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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多久,下方忽然传来脚步与交谈声,她俯视一看:谢二姑娘及其侍女姚青,主仆俩正朝摘星亭走来,很快拾级而上。
“公子,”乔瑾尽职尽责地通报:“二姑娘来访。”
“哦?”谢正钦只得放下书卷,刚抬头,其庶妹谢钰莹便含笑踏进亭中。
“妹妹来了,坐。”谢正钦离了书案行至桌前,吩咐道:“小乔,上茶。”
“是。”
“哥哥先坐。”谢钰莹坚持后落座,歉意道:“我只怕又打扰你用功了吧?”
谢正钦温和表示:“哪里的话?看书久了累,你来坐坐挺好,咱们聊天解闷。”
“姑娘,请用茶。”乔瑾中规中矩,转身又为谢正钦添了些,而后退至一侧,与姚青并排侍立。
谢钰莹瞟了一眼乔瑾,歪头托腮,戏谑说:“哎,我笨嘴笨舌的,但小乔一看就活泼伶俐,有她还不够给哥哥解闷么?”
“喝茶。”谢正钦避而不答,待姐妹一贯宽和。
谢钰莹掩嘴直笑,细长的眉眼弯起,妩媚娇俏,扭头问:“小乔,我听说前几天你被拿去西院了,没事吧?”
乔瑾毫无防备,想了想,屈膝答:“多谢姑娘过问,一场虚惊而已,没事了。”
“有公子力保,你尽管放一百个心!别说西院,哪怕被官府拿了去也不必害怕。”谢钰莹语气轻快,脸上带笑。
你这话,似乎认定我犯了案、而公子徇私包庇?
女子多细致敏感,乔瑾隐约察觉嘲弄之意,心里不太舒服。她垂眸,平和答:“姑娘所言甚是,府里有大人、夫人和公子一同主持公道,下人只要安分守己,确实不必害怕。”
“没错。”谢钰莹扭身仰脸,笑意未达眼底,娇滴滴说:“你是我哥看重的丫鬟,一定要争气呀。”
乔瑾这下确定了:二姑娘对我不满!但她自认从未得罪对方,只好愈发谨慎,克制答:“是。”
鉴于阿荷之死牵扯风月丑闻,谢正钦不喜未出阁的妹妹谈论,遂吩咐:“小乔,去取些糕点。”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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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啊!”猝不及防,乔瑾脱口惊呼;踉跄后倒时本能地挥动手臂;试图稳住身形。
谢正钦伸手却拉了个空;施救未及,眼睁睁看着对方摔,忙喝道:“烛台!”
烛台?
乔瑾听见了,无奈收不住势;左臂扬起欲扶桌;忙乱间碰倒了烛台!此烛台乃银制莲瓣形;错落有致点着六根蜡烛;底下各积着一汪蜡油。
“啊!”乔瑾的袖口和手背被泼了一层蜡油;火辣辣疼;但身形稳住了,没摔倒,她右手端着左臂;整个人沿书桌慢慢蹲下去,咬牙隐忍。
谢正钦迟来一步;先踩熄并踢开烛台,而后搀起人,低头问:“烫着了?”
乔瑾点点头,忍痛轻轻甩手;皱眉倒抽气。
谢正钦见状;直接捏住乔瑾手腕;三两下把伤口上的蜡油擦去了。他自幼习文练武;指腹粗糙带硬茧,出手不自知地重。
“嘶”伤口被擦得生疼,乔瑾吓了一跳,忙抽回手,急切问:“您没烫伤吧?右手要写字的,若被大人知道,那可了不得!”
谢正钦摊开手掌,浑不在意地说:“那东西烫不伤我。”他扭头,朝门外扬声唤道:“来人!”
须臾
张诚一溜小跑赶到,两眼发亮,进门就问:“公子有何吩咐——哎呀,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怎么是你?”谢正钦有些意外。
张诚弯着腰,一本正经答:“今晚刘二值夜,小的睡不着,寻他说了会儿话。”
谢正钦懒得戳破,吩咐说:“乔丫头的手被蜡油烫伤了,你去寻几样药膏给她。”
“啊?”张诚呆了呆,盯着烛台和宽阔书桌,极度好奇,不由自主胡思乱想。
谢正钦沉声道:“还不快去?”
“是,是!”张诚脖子一缩,慌忙跑了。
乔瑾屈膝福了福,感激道:“谢谢公子。您的手当真没事?”
谢正钦摇摇头。
“血肉之躯,肯定烫着了。”乔瑾生怕连累谢府唯一的金贵公子受伤,她四处看了看,快步行至洗漱架前,招呼道:“公子,快来!”
“怎么?”谢正钦疑惑近前。
乔瑾指了指铜盆,挽起袖子,撩水冲涮自己的伤口,解释道:“只要没烫破皮,您也可以这么着,往伤口不停浇凉水,既止痛,又能抑止水泡,好得快些。”
“是么?”谢正钦看了看,没动。
乔瑾不假思索,扯着谢正钦的袖子、将其右手放进铜盆,催促道:“您赶紧泡一会儿,迟了就没效果了。”
于是,他们共用一盆水。
方才倒了一盏烛台,外间仅剩两个墙角的戳灯,昏暗了许多。铜盆外,一双纤秀手臂撩水,冰肌玉骨,莹润无暇;铜盆内,一只宽大结实的手掌,骨节分明,张开了按着盆底。
水声哗啦啦,谢正钦动了动手掌,不慎蹭过对方皮肤,触感细润柔软,羽毛一般绒绒,令其莫名冲动,想一把抓住!
但乔瑾一无所察,专注于观察自己的手背,眼看着伤口泛红发肿,她懊恼又无措。
两人相对,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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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正钦端坐上首;一言不发。
“她昨日秘密传见奴婢,问了些话;并赏了这枚戒指。”乔瑾坦白相告。
谢正钦靠着椅子;淡淡道:“大方赏赐,表示她非常满意。说吧;你出卖了本公子什么?”
出卖?
乔瑾听得有些刺耳;深吸了口气,正色禀报:“她询问那次周公子与您的私谈;秋闱并非秘密;奴婢粗略回了一些;譬如您将与荣、方二位公子结伴赶考。继夫人似乎在南院安插了眼线;您的许多举动她都清楚。”
“确实有眼线;人数还不少。”
乔瑾察言观色;忙承诺:“奴婢已发誓效忠公子;决不食言!”
“姑且信你一次。”谢正钦与继母险些撕破脸皮;积怨极深;忆起诸多荒唐往事;他有感而发;沉声说:“许氏执掌中馈;只消以蝇头小利作诱饵;即可笼络若干贪婪下人。那些耳目,利益熏心;日夜窥探我的言行举止;一有所获就跑去西院;用消息换钱财。”
乔瑾欲言又止,想解释有些人是被迫无奈,斟酌后却闭嘴,沉默聆听。但,下一刻,她听见对方说:
“好比昨日,她赏一个金戒指,便能得知我与周斌的谈话。”谢正钦顺口举了个例子,并无深意。
但一直摊开手掌平举的乔瑾却十分难受。
仿佛挨了一耳光,她脸皮红涨,唇微微哆嗦,低头盯着掌心的金戒指,瞬间极想扔了它!
——继夫人高高在上,施舍似的丢下赏赐,奴婢要磕头谢恩,这东西,谁稀罕?如果我贪财,大可藏匿不报;我拿出来,就表明不屑受赏
罢罢罢!
区区一个丫鬟,竟妄想被公子理解、甚至尊重,简直可笑。
此刻的心情五味杂陈,无法言喻,乔瑾暗暗自嘲,一动不动。
谢正钦却全不知对方所想,他喝了口茶,叮嘱道:“下回许氏再传见,你仍需谨慎,日常琐事无所谓,其它一个字也不能提,明白吗?”
乔瑾思绪混乱,反应迟钝。
“你可听明白了?”
乔瑾迅速回神,冷静答:“明白!”
“明白就好。”谢正钦见对方仍平举手掌,便吩咐:“赏了你就是你的,收着吧。”
“是。”小小的金戒指,像有千斤重,乔瑾慢慢将其塞进袖袋,垂手侍立。
“用心做事,我会赏更好的。”谢正钦一抬眼,突然发现对方脸色苍白,下意识问:“你怎么脸白得雪一样?”
乔瑾微笑答:“天生的。”
胡说!刚才我在耳房叫醒你时,分明是白里透红的。谢正钦忍不住回忆了一下,别扭地说:“从今往后,你困了就回屋歇息,大喇喇趴在桌上睡,成何体统?”
“奴婢记住了。”
谢正钦放下茶盏,迟疑地问:“你身体不适吗?”
乔瑾摇摇头:“没有。”
谢正钦等了半晌,却不见解释,只好告知:“府里常备许多药丸子,不舒服就问小莲拿几粒,她也负责给丫鬟请大夫。歇着去吧。”
“多谢公子仁慈体恤,奴婢告退。”乔瑾屈了屈膝,转身离去。
谢正钦目送对方直挺挺的背影,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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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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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蹲地浇花的乔瑾闻声起立;扭头一看是张诚;忙迎上前问:“诚哥有何吩咐?”
“我急着去前院,你到茶房要些漓泉水,供摘星亭沏茶用!”张诚依计行事,丢下话转身就走。
“稍等!”乔瑾从未取过泉水,特地追问:“漓泉水是吗?”
“对。”张诚头也不回地答。
临时被派了新差事,乔瑾放下花浇;转身却撞上秋月;后者关切问:“我听见诚哥吩咐送泉水上摘星亭;一来一回远着呢;你人小力单,不如我去吧?”
乔瑾微微一笑,委婉拒绝:“我倒是很想请姐姐帮忙;可又不敢,怕诚哥知道了怪罪。”
“这有什么的?诚哥一贯大人大量;你多虑了。”秋月不以为然,竟抬脚就走向茶房。
“且慢!”
谢府的管教嬷嬷极严厉,乔瑾是真切担忧被误会偷懒,假如当众挨骂挨打,多难堪!思及此;她忙追赶,快步走到秋月前头;承诺道:“姐姐先浇着花儿;我送完了泉水马上回来。”
“小乔!”秋月咬唇;挫败地拎起花浇。她知道自己被防备着,却只能佯装不知,日渐烦躁。
一刻多钟后
乔瑾手提一壶泉水,拾级登上假山,于摘星亭前喘匀了气息,飞快环视一眼:
只见亭内宽敞明亮,四面竹帘卷起,引得春风流连涌动,东边一书架塞得满满当当,谢正钦身穿牙色夹袍、以紫金冠束发,正伏案疾书。
乔瑾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