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有。”翠儿摇头答:“一整个下午,奴婢和阿荷都跟着秀珠姐姐做事,阿荷走后,奴婢仍跟着秀珠姐姐。”
“秀珠?”王茂兴赶紧招呼。
“翠儿说得没错,她确实一直跟着奴婢。”秀珠上前作证。
继夫人许氏靠着椅子,腹部凸起,她插嘴狐疑问:“小乔,阿荷急匆匆地找你做什么?”
乔瑾咬牙抬头,仰望时,见谢正钦面无表情,她惴惴不安,详细解释:“回夫人:奴婢今日上街,帮阿荷捎买了一盒桂花头油,她到时,奴婢屋里已有郑大娘,三个人说说笑笑,毫无嫌隙。正如翠儿所言,阿荷因赶着回西院领节赏,匆匆走了,奴婢和郑大娘目送其离开。”
“但她随后怎么就淹死在井里了呢?”许氏柳眉拧起。
我可没杀人!
乔瑾竭力冷静,恳切道:“事发期间,奴婢正在屋里收拾买的东西,委实不知她为何溺亡。”
许氏挑眉问:“你一直和郑婆子一起么?”
郑厨娘慌忙答:“夫人,阿荷走后,老奴就回厨房忙活了,有五个人证,余下事儿一概不知!”
乔瑾暗道糟糕,掩在袖口下的指尖不停颤抖
第二十六章()
“谁问你了?”许氏冷淡盯着郑厨娘,后者慌忙垂首,不敢再插嘴。
许氏不在乎小丫鬟生死,只是配合丈夫而已。她有孕在身,刚从被窝里被叫醒,睡得脸颊潮红,审视乔瑾问:“如此说来,你曾独自一人待在屋里了?”
“是。”乔瑾不闪不避,诚恳提醒:“府里人口众多,即使当时都忙于领节赏,但阿荷往返西院、南院之间,不可能无人察觉,求大人、夫人和公子盘查门房及其他相关人员。”
“这是自然。”谢正钦点点头。受审下人里,他仅见乔瑾没慌乱哭泣,不由得露出赞赏之色。
许氏斜斜一瞥继子,心里除了忌惮,还夹杂深深厌恶,她慢条斯理说:“人命关天呐,阿荷死前接触过的人,都要盘查,小乔,你多少是有嫌疑的。”
乔瑾捏紧衣摆,郑重表示:“奴婢与阿荷无冤无仇,并未害她,若撒谎,甘受任何惩罚!”
“赌咒发誓没用,你得自证清白。”许氏微微笑了笑。
攸关性命和名誉,乔瑾别无选择,面朝谢正钦央求道:“公子——”
谢正钦只听了两个字就抬手阻止,起身请示:“父亲,可否传门房小厮来问?”
“传吧。”谢衡黑着脸。
“是。”
谢正钦随即吩咐:“阿诚,叫他们上来。”
张诚便传门外候命的两个年轻小厮进厅,此二人双双行礼:“小的丁贵;见过大人、夫人、公子。”
“小的朱山。”
乔瑾满怀期待,聚精会神地旁观。
谢正钦落座,朝亲信投了个眼神,张诚会意,上前代为发问:“丁贵、朱山,事发时你俩负责值守南院门房,具体知道些什么,务必从实仔细地说出来!”
“是。”
丁、朱二人对视,丁贵较大胆,率先道:“今儿下午未正到酉时四刻,小的和朱山守门房,约莫酉时二刻,阿荷来了,小的按例询问来意,她答要找小乔拿捎买的东西,当时毫无异常,故放行。”
“很快的,她笑嘻嘻出来了,下台阶时蹦蹦跳跳,小的还提醒她仔细跌跤。”朱山补充道。
乔瑾悄悄松了口气:证明阿荷是平安离开南院的!
“但是,”丁贵又道:“阿荷离开至多一刻钟,又跑回来了!她慌慌张张的,很奇怪,小的忙拦下细问,她答说刚才算错了头油的钱,想找小乔重算一遍。小的们没怀疑,再次放行。”
朱山咽了口唾沫,心有余悸地说:“后来,换值了,小的两人回杂院歇息,没多久,忽然听见外面大喊‘救人’,便赶去一看,结果在井里捞出了阿荷的尸体。”
“小的对天发誓,绝无半个字假话!”丁贵昂首挺胸。
乔瑾满腹疑团,认真解释:“一盒桂花头油三十五文,是在阿荷指定的老字号铺子所买,她自称用惯了。付钱时郑大娘在场,一清二楚的,并未出错。大娘,是吧?”
“哦,是!”郑厨娘连连点头,附和说:“老奴看着她一枚一枚地数铜板,数了两遍,没错呀。”
“阿荷撒谎。”谢正钦叹了口气,不疾不徐道:“她离开后,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回西院领节赏,可为何又匆匆到南院?一刻钟内,不知其遭遇了什么,吓得惊惶扯谎。”
许氏脸色突变,逼视问:“正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正钦冷静答:“就事论事罢了。”
“阿荷只是个粗使小丫鬟,平日顶多因偷懒挨几句骂,家有家规,无可非议。”许氏眉头紧皱,不悦地说:“倘若她因为赌气投井自杀,那谁也没法子!”
“怕就怕不是自杀。”
谢正钦直言不讳,诧异地催促:“王茂兴,事发前后守西院门房的人呢?你怎么还不叫上来?”
“呃,这、这个”王茂兴支支吾吾,汗湿后背。
乔瑾观察已久,发觉王茂兴不仅脸无血色、嘴唇也越来越白,整个人僵硬杵着,仿佛下一瞬便会昏厥。
奇了,姓王的怎么比我还害怕?乔瑾纳闷之余,再三扫视畏缩的大管事。
谢正钦镇定喝茶,许氏却坐不住了,她直起身,扬声下令:“看门的是谁?赶紧传来啊!好大的架子,竟敢让大人久等!”
“哎,是,是。”王茂兴无法,小跑着从门外提进两个小厮,往地上一扔,他们跪下便磕头,哭喊求饶:
“大人!求大人宽恕,小的一时糊涂,千不该万不该离开门房去领节赏。”
“求大人、夫人开恩,小的错了,下次当差再不敢擅自走远。”
许氏呆了呆,怒目而视,喝问:“你们居然一同擅离职守?那究竟瞧见了阿荷出入没有?”
“没,想是她恰巧在小的不在时进出院门。”
“夫人饶命,小的知道错了。”
众目睽睽,许氏颜面无光,横眉立目道:“犯了大错,还有脸求饶?王茂兴!你这管事怎么当的?”
王茂兴应声下跪,垂头丧气道:“小的疏忽失察了,任凭夫人处置。”
“哼!”
“一群混账!”
冷眼旁观的谢衡终于开腔,他怒火中烧,厉声呵斥:“谢府待下宽容,你们非但不感恩,反而偷奸耍滑肆意妄为,此等刁奴,断乎饶不得!”
“大人息怒。”许氏忍气起身,挺腰捧着凸起的腹部,沉痛道:“妾管教下人无方,委实惭愧,今后必将从严约束。但一个巴掌拍不响,阿荷遇事谁也不找、只找小乔,其中必有缘故。”
谢衡脸色沉沉,沉默瞥向儿子。
第27章 入V三更合一()
霎时,所有人不约而同望向谢正钦;好奇其回应。
谢正钦泰然自若;轻描淡写地说:“按例,但凡府里新买了丫鬟;都是先进西院,调/教后再分派差事。乔瑾曾与阿荷朝夕相处;有些交情很正常。”
公子言之有理!乔瑾眸光水亮;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那倒也是。”谢衡赞同地颔首。
可恶!
许氏执掌中馈;脸色愈发难看;她双手捧腹;柳眉尖蹙,状似忍让地说:“但既已分作两院;阿荷遇事却大老远跑去找小乔倾诉,足以证明她俩情谊分外深厚。阿荷突然死了,总得有个说法,否则怎么堵住下人的嘴?”
谢正钦缓缓点头,威严质问:“乔瑾,你进南院不足两月;为何牵扯这种事端?当初挑人时,明明说都教熟了规矩,如今看来;并不令人省心。”
继母子对上;乔瑾夹在中间;深知许佩兰绝不会保自己。她只能配合谢正钦;愧疚表示:“奴婢该死,让公子失望了。”
谢正钦双目炯炯有神,说:“我失望事小,当务之急是查明阿荷死因,毕竟她蹊跷地跑进南院溺亡,不知道的,还以为后方有谁追杀死者。”
继子光明正大地质疑自己管教下人无方,许氏又急又气,却无可反驳。
“咳咳。”谢衡清了清嗓子。
谢正钦看了看父亲,垂首喝一口茶,抬头又问:“虽然门房小厮擅离职守,但西院其余人呢?里里外外那么多眼睛,难道谁也没注意阿荷?”
“嘭”一声,谢衡不轻不重一顿茶盏,冷冷下令:“老刘!去,把西院下人叫齐了,你挨个儿审问,若揪出执意隐瞒的,不必回我,即刻打二十板子!”
“老奴遵命。”老刘名叫刘得喜,年过四十,瘦小话少,专管惩戒犯错下人,满府奴婢没有不怕的。
西院的下人?直到此刻,紧绷的乔瑾才后知后觉,悄悄扫视全场,暗忖:继夫人最信任陪嫁丫鬟,她身边一向是李小姗伺候,今天怎么换成了秀珠?
谢正钦起身,关切劝道:“父亲,天色不早了,您请先用晚膳,此处交给儿子看管,稍后再议吧?”
“嗯。”
谢衡疲惫捏了捏眉心,作势要起立,谢正钦及时上前搀扶。
“这事儿,闹得我头疼。”谢衡小声朝儿子抱怨:“明日过节、今天死人,多不吉利,晦气!”
谢正钦宽慰道:“巧合罢了,您快回屋歇会儿。”
“那此处交给你了,不必守着,也先到隔壁用饭,别饿坏了。”谢衡捻动胡须,沉吟片刻,耳语提点:“钦儿,一个丫鬟而已,没什么要紧,重要的是趁机清查下人、维护谢府声誉,你明白么?”
自幼耳濡目染,谢正钦当然明白,但始终无法完全认同,他打定了主意,面上道:“明白。”
“好。”谢衡满意拍了拍儿子胳膊,回首招呼道:“你有孕在身,不宜操劳,走,回屋用饭。”
许氏毫无食欲,唯恐继子趁机对付自己,但因不敢违抗丈夫,只好柔声道:“好的。”而后,她恨铁不成钢地训斥手下:“王茂兴,你的错先搁着,务必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