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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下西楼-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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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绣道了声诺,退了出去。

    楼誉拿起一份文书细看,却是镇远将军公孙明奏请赐死的折子。

    这个公孙明甚是有意思,在太子起兵『逼』宫当日,他作为曹觉旧部,被视为理所当然的太子党,却默默约束自己的手下,不准一兵一卒参与其中。

    太子被拿下下大狱之后,一众太子党羽自知死期将近,狗急跳墙合力反扑,公孙明既不参与也不告密,而是干脆闭门不出。

    如今楼誉大权在握,公孙明上了自请赐死的折子,只求不株连家人。

    前几日楼誉亲自到公孙明府上喝了杯茶,在他默不作声喝完第三杯香茶之后,公孙明终于耐不住『性』子,也不自称下官,直截了当道:“王爷,我想追随你,但此时说这话,你肯定会认为我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随便你怎么想,杀也好剐也罢,这句话我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楼誉放下茶杯:“为何想追随我?”

    “谁没有同生共死的兄弟,谁没有肝胆相照的知己。”公孙明站得笔直,年近四十的老将,军姿站得就像个刚入伍的新兵:“沙湾一役让我想起来,我也是个军人。”

    “王爷如果不让我追随,那就请赐公孙明鸩酒,但我有一个请求,行伍之人应有担当,自己的事自己扛,不要累及家人。”公孙明目不斜视,视死如归地站着。

    场中气氛沉默得仿佛一点火就要爆炸,楼誉静静看着他,然后拍拍袖子,一言不发地走了。

    数日后,公孙明果然递上了自请赐死的折子。

    楼誉看完折子,提起朱砂笔,干净利落地写下两个字——“不允”。想了想,随后又加了句话——即日起调镇远将军公孙明执掌塞北龙虎卫。

    公孙明万万没有想到,本以为自己被归入太子一党,赐死是迟早的事,他一心求死,只求不连坐家人,却不料楼誉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不但不杀,反而将他派往塞北执掌原先由曹觉掌控的龙虎卫。

    其中展现的胸怀和信任,让公孙明不由得老泪纵横,这之后,公孙明老骥伏枥,勤勤恳恳,拿出浑身解数练兵作战,将蛮人打得眼泪狂飞,整个塞北守得固如金汤,这又是后话了。

    月至中宵,楼誉终于批完了桌上的折子,长吁口气靠向椅背,手指捏着眉间,闭目养神。

    忽然窗棂上有人轻轻敲了三记,楼誉双眼一睁,沉声道:“进来。”窗子被推开,一个人影跃了进来,黑巾蒙面,却是青鸟儿的打扮。

    青鸟儿是当年老凌南王暗中特训的一批暗探,取的是“青鸟殷勤为探看”之意。和军中的斥候不同,青鸟儿更接地气,他们出自民间,个个轻功卓越,通晓各江湖门派的切口规矩套路,在天下的青楼酒肆客栈遍布眼线,打探消息的渠道更加多,手段更加隐秘。

    楼誉接手青鸟儿之后,特别分出了部分人手,专门用来探查一个人的下落。这部分人手领头的姓廖,排行老三。此时单膝跪在楼誉面前的,正是廖老三。

    廖老三此时的心情显然有些激动,因为他垂在身边的手在微微颤抖。楼誉一眼看过去,似有所悟,猛地坐直,一向冷冰冰不带感情的声线竟然也像廖老三的手一样,颤抖起来。

    “找到了?”

    廖老三点头,还来不及说话,就见到楼誉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半跪在他面前,紧紧握住他的肩膀:“你确定是她,她在哪里?”

    楼誉抓得那么紧,廖老三觉得自己的肩胛骨都要被捏碎了,强忍着剧痛答道:“属下不敢完全确认,却有了六成把握。”

    楼誉强行按捺住心头怦怦剧跳:“快细细说与我听。”

    廖老三也很激动,这个人他们找了太久,久到让人怀疑她的存活其实只是自家王爷一厢情愿的幻觉。他们不知道这个人和王爷有什么关系,但他们知道,这个人对王爷来说非常重要。这四年来,他们一次又一次面对王爷失望的眼光,还有眼底那丝无法弥补的裂痕,这让他们这队青鸟儿倍感抬不起头,压力山大。

    如今终于找到了,廖老三心里充满了“老子今天终于扬眉吐气可以不用再看王爷呕血内伤眼神”的成就感。深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廖老三方才开口道:“王爷让我们找的这位姑娘,其实我们并没有看到,但是上个月朔国帝都最大的中央医舍国医堂开门广招天下贤才,我们发现了入围的人选中有一个叫容二的人,这个人长得非常像镇国公府的二公子——容晗。”

    次日朝会,楼诚身着九龙袍端坐龙椅之上,文武大臣分两列立于殿中。魏相出列,行礼禀道:“禀皇上,臣有事要奏。再过半月,又到了我朝与朔国送拜书于庭的日子,这次的使臣人选还须议一议。”

    如今大梁今非昔比,自夺回塔姆河的盐铁产区之后,国库日益充盈,加之魏明和楼誉协力,文武并治,朝堂之上一扫多年钩心斗角的阴霾之气,一派中正平和,堂皇气象。以往的拜送书于庭,都是朔国使臣趾高气扬,梁国上下听训的份,而如今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堂堂正正并肩而立,所以今年的使臣人选就显得格外重要。

    一定要足够生猛镇得住场子才行!这是所有文臣武将的共识。

    楼诚点头,看向群臣:“众卿可有举荐人选?”

    文要能动公卿,武要能服众将,还要有勇有谋,机敏果断,在阴冷深沉的朔国帝君殷溟和鹰庭总管刘怀恩这样的老狐狸面前不能『露』怯,傲气堂堂展我大国风范。

    这样的人去哪里找?众臣面面相觑,就连魏相都面『露』踌躇。

    说实话,他已经和礼部商议了好几天,始终找不到合意人选,眼看拜送书于庭的日子就快到了,礼部上下是焦头烂额,礼部侍郎嘴角生生急出一圈燎泡,哎哟哎哟地在家灌降火汤。

    楼诚见众臣不答,也有些着急,又待再问一次,谁知还没开口,就见楼誉一个箭步跨出列来,行礼道:“臣楼誉,愿为使臣出使朔国,递交国书。”

    楼诚、魏相和文武群臣一听,第一反应是如释重负,没错,论文论武论身份论地位论威势,哪里还有比西凉王更合适的人选啊。

    再仔细一想,脸『色』骤变,楼诚和魏相不约而同开口急道:“西凉王不行!”

    开玩笑,朔国帝君恨不得扒你的皮吃你的肉,我们怎么能送羊入虎口?呃……虽然你并不是只羊。

    楼誉面不改『色』,语气却是不容反驳的坚定:“臣一定要去。”

    魏明摇头,苦口婆心:“西凉王三思,你乃国之柱石,怎么能不管不顾自己的『性』命,白白去送死?”

    楼誉眉目沉静,道:“魏相放心,楼誉岂是会白白送死之人。”

    “朕不管。”楼诚急了,挥着手,宽大的龙袍袖子甩在空中,“你不能去,朕不许你去。”

    魏明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无奈道:“西凉王一定要深入虎『穴』,除非给我们一个必须要去的理由。”

    楼誉缓缓抬眸,目光似乎透过金碧辉煌的大殿,穿过千山万水,到达了朔国帝都,平静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我必须要去,要去接一个人。”

    这个人当然不是容晗。当年容晗以悬壶济世为名,大军未过狩水就无声无息地消失。

    楼誉心痛自毁的那段时间,无暇多想容晗的事情,后来直到他心绪平静,将诸多事宜头绪一一整理清楚,才发现容晗消失得那么巧。

    巧到蹊跷,当初他未能兵援沙湾,以容晗的脾气和对弯弯的关心,必然会愤怒地找上门来割袍断义,至少也会当面将他痛骂一顿。

    可是没有,容晗什么都没有做,就默不作声地走了,说他去悬壶济世吧,以他的医术,这几年下来早就该名动天下,无人不知了,可是也没有,容晗消失得非常彻底,就好像突然在世间蒸发了一样,一如弯弯。

    弯弯不见了,容晗也不见了。两人消失的时间那么接近,一样地出人意料,一样地不留痕迹。

    楼誉将之间的支脉关系理清楚后,敏锐地断定,容晗的失踪和弯弯一定有关系,找到容晗就有可能找到弯弯。廖老三这组青鸟儿,这些年几乎翻遍了大梁所有的医舍,却不料容晗竟然在朔国帝都。

    “到底要去接谁,需要你亲自跑到朔国帝都去?”楼诚气得连称呼都『乱』了,“四哥,太危险了,我不想你有事。”

    “臣这一辈子,为了一个人,有些事明知不可为,也要去放手一试。”楼誉向楼诚行了个君臣之礼,道,“皇上放心,臣的父王已在回京的路上,有他坐镇京中,统领全军,尤胜于我。”

    看到楼誉眼底一片坚毅,楼诚知道再劝也没有用,愤然靠向椅背,赌气不肯说话。

    魏明看着楼誉,心下了然,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年轻人啊,去吧去吧,若是不让你去,怕是明天你就要卸甲推印自己跑去了。”

    连皇上和魏相都劝不住,还有谁能劝得了?直到此刻,群臣知道西凉王出使朔国已成定局,不管高兴的还是不高兴的,赞成的还是不赞成的,都纷纷向其作揖恭贺。楼誉负手而立,淡淡点头回礼,心思早就不在此间。

    容晗,你以为到了朔国帝都,我就会放手?你错了,不要说是朔国帝都,哪怕是龙潭虎『穴』,天涯海角,我也会将她接回我的身边。

    数千里外的朔国帝都,那个梅花盛开的小院里,容晗看弯弯喝完了『药』,让她睡下,转身挑暗灯火。室内半明半暗,弯弯呼吸平稳,显然已经睡着,容晗静静凝视着她的睡容,她是个很乖的病人,让她吃『药』就吃『药』,让她休息就休息,让她不要『乱』跑她就乖乖待在家里。尤其最近这段时间愈发地乖巧温顺,如同一只被理顺了『毛』的小猫。

    可是看到她如此温顺平静,却让容晗心里无端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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