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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所以才笑了。”
“蜂蝶打架?”
谢正钦皱眉,行至亭边扶着朱漆栏杆,纳闷问:“诗书俗语里只有‘蜂蝶起舞’,‘打架’一说从何而来?”
乔瑾见糊弄不过,只好想了想,硬着头皮解释:“公子,蜜蜂并非闲来无事飞出来散心,而是采蜜养家糊口。同时,彩蝶也需要食物,花蜜香甜,蜂蝶都喜欢,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一花亦不容二虫,因此,它们看似翩翩起舞,实则是在争抢食物。”
亭内寂静半晌
谢正钦目不转睛,注视下方蜂蝶同扑花丛的景象,嘴角弯了弯,慨叹道:“你的话乍一听像胡诌,但细想想,却也有些道理。人尚且为了温饱终日奔波,何况蜂蝶?它们日复一日地忙碌,兴许比人还勤恳些。”
书呆子!
乔瑾脑海中浮现三个字,险些失笑,暗忖:我情急之下编了个理由应付,你却认真感慨、自省,至于么?不过,大户公子能如此端方,堪称难得,我投入麾下可谓明智之举
第一百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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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瑾捏紧衣摆,郑重表示:“奴婢与阿荷无冤无仇;并未害她,若撒谎;甘受任何惩罚!”
“赌咒发誓没用,你得自证清白。”许氏微微笑了笑。
攸关性命和名誉,乔瑾别无选择,面朝谢正钦央求道:“公子——”
谢正钦只听了两个字就抬手阻止,起身请示:“父亲;可否传门房小厮来问?”
“传吧。”谢衡黑着脸。
“是。”
谢正钦随即吩咐:“阿诚;叫他们上来。”
张诚便传门外候命的两个年轻小厮进厅,此二人双双行礼:“小的丁贵;见过大人、夫人、公子。”
“小的朱山。”
乔瑾满怀期待;聚精会神地旁观。
谢正钦落座;朝亲信投了个眼神;张诚会意;上前代为发问:“丁贵、朱山;事发时你俩负责值守南院门房,具体知道些什么;务必从实仔细地说出来!”
“是。”
丁、朱二人对视;丁贵较大胆,率先道:“今儿下午未正到酉时四刻;小的和朱山守门房;约莫酉时二刻;阿荷来了,小的按例询问来意,她答要找小乔拿捎买的东西,当时毫无异常,故放行。”
“很快的,她笑嘻嘻出来了,下台阶时蹦蹦跳跳,小的还提醒她仔细跌跤。”朱山补充道。
乔瑾悄悄松了口气:证明阿荷是平安离开南院的!
“但是,”丁贵又道:“阿荷离开至多一刻钟,又跑回来了!她慌慌张张的,很奇怪,小的忙拦下细问,她答说刚才算错了头油的钱,想找小乔重算一遍。小的们没怀疑,再次放行。”
朱山咽了口唾沫,心有余悸地说:“后来,换值了,小的两人回杂院歇息,没多久,忽然听见外面大喊‘救人’,便赶去一看,结果在井里捞出了阿荷的尸体。”
“小的对天发誓,绝无半个字假话!”丁贵昂首挺胸。
乔瑾满腹疑团,认真解释:“一盒桂花头油三十五文,是在阿荷指定的老字号铺子所买,她自称用惯了。付钱时郑大娘在场,一清二楚的,并未出错。大娘,是吧?”
“哦,是!”郑厨娘连连点头,附和说:“老奴看着她一枚一枚地数铜板,数了两遍,没错呀。”
“阿荷撒谎。”谢正钦叹了口气,不疾不徐道:“她离开后,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回西院领节赏,可为何又匆匆到南院?一刻钟内,不知其遭遇了什么,吓得惊惶扯谎。”
许氏脸色突变,逼视问:“正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正钦冷静答:“就事论事罢了。”
“阿荷只是个粗使小丫鬟,平日顶多因偷懒挨几句骂,家有家规,无可非议。”许氏眉头紧皱,不悦地说:“倘若她因为赌气投井自杀,那谁也没法子!”
“怕就怕不是自杀。”
谢正钦直言不讳,诧异地催促:“王茂兴,事发前后守西院门房的人呢?你怎么还不叫上来?”
“呃,这、这个”王茂兴支支吾吾,汗湿后背。
乔瑾观察已久,发觉王茂兴不仅脸无血色、嘴唇也越来越白,整个人僵硬杵着,仿佛下一瞬便会昏厥。
奇了,姓王的怎么比我还害怕?乔瑾纳闷之余,再三扫视畏缩的大管事。
谢正钦镇定喝茶,许氏却坐不住了,她直起身,扬声下令:“看门的是谁?赶紧传来啊!好大的架子,竟敢让大人久等!”
“哎,是,是。”王茂兴无法,小跑着从门外提进两个小厮,往地上一扔,他们跪下便磕头,哭喊求饶:
“大人!求大人宽恕,小的一时糊涂,千不该万不该离开门房去领节赏。”
“求大人、夫人开恩,小的错了,下次当差再不敢擅自走远。”
许氏呆了呆,怒目而视,喝问:“你们居然一同擅离职守?那究竟瞧见了阿荷出入没有?”
“没,想是她恰巧在小的不在时进出院门。”
“夫人饶命,小的知道错了。”
众目睽睽,许氏颜面无光,横眉立目道:“犯了大错,还有脸求饶?王茂兴!你这管事怎么当的?”
王茂兴应声下跪,垂头丧气道:“小的疏忽失察了,任凭夫人处置。”
“哼!”
“一群混账!”
冷眼旁观的谢衡终于开腔,他怒火中烧,厉声呵斥:“谢府待下宽容,你们非但不感恩,反而偷奸耍滑肆意妄为,此等刁奴,断乎饶不得!”
“大人息怒。”许氏忍气起身,挺腰捧着凸起的腹部,沉痛道:“妾管教下人无方,委实惭愧,今后必将从严约束。但一个巴掌拍不响,阿荷遇事谁也不找、只找小乔,其中必有缘故。”
谢衡脸色沉沉,沉默瞥向儿子。
乔瑾屏住呼吸,仰脸凝视谢正钦
星夜兼程赶路,数日后,乔瑾下了马车,与王茂兴夜宿客栈。
城郊入夜后万籁俱寂,严寒未褪,客房内仍烧着热炕,暖意融融。
“你想逃走?”王茂兴手握酒壶,热得光膀子,上身肌肉健硕。他右胸口有一块指腹大小的黑毛痣,痣毛半寸长,十分醒目。
出于奇异,乔瑾多看了那黑毛痣两眼,而后摇头答:“奴婢没有。”
见女孩儿顺从地自称“奴婢”,王茂兴暗中得意自己的调/教手段,讥诮道:“别否认了,老子心知肚明,路上你有好几次是想逃的!”
没错,我必须尽快逃离险境!乔瑾心意已决,面上再度摇头:“奴婢不敢。”
“哼,你不是‘不敢’,而是逃不出老子的手掌心!哈哈哈”王茂兴大笑,仰脖灌了一口酒,凶狠告诫:“明日就进城回府了,你区区一个婢女,打杀或发卖全凭主子,该怎么做,懂吧?”
相处多日,乔瑾深知硬碰硬只会吃亏,为避免激怒对方,她仿佛认命一般地承诺:“奴婢明白,一切都听夫人和大爷的。”
——谢府夫人,王茂兴近两日多次提及,很是敬重。但除了谢夫人,其它一概未提。
“这就对了。”王茂兴满意颔首,悠闲伸腿平躺,胸口痣的黑毛杂乱翘起,扭头说:“夫人是极好的,只要你忠诚,日子一准儿舒坦。”
“是。”乔瑾站在不远不近的位置,提心吊胆,生怕对方醉酒发疯侵/犯自己。
幸而,最后独处的一夜相安无事。
次日清晨,巳时初,阳光灿烂,临城街市热闹繁华。
乔瑾站定,抬头仰望“谢府”府匾,又观察门口两尊威猛高大的石狮子,心情沉重,第无数次猜想自己今生的结局。
“愣着干什么?快走!乡下丫头,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儿!”王茂兴嫌弃地催促,他身穿赭色缎袍,昂首挺胸迈上台阶,门房小厮们笑脸相迎,躬身行礼并争相问候:
“王大爷回来啦!”
“您一路辛苦了,小的给您请安。”
“这阵子您外出、府里缺了大管事,很是闹了几场呢。”
“行了行了!小兔崽子们,都好生当差吧,要是查出懒怠的,可仔细你的皮!”王茂兴挥挥手,带领乔瑾进侧门、过长廊,横穿中庭园子,于二门外驻足,对门房仆妇说:“快去禀报,我有要事求见夫人。”
“是。”仆妇恭敬从命,王茂兴转身吩咐:“小乔,你在此处等候,夫人若有空,自会见你。”
乔瑾答“是”,不敢多说半个字。片刻后,负责通传的仆妇回转,奉夫人之命领王茂兴进了后院。
今日天晴气朗,乔瑾身穿黛绿棉袍、黑鞋黑棉裤,头发总梳成一辫子垂在脑后,浑身上下仅有红头绳透出鲜艳,是常见的大户人家小丫鬟打扮。
谢府确实有规矩,乔瑾站了半日,虽然不少人路过,却均未开口询问,直到一名蓝袍青年步履匆匆靠近时,二门才响起了人声:
“李大娘,今儿您老怎么一个人当差呐?”
守门仆妇笑答:“你钱婶子领着王管事见夫人去了。诚小子,又给公子跑腿呢?”
张诚是瘦高个子单眼皮,一笑就露出两颗虎牙,他疑惑打量乔瑾,爽朗说:“公子吩咐我买了些广墨轩新出的雪笺。咦?这小丫头我从未见过,新来的么?”
“应该是吧?”仆妇小声犹豫答:“王管事带她进来的,正等着面见夫人。”
“哦。”张诚作恍然大悟状,凑近好奇问:“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进谢府来了?”
乔瑾隐约察觉审视意味,她谨慎抬头,因不清楚对方身份,便答:“奴婢乔瑾,是王管事买进谢府的下人。”
“原来如此。”张诚笑了笑,说:“我叫张诚,也是下人,咱们一样的,你不必自称‘奴婢’。”
乔瑾回以微笑:“嗯。”
话音刚落,负责通传的钱婆子再次返回,招呼道:“乔瑾,夫人要见你,快随我来!”
“是。”乔瑾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