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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的意思是陛下要将立后之事提前?”严绛蕊眉梢挑起,一脸震惊。
严霆宇暗暗咂舌,对自家妹子这惊人的洞察力,他还什么都没说呢,她竟已都全部猜到了,刮了刮严绛蕊的鼻尖,“你倒是门儿清!”
“你快告诉我,陛下这次要如何做?”严绛蕊自是担忧卫玖,既然逮着了自家大哥,岂有放过之说,便拽着严霆宇的胳膊,跟随着进了屋内。
烛火幢幢,冷风灌木,窗外月光清浅。
卫玖吹灭了最后一盏烛火,躺在了拔步床上,辗转反侧,虽是累及,可她却是睡不着,想着她今日可还有何遗漏之处。
今日午膳后她便将院中众人都叫到一处,更是叮嘱了一番,也重新安排了夜晚守卫跟当值人员。
之后她便换上了男装,来到了纸喻轩中,纸喻轩中,多是易燃物品,这背后之人如此心狠手辣,她不得不防,亲自检查了轩中各处,更是挑了几处放了水瓮,各种灭火措施,又将轩中所有伙计以及老妪『妇』孺叫至一处,为他们普及了一些在大火中逃生技能。
也让范亨加强了夜间护卫,给每个人都提了当值银两,提醒大家这些日子尤为上心。
京城之中,人心惶惶。
各家贵女夫人自是都来了,买一些用来祈福消灾,她不小心的听到轩中顾客言论,雪灾连连,百姓相继冻死,圣上失德,天降大火,惩罚朝堂,钦天监讲了假话云云。
卫玖知道都是无稽之谈,可并非老百姓会这么想,是有人在故意混淆视听吗?
卫玖今日一直在思索着这件事幕后之人的目的,是对了对抗他吗,他日日早朝晏罢,日理万机,与她交谈之中,她深刻察觉到他的勤政爱民,励精图治,不知他听到这个失德的言论,会作何感想?
不知此时,那九重宫阙中,他在做什么?
是还在批阅奏疏吗?还是在与大臣商议朝政?
高处不胜寒,那孤寂凄冷的背影又一次在她脑海一闪而过。
卫玖的脑子里不断回想着与他认识后发生的一幕幕,忽然窗牖之处有窸窣的声音,又静静听了片刻,不见声响,斜躺在榻的她试探出声道,“谁?谁在外面?紫萝,是你吗?”
没有回应。
高程当值,她很放心,因为之前睡不着要看书,便让如画紫萝嬷嬷她们几人去歇息了。
不应该啊,高程应该在当值,竟然也未见发出任何提醒。
卫玖心下一凛,难道真的有歹徒?
高程都无法制胜?
卫玖从枕下掏出她以防万一准备好的匕首,却见帐幔之外,一道黑影已经站在了她的床榻之前,卫玖大惊,她竟没有任何知觉,只暗自捏了捏在被中的匕首。
心下不断提醒自己镇定,虽然从未练过跟人近身搏斗,但是此时为了自保,她又力大,一定要先发制敌,因此在那人靠近的瞬间,卫玖掀开被衾,拔出了匕首,就直指来人方向而去。
快、准、狠!
只是卫玖的匕首还未靠前,耳畔响起熟悉低沉的嗓音,将她三魂去了七魄。
“小玖这是要……弑君?”
手中的匕首已被他打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握匕首的四指下一刻便被包裹进一只温热的手掌,“如此危险的东西,小玖可莫要伤了自个儿!”
夜探香闺 三()
“以前臣女不知陛下身份,此时知晓了,断不能再如以前无礼。”
赵昶不喜她每次都这般一副臣子,低声下气,动不动就认错的模样,他甚至后悔将身份挑明。
他多么希望她还是那个在她面前侃侃而谈,不知天高地厚,会反抗他,会生气的姑娘。
可这是他自己酿成的局面,这又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儿!
那日,活活将他气走,这丫头是不闻不问,跟她赌气,回头受苦的却是自个儿!
一次次狠心拒绝他,不相信他!
那长篇大论,舌灿莲花,竟是将他的情义说的一文不值!真真气人!
可他还是忧心她!
卫玖此时只穿一件中衣,屋内虽有淡淡清寒地月光,可她不想与他黑灯瞎火地聊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便起身下榻,可她还没脚沾地,便被赵昶一个大力拉到他跟前。
卫玖猝不及防,跌坐在了床榻之上,“陛下!臣女……小玖去点灯。”
“乖乖待着!”赵昶叹了口气,起身走至桌前将那盏烛火点亮。
顿时,微弱柔和的光将整个室内点亮,高大颀长的身躯立在她的床榻前,定定地瞧着她,卫玖的双眸跌进一双暗夜中幽深的瞳眸中。
赵昶已经弯身坐在了她身侧,手掌拂过她额前细碎的发丝,为她拭去额角冒出的冷汗,“你不怕这烛火惊动府中之人,到那时只怕小玖不愿入宫也得做孤的皇后了。”
卫玖有些愤愤地盯着他瞧,多日未见,那日他离开的背影又浮现在她的眼前,她一时之间,有点怅然,想狠心,却狠不下来心。
“陛下怎么可以深更半夜来之至臣女……小玖闺房?”哪有帝王当宵小之辈的,夜探姑娘闺房!
“那这些日子,你怎么从未予孤只言片语?”
卫玖沉默,不能实话实说,遂转了话题,“高程呢?陛下将他如何了?”
“不过让他睡一觉罢了。”
“陛下是明君,怎可以……”怎可以做这些偷鸡『摸』狗之事!卫玖在心底呐喊,可她又不能说出口来。
“怎可以什么?”
卫玖睁着眼睛愤愤瞧瞪他,“小玖不能欺君。”
“孤许你欺负,若是你,孤不介意。”
温热的气息扑打在她脸庞,低沉暧昧的话语在她耳畔轻轻吐出。
“你……”卫玖一时气结,她怕自己再被他撩下去,会城门失守,“陛下怎么总喜欢说浑、话……”
赵昶不愿意听她说任何拒绝之言,此时的她,一身粉『色』中衣,一头乌黑发丝垂在肩头,那一脸受尽委屈的模样,让他心头发紧,一把拉入怀中,双臂将她箍在怀中,“让孤抱一会儿,不准推开!这是圣旨!”
卫玖心头一震,清冽的气息,一如既往的熟悉,却让她不敢随意『乱』动。
只静静地被他拥在怀中,屋外风声呜咽,屋内,烛火依依,她就这般被拥着,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眉眼不断在她脑中闪过。
他从未在她面前这般强硬,她不敢随意『乱』动,毕竟她只穿了件中衣,两个人又如此之近,可两个人这样子也不是办法啊,她都快僵硬了!
他温热的呼吸就在她的脖颈处,一下一下,打在那处,痒痒的,让她浑身不自在。
卫玖的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如何让他主动放开她的法子,她该如此措辞,如何表达。
可是关键时刻,平日还蛮灵光的脑子怎么半天不动了,却是满满都是他的影子,龙秋涧,渊熹苑……
可他还是个帝王啊!
这一片江山的主子!
他抱得越来越紧,更将他的头,重重地放在了她的脖颈之处,卫玖正要反抗,便听到耳畔一声低沉的细语,“让孤歇一歇。”
“孤好几日未曾合眼了。”低沉的嗓音中满是疲倦与委屈。
卫玖的心,瞬间软了下来。
暗夜里,卫玖瞧着那烛火中两个人交、叠在一起的影子,像是一对交、颈、鸳、鸯!
下一刻,便脑子清醒道,更是暗暗惊觉,自己怎么会有这种错觉!一定是今夜她太累了,开始出现幻觉了!
这是一种不正常的感情,她得结束掉,她只把他当君王,既然注定没有结局,那么自始至终便不要开始。
可转念又一想,又是深深的无奈,她不是没有瞧见,今夜他眉眼间疲惫,黑眼圈那么重,怕是这几日都不曾好好休息,好不容易得了空,竟也不知好好歇息,还来到她的闺房之中。
她既不能赶他走,又不好抗旨,更不忍心在此时伤害他。
毕竟,他对她,那般赤诚,救过她,对她好,为她次次考虑,那些点滴,她记在了心间。
可他们却是不能在一起啊!
她做不了牢笼之中的女人,那九重宫阙,于她而言,是对自由的束缚。
一旦当爱情掺杂了政治,权利,那便不再单纯。
她向往的只是即墨那一方天地中,她的一隅安稳,自由不受束缚。
不一会儿,耳畔便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本准备了一肚子话的她,到了嘴边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西北之事,又加上京中一连三夜,三个大臣之家,灭门惨案,都赶在他的生辰之前,他怕是累及了吧!
卫玖轻轻环住了他的背脊,她想为他做点什么,可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一切还是得他决策,得他解决。
一个勤勉的君王,并非易事。
只希望他此后可以遇上一个知他冷暖,愿为他洗手羹汤,一个母仪天下的女子,让他在那座冰冷的宫阙之中也不会觉得孤独。
希望她的生辰礼物,可以在未来某个时刻助他一臂之力吧!
卫玖拉过一旁的未曾用过的被衾,轻轻盖在了他的身上,屋内虽暖,可入了夜,还是丝丝寒意,她不能让他着了凉。
就这般,不断调整着自己的姿势,不会惊扰了到他,不多时,卫玖便累了,白日里,本就连轴转,又被折腾了这半天,不多时,便开始点头打盹,没多久,便沉睡了过去。
暗夜中,待身侧之人彻底呼吸均匀之时,那本紧紧闭合的眸子再次睁开。
赵昶心底一片柔软,此刻她在他面前,睡得如同个婴儿般。
轻手轻脚地为她调整睡姿,慢慢将她环在胸前,抱着她,不扰到她,将她平放在床榻之上,拉过被衾,合盖在两人身上。
卫玖的头因为枕在了赵昶的胳膊之上,自是不舒服地动了动,循着热源,往他怀中而来,换了个姿势,直接伸手环在了他的身躯之上,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