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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氏立刻也软和了,擦了擦眼泪,哽咽道:“我早说过,巴不得不管这府上的事,好一心伺候你,可,可现在老太太要让我还那几万两白银,宽限的时间已不多,我哪里能还的上。”于氏的双手覆在脸上呜呜地再次恸哭起来。
聂云瑛神色焦灼,却也无可奈何,他都求了老太太多少次,老太太只不松口,坚定地要让于氏补上王府的这个缺口。
于氏从指间缝隙看到聂云瑛只是沉默,又补充了句,“这不是要逼死我么。”
聂云瑛心头烦乱,也不知该怎么办,只能哄着于氏不哭,可于氏却哭的越发凶狠,他两手一摊无奈道:“那你说该怎么办?就算把咱们屋中的东西典当了,也值不了几万两白银啊。”
于氏止住哭声,突然面色平静地道:“我有办法,就看你听不听我的。”
此后禹王府平静了两日,范伊夏的“病”在聂垚的悉心照料下,恢复奇快,但两人瞒着老太太和聂云瑛,只对外传染伤的风寒一直没好,有卫栾在老太太跟前添油加醋,就好像范伊夏被于氏害的得了绝症似的。
而这两日,聂垚答应范伊夏要处理好于氏,自然暗中有所动作。聂垚用的是军中对犯人、细作或间谍惯用的手法,将李嬷嬷先关在黑屋里,让她主动交代和于氏犯下的罪行,李嬷嬷自然也和于氏一样不承认。那就再关上几个时辰,再告诉李嬷嬷这半日中,于氏已全部交代,若李嬷嬷能坦白具体事宜,老太太会看在她服侍过一场的情分上,不会为难她。
于是,李嬷嬷被关在黑屋不过两个时辰,就将于氏这三四年的敛财行径全盘托出了。
而两个极重要的证人,夏金槐和于氏私通的表哥却没找到。聂垚也不想大费周折找这两个没要紧的人,因为有李嬷嬷的供词已足够。
聂垚有了十足把握,去找老太太要求审于氏,聂云瑛知晓后却极力回护。聂垚也料到最后一个护于氏的人,一定是他的小叔,于是他单独找了聂云瑛。
“我听祖母说,小叔因为小婶的事找过祖母多次,那在小叔眼中必定是我们冤枉了小婶。”暖阁内,聂垚与聂云瑛相对而坐,聂云瑛眼前的茶水已经续了多次,聂垚却一口未品。
聂云瑛听聂垚这样说,只不言语。
“那如果小婶亲自承认此事,小叔以为如何?”聂垚问道。
“她是被冤枉的。”聂云瑛道。
“那小叔的意思是,夏夏这件事,是她冤枉了小婶?”
聂云瑛看着聂垚,依旧不言语,却是默认。
聂垚道:“小叔,你我是亲叔侄,聂家男丁就剩下咱两个,我想祖母断不会看到以后的日子里,咱俩因为女人生出罅隙,所以,让我与小婶将此事说通透,这是解开疙瘩的最好方法。我也向您保证,若此次小婶依旧不会承认,那就算我和夏夏冤枉了她,我和夏夏定会亲自跪下和她道歉。哪怕我再爱范伊夏,生事端的女人,咱聂家男儿也不要,我也会把她赶出聂家的门。”
聂云瑛再次抬眼看着聂垚,他其实听得很明白,范伊夏若冤枉于氏,聂垚会忍痛休妻,那意思就是若于氏确实侵占王府银两,他也必须做出同样的事。
晓雨是被冤枉的,但所有事情的矛头都指向她,只能说明这范家大小姐的手段了得,聂云瑛不想斗,他觉得斗不过。
看到聂云瑛眼中的迟疑,聂垚又道:“我与小婶单独说,夏夏病重她不会在场,再者家中这么多事,她也并不知道,小叔若不放心,您可以在场,到时候若听到什么坏事情从小婶口中说出来,还望小叔保重身体。”
聂云瑛不悦地拧眉,起身欲走。聂垚是小辈,他不愿与他计较,可说话如此笃定猖狂让他很不舒服。
“小叔。”聂垚起身望着聂云瑛的背影道,“若于氏现在已经向您提议要分家,就是要出狠招了。小叔三思。”
聂云瑛心神微震,他脚步停住。
一刻钟后,于氏的内室里摆了一道屏风,她依旧如病人般坐在床上。
“小婶可安好?”屏风的另一端,聂垚算给足了于氏面子,还能心平气和地称他为“小婶”。
“托王爷的福,最近好些了。”于氏看着屏风后面的影子,声音显得疏离,,“王爷这是要亲自审我吗?”只要她矢口否认,聂垚和老太太也奈何不了她,更别说新主母范伊夏。哼,这个范伊夏,一门心思要把她治死又什么好处,不但追不回王府缺失的银两,而且聂云瑛和他们分家之后,王府又不知要被刮掉几层油。
何苦呢。
“不敢。正如我小叔作为你的丈夫极力护持你一样,夏夏现在还在床上躺着,我作为他的丈夫,自然也要把事情弄清楚。”聂垚恭恭敬敬地答话,声音却透着如铁般的硬冷,这是他惯用审犯人的语气。
于氏在那端嘲讽地笑了一声,这件事真不是她做的,她心中有数。想要兴师问罪,自然不行。
“顺便也再说道说道这从三四年前的事务。”
“都说了,我是被那些没脸狡诈的奴才给诓骗的。王爷有功夫审我,不如去找那些奴才们。我在你们聂家呆了十几年,要动手早都动手,何苦在三四年前开始有所动作。”于氏说得理直气壮。
“小婶说得极是,这点我倒想到了,果不其然让我们捉到一个刁奴,你道是谁,是伺候了老太太几十年的李嬷嬷。你说这几十年处出来的情分都能生变,更何况那十几年的,或者三四年的。”
“王爷什么意思?”一听“李嬷嬷”这三个字,于氏身形一晃,险些倒在床上,又听最后一句“三四年”,她更心中突突乱跳。
“我说的,你还不懂?李嬷嬷已经一字不落地交代了这么些年你们搞的事情。她撞见你偷偷变卖老太太屋中的东西,而她又有一个不争气的儿子,你俩自此以后就成了绑在一起的蚂蚱。”
“王爷说的我不懂。”于氏手指紧紧攥着被褥,指节已然发白。
“彭涛现在就关在王府的柴房里!”
“你说什么?”
“还有夏金槐说与她接头转卖那些戏子的人就是你和李嬷嬷。”
“彭涛是谁?”忽然屏风后面传来另一个男子的声音。
五十九()
“云瑛?”于氏听到屏风后面传来丈夫的声音;心里蓦然一顿。
“彭涛是谁?”聂云瑛再次重复刚才的话语;这一次语调和语气却冷得恕
聂垚笑着不答话;用下巴指了指于氏的方向。
聂云瑛眉头深锁;转入屏风那一端;“彭涛?我记得你有个远房表哥名唤彭涛;可是他?”
于氏心虚地背上已浮了一层汗;范伊夏曾提及过他们已查到表哥与她有私,聂垚刚说彭涛现在在王府,他们是抓到他了么?于氏心如擂鼓;只恨没有早些怂恿聂云瑛分家,否则现在她早已和表哥双宿双飞,过她和顺美满的日子。
不行;分家在即;她无论如何都要抗到那个时候。一定要告诉表哥,不可以承认任何事。
于氏道:“可是我娘家出了什么事;让我表哥来给捎话?云瑛;快带我去看看。”于氏本就惊慌;说此言时目光闪烁不定;双手发颤;那模样还真像关心自己娘家似的。
“小婶是不是太慌了;没有听清楚刚才我说的什么?彭涛是在王府,可他是我‘请’来的,现在正关在王府里。”聂垚不咸不淡地说着;转而又对聂云瑛道;“小叔,小婶拖着病体不方便接待客人,不若我随你一起去款待那位?”
“好端端的,为何把人关在柴房里?到底要怎样呢。”于氏心思翻涌,聂垚如此胸有成竹,只怕表哥什么都招了,说不定还把所有罪行往她身上推,她要怎么办?
“于氏,事到如今你还要装腔作势吗?”聂垚冷哼一声。“小叔,走吧。”
于氏只知道一定不能让聂云瑛去见彭涛,否则她真的一切都完了,她赶忙从被子里出来,跪在床上,拉住聂云瑛的手以阻止,“老爷,云瑛,你别去,你听我说,在娘家我这表哥就与我不对付,只怕他也来”
“够了!”聂云瑛在听到“彭涛”这个名字的时候,几乎就要失控。他又不傻,聂垚在这个时候提及这个男人的名字时,他心中就猜度了几分,按照于氏惯用的手法,就是再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果不其然。“是不是所有罪行罪证都摆在你眼前,你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用如此拙劣的手段撒谎!”
“云瑛,你冷静冷静,别上他们的当,他们要害我,你快帮帮我啊。”于氏哭喊着道,“你和他们一样要逼死我么?”
聂云瑛只觉得眼前这女人可笑,这是他求娶来的小妻子,他珍爱如宝,惜她如命,曾经他还有个没出息的想法,若晓雨离他而去,他只怕自己也活不了多久。
对于晓雨这个妻子,他什么都可以忍。一度他和众人一样,认为她侵占府上财物,欺负新过门的侄媳妇,但那时他都没有想过要离开她,因为他晓得她爱他,其余都可以不在乎。
可是呢?这个女人给的爱是假的,口口声声说要伺候她下半辈子的承诺也是假的,三四年前就开始行动,那再往前是不是就已经不爱他了,有了要离开他的心思。
或者更久,一开始她就不爱他,她爱的是财,可后来发现他给的并不多。
聂云瑛反手握住于氏的手。
聂垚看着模糊的两个人影靠近,眉头不禁一皱,小叔这是又心软了?
于氏喜不自胜,知晓这是聂云瑛又选择相信她。
“晓雨。”聂云瑛柔声道,“你若能从实招了,我看在你我夫妻一场的份上,即刻禀明老太太,只与你和离,剩下一概事务不再追究,若还抵死不认,我现在就给于家书信一封,将坤哥儿接回来,侵吞的财物如数奉还,告你与彭涛私通之罪,自此以后你一无所有,在哪里都不能立足。”
聂垚听完,不担忧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