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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动了手脚,当我想喝水时,居然都漏光了!”
未央脸上的哀伤,令西门豁心头一软,随后听到她诉说着自己的悲惨遭遇,顿时把西门豁气坏了。
“居然还有这样的男人?真是禽兽不如!”西门豁愤怒得破口大骂。
怀了身子被男人抛弃,还差点儿被害死,她可真是个可怜女子。
侧头看到她脸上的泪,西门豁收起了心头的怒火,轻声安慰着。
“你也不必伤心,为那样的男人落泪,不值得。”
看着他一脸憨厚的样子,未央擦了擦脸上的泪,点了点头。
吃了干粮喝了水,未央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西门豁侧着头看了看她,那被浮沙笼罩着的五官,居然十分精致秀美,顿时令他的心猛然一悸。
又想起了那个抛弃她的男人,心底不但有阵阵怒火,还有对她的丝丝怜惜。
看着看着,不知不觉中霞霭褪去,夜幕降临,驼队在一片平整之处停了下来,打算在此安营扎寨。
想起了纤云的话,西门豁顿时蹙紧了眉头,心头也略有慌张。侧头望了一眼怀中的女子,不知晚上要将她安置在何处?
如果让主人知道了他违抗命令,那的确会是个不小的罪名,以主人的脾气,他绝对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思前想后,还是不能让主人知道此事,他打算将她隐匿起来。
慌乱的四下张望,发现地上放着几只巨大的红漆箱子,躲一个人进去绰绰有余。
一见有人朝着这边过来,西门豁赶紧将未央挡在身后,压低了声音说道。
“赶快,赶快躲进箱子里去。”
未央慌乱的打开一只箱子,一个迈腿就躲了进去,进去之后才发现,箱子里头全是衣物,还有缕缕的迦南香沁入鼻息。
沿着柔软的衣料摸索着,居然都是由上等的帛锦制成,那衣物上头散落着一颗颗香丸,提鼻一闻,正是名贵的迦南香料。
迦南乃香料之极品,价格昂贵,可比金玉,定不是寻常人家能用得起的。这究竟是谁的衣箱?未央心下疑惑,就在此时箱子盖被人打开了。
“是我!”西门豁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在这儿等着,千万别出声,我去支帐篷,收拾完了就放你出来。”
未央点头,她知道是西门豁违背了主人的命令救了她,才不会给他招惹麻烦。
“我不会出声的,你放心吧!”
西门豁憨憨一笑,朝着未央点了点头,随后将箱子盖上了。
也不知等了多久,身下的衣服丝滑柔软,迦南的香味儿也是柔和氤氲,直熏得未央哈欠连天。
“宝贝,你睡了吗?”抚着肚子里的小宝宝,未央轻声问。
如果孩子生出来了,该叫她/他什么好呢?
她/他该姓方吗?
其实,不管是谁的孩子,她/他都会姓方的。
而这孩子,是绝不会姓云的!因为他已经不是方华倦了,他变成了云冉阳,这一生一世都将与她毫无瓜葛!
“宝贝,叫你什么好呢?”
不知不觉,未央想起了方华倦手捧书卷循循教导的模样儿。
这令未央的心骤然一疼,情不自禁的吟唱着他当年教给她的词句。
轻柔、和煦,像是母亲唱给孩子的摇篮曲。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拼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不知多少次了,她梦到与他重逢,如今相见相认了,又能如何?
他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他了,他的心也不再属于她一人。
擦了擦脸上的泪,未央抚着小腹柔声说道。
“如果你是女孩儿,娘就叫你归梦,如果你是男孩儿,娘就叫你忆先。”
因为,她的华倦只能活在她的记忆中,也只能在几度魂牵梦萦里与他重逢!
未央轻抚着腹部,对着那不断长大的小生命,喃喃低语。
第二百八十二章,瘙痒()
秦紫玉坐在大椅上看着手下人忙着扎营。虽然头顶的华盖遮挡着大部分风沙,可是他依旧被这漫天的黄沙,侵扰得很狼狈。
此时,他的皮肤被毒辣的日头晒得灼痛异常,脸上也起了一层红色的小疙瘩。
炙热的瘙痒,令他心烦意乱,虽然他此时坐在这里,宁静得如同一池秋水。
可是他的内心已经烦躁得近乎癫狂。
忍耐……
此时的他,必须忍耐!
“主人,营帐已经扎好了,请主人移身入帐休息。”
西门豁将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只一会儿的功夫,就在这荒芜人烟的戈壁滩上,营造出一片圆圆的帐篷,给这片死寂的荒野带来了生的氛围。
不光脸上,就连前胸与后背都开始瘙痒了,秦紫玉一动不动的与这份煎熬做着抗争。
该死!真想脱光衣服,痛痛快快的抓上一通。
“纤云,玉风,备水!我要沐浴!”
终于抵挡不住这份煎熬,秦紫玉咬着牙吩咐。
这样的要求,可真把纤云与玉风为难坏了。同时也将西门豁吓出一身冷汗。
“主人,水……不多了!”纤云顶着巨大的压力回禀。
别说沐浴了,就连喝的水,都要分配着用,以目前的水能坚持着走出大漠,已属不易了!
主人居然还想沐浴?简直是天方夜谭!
“啪!”
手上的横笛被秦紫玉折断,顿时吓得所有人,全部跪在了地上。
“没有水……就去给我找!”
身上的瘙痒一阵一阵的往外拱,他最在乎的脸,也如同爬满亿万只蚂蚁,让他有一股想要撕裂的冲动。
居然没人理解他此时的痛苦,还以没有水为借口,阻止他想沐浴的冲动。
“主人,还有两日才能走出大漠,据属下所知,这附近没有水源。如果贸然用了所有的水,那……那后果……不堪设想……”
西门豁一边说着,一边感觉到秦紫玉摄人的目光袭来,顿时将他接下来的话,生生的憋了下去。
“纤云,去备水。”
纤云全身都在颤抖,她心里的为难与压力,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
听之,怕是整个驼队都会因缺水,而走不出这片大漠。
违之,估计主人要拿她开刀了。
“纤云,走吧!”玉风略带哭腔的拉了拉她的衣袖儿,怕她再说出什么惹主人生气的话来。
纤云无奈的道了一句:“是”,被玉风拉着,下去准备了。
“将主人的衣箱搬进来。”玉风朝着帐外的下人吩咐着。
没过多久,两只红漆大箱就被抬到了秦紫玉的营帐里。
当大箱落地后,未央的心紧张的揪成了一团。
她这是被抬到哪里了?
会是西门豁的营帐吗?
正在未央担忧着自己的处境时,只听一名女子开了口。
“纤云,只有这些水了,就算都用了,也不够主人沐浴的,这可怎么好?”玉风急得已带着哭腔儿。
“也不知道西门豁能不能找到水,不然,只要遇到风暴,咱们谁都走不出去。”
人也许可以坚持两日不喝水,可是如果出了意外,两日后走不出去,那他们就会被困在这片大漠中活活渴死。
这是谁要沐浴?真是闻所未闻!这可是滴水成金的沙漠?未央被两个丫鬟的对话惊得瞪圆了一双眸子。
“哗啦,哗啦……”一袋袋的水被注入木桶,听得未央心口都要滴出了血。
真是作孽啊!
“主人!”
一见秦紫玉进了门,纤云与玉风赶忙行礼,伺候他宽衣。
“主人,这些是……”摘下秦紫玉带有薄纱的大帽,纤云这才看到他脸上那层密密麻麻的红疙瘩。
顿时将两个丫头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把铜镜拿过来。”
褪去衣袍,秦紫玉借着烛光,观看着自己的身体,玉风抱着铜镜立在秦紫玉面前,心情无比忐忑。
当秦紫玉看到镜中的自己,皮肤泛起了红肿,还因脱水而起了一层白色的皮,顿时怒火中烧。
“啪”,将铜镜掀翻在地。
“奴婢该死,请主人饶命!”
主人的盛怒,无人能够承受得起,两个丫头顿时跪地求饶。
秦紫玉紧握着拳头,压制着想要杀人的冲动,抬头望了一眼桶里那不到一半的水,心情平复了不少。
“沐浴吧!”
一声令下,秦紫玉被两个丫鬟服侍着,褪去了全身的衣裳,进入木桶里。
当水的温柔与凉意,将他燥热且瘙痒的身体完全包裹时,秦紫玉那糟糕的心情才算有所好转,微微合眸,享受着此刻的舒适。
当玉风拿着皂膏接近秦紫玉的肌肤时,那股刺痛顿时令秦紫玉睁开了眼睛。
“啪!”
当肌肤遇到皂膏,那股沙沙的疼令秦紫玉大为恼火,反手就给玉风一记重重的耳光。
“滚,都给我滚出去,没用的东西!”
纤云急忙扶起倒地的玉风,只见她的嘴角儿淌着鲜红的血,却颤抖着咬着下唇不敢做声。
“奴婢该死,奴婢告退。”
主人大怒可是要人命的,此时让她们滚,就如同大赦一般,纤云急忙将玉风拉出了营帐。
好一个暴君啊!
未央躲在红漆大箱里,将外头发生的事情,听了个一清二楚。
这就是西门豁口中那个见死不救的主人吗?
果真暴虐得没有一丝人性。
用尽所有人的水,就为了洗一个澡?
一个不称心,就要打人杀人?
居然是个被人宠坏了的公子哥儿。
听西门豁说过他们来自大梁,那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横穿大漠,又是为了什么?
未央躲在箱子里头,不断猜测着这主人的身份,营帐里也再没了说话的声音,只听到“哗啦哗啦”的拨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