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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了晃神,戴待翘起唇角,“顾质,你弄疼我了。”
她的嗓音一如既往于清润中渗着不易察觉的坚韧。
顾质的胸腔轻轻地震动,“你……”还活着……
她真的,还活着。
死了四年的人,毫无预兆地重新出现,他的脑中找不出任何适当的词当开场白。
戴待端上礼貌的笑,云淡风轻地接口:“嗯,我回来了。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事,要叙旧,改天吧。”
拂开他的手,戴待走向出租车,顾质再次拽住她,“我送你。”
“不用麻烦了。”她婉拒。
“我送你。”他坚持,无底洞般的眸子深深凝定她,映出她小小的倒影。
戴待默了一默,顾质直接拉着她上了车。
“莲花路口222号,谢谢!”她手脚麻利地系好安全带,开始习惯性地打量起车厢,拨了拨中国结垂下来的流苏:“难怪我每次开车都觉得空荡荡的,原来少了件装饰品。”
玩了一会儿,可能是又觉索然无味,她提议道:“来点声音吧,好无聊啊。”
说话的时候,她其实已经打开收音机,电台的主持人恰好在说某对相差17岁的明星情侣在微博上晒结婚证和婚戒,甚至疑似奉子成婚。
“她终究还是跟了四爷啊……”她小声嘀咕了一句,果断换台,新闻评论着少女为了不让父母生二胎以死相挟一事。随后她几乎以十秒的间隔频率调一次台,循环一轮后,顾质突然伸手关掉收音机,挑了一张碟装进去。
悠扬舒缓的轻音乐终于暂时安抚下她的多动症。
和以前……一样奏效。
顾质扫一眼她眸子微眯的享受模样,收回视线,看着前方。
本以为他会有很多话问她。比如她怎么“死”了又“活”过来,这几年都在哪。戴待自是打好所有应付的腹稿。然而,一路沉默,两厢无言,倒是舒适的温度和安静的氛围令她不自觉打了两个呵欠。
很快抵达目的地,戴待道了声谢后下车,身后蓦地传来顾质的问话:“你来这里干什么?”
闻声扭头。
他站在雅致的宾利旁,深色长裤,阿玛尼蓝色扣领衬衫,身材欣长有型,赏心悦目得像时尚杂志封面上走出的男模一般。
戴待瞥了一眼楼外标明的“民政局”三个字,微笑着回答:“噢,我赶着来离婚。”
阳光下,顾质挺直的脊背,刹那僵硬。
第009章 不想离了()
戴待自然没错过他脸上一瞬间的晦暗,心头暗爽的同时,也夹着一丝微不可闻的苦涩。
见顾质不发一语地转身。她亦沉默地走进民政局。
可是在民政局,她等到天黑,也没有等到该来的那个人,电话竟也接不通。
从民政局出来后,她冷着脸直接奔去DOTOWN。
虽然坐落在最繁华的中心西街上,可单从外头看,这家私人会所只是很普通的一扇雕花木门而已,其他任何标识都没有。
刚穿过门,你只会觉得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艺术品珍藏馆。长廊两侧,墙壁是用纯金的丝线绘出的简单图案,没有任何的繁复花饰,悬挂的都是罕有的绘画珍品,顶上有切割完美的水晶,灯光打下来时流光溢彩。
好在也没有列开两排清一色的帅哥牛郎——整体来讲,逼格倒是蛮高。正如有人说的,好的会所一定是用钱堆出来的,但有钱往往不够,当品位不足的时候,豪掷千金反而是累赘,不过白白增加暴露坏品位的机会。
呵,倒是一点不心疼钱。如果不来,她还从不知道,原来这个背后金主如此有品位。
戴待在心底冷哼,穿过长廊,有门童为她拉开大门,进去后,则是另外一番天地。
一个几乎纯阳的世界。时尚张扬的街头男孩,文雅精致的成熟绅士,胭脂抹粉香气逼人的CC型,衣着清凉大秀肌肉的猛男款,各种类型一应俱全。
当然,也有少数的女士或者成对的男女情侣。
戴待的到来,引来厅堂一些人饶有兴趣的打量。
七八十年代的爵士乐缓缓流泻,舞池里的人逸致方兴。她绕着场边行走,径直上楼,来到一间包厢门口,吸一口气,推开门。
“谁?!”沙发上紧紧搂在一起的两个男人顿时停下调笑声。
“你觉得是谁?”戴待大步迈到他们面前,反问其中一人。他果然不负她望,还真腻在他的老窝里寻欢作乐!
“是你?”看清楚是戴待,杜子腾显然很不高兴。
有服务员在这时匆匆赶来:“对不起杜少!我们不知道她是来闹事的!”一边道歉,他一边想将戴待拉出去。
兴致被戴待打断,杜子腾正憋着火,当即一脚将鞠躬的服务员踹倒在地:“雇你们到这里吃白饭的?!随随便便就让人闯进来!”
戴待面若冰霜:“何必指桑骂槐?有什么气干脆直接冲我撒。”
如果可以,他倒是想啊!杜子腾气闷,“滚出去!这里不用你管了!”恶狠狠地撵走服务员,他又打发走玩伴儿:“你也先出去!”
待包厢里只剩他们俩,他重重坐回沙发,点了根烟:“你来干什么?”
“找你离婚的。”戴待质问,“为什么没来?不是约好了去民政局离婚吗?”
“忘记了。”
明显是在敷衍。
“好,那明天去。”
“明天没空。”杜子腾吞云吐雾:“后天也没空。都没空。”
“杜子腾!”戴待一把抢走他嘴里的烟。
“艹你个八婆!”杜子腾炸毛跳起,“我他妈的就是不想离了!怎样!”
“说清楚,为什么突然不想离了?”戴待拧眉:“当初不是说好,我给你作挡箭牌,应付你家里人的逼婚,等回国来,我们就和离。这几年,我自问没有干涉过你的私生活,更没有做出其他任何违反规定的举动,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第010章 出气()
“别说得好像你就没从我这里得到好处。如果不是靠我家里的关系帮你打点一切,你能安安稳稳地在法国隐姓埋名这么多年?”杜子腾抬眼斜扫她,“不回来还不知道你的那点破事儿。不是心眼比天高吗?不是高不可攀的女神吗?结果还不是被顾质甩了,苦巴巴地求我娶你!”
戴待的手卷曲成拳,而杜子腾的羞辱还在继续:“一回国就迫不及待地想踹开我,怎么,是要和姓段的双宿双栖?还是重新勾搭上顾——”
“闭上你的狗嘴!”她迅速抓起桌上的杯子,泼了杜子腾满脸的酒。
“艹!”哪里受过这样的气,杜子腾当即暴跳如雷。
戴待感到手臂传来灼人的热度,伴随一阵疼痛,她被推着小腿撞上桌角。她很快地蹙了下眉,随即冷睥他:“我更好奇你哪来的胆子对我耍横!不离婚?不离婚的话,你确定你的那位不会要死要活地跟你闹?还是说——”
不顾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戴待故意拖着长音,眼底划过一抹嘲讽:“杜子腾,别告诉我,你又从基佬恢复成正常的性取向。”
“我今天要是不治治你,我就不姓杜!”杜子腾终于被激得忍无可忍,当即扬起手。
有人忽然砰地撞开包厢的门,扯着阴柔的公鸭嗓子大声嚷嚷:“杜子腾!你居然背着我偷人!”
同一时刻,只听“噗通”一声,杜子腾之前打发出去的玩伴儿被揪着衣领掼进来摔倒在地。
“阿杰,你、你怎么来了?”杜子腾紧张地结巴。
闻声看去,戴待一眼认出了来人,可不正是杜子腾的“那位”,季成杰。
季成杰也认出了戴待,怔了怔:“你怎么会在这里?”
瞥见他如临情敌的模样,戴待不由觉得好笑。
季成杰这才注意到杜子腾扬起手似是要揍人,紧接着发现杜子腾满脸酒水,季成杰表情立变,眼中闪过阴狠,“死八婆!泼我男人?!”
他一下冲过来,戴待被杜子腾抓着根本来不及躲闪,冰桶里的所有冰块“哗啦啦”从她头上倒下来,融化的冰水更是浇得她猛地一个激灵。
“够了!阿杰!你快住手!”反应过来的杜子腾连忙制止,季成杰把冰桶用力掷到地上:“哈尼!我是在替你出气!”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的心意,我知道你的心意!”杜子腾安抚着季成杰,虽然解了气,心里头却暗暗叫苦。
他方才只是一时冲动,其实根本不会真的下去手,要不然,他哪里会憋屈到今天?还不是因为,这个女人不能随便动。
瞄一眼戴待,水珠不住地从她的发梢、下巴低落,冷冷地迎着他的目光,嘴角的讥笑分外浓。
杜子腾禁不住缩了缩脖子,咽下本欲出口的关心,随即便见她不发一语地转身往外走。
……
手机震动了两下。
顾质打开彩信。
“快帮忙看看!我是不是见鬼了!!!”
字里行间充分表达出发件人的惊恐。
继续往下划动,附件里的照片映入眼帘。
他的眼皮骤然一跳。
第011章 又见到他()
戴待不知道她是怎么走出会所的。站在大马路边,过往的车辆晃得她头脑昏乱。
“……不是心眼比天高吗?不是高不可攀的女神吗?结果还不是被顾质甩了,苦巴巴地求我娶你!”
杜子腾的话还清晰地在耳边萦绕,本以为自己可以左耳进右耳出,可心头控制不住地传来一阵阵钝痛。
往事历历在目。她爱了顾质整整七年,交付予他所有青春的光亮容颜,却在想要和他共度此后漫长一生时,被他无情的一句话,葬进绝望的等待里苦苦煎熬。
五年来,她一遍遍地回忆过去的一切,淘尽之后,似乎只剩她的一厢情愿和作茧自缚。或许那些彼此相爱的美好,不过是场虚幻的梦。这场梦在现下看来,如同一坨恶心的屎。
行人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