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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还未深,范芦左右权衡利弊,还是认为自己夫人的话有道理,应该亲自探探聂垚本人的口风,若他无心娶,这样结果正好,若他因为碰过范伊秋而不得不娶,范芦就劝下聂垚,大可不必为此负责,若正如他心中最坏打算,聂垚当真想娶范伊秋,他虽为下属但作为岳丈也好生提醒着聂垚做一代忠王良将,等国之边疆稳定,再让他主动放权,便无性命之忧。他是天子近臣,以自己去保聂垚,想来皇帝还会看在他的薄面上,不会动已经没有实权的异姓王爷。
范芦想到此处,便命管事派小厮下拜帖至禹王府,禹王府的门房拿了帖子准备交给聂垚的长随时,恰被卫书岷看见,他见是枢密使范大人的拜帖,嘿嘿笑了一声,揣在怀里去院子里找他的兄长。
聂垚此时拿了一本闲书,正看得入迷,忽然耳边有人戏谑地道:“兄长,这是你的准岳父大人给你的帖子,他要登门咱们王府呢。”
聂垚被惊了一跳,将手中的书笼在袖子里,先用质问地眼神看着卫书岷,再转目看向他手中的一个信封,等回味过卫书岷的话时,才问道:“范大人要来?什么时候,让我看看。”
聂垚伸手去拿信封,卫书岷却嬉皮笑脸地将信封往回一撤,道:“先让我看看兄长看的什么书。”
聂垚不悦地皱眉“嗯?”了一声,怎奈对于卫书岷一点儿威慑力都没,卫书岷只管晃着手中的信封,“可别让兄长你的准岳父久等,指不定一会儿就要见你呢。”眼睛瞄了瞄聂垚攥紧的袖笼,坏笑道:“我刚隐约看见你看的不是什么兵书吧,上面还画有女人呢,什么书还这么图文并茂。”
聂垚一拳挡在唇边尴尬地咳了一声,不自然地道:“不过是现下时兴地一些话本。”末了,又加了一句,“姑娘们爱看的。”
“哦”卫书岷夸张地张嘴应声,将信封递给聂垚,聂垚一心要看帖子的具体内容,却未注意到卫书岷的小动作,卫书岷手一晃,就从聂垚的袖筒里抽走了那本书。
聂垚“啧”了一声,也不理会卫书岷,赶紧撕了信封看来自范芦的帖子。
而卫书岷那厢却不敢相信,原来聂垚真的只在看那种姑娘们才爱看的风花雪月才子佳人的话本,他仔细抖了抖,也并未抖出什么春宫来。“兄长,你可别告诉我,你这是要从这些书上取经来追求范家大姑娘,他若是没有定亲对象的小姑娘,你这么样还行。可瞧现在这形势,只怕你去给她个手绢啥的,人家娃娃都生出来了”
“书岷,被你言中了,范大人确实要现在见我。”聂垚打断了卫书岷的话,他走到书案前,执笔沾墨准备回信。
卫书岷手按在聂垚的宣纸上,道:“兄长是要回范大人,同意他即刻来见你么?”
聂垚道:“那是自然,他是长辈,这么晚要来府上,必有重要事情说。”
卫书岷道:“你可想清楚了,范大人几时因为公事来府邸,这么晚还这么急,想来是已经让他困惑苦恼到连觉都睡不好,且不能在衙门说,还能有什么事?”
聂垚被卫书岷一提醒倒是明白了,“那范大人是为私事来找我,可朝堂之上的几次对峙,我与范大人哪有什么私交。”
卫书岷笑道:“我说兄长,敢情我把范芦叫成你的岳父,你一心惦记着范大姑娘啊,明明你和范家三姑娘八字都有一撇了。”
聂垚心里一顿,忍不住又把这件事搞砸的卫书岷狠狠剜了一眼,“范大人是要和我商议婚事的么,那你说怎么办?”三姑娘真要以此赖上他,他可如何是好。
卫书岷是将大姑娘和三姑娘搞错的始作俑者,自知这件事让兄长烦心是他的错,他道:“你和三姑娘的事,万不可拿在明面上说,就怕范芦让你为他姑娘负责,你下不了台。依我看,你能躲则躲,避而不见,等和大姑娘的事成了,三姑娘的事就不了了之。”
聂垚道:“你说得轻巧,现在对范伊夏我一点头绪都没。”想到她把他当做鬼怪来威吓别人,他心里就烦闷。
“兄长,莫急,我刚不是说你看那话本只怕耽误了你们,所以你动作得快点儿,后日不是献王府老太太六十大寿么,那日”卫书岷伏在聂垚耳边出着主意。
翌日,范府夫人身子大好,恢复了少爷小姐们给嫡母请安的礼数。范府的规矩,姑娘十五及笄就要单劈出院子独居,学着独自管理一方院落的管家本事,也因此范伊夏住在夏轩,范伊秋还在嫡母跟前住着,两人不能像从前那样一道去请安。
范伊夏梳妆妥当,就去正院,及至与秋苑的分岔路时,远远看见二弟范宁玠从回廊尽头转过弯,她站住等范宁玠走进,一面打量起范宁玠的神态和举止。
听徐岚表弟那意思,范宁玠有龙阳之好,范伊夏对这个知之甚少,只是隐约知道有官宦老爷公子喜好那种女气的男子,那些男子大多扭捏作态,缺乏阳刚之气。
范宁玠除了那张脸多了些阴柔,可神态自然,举止也未有姑娘的小家子气。
“长姐。”范宁玠已走近,对范伊夏不咸不淡地道了一声,而后就大踏步地朝前走。
“二弟是未休息好,还是伤势未愈的缘故,怎地脸色如此不好。”范伊夏不得不迈开步子。“还是和姨娘拌嘴了。”
范宁玠秀气的眉目皱了一下,他不由自主放缓了脚步,“长姐倒是猜得准。”
莫姨娘经过她的提点,必会找范宁玠说起范伊秋和禹王的事,叮嘱不让他说出去,范宁玠这厢正打着做王爷的大舅子的主意呢,怎能听莫姨娘的,两人势必要吵架。
范伊夏笑道:“阿秋从秋苑来脸色不好,多半就是和姨娘拌嘴。要我说,二弟现在正是课业紧张之时,断不能为了些琐事分心,还需清静安宁的环境,适合习文读书。”
“长姐说的正事,从学堂告假在屋中休养这段时日,当真是两耳聒噪,一个字都未看见去。”范宁玠心想自己的亲娘还不如隔着母亲的姐能理解他,这几日莫姨娘可少没在他耳边念叨。
范伊夏道:“以我之见,南院有一个独立的院子,环境清幽,冬暖夏凉,又连着府中角门,出入自由,不如我给父亲母亲说说,让你搬进去住吧,就是离正院远了些。”
范宁玠的桃花眼霎时放出光彩,在同窗学友中,与他一般年岁的公子少爷们都独门独院了,偏他一面被父亲看的紧,一面姨娘又不想放他走,每次会友游玩,都不得自由,被学友们不知笑话了多少次。他从昨晚和莫姨娘吵架吵到今日早晨,当真想回学堂避着,这可好,刚打哈欠就有人送枕头,也不知他这一向也罗里吧嗦对他一副管教模样的长姐怎么这几日突然开了窍,待他如此周全?
莫不是因为自己挨了打,有意补偿?还是知道以后自己会成为禹王的大舅子而要巴结?
“那我就在这儿先谢过长姐。”范宁玠欣喜道,长姐向来在父亲和母亲跟前说得上话,她能应承下的自然就能办。
范伊夏含笑点头:“二弟住了独院,伺候的人必然要多些,你到时把用的惯仆从带过去也好,重选挑选也罢,只凭你意思。”
就要看看再没人看管范宁玠的情况下,他到底会挑些什么样的人来伺候他。
十二章()
范伊夏和范宁玠说话间;到了张氏的屋门前。小丫鬟打起帘子;姐弟俩进入内室;范伊秋已经在屋中;她和张氏不知正说着什么;见两人走进来;叫了一声“大姐”和“哥哥”。
范伊夏和范宁玠依次给张氏请安。范宁玠被徐岚打的事还瞒着张氏;张氏并不知情,只看着范宁玠有些发青的眼圈,问了和范伊夏同样的话;“玠哥儿,昨晚没睡好么,怎么眼圈都黑了?”
范伊夏忙坐在张氏跟前;笑道:“娘;二弟前几日在学堂染了病,一直在家中休养;休养就专心休养呗;又恐课业落下;还要看书;想来是晚上看得乏了才这样。”范伊夏可不只是想为范宁玠说话;她知道母亲的性子;芝麻点儿的事都担不住,就要胡思乱想,还是哄着她让她不知道为好。
“都说男孩子越大越好养;看来这话儿不假;玠哥儿现在是上进了,”张氏看着范宁玠,眼神充满慈爱,“读书明理固然是好,就是还要保重些身体。”
范伊秋知道自己哥哥犯的事,没想到大姐护着还被嫡母夸赞,捂着嘴忍不住偷笑。范宁玠躲过一劫松了口气,见到妹妹有意取笑他,狠狠地拿眼睛瞪了一下。
范伊夏朝范宁玠递眼色,范宁玠便朝嫡母张氏俯身道:“母亲身子才好些,也合该多养养才是,儿子便不打扰母亲休养,这就退下了。”
张氏含笑点头。
待范宁玠走后,范伊夏看向母亲和妹妹,“你们俩刚在说什么,隐约听见提到我的名字。”
范伊秋道:“可不是么?母亲说过不了几日就是献王妃老太太寿辰,咱们府上寿礼倒是备好了,就是母亲还未愈,不能亲自祝寿,恐老太太不开心,就想让你费神写个祝寿的对子送给老太太,权当母亲的赔罪。”
范伊夏听后心中迅速闪过一个能亲近聂垚的想法,她垂首甜甜一笑:“这有何难?”
母女三人聊了没一会儿,范伊夏就提起为范宁玠独拨院落的事,张氏自然点头同意。到父亲散值归府时,范伊夏将此事再次告诉父亲,范芦一听是要把南边的独院给范宁玠住,心中甚为担忧,如此一来,范宁玠跟前没有长辈且离正院这么远,恐怕会更加纵了他的性子。
“爹不用担心,都说君子要慎独,合该给二弟一个做君子的机会,再说,虽然二弟住在独院,但并不是松了看管,父亲也应多多传他到前院亲自管教。”范伊夏解释道。
范芦想到自己年轻时,便向往有个宽松自由的环境读书,推己及人,这么压制着儿子也未见得有什么成就,不如让他自由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