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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此地靠近佛寺,所以开设的大多是佛学课程,很多孩子长大后成为佛教徒,加入到祥瑞寺。”
“如此甚好。”柳雁欢赞叹道。看着这些专心听讲的孩子,柳雁欢就想到了现代的自己。他也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有一年院长把孩子们聚集起来,询问大家的梦想。柳雁欢就在纸上写道:“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出『色』的调香师,可以调出世界上最棒的香水。”
此后的每一年,他都会收到一笔数额不菲的款项,资助他升学、留学,直到他学成工作后,才分月将钱还给资助人。
可资助人并不收钱,而是让柳雁欢将钱直接捐给孤儿院。
二十多年来,他从未见过资助人一面。只隐约知道那是一位归国华侨,除了自己以外,那位老人同样资助了许多有梦想的孩子。
柳雁欢站在窗前出了神,下课铃响起,孩子们围作一团,好奇地打量着柳雁欢。
有个小男孩指着柳雁欢问:“先生,他是谁?”
“他和我一起来看你们,你们可以叫他柳先生,他还会弹钢琴呢。”
“走,弹钢琴给你们听。”秦非然拉着孩子们上了二楼,二楼敞亮的房间里摆着一架钢琴。
柳雁欢缓缓地弹着,泠泠的琴声从指间流出,方才还在打闹的孩子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
一曲终了,柳雁欢回过头,轻声问:“好听么?”
“好听!”一片叫好声中,柳雁欢看到最后一排坐着一个女生,看向钢琴的眼神渴慕又向往。
柳雁欢朝她招了招手。
女孩怔怔的,看样子没有反应过来。
“去吧,先生叫你呢。”秦非然笑道。
女孩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钢琴旁,柳雁欢在琴凳上挪了挪,拍着身边的位置对女孩说道:“坐吧。”
女孩有些拘谨地站着。
“没关系的,坐吧。”
女孩看着那黑白琴键,缓缓地坐下。
“想学么?”
“想学我就教你。”
女孩犹豫了一下,轻轻地点了点头。
柳雁欢先教她手势,再教她按键,教了几次后,他轻声问:“学会了么?”
“我。。。。。。我学不会。”
“可以的,你一定可以学会的。”
“咦,你看什么呢?”女孩的眼睛总往节拍器上看,柳雁欢抬手将节拍器拿下来。
“不能动,快放回去。”女孩紧张地按住他的手。
柳雁欢诧异地看着节拍器,接着轻笑一声放回了原处,说道:“那我们再试一次。”
不知不觉,时间就过了大半。
临走之际,女孩朝他『露』出了笑容:“先生,我叫璨容,您还会来吗?”
柳雁欢轻笑一声:“放心吧,还会来的,就算我离开了佛寺,也会抽空来教你。”
璨容脸上的笑容灿烂了几分。
与柳雁欢的闲适自在不同,陈桂芳正无比紧张地看着闭眼打坐的释空法师:“大师,这名字中的恶煞之气可否去除。”
释空闭眼打坐,老僧入定。
陈桂芳是个心急的,终于在第三次提问时,释空法师睁开了眼睛:“可以,只是需要的时间比较长。”
“这不是问题!”陈桂芳欣喜道,“钱也不是问题。”
于是柳家一行在祥瑞寺呆了许多日子。
这一日,柳雁欢从睡梦中醒来,闻着祥瑞寺特有的檀香气息,只觉得通身舒畅。他打开屋子一面的窗户,见远处的山上不知何时冒出了一片粉『色』。
年关过完,天气回暖,山中的桃花不知什么时候已悄悄冒头。
到了恤孤院,柳雁欢看见秦非然围了条卡其『色』的围巾,穿着一身黑『色』紧身皮衣,看起来十分帅气。
他笑着对秦非然说道:“山上的桃花开了,择日不如撞日,索『性』我们今日带孩子们去踏青吧。”
孩子们欢呼起来,柳雁欢回头一瞧,发现秦非然不知何时将墨镜戴上了,看起来跟个盲人似的。
他抬手将秦非然的墨镜往下压了压:“槐先生觉得这个提议如何?”
“我难得穿得如此帅气,你却要让我沾上一身泥土。”
柳雁欢轻笑一声,清点了人数,就和秦非然带着这帮孩子往山上走。
山间的桃树上,果然都是新结的花苞,偶有几朵已经开了,看起来漂亮极了。
柳雁欢从地上捧起一抔细碎的花瓣,照着秦非然的脸洒了过去。顷刻间,秦非然眼前下起了花瓣雨,目之所及是柳雁欢笑得眉眼弯弯的样子。
他一把抓住柳雁欢的手,将人带到怀里。
就在这时,一声尖叫,异常凌厉地划破了寂静的山谷。
两人连忙分开,往叫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就见璨容双手捂着眼睛,一个劲儿地尖叫着往后退。
柳雁欢立马意识到不对劲,他跑过去,在距离璨容不远的地方又停下来,再一步步朝她走去,试图温和地靠近她。
可璨容却拼命地摇着头往后退,嘴里还喃喃道:“不行的,他们会知道的,他们会知道的!”
突然,她脚下一划,整个人往后仰倒下去,而在她的背后是万丈深渊。
柳雁欢大吼一声:“小心!”顷刻间,他伸手拽住了璨容的手腕。
方才失了神志的女孩,此刻意识回笼才发现自己被吊在半空,柳雁欢正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她立刻慌『乱』起来,眼睛里都能看到泪光。
柳雁欢鼓励道:“璨容,不哭,抓紧我们的手,你现在需要的是力气,我们一起拉你上来。”
秦非然拽住了璨容的另一只手,两人一起用力将悬崖边缘的女孩拉了上来。
终于回到平地上的女孩身子一软,跌落在泥地里。
她脸『色』发白,三魂没了七魄,看见秦非然和柳雁欢的一刻,反『射』『性』地往后缩了缩身子。
柳雁欢轻声道:“璨容,可以告诉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么?”
第26章 小叶檀香()
璨容脸上一副惊魂未定的神情,无论柳雁欢怎么问,她就是缄口不言。
眼看大家都没了游玩的心思,柳雁欢轻叹一声:“回去吧。”
临走前清点人数,柳雁欢让孩子们排成男女两队。
半晌,他蹙眉道:“是我点错了么?怎么少了一个女孩?”
话音刚落,璨容的身子狠狠地颤抖了一下。
“我没记错的,来时是十二个女孩,现在只剩下十一个。”柳雁欢又清点了一次。
秦非然从男孩子的队伍里一个个问过去,可是没有人知道那个女孩的身份,也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不见的。
再问女生队伍,得到的还是同样的结果,而璨容就一直是一副惶然出神的模样,轻轻的一句叫唤,都能把她吓得跳起来。
眼看着太阳临近落山,天『色』越发昏暗,柳雁欢裹紧了身上的衣服看向秦非然:“生个火吧,山里太冷了,我们再等等。”
秦非然取了自己的外套,将它披在柳雁欢身上:“你穿得太单薄了。”
点燃篝火后,柳雁欢看着那不断跳动的火光,轻声道:“槐墨,我有种预感,那个不见的女孩,可能是自己跑掉的,也许璨容知道一些情况。”
“嗯?”
“如果有人把她带走,她一定会大声叫喊,拼命挣扎,同时必定会有孩子看见。”
“孤儿院虽远不如一个家来得温暖,但好歹还有一个容身之所,那是孤儿最后的一块避风港。”
“你什么意思?”
火光中,柳雁欢看着秦非然俊朗的侧脸,不知怎样回答。
思量良久,终于还是开口道:“我觉得恤孤院有点儿不正常。”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秦非然一眼,见他没有表态,才接着说:“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那几个女孩子太乖了,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不是说学佛的孩子,在悟了佛理之后,大多都会变得『性』子平和么?”
“是,是这样没错。”柳雁欢挠了挠头,“我说不上哪里不对,就是一种感觉。佛学的平和是一种由内而外的气质和修养,可这里的孩子所散发出来的感觉,却是压迫之下的惶恐。你还记得我第一次教璨容学琴么?她总是看节拍器,你知道我拿起节拍器看到什么?”
“什么?”
“窃听器,节拍器上为什么要装个窃听器?他们想知道什么?”
“你的意思是,刚刚那个失踪的孩子,原本就想逃离恤孤院?”
“对,她宁愿选择逃离。”
话音刚落,他就见秦非然把脑袋转向一边。
柳雁欢清了清嗓子:“我的意思是,本来恤孤院这样的机构,是他们的避风港,在恤孤院里有吃有喝,可她们宁愿跑出去『露』宿街头,也不愿留在恤孤院。”
“你的意思是,恤孤院内部出了问题。”
“没错,学佛者也有人面兽心的,孩子又是最好拿捏的对象,保不齐内里的一些东西,你这个出资人都被蒙在鼓里。”
秦非然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已经戌时了,他站起身来说道:“我们回去吧。”
一闻此言,璨容打了个结结实实的冷战。
柳雁欢走上前,牵起她的手。一双冰凉的手微微发着抖,璨容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到底是没有甩开。
这之后在寺院的生活依旧安逸而乏味,柳雁欢仍旧会去恤孤院探看孩子们,而那个丢了的女孩,再也没有回来。
这一日,柳雁欢正在禅房午睡,忽然听见楼里传来了丝丝缕缕的钢琴声。他翻身坐起,悄悄来到琴室门前,就见璨容坐在钢琴前,一遍遍地练着柳雁欢教她的曲目。
小姑娘的发上扎着红头绳,身上穿着初春应季的连衣裙,坐在琴凳上弹得异常专注。
连柳雁欢走到她身后都没有察觉。
一曲终了,璨容身后传来一阵掌声,她诧异地回头,就见柳雁欢站在琴凳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