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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顾及什么,大人你没娶亲,却有个千千这样的人做妾室实属不美气,你大可以将千千接到禹王府的别庄里养着,等千千生下一儿半女,在领回正室面前也就没事儿了。”
“养外室的做法可使不得。若那丫头”卫书岷说到此处,苦涩地摇头笑了笑,将剩下的话收了回去,他与那丫头八字都没起笔呢,他就乱想着人家能给他做妻子,做梦。
“这有什么,从我们这里出去的姑娘不都是如此么。”
“话虽如此,”卫书岷转而看向啜泣不止千千,“但我今日确实是向千千道别的。”说完他将锦盒里的物品全都还给千千,而后将千千收藏的他的私人物品拿走。
“不行!”千千一改往日温柔神色,叉着腰指着卫书岷鼻子道:“卫书岷,你这个吃干抹净忘恩负义的东西,老娘为你可是失去多次入豪门的机会,今儿你非得带我走不可。”
***
范府秋苑,范伊秋埋怨着她的丫鬟荔香。
“往日让你去街上采买个东西不过半个时辰,怎么今日这么晚,是不是偷偷跑去玩了。”
“三姑娘可是冤枉我了,你没瞧见醉明月那一条街都被堵得水泄不通,我一个小姑娘家又不能在人群中挤。”
“咦,发什么什么热闹的事,你快与我讲讲。”范伊秋从应天府回来之后,就被完全拘在府里,府外跑腿的事也只能交给丫鬟荔香。
面对范伊秋的询问,立时激起了荔香八卦的心性,绘声绘色地将街道上遇见的事描述了一遍,“三姑娘你可没见着,那青楼里的女子真是不害臊,竟然跪在地上搂着男人的腿不放,口中喊着‘卫郎卫郎,你不能抛下我’,我看着都觉得丢人。”
“你说那个男人姓什么?”范伊秋猛然问道。
“姓卫啊。”荔香不以为然地回答。“要不怎么被叫卫郎呢。”
范伊秋咬了咬唇,“是不是二十岁出头的青年,长得长得挺惹眼。”
“是,长得挺俊,但男人哪能只看相貌呢,还不是去那种腌臜地惹了一身腥。”荔香疑惑起来,“三姑娘认识他?”
“不认识。”范伊秋一口否决,“我去我爹那问安。”
范伊秋说完也不让人跟着急匆匆地去前院,扣响书房的门还没得令,她迅速地推开门,而后将门关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爹,你方才对女儿说的事,女儿同意了。”
范芦疑惑地扶起自己的女儿,问道:“不是刚说给你三日考虑时间么,怎么忽然就想好了。这门亲事为父还是希望你自己斟酌斟酌,不用着急。”
“女儿确实考虑好了,愿意与太师家的小公子定亲。”
八十一()
仲夏来临;白日还能食用冰镇瓜果或扇扇子来赶走身上的热气;晚上却十分难捱;连夜夜都要缠磨范伊夏的聂垚也热得提不起半分兴致。他本就怕热;睡着了都大汗淋漓。
范伊夏为熟睡的聂垚摇扇子;轻轻叹了声气;心里的焦灼比此时闷热的天气更让她无法入睡;这几日都如此。
重活一世,范伊夏曾想过只要阻止聂垚做“奸”,他便不会走上前世的不归路。只要朝政不管;战事不理,他们就可以和顺美满的过一辈子。
简烨的里应外合之计,范伊夏也大可以直接告诉聂垚;她相信聂垚也有办法反利用这个计策将简烨惩戒。
可是;这几日思索斟酌之下,她还是觉得这样做不妥。她是把她所认为最“完满”的做法强加给聂垚;聂垚所思所想;她并不知道。
若两人在这件事上产生分歧罅隙;那不是得不偿失吗?
故此;范伊夏迫切想知道聂垚的真实想法。
为何他不顾众人非议;也要把持朝政遭人诟病。他到底是热衷于收复失地和开拓疆土;还是又存了其他的心思?
再者,老禹王的遭遇,因先帝不予采纳他的建议而战死沙场;作为聂垚他又怎么想;会不会由此嫉恨先帝?
而且范伊夏也曾听父亲提起过,老禹王在世与先帝的对峙激烈程度,不亚于聂垚和父亲的,彼时大胤朝的皇帝气得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治下老禹王藐视皇权的罪,还迫使老禹王必须前往西北边疆戴罪立功。就是那次,老禹王战死了。
这样一揣摩,老禹王和现在的聂垚都有些傻,明知所效忠的朝廷已对他介怀,他们依旧忠心如故。
天色愈发暗了,夜风透过窗棂吹向屋中,聂垚不知做了什么梦伸出一只手臂搭在范伊夏腰上,然后不规矩地肆意揉弄。
范伊夏哭笑不得,她将聂垚推开,此时她也有些困乏,将扇子放在床头,自己枕在凉枕上睡下。
夏季的天亮得早,聂垚到了该起床的时辰,照例只让丫鬟们服侍而不吵醒范伊夏。待聂垚收拾妥当出门的时候,范伊夏醒来梳洗。
聂垚上朝,范伊夏去给老太太请安。夫妻俩的清晨一贯如此。
“给祖母请安。”范伊夏给坐在上首的老太太行礼,这时有丫鬟端过来一茶杯,范伊夏知道茶杯里盛的不是茶而是温白水,这是祖母的习惯,清晨起床不用早饭前一定会喝杯水。
就在丫鬟要将水端在老太太手边的桌子上时,范伊夏看准时机一转身,那杯水不偏不倚刚好洒在了她的衣服上。
丫鬟吓得赶忙跪在地上,“是奴婢不好,手没拿稳杯子,请王妃恕罪。”
范伊夏将丫鬟扶起来,笑道:“不怪你,是我没看见撞上了你,我刚过来没带屋里的人,你去我屋里让千羽或万辰拿身衣服来就行。”
丫鬟得令忙叩头谢过范伊夏,匆匆出屋了。
范伊夏亲自给老太太又倒了一杯白水,递在老太太手边,笑着道:“祖母,你不怪我吧。”
老太太接过水,嗤得笑了一声,故意问道:“我怪你什么,要怪就怪没规矩的丫头。”
范伊夏连忙道:“孙媳妇儿的小伎俩怎么能逃得过祖母的法眼,祖母倒是别打趣孙媳妇儿了。”
老太太将茶杯的水大口喝下,继而把茶杯放在桌子上,“说得对,你这方法我在年轻时为了支开身边人也用了不少遍呢。垚哥儿说得确实不假,栾儿有栾儿的伶俐,你有你的聪慧,都是一顶一的心思。”
“不敢。栾儿次次能哄祖母开怀大笑,我比不得。”范伊夏道。
“好了,说正事吧。”老太太笑着道。
范伊夏斟酌片刻,便道:“祖母,我想问问我那已故的公爹,他是怎样一个人?”
不想老太太刚还和颜悦色,在听到范伊夏这个问题后猛然肃穆起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范伊夏急急地解释道:“祖母,今日今时孙媳妇儿是想给你说些掏心窝子的话。我了解的公爹都是从我爹口中说出来的,可我爹作为枢密使一个文官只怕对公爹有很大成见,乃至对阿垚都十分不待见。我出嫁前一晚,我爹说他对不住我,他是不愿我嫁给阿垚的。所以,我想了解公爹,好解开我爹心中的疙瘩。”
老太太听完沉沉地叹了一声气,“我告诉你,一开始我也不同意垚哥儿娶你,就是因为你是枢密使的女儿。你说垚哥儿那孩子爱谁不好,偏爱一个政敌之女,你们的立场矛盾,以后能将日子过到一起么?而且万一”“万一”后面的话,老太太没说下去,这是她不愿见到的事情,但若一旦发生绝对能带来灾难性的后果。她续着刚才的话道,“可是那孩子脾气倔强起来,谁的话都不听。也怪我平日太惯着他了,到最后什么都得顺着他。你也别怪我当初对你刻薄,那都是一开始带来的偏见。”
“祖母那样想,我能理解。”范伊夏如实道。
“好,好,我便给你说道说道聂云琥你这个公爹,你回去给你父亲传传话,消除他的成见。你公爹啊就是典型的武将性子,不懂得弯弯绕绕,说话直来直去,明明是劝人家的好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得罪了人。你婆母初嫁给你公爹,为此受了不少委屈,后来了解你公爹的性子,知道他没有恶意她也就不在意了。这点,垚哥儿可是要强于他父亲百倍。”
范伊夏笑了笑,算是默认聂垚的这个优点。
老太太继续道:“你公爹和你婆母感情很好,除了成亲早年两人时常拌嘴,后来几乎就没红过脸吵过架。在我印象里他们统共就大吵过两次,你婆母气得就要领着几个儿子回娘家了,”老太太说到这里,看着范伊夏。
“为什么而吵呢?”范伊夏问道。
老太太苍老的双眼不知望向什么地方,回忆着往事,“你婆母希望你公爹不要随先帝打仗,但你公爹怎么会同意?那个时候正是你公爹随先帝建立功勋的时候。女人只求一世安稳,男人却为朝廷为百姓想做英雄,想法太不相同。”
“那后来呢?”
“后来你公爹如愿封王拜将,唉,可怜我那几个孙子。”老太太提及往事,双目布满悲伤的神色。
“祖母。”范伊夏握着老太太的手。
老太太收回神思,“你公爹和婆母还有一次大吵就是你公爹最后一次出征的前夜”老太太双唇颤抖,“你知道你婆母说什么么?”
范伊夏想到公爹和婆母最后一晚,心里隐隐作痛,若是聂垚她会怎么说,“求他,求他别走,告诉他放下权势,位高权重只会让他摔得惨,只会遭上位者的忌惮。”
“对,聂家的媳妇儿心思通透,可聂家的男儿都是愚忠,明知赴死,还要去战场。但是作为母亲,我了解我的儿子,聂云琥看不得自己打下来的江山被外敌侵占,更看不得他大胤朝的子民被外敌欺辱。”
“可是,祖母,我觉得我公爹他其实什么都明白,他一点都不傻,婆母看到的他看得到,您看到的他也知道,因为都明白,他才清楚如果不因那次战事牺牲,那现在禹王府早没了。”
老禹王当初在朝堂与先帝对峙失利,就意味着先帝会因他公然敌对而打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