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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禹王当初在朝堂与先帝对峙失利,就意味着先帝会因他公然敌对而打压他。老禹王没得到权力,先帝打压的最后一步就是借机杀死,才有了“戴罪立功”那句话。先帝不过是希望老禹王自己能想通,死得体面一些。
否则,老禹王一家的性命都无法保全。
老太太听到范伊夏的观点,无比震惊地看着她,“按你的意思你公爹我的儿他是为了我们”
范伊夏点点头。
老太太真的低看了范伊夏,哪怕承认她小小年纪就治家有方,哪怕承认她心思通透聪慧过人,但这些都不足以看透她。在儿子明知赴死却毅然决然要离开这件事上,她这孙媳妇儿分析得十分有道理。“你说得对,聂云琥知道自己输了,他选择舍下自己护住家人。”
“那”范伊夏低下头,轻声问道,“作为公爹的儿子,阿垚他性子是不是也这样,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老太太转目看向范伊夏,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慈爱,他反手拍了拍范伊夏攥紧的双手,“你呀你,其实想问的就是这个吧,问你公爹的性子,是迂回着问垚哥儿是什么性子,你也很担心他吧。”
范伊夏听到这句话之后,深深地望着老太太,轻轻地再次点了点头。
老太太说道:“垚哥儿的性子你也看出来了,他并不刻板很活络,比之他父亲真是强过百倍。他心里清楚明白得很。他父亲临终前曾握着他的手说过,要让垚哥儿完成他未完成的心愿,就是收复他曾打下的领土。垚哥儿在他父亲的牌位前也立过誓,不但要收复国土,还要向外敌双倍索回。你也瞧见了垚哥儿的作战能力,想来出不过两三年就会实现,那时候解甲归田也好,慢慢放权也罢,他既有护好自己也有护好家人的能力。就是啊,祖母现在岁数也大了,希望临终之前能盼这一日,看我们阖家平安,还有我的小小垚哥儿呢。”
老太太原想着用这番话安慰范伊夏,她不想让她的孙媳妇如她的儿媳妇那样跟着聂家男儿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可谁知她说完这番话之后,孙媳妇儿提着裙裾跪在她的跟前,重重磕了一个头,居然还哭得泣不成声,“求祖母救救阿垚。”
八十二()
半个时辰后;范伊夏红着眼圈儿从老太太的屋中走出来;等在屋外的千羽焦急地一步上前搀扶着范伊夏;见四下无人忙低声在范伊夏耳边道:“姑娘;寇子彤来了。”
“他来了?”范伊夏不禁皱起眉头。寇子彤是她放在外边的大管事;范伊夏不方便出面对外的事宜;皆有寇子彤处理;母亲与她的庄子也由他来打理。庄子上的事,范伊夏只在年中和年末询问寇子彤,现在既不是年中也不是年末;他来一定是外边出事了。“他现在在哪?”
“在偏院等着姑娘呢。”千羽道。
“那你随我去。他有告诉你什么事么?”范伊夏说完,默默观察着千羽表情的细微变化。
千羽蹙眉,恨恨地道:“寇子彤哪里是把我当你的心腹;哪次我问他;他能告诉我?这次省了,我倒懒得去问他。”
范伊夏笑了笑:“就因为寇子彤这样的性子;我才放心让他完全负责外面的事啊。这也是我吩咐的;外面任何的事情只能直接与我说;我倒觉得他这点与你很相似呢。”
千羽想着其中的道理;也就不气了。
“寇子彤就是个闷嘴葫芦;能把一向和气的你气成这样;也算他的能耐。”
“这算什么能耐。”千羽嘀咕道。
“好啦,你也别气了,我一会儿就吩咐他;除我之外那些话也能同你讲。”说着两人就到了偏院;千羽在外面看守着,范伊夏则进到院子的内室里。
“给王妃请安。”寇子彤见了范伊夏规规矩矩地行礼。
“今日为何找我?”范伊夏抬手示意寇子彤坐着回话。
寇子彤道:“王妃还记得几年前王爷打仗缺少物资,您让我派人送去西北边疆那次么?”
“自然记得。”范伊夏占了重活一世的便宜,没有让这世的聂垚在缺少物资上吃败仗。
“前日,有军爷将孙柴带走盘问了。”
因不能让聂垚知道是范伊夏送的物资,寇子彤转了好几个人的手将物资送往西北,而孙柴是直接由他联络的。找到了孙柴,就等同于寻到寇子彤。寇子彤是范伊夏的管事,他虽有家业也拿不出供养一个军队一个月的粮草资金,那范伊夏自然就要被怀疑到头上。
范伊夏也没想到聂垚这么执着,都去这么多年,他居然一直都在寻找帮助他的那个人。
“这个事我知道了。若孙柴将你供出来,你就说你当初接到一张字条,上面写着让你如何做,你因仰慕聂垚决定帮助他,便擅自私用我的银两。”范伊夏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应对,最好就在寇子彤这里断了聂垚能找到她的线索,“我明日会把那张字条派人送过去。”
处理完这件事,范伊夏和千羽往自己的院子里走,想到刚才她和老太太的谈话还有她最后的坦白,她也不知道自己走这一步对不对。
简烨说,一切行动定在她十九岁生辰那天,距离那天不过只剩下十日。
“呕——”范伊夏忽然腹中一阵翻涌,用手捂着嘴干呕起来。
“姑娘?”一旁的千羽赶忙扶住范伊夏,“用不用再让太医来瞧瞧。”
范伊夏垂首看着自己还很平坦的小腹,浅笑道:“不用再请太医,明岄姐说了,这样的反应很正常。”
千羽道:“姑娘早上忙了这么些时辰还没用早饭,想来也不舒服,下次别再这样空的肚子跑来跑去了,你还得照顾着自己和腹中的”
“嘘”范伊夏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你快些吩咐人去准备早饭吧,用完早饭我还要和阿秋逛铺子呢。”
***
“少爷,那人还跟着。”
重宣路正道上,一主一仆骑着马,主子是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英姿挺拔,窄袖束腰,腰间还别了一把剑。虽看不到剑身,但从剑鞘和剑柄来断定不像当下贵族青年们用来装饰的样子货。仆从穿着比甲,一身武夫装扮。
“随他去吧,跟了咱几天也没见要加害咱们。”青年道。
“也是,就算他想害咱们,也得有那本事。”仆从动了动自己的拳头,几个指节立刻发出咯咯的响声。
青年看着仆从笑了笑,没说什么。
躲在一边小巷里的卫书岷,看出陈铭宣的仆从捏拳那动作是向他示威。同时拜在门下练过的,谁能打过谁还不一定呢。
陈铭宣,就是太师家最小的公子,从每户上来讲,配枢密使庶出的闺女绰绰有余。
卫书岷跟了几日,希望能看出对方有什么缺点他好趁机揍一顿。他说过,希望范伊秋能嫁给她中意的并且是个好人家,若这个人选不行,他就想办法把这门亲事搅黄了。
可是,事与愿违。
陈铭宣相貌仪表堂堂,为人光明磊落,少年时师从大门派,又练得一身好功夫。因为太师没掌握实权,不存在和禹王对付不对付一说。
他都没有下手的理由。
或许,这个人与范伊秋就是良配。
卫书岷想着,有些失落地转身准备朝巷子深处走。
“陈师兄。”一个女子的声音在街道中响起。
卫书岷笑了,他心仪的姑娘怎能嫁给这种与同门师妹勾搭不清的男人呢。
陈铭宣听到有人唤他,从马背上翻身下来,朝那女子恭恭敬敬地道:“苏师妹,在这里碰见可真巧。”
苏师妹看着陈铭宣,喜悦之色溢于言表,她道:“师兄是要回太师府吗?我正好要去前面的铺子看布料,我们一起吧。”说着一步上前就和陈铭宣并排欲走。
陈铭宣顿住脚步,微微朝旁侧走了一小步以保持和苏师妹的距离,“苏师妹,我有急事要骑马归府,不能相陪了,告辞。”说完,陈铭宣抓起马缰绳就要翻身上马
“诶”苏师妹急得直跺脚,一把按住陈铭宣的手,“陈师兄怎么如此避讳我,不就是走一程路嘛。”
陈铭宣默默地将手抽回来,义正言辞地道:“我马上就要成亲了。”
苏师妹哼了一声,“所以你才要这样和我保持距离,我几次三番邀你出府,你都找各种理由拒绝?”
陈铭宣没有言语,算是默认。
“要与你成亲的姑娘你又没有见过面,你就这么愿意么?要是我爹我娘把我许给一个不相干的人,我死都不愿意。”苏师妹说到此难得流露出娇羞的神情,她朝陈铭宣走进了一步,声音也放轻了许多,“要过一辈子的,找个知根知底的多好。”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陈铭宣的解释寥寥无几,“再说我相信我父母的眼光。”
苏师妹拧着细眉瞪着,嘟着嘴道:“趣味性情都不相投,过一辈子会折磨死人的,这你都不介意么?”
陈铭宣想了想道:“她过门之后,我会好好待她。”说完,他作势要再度上马。
一旁偷瞄的卫书岷心有些急,眼见着范伊秋的未婚夫就要回家了,可是他盼到的情节没有出现,这个陈铭宣还真是个正人君子。
卫书岷拾起地上的小石子,手指连弹两下,两枚小石子“嗖嗖”地直朝苏师妹的膝盖飞去
“呀——”苏师妹只觉膝盖猛然发痛,腿一软就倒在了陈铭宣怀中。
“嗷吆青天白日的,这位公子怎么轻薄起姑娘来了。”卫书岷趁机扬声叫喊起来,本是周围路过的人纷纷向这边张望,待看见确实有为英俊挺拔的年轻人搂着一个姑娘时,立刻都凑过来看热闹。
陈铭宣赶忙将苏师妹从怀里送出去,连忙对卫书岷拱手道:“这位公子误会,她是我师妹,刚才不小心要摔倒了,我不过是扶一把。”
“呵呵。”卫书岷抱着双臂挑起眉头道,“大凡心怀不轨的男子总会事后找出这样那种总之不是他的错的理由,那,”卫书岷转向苏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