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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合常理啊,一般有家室的人,是不会被挑选来做保镖的。
刚才他好像说到急需用钱来着,难道是为了这个?
可是我不敢多想,我怕是他忘记了拿手机,这会儿回来找,那我就是暴露了。
小心翼翼走到门口,还是没有他的影子,只是对面的房间里传来另一个保镖的鼾声,然后有脚步声朝着我这边过来。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死死攥着手机,想了想塞进袖子里,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坐下吃饭。
脚步声出现在门口,我没有转身,继续吃。
脚步声出现在我身后,我浑身的毫毛都竖起来,他发现手机不在了,还是发现手机被我拿走了。
我的背影一定在颤抖……
没有动静,这太诡异了,我不由的怀疑他是不是拿了刀子站在我背后想要刺杀我。
我慢慢转过身,就看见他端着一杯水站在那里,就那么看着我。
看我看着他,他把纸杯放在我面前,说了句“慢慢吃”,然后又往外走。
“等等。”我喊住他,犹豫了两秒钟开口,“抱歉,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谈话,我知道你是急需用钱才来到这里。方便告诉我,是你女儿怎么了么?”
看到他挺直脊背的瞬间,我就知道我的猜测又一次鬼使神差地对了。
他慢慢转身,脸上虽然淡淡的,但是我看到他的胸膛微微起伏着,看向我的眼神透着戒备。
我赶忙开口解释:“你别误会,我是医生,我认识一个非常有名的儿科专家,任何疑难杂症去到她那里,都有办法解决。我……我只是想帮你。”
“你凭什么帮我?”他冷冷开口,“凭医者父母心,还是凭你赌我会心软放你一条生路?”
“都不是。”我直视他的眼睛,“我没有赌,我只是出于一个妈妈的心。没有哪个父母忍受得了孩子生病。我是真的想帮你,濡沫子你知道吗,我实习的时候她曾经带过我。她带的医疗团队……”
他打断我:“你说的是那个濡沫子吗?”
我点头:“对,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濡沫子。我可以帮你联系她,她名下有基金会,可以减免你们的费用。”
他看着我,并没有立刻回答我,只是盯着我看。
我淡定地任由他打量,心里猜测着,手机是怎么回事。
是他故意留给我的,还是他不小心落下的?
过了一会儿,他问我:“你确定她会帮忙?”
我点头:“百分百确定,只需要一个电话,就能搞定。我工作那家医院名下有‘天使救助基金’,我可以帮你们申请术后费用。”
看他表情有点松动,我继续道:“你女儿的情况很严重是吗,有些先天疾病越早治疗越好,拖下去只会越来越严重。你是好爸爸,肯定愿意为了女儿付出一切是不是?现在就看你,是不是愿意相信我。”
他突然抓着头发,捂着脑袋蹲在地上,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她刚生下来,医生就说她是先心病。一开始我们……还以为等她长大了就可以做手术,可是就在我们满怀希望筹钱的时候,噩耗传来:她的情况很特殊,根本没办法做手术。也就是说,只能等死。我怎么……我怎么能让她死?我愿意死的人是我,我宁愿死的人是我。”
我心里一阵哀戚,为了他,也为了他的孩子。
他说完,保持着低头的动作没动,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看我,目光里满是期待:“你真的可以帮忙吗,北京的医生都说没办法,叫我们别浪费钱了,你真的有办法吗?”
我直视他:“你迟疑一分钟,你女儿就多受罪一分钟。要不要信我,选择权在你。”
他下意识就去看外面,然后他道:“你有什么条件?”
我微微笑起来:“本来我是想和你谈条件来着,要你放了我。但是我不能那么自私,我要是跑了,巩音殊不会放过你。我不能为了救你女儿,反而害得她失去爸爸。”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我:“留下来你会死的,巩小姐说了,你必须死。”
“死就死呗,我也活够了。死之前能帮到你,我很开心。”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喝醉那个保镖的声音:“老陈,老陈,我要喝水……”
老陈换换看我一眼,又看了看我的袖子,然后出去了。
我心跳如雷,不确定手机到底怎么回事,略一思量,我给郑怀远打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跳出来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电话响到第二声就接起来,听见那熟悉的声音我一下子捂着嘴哭起来:“郑怀远,郑怀远……”
尖锐的男声:“忆忆,忆忆,是不是你,你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被巩音殊绑架了。”
“我知道,我们正在找你。你别害怕,别害怕知道吗?我很快就来救你,你信我。”
我不敢哭得太大声,怕外面的人听到,却也知道通话时间不能太长,就问:“你能根据这个电话找到我的位置吗?”
他的语气里全是掩藏不住的焦急:“我正在搜,你别紧张。她有没有欺负你?”
“我……我可能毁容了。”说到这里我就来气,巩音殊就是个变态,她一刀了结了我,我还好受点,这么煎熬着,真是痛苦。
“呸呸呸,说什么丧气话。就算你毁容了,我也不嫌弃你。”
我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盖聂那边有消息吗?”
“嗯,有。巩音殊和谷英杰碰面了,骆安歌带着人一直跟着,也跟盖聂联系上了。你放心,他没事的。”
听到这一句,这些天来的担惊受怕终于得到了释放,我突然觉得,只要他没事,这一切都值得。
外面传来脚步声,我吓得手机差点握不住:“郑怀远,保镖来了。”
“刚好,我搜到你的位置了。你别怕,我马上过来。忆忆,等我。”
我快速掐断电话,删除通话记录,然后顺着地面把手机滑到椅子下面。
门被推开,老陈站在那里,迟疑地看我:“你……需要处理一下伤口吗?”
我摇头:“不用,我累了,想睡一会儿,可以吗?”
我把手伸到他面前:“你要是怕我逃跑,可以帮我的手脚绑上,只是有一条,求你别再勒我的肚子。我的孩子受不了。”
他迟疑了一下,走到椅子那里拿起绳子走过来,然后虚虚地把我的手捆起来,示意我躺到床上去。
我走过去,还真是累了,我得休养生息,等郑怀远来救我。
等我躺到床上,老陈又跟过来,拉起绳子剩余部分,把我的脚捆起来。
其实就算他不绑我,我也不敢逃。
明明很想睡可是闭上眼睛又觉得特别清醒,肚子里的小家伙一点也不安稳,踢来踢去,我侧过身面对着门,就看见老陈拉着椅子坐在门口,打算守在那里。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被我说动,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发现他的手机不见了。
看着看着,疲倦来袭,我缓缓闭眼,隐约听见电话响起来。
老陈的声音特别温柔,回荡在院子里,再透过窗棂,传到我耳膜里。
“囡囡,想爸爸了吗?嗯,爸爸也想你和妈妈。囡囡好乖……爸爸已经找到最好的医生,我们囡囡一定会没事的。胡说,囡囡不会死……爸爸不会让囡囡死的。”
到了后面,已经有点哭腔,不过很快又愉悦地笑起来。
我就这样进入了梦乡,直到被人拎起来。
清冷的月光下,老陈的脸透着一股子坚毅:“我放你走,但你要答应我,一定要救我的女儿。”
说着他就来解我的绳子,动作迅速。
我喊了他一声:“老陈,老陈,你听我说。你这样,不止帮不了我,还会害了你自己。”
他蓦地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我:“你有办法?”
我大口大口喘气:“我很感激你,你是善良的老实人。所以我才不能害你,你放心,我没事的。”
他颓然地坐在地上,背抵着床:“那……那你还会帮我的女儿吗?”
“我肯定会,任何孩子,我都会帮的。你放心,你完全可以放心。”
他捂着脸,带着哭腔:“我真的是被逼的没办法了,我想在最快的时间内拿到最多的钱,带孩子出过治疗。”
不管面对的是善良的还是邪恶的,生活从来都会露出狰狞的一面。
这一点,我早就领教过的。
我们都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站起来,把手机递给我:“你可以现在就帮我打电话吗?”
我愣愣地看着他,他讪讪缩回手:“抱歉,是我心急了。”
我笑了笑,接过电话,拨出濡沫子的电话。
其实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濡沫子是很情绪化的人,她要是心情不好或者受了委屈了,天王老子找她她也不理。
我们好久没联系了,不知道她现在心情好不好。
电话一直响,没有人接,我不记得她家里的座机也不知道她工作室的电话,只好一直打手机。
打到第四遍的时候,老陈的脸色就变了,他狐疑地看着我,好像我骗了他似的。
我心里直打鼓,濡沫子要是再不接电话,估计我就危险了。
还好还好,很快那边就传来清脆的女声:“你好。”
我激动得跟什么似的:“师傅师傅,是我,是我。”
她听出来我的声音:“江别忆,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忘记咱们的约定了?”
我看了一眼老陈,他心急如焚的,不断示意我说正事。
我咳嗽了一声,没告诉濡沫子我被绑架了,只是问她最近能不能来康城一趟,帮忙做一台先心病手术。
她知道我的脾气,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找她帮忙。
她倒也没跟我客气,要我先把孩子的病历传给她看,再做决定。
这就证明还有希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