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爸……我、我们——”
“爸,这件事是我的错。”听着杜子腾一开口就是结巴,戴待干脆把话头揽过来:“那个男人是来找我的。有次在酒吧被他盯上,之后便一直纠缠我。子腾后来出面教训了他一顿,没想到他还是没有死心,今天竟然跟踪我到泮溪楼来了。”
“对不起,让你和妈担心了。”戴待深深鞠了个躬:“我以后会注意,不会再给家里人找来麻烦。”
她把事情解释得清清楚楚,又把歉道得满满的,鞠着躬也久久没有起身。
杜子腾也连忙跟着戴待一起道歉:“爸,是我们不对!是我们不对!”
杜君儒看着他们两人一搭一唱,目光闪烁片刻,挥挥手:“算了,你们自己的日子,你们自己过。”
杜子腾暗暗松一口气:“那,爸,我们先出去了。”
戴待也重新站直身子,正打算和杜子腾一起往外走,杜君儒忽然叫住了她。
“我一向不喜欢干涉你们年轻人的生活,所以之前子腾和你仓促结婚,我为了尊重你,并没有特意窥探。现在你们两个都回国来,我对你多少有了点了解。子腾从小到大都不让人省心,唯一让我满意的就是娶了你。你比子腾稳重,比子腾懂事,不管你们私下里有什么小矛盾,我希望,你能看着点他。”
这还是杜君儒第一次和她说这么多话,戴待有些诧异,想着大抵杜君儒认为今天的事多半是杜子腾又在外面惹了祸而她帮着遮掩。
出了书房,走廊上,范美林端着一盅汤过来,应该是准备送进去给杜君儒的。
“戴待第一次在家里过夜,等会如果有什么需要,直接找佣人要。”
闻言,戴待一怔,下意识地去看杜子腾。
本是等着杜子腾编理由,结果杜子腾居然满口应道:“行,我们知道的。”
“你搞什么?谁说我要在这里过夜?!”
范美林一走,戴待生气地质问。
“嘘——嘘——”杜子腾紧张地拉着戴待回了房间,关上门后也发了飙:“你那么大声干什么?!生怕我爸妈听不见吗?”
“我跟着你来,是帮你在你爸面前圆谎,不是来过夜的!”
“谁叫你背着我使心眼把阿杰找过来!”杜子腾跳脚:“你有点职业道德好不好?你现在演的是杜家儿媳,正常的夫妻哪里会一直分居?之前我爸妈已经问过我!你今晚在这住一夜,恰好打消他们的疑虑!”
见戴待依旧面露不愿,杜子腾上下打量她一眼,语出嘲讽:“你放心,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
戴待直接将枕头砸到杜子腾身上:“滚去睡你的地板吧!”
杜子腾身手敏捷躲得快,枕头恰恰把茶几上的杯子砸得砰砰响,门外忽然传来杜子萱的戏谑:“大哥,嫂嫂,你们今晚动静别闹太大,我可是就睡在隔壁呢!”
“死丫头!欠抽!”杜子腾骂骂咧咧,捡起枕头,对戴待道:“这是我家,这是我的房间,要睡也是你睡地板!”
戴待斜睨他,冷冷嘲讽:“你可真有绅士风度。”
手机铃声响起。瞥见来电显示,杜子腾表情一紧,下意识地瞄戴待一眼,不再作口舌之争,连忙出去接电话。
“嗯……在我这里……好……知道了……”
挂断电话,杜子腾又是一阵烦躁,差点直接将脚边的大花瓶直接踹倒。
等他再回房里时,戴待已经快一步霸占了床。
杜子腾阴郁着脸瞪她的背影,满肚子窝火地从衣柜里把备用的棉被拿出来铺在地板上。
*
戴待和苗条的公寓楼下,一辆加长林肯久久停在不起眼的角落里。
在第N次拨打电话无果之后,顾质的手机没电关了机。
马休透过后视镜看着情绪渐渐躁动的顾质,斟酌着问:“顾总,戴小姐今晚应该是留在杜家住了。”
顾质清俊的脸顿时白了一度,撇过脸去缄默地盯着窗外。
马休立即明白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闭嘴。
须臾,马休的手机里进来一通电话。
“顾总……”
“说。”
“王律师说,夫人把他轰出门之后死活不再见他。他已经没有办法了。”
顾质转回脸来,眸底细微一冷:“走,去戴莎那里看看。”
*
整座房子冰冰凉凉,毫无人气得像座牢笼。
顾质坐在沙发上,将离婚协议书递给对面的戴莎:“签了。”
戴莎面无血色地呆坐片刻,一把抓起离婚协议书将其撕成碎片:“我不会签的!”
“上面全部都是对你有利的条件,你还想怎样?”
“我就是不想离婚!”戴莎大吼:“你休想!你做梦!”
顾质有些疲倦:“你不觉得你已经被这场婚姻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戴莎,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放过你自己?”
“顾大哥,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虚伪了?口口声声说得好像离婚是为我好。”戴莎语声幽幽:“是啊,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可即便如此,我也是你的人,也是你的鬼。离婚?就算我死,也不会离!”
顾质的眸子猝然黑得更深:“那我们就法庭上见吧。”
“法庭……”戴莎嘲讽一笑:“顾大哥,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吧?现在是你婚内出轨,如果我一狠心,要掉你的所有资产,也是很有胜算的。”
“你以为我在乎吗?”顾质站起身来:“你相不相信,只要你答应离婚,我把整个TK送给你,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他身形挺拔地立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睨她,眼睛冷肃,声音漠然。戴莎僵着身子看着他,少顷,倏然哈哈狂笑不止,笑得泪流满面,笑得表情狰狞,像疯子一般。
顾质皱了皱眉,转身要走。
背后,戴莎终于从狂笑中抽出话来:“自从五年前你妥协娶我的那一刻开始,你已经注定无法摆脱我了!想和姐姐破镜重圆?等你们都下到阎罗殿里再说吧!”
顾质脚步略一滞,没有回头。
戴莎从沙发上慢慢滑落坐到地上,哭了许久,拨通了母亲林银兰的电话,抽抽噎噎地向她哭诉。
“没想到,顾质居然完全不管不顾了,连送出TK这种话都敢说出口。”
“你不是告诉我他离不成的吗?可是现在怎么办?”戴莎啜泣不停,对母亲满口埋怨。
林银兰对戴莎又骂不得,只能叹口气,“行了,不用哭了。这婚确实不是他想离就能离的。是时候把顾老太太请回来了。”
戴莎一愣,立时止住哭声。
这一头,顾质出了门并未马上离开。
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后,周妈走了出来:“少爷。”
周妈是从南城老家跟着他来荣城的,之前负责打理他的生活。自他和戴莎结婚后,才被他放在戴莎身边,对他的称呼也一直和以前一样。
“戴莎最近的精神状况怎样?”顾质双手插在裤袋里,抬头望着今晚不太明亮的月。
“越来越不好了。情绪比以前更容易受刺激。尤其是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家里能砸的东西,都被她砸过一遍了。”
“嗯……”顾质淡淡地应了一个字后久久不再出声。
就在周妈以为他没有其它吩咐时,忽听他道:“可以开始加大剂量了。”
周妈的手指不可抑制地抖了抖,迟疑道:“少爷,她现在的状况,随时都会被瞧出猫腻。如果再加大剂量,我怕会出人命……”
“没关系。任何后果都由我来承担。”
他的声音轻得像飘在浓黑的夜色里,令人不由心惊。
“我不是这个意思。”周妈看着他寥落的背影,目露担忧,“少爷,你要爱惜你自己啊。”
顾质转回身来,对周妈抱歉地笑了笑:“对不起,让你帮我做这种事。”
“少爷,你别这么说。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我也希望看到你幸福。”周妈叹了口气,“我是心疼少爷你啊……”
顾质轻轻抱住了她,没有说话。
*
以为自己会因陌生的环境而失眠,结果翌日清晨醒来,完全神清气爽。
反观杜子腾,两眼发黑怨念深深,一边难受地舒展筋骨,一边抱怨:“地板硬得硌死人!改天得让人把地板拆了重新装!”
“地板不是硬的难道还是软的?”戴待翻了翻白眼,“二世祖!”
“你——”
“大哥,嫂嫂,你们起得可真晚。”杜子萱的声音打断了杜子腾,“咦?大哥,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看来昨夜太卖力了噢!”
“死丫头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杜子腾瞬间将火气转到杜子萱身上,却在看到跨进客厅里来的顾质时,当即愣住。
同样愣住的还有戴待。
顾质怎么会……
他的目光径直落在她身上,乍似清淡无波,实则如蒙了层阴霾一般,戴待看得一清二楚。
“顾先生,这边请,老爷在书房里等你。”
“好。”顾质应着,从戴待身上收回目光,跟着佣人往杜君儒的书房去。
“你还想看到什么时候?”杜子腾嘲讽地在戴待耳边低语,“这么巧,你在这里过夜,他便一大早来找我爸,不会是冲你来的吧?”
戴待冷冷地斜睨他,兀自走到餐桌前,在杜子萱身边坐下。
气氛顿时有些不对劲,杜子萱瞅瞅戴待,瞅瞅杜子腾,又有意无意地朝书房的方向瞟了瞟,转了转眼珠子。
吃过早饭没多久,戴待便借口要走,免不了得和杜君儒打声招呼。
敲门进书房里时,杜君儒的书桌上正摆着一套翡翠茶杯。
那翡翠的成色绿得就像马上要滴出水,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的上上品,瞥一眼便令人感觉心里凉丝丝的。
戴待知道,其实它摸起来,确实是凉丝丝的。因为……
正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