿垚好了,他一定能想出万全之策。”一旁的范伊夏安慰着苏华。“快起来吧。”
苏华点点头,抹掉眼泪,坐在范伊夏旁边。
聂垚将书信打开,内容是指使苏华杀掉他,虽没落款,也能知道这封信是在兆隆帝或简烨的授意下写的。聂垚早就知道,苏华虽是意外成为他的妾,但绝对可以被人利用。不过要全力护下苏华的全家,倒让聂垚很难办,苏华本不是京城人,而他的势力触及不到苏华的家乡啊
“嫂嫂,嫂嫂。”
聂垚正思索着对策,就听大嗓门卫栾高声叫着,任谁都能听出那声音透着喜悦。
卫栾进门,看着范伊夏先愣了愣,而后道:“嫂嫂,蕣哥儿是你生的么?”
聂垚朝卫栾瞪了一眼,“胡闹,蕣哥儿不是你嫂嫂的亲生儿子,还能是谁的?”
“可是不对呀。”卫栾搔了搔头,“没谁生完孩子还是这幅模样的,不都是浑身长肉,小腹隆起了么?我怎么觉得我嫂嫂反而更苗条了。”
卫栾此言一出,便知她向众人卖乖逗乐。
“栾儿。”范伊夏笑得合不拢嘴,朝卫栾微微颔首。
“嫂嫂,你回来可真好。”
“是真的好,你再不回来,我就要被栾儿打惨了。”聂垚道。
“哼。”卫栾看见聂垚照样没有好脸色看,“打你是活该!我嫂嫂要是不能回来,我连你这兄长都不认了。”
“啧啧,”聂垚委屈地撇嘴,“怎么着我是你兄长,没有我,哪来的嫂子?可你倒是只惦记着兄嫂,眼里没我了。”聂垚说完,眼角的余光看见外间有个人影动了动。“栾儿,你还带谁来了?”
“哦哦,见了嫂嫂一时高兴就忘记了,我把梅梅带来了。”说着就把画梅从外间带了进来。
聂垚看了一眼范伊夏,迅速把眼睛别向别处,心虚地不去看画梅。
他在边城呆了多少年,就和画梅认识了多少年,他俩算不算青梅竹马呢?但他与画梅没有对夏夏的那种感情。不过是因为一件事,两人才扯上了关系。
一一四()
边城民风较京城旷达许多;这里的小姐姑娘们不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拘束;画梅就是典型;她要比其他女子还要淘气顽劣。
有次就差点出了事;被几个骚扰边界百姓的狄族人掳到林子里;险些被;恰好聂垚救了她。事后;这个消息不胫而走,但不知怎么就被传成,是聂垚和画梅两人在林间有了什么。
谣言可畏;聂垚本可顺水推舟地娶她,压制住流言蜚语,但那时他心中已经装了夏夏;画梅看出聂垚的为难;出面澄清了此事,但她的闺誉也没有了。聂垚承诺;只要他成婚;他就把她接回府。但又事与愿违;聂垚后来又立誓不纳妾。
所以;他和画梅再无瓜葛。
“王爷;王妃;苏姨娘。”画梅走进屋中,和众人打招呼。
聂垚“嗯”了一声,一双眼瞪向卫栾;意思再明显不过;他们夫妻磨难重重,好不容易团聚相守,干嘛要叫画梅来,给他们夫妻二人添堵?
卫栾冲聂垚笑了笑,走到画梅跟前,在她耳边低语一番,遂又道:“是不是?跟我出去吧。”
画梅定定地看着范伊夏,垂下眼睫,点了点头,跟着卫栾走了出去。
“你心服口服不?”卫栾和画梅边向门外走,边道。
画梅听卫栾说,这个王妃在危难之际,果断地跳下马车,最后换取其他人的安全。而且,她面临和一群强盗贼子共同生活的处境,但依然能保全自己,画梅自叹不如,她做不到。要不是当初王爷救了她,她还不知道现在是怎样的光景。王妃还曾隔着千山万水教会她后宅处世之道,让她顺利打压下姨娘,在府中站稳了嫡小姐的地位。
这么一想,画梅也不难么难受了,“服!”画梅向卫栾笑着道,“她又漂亮、又勇敢,还那么聪明。”
内室中,卫栾和画梅走了没多久,苏华去出去了,屋中只剩下一家三口。
聂垚坐到范伊夏身侧,从范伊夏手中接过蕣哥儿的时候,动作十分熟稔。他捏了捏儿子的小脸蛋,淡淡说道:“要反了。”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好像很无关紧要。但谁不知,一将功成万骨枯,后面的路又要流多少血,死多少人,夫妻、父子、母子之间还有多少个生离或者死别。
范伊夏微微点头:“知道了。”
“万事俱备,现在就差一个‘名堂’。”
范伊夏明白,现在真龙天子是兆隆帝,虽是一个没有手腕的皇帝,但并不是暴君,更何况就算是个暴君,聂垚没有在造反上寻出一个花样来,始终就是一个乱臣奸王。再者,聂垚造反,京师的禹王府和范府住的家人怎么办?
“没名堂,就顺应民心。”范伊夏道,“我在寨子里住的时候,曾听说,有个地方灾情瘟疫特别严重,持续了快一年,这不刚好是个突破口吗?”
聂垚闻言,将蕣哥儿转手递给范伊夏,他则靠在床榻上,半阖双目,陷入思考中,良久之后,他道:“这是个不错的办法。当初你在衢镇养胎,我们一行人在凉州的时候,被人阻困,他们用的方法便是炸水坝,凉州发了洪水,洪水过后最易导致灾情,我们便可引着让百姓认为,地方瘟疫持续有一年之久,与那次发洪水有直接关系。”
天灾的起源本是人祸,而他们可以恰在此时收买民心。
“那刻不容缓,你差人去查是哪个地方有了疫情,再假做你无意途径此地,见到疫情没有控制,便从私囊出资,为百姓分发汤药食物。”
于一方百姓来说,朝廷纵人导致疫情,却置之不顾,但禹王却相助,谁是忠王良将,谁是昏庸帝王,一目了然。
“只是,边城战事刚平,我还要再次坐镇部署,以防新狄王再生变,我一时走不开!”聂垚叹气道。
“是,你派下属去,功劳自然记在下属名下,显得你没诚意,甚至难逃作假嫌疑。”范伊夏看着聂垚,也故作忧心。
聂垚迅速睨了范伊夏一眼,哼笑一声:“你去?想都别想!”
范伊夏抿唇一笑,知道自己的思量是瞒不过聂垚的,她作为他的妻子,又是一个女人和母亲,在灾民面前最容易塑造良善贤德的形象,势必会让众人也认为聂垚亦如此。聂垚极力反对,她又不能悄悄撇下他逃跑,只得作罢。
但,聂垚心结已成,总担心范伊夏和上次那样英雄式自杀,他将她看得很紧,晚上前半夜不住地折磨她,白天让她看儿子,于是这段时间,范伊夏只要得空就是补觉,做闲事的功夫都没有。
为此,聂垚落下了苏华和万辰的好些埋怨,觉得他们家王爷不体恤妻子,光由着自己来劲儿。
蕣哥儿快五个月的时候,聂垚和范伊夏启程去往泉州,疫情所在的城州。范伊夏再度离开儿子,心里不忍自不必说,但她亦清楚,若想让家人长久平安,必须要经历这种别离。
五日后,聂垚夫妻,还有带的仆从郎中秘密下榻在一家客栈。先安顿好女眷,聂垚就让郎中去配治疗瘟疫的汤药,他们刚才从城外走到这家客栈的时候,聂垚观察到有一处空地,十分合适向百姓发放汤药。安排好后,又让卫书岷带人去摸清泉州这座城镇的格局,多选几处人流众多,道路交错的地方,再布施汤药。这样做,不出半日,泉州百姓便都知晓禹王和禹王妃的善举了。
范伊夏和聂垚喝下预防的汤药之后,决定一同亲临布施汤药的地方,还未走出客栈们,卫书岷和几个影卫就回来了。为了不再拖延时间,他们一同赶路,卫书岷向聂垚汇报调查结果:“兄长,泉州面积很大,按照你的要求,我们寻来大约十二三处。只不过奇怪的是,已经有半数的地方都有人在发放治疗瘟疫的汤药了。”
“嗯?”聂垚疑惑,他和范伊夏对视,“你的意思有人抢先做了我们要做的事。”
“是。”卫书岷道。
“如果有人做,我们再做,不单体现不出我们的善举,同时还有打着救灾的幌子做戏的嫌疑。”范伊夏思索片刻,道。
“对。不论对方是谁,我们似乎在‘收买人心’这里成为竞争对手。对方若真是大发善心也便罢了,可如果”聂垚拧起长眉分析,说到此处他顿了片刻。
“简烨!”范伊夏顺着聂垚分析的,忽然就想到一个人。
卫书岷在一旁听着,明显感觉自己跟不上两人的节奏,但一提起简烨,他的面色也凝重了。
“快,书岷,你赶紧打马过去给吴仲晗说,先别发放汤药。”聂垚神色凛然地给卫书岷吩咐。
卫书岷虽不懂为何忽然改变主意,但还是找吩咐很快去做了。
要说,聂垚和范伊夏的分析,在旁人看来似乎在打哑谜,但他二人却十分清楚对方的意思,同时也很契合自己的猜测。
两人都很担心这个与他们竞争的人,是简烨指派的,如果是,那么简烨已经抢占了先机,且如果他有所觉察聂垚夫妇俩也会做同样的事情,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