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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虽这样想,但范伊夏没好意思不接过书,否则被徐明岄猜出其中关窍,又要奚落她。
“对了,这次闹得满城风雨的事之后,你有没有去看过马贞?”徐明岄问道。
“没有。”范伊夏表情一顿,但她确实没有,其实是想看看她的,不过两人的身份已不合适了。
“以前他和岚儿为杜碧婕打架,我还恨过他一段时间,现在想想也挺可怜,太妃被禁锢在寺庙,他的郡王之位也没了,和她好了一阵的杜碧婕,现在转而又成那新封的睿王的未婚妻。”徐明岄说到此蓦然冷笑一声,“当初觉得这小姑娘挺讨喜,没想到投奔我家不过是想寻一门好亲事,岚儿是徐府的少爷她瞧不上,马贞那模样好吧,可人家刚被削了王爵之位,杜碧婕就又踹了人家,转而投到新封睿王的怀抱,我看哪,她就是仗着有几分姿色,就一心要坐稳王妃之位。小妮儿心机颇深。”
七十二()
范伊夏与杜碧婕接触过几次;虽听说是南边小门户养出的孩子;大约是自幼与祖父走南闯北致使眼界宽;接人待物自是落落大方;年纪虽小但心思活络。按说这样的姑娘遇到过各色的人;不该只一心通过婚娶来攀龙附凤。想到杜碧婕;就想到当初为杜碧婕和马贞打架的徐岚表弟;范伊夏问徐明岄:“我听阿垚说,岚儿在边疆很长进,不知有没有和你们书信来往;讲讲他的近况。”
“听我娘说书信是记过两三封,只言片语保平安之类的,也未多讲。”徐明岄说到此;情绪低落地叹了声气;“岚儿此去边疆很大原因都是为了杜碧婕,他亦认为杜碧婕值得他这样;岚儿若知道这小妮儿是这样的人;不知要经受怎样的打击。”
范伊夏见徐明岄为弟弟的感情难过;一下就勾起她对范伊秋的担忧;但人家徐岚好歹没颓废没瞎闹;走上一条正道;可阿秋她
虽然从聂垚影卫那传来密信,卫书岷找寻到了范伊秋,但距离上次消息都过了七八日;也再未见动静。
而就在此时应天府近郊的密林中;卫书岷狠狠受了范伊秋一巴掌,他被打得头偏向一边,脸颊上立时印出几个红色的指头印记,可想范伊秋这一巴掌是下了狠手了。
卫书岷恼怒地擦拭掉自己嘴角上的血丝,拧紧眉头道:“你这是做什么,我千里迢迢跑来救你,你还赏我一下!”
范伊秋双目扫向刚才被卫书岷打倒,现在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眼中已蓄满泪水,却倔强地不让眼泪流出来,然后又挥手打了卫书岷一巴掌。
“啪”,脆生生的声音,比刚才那一巴掌更狠。
卫书岷没料想范伊秋还会打他,因此措不及防又在另一边脸上挨了疼,他一蹦三尺高,指着地上的男人道:“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兄长小姨子的份上,我才不来救你,既然我救了你,你就为这专门骗色的破玩意儿打我!”
范伊秋吸了一下鼻子,然后又扬起了手
“你还没完没了!”卫书岷这次长记性了,赶忙抓住范伊秋的手腕。范伊秋使劲抽手,卫书岷就更使了劲捏着,一边又不耐烦地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难怪你倒贴我兄长都瞧不上。换了我,我也一样。”
范伊秋听到此话没绷住,“哇”地一声恸哭了出来,这一哭就没头没尾。
卫书岷眉头拧得更紧,松了范伊秋的手,蹲在那个携同范伊秋私奔的男人身边,翻着他的衣物。
“谁让你来救我呜呜呜别把自己当恩人呜而且我也不需要你们救我。”范伊秋哭得眼睛都肿了,依旧停不下来。
卫书岷此时背对着范伊秋蹲着,冷笑了一声没搭理她。
“是,我处处都比不上范伊夏,她是嫡出大小姐,我不过是姨娘生的,我哪里能比得了她?聂垚和她早都眉来眼去,我却傻兮兮地一厢情愿,我就觉得自己是个小丑一样可笑。可你们每个人都认为是我不对,还认为我有病,哪里顾及到我的感受?只有也只有四郎真心待我,可你们又要拆散我和四郎,不是存心让我过不好么?”
刚才范伊秋眼睁睁地看着卫书岷三两下就把四郎打晕,她心里既心疼又气愤,打卫书岷十下都不解她的气呢。
“四郎?叫得倒熟稔呢。”卫书岷起身朝四郎踢了踢,“这男人和范大人年纪都差不多,都能当你爹了。”
“你别动他!”范伊秋尖锐地喊了一声,一下扑在四郎跟前,“只要相互喜欢,年龄算什么。别看那些年纪相仿的夫妻,同床异梦有的是。”
卫书岷揉了揉自己还发疼的脸颊,饶有兴趣地挑起眉,道:“喲,这话是那什么四郎给你说的吧。”
范伊秋不言语算是默认。
“那都是哄你这样小姑娘的。”
“我都快十九了。”范伊秋抹掉自己的眼泪。
“那有没有男人告诉你,年龄这玩意儿最多就是在面皮上,嗯,还有身材上体现体现,和心智不搭边儿。我看你这心里年龄最多十三四。”
范伊秋素知卫书岷是爱在女人堆了混的,觉得他说这话有轻佻之意,便狠狠瞪了他一眼。
“怎么不说话?”卫书岷看着范伊秋的双眼,“要是个正经男人,还能将一个姑娘骗着私奔,那不是不负责任么。”
“四郎早料到我们的事不会同意,家里人一定认为是他骗我,你看果然如他所说,所有人都认为他不对,又认为我傻。”言外之意,她不是。
“你有没有想过他是真的骗你,”卫书岷朝范伊秋走进,两人之间几乎没有距离,他眼神专注地望着她,低声道,“你不是男人你不明白,他恋你貌美身娇,鲜嫩青涩又傻里傻气。”
说完,他捏着她的下巴,吻上了她的嘴。卫书岷是老手,未的,没经验或经验丰富的女人,在他的技术之下,不消一会就化成了水。
但,却驯服不了范伊秋,他被咬了舌头。
“卫书岷,你这个臭流氓,你想干嘛。”范伊秋三番两次被卫书岷欺负,她觉得这个男人坏透了,而且一想到他喜欢在女人堆里滚就恶心。
被他亲嘴,更恶心。
卫书岷耸耸肩,甚为无意道,“干什么?难道你还不知道?这树林里连个人影都没,孤男寡女,玩玩乐乐。”
范伊秋抓起自己领口的衣襟,就要逃。
卫书岷一下就挡住了她的去路,“看你还识趣,不是傻兮兮地送给男人。可是我没来之前,就是你和你那什么四郎孤男寡女,你怎么就不害怕他对你做点什么,只我怕?”
范伊秋后退,不想在接近卫书岷。“四郎是正人君子,我们出来都度过好几个晚上了,他从未碰我。”
“是么,你这么了解他,你和他相识多久。”
“有人是家里定的亲,知根知底的,可心意不相通的大有人在。所以认识时间短不代表我们不了解彼此。”
卫书岷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又是你那四郎给你灌输的心思吧,你已经着了他的道儿了。我以一个正常男人的身份告诉你他怎么想的,你这种受了情伤的姑娘,最好骗,只要哄上几日就得手了,可偏你是大门户出身的小姐,一定是有礼有节的,我问你,他应该提出过要睡你的要求吧。”
范伊秋握这衣襟的手一紧,抿唇不言。
“好在你这点不糊涂。你没同意,他就不能强求,但是把你骗出来之后,一切都由不得你了。”卫书岷指了指一个山头,“刚我从那边寻你的时候,看见一座草房,里面过活的物品一应俱全,若我不在这个时候出现,只怕你今晚就跟他在那破地方洞房了。”
“你不可污蔑四郎,四郎给我说过那个屋子,他说我们住上几日,绝不碰我,以此告诉家人我们真心相爱,不是真的要私奔,我们还是会回去的,等家人同意,他娶我过门。”范伊秋道。
“哈哈哈,所以说他这一套就哄骗你这种无知的小姑娘,等真的住到屋子里,在三言两语哄你半推半就,到时候你失身于他,才是他真正能娶你的砝码,换了别人家的姑娘,又是庶出,有可能一顶小轿做个妾,但你放心,有我兄长给你撑着,他娶你为妻,但他也是赚到。而你嫁过去呢,他恋你年轻和娘家势力会疼你个三年五载,等你年老色衰,他自然再给纳几房鲜嫩的小妾,这都是你屋里的事,纵使你有委屈,我兄长和兄嫂都管不着了。”
范伊秋将脸别在一边,“你是那种男人,就别把别的男人都想成那样。”
“对,我承认自己不算好男人,可是我不会骗良家女,私奔又算什么?我要真喜欢这个姑娘,哪怕我们之间重重阻隔,可是我不能用这么极端手法,向姑娘家里人表真心的方法多得是,私奔那是不负责任。而且,你有给家里人说嘛,家里人的态度怎么样?他若真心待你,一个几十岁的男人就懦弱到不敢面对家人阻挠!”
“不准你这么说他。”范伊秋只记得四郎往日对她的温存。
“你记住你现在这个样子,一会儿你自己都想耻笑自己。”卫书岷严肃地说完,手一挥,刚从四郎身上翻出的东西呼啦啦地倒在地上,“你看他身上带了什么?”
范伊秋扫了一眼,“不过是一些药包吗,这里白日夜里温差大,容易伤风,准备药包有什么不对?”
卫书岷拿出几根香,“这是迷魂香,闻了浑身不能动弹,可认人摆布。”
范伊秋忽然睁大了双眼。
卫书岷拿出一个药包,里面是药粉,“这是避子药,事后喝一碗避免女人容易怀孕。”
范伊秋一下跌坐在地上。
“好有这个小药丸是用来助兴的。他大约知道自己上了年纪不太中用要用这玩意儿了。”
范伊秋双目呆呆望着那粒药丸,脑中一片空白。
“还有呢,”卫书岷又捡起来一本书,“你看看这本书,都被翻旧了,想来他早年都看了不知多少遍,现在为什么还揣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