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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下西楼-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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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像武定帝一向稳妥求进的『性』格和作风啊。梁国的态度让殷溟很是困扰和想不通。待十日之后,鹰庭潜伏于梁国的探子将朝堂之上那番关于战或者不战的争辩传回来,殷溟才明白,以楼誉为首的主战派,在朝堂上的一番话,结结实实地戳中了武定帝心里最薄弱的部分。

    “若再给我几年时间,岂能容这些老狗倚老卖老,罔顾君威?到那时我就能全力备军作战,灭梁国得天下指日可待,哪里会像现在这样捉襟见肘,腾挪无力,皇帝当得这么辛苦窝囊?”殷溟越想越是愤怒,重重一拳击在黑檀木龙桌上,震得一杯刚沏好的碧螺春杯破水流,滚烫的茶水沿着桌面流下,滴落龙袍,边上的宫女太监无不吓得惊慌失『色』。

    刘怀恩无声叹了口气:“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收拾干净,重新给皇上沏杯清心去火的雪梅茶来。”早有太监如梦初醒,小心翼翼地上来揩拭桌面,茶水宫女战战兢兢地端上了杯雪梅茶,清香四溢,温度刚好。

    殷溟闭目不语,良久,长叹:“怀恩,朕很累。”刘怀恩将雪梅茶奉上,俯首低眉道:“若再给陛下几年时间,梁国就不是梁国,而是我大朔的一个州郡。楼誉早就以野兽般的直觉,嗅到了即将出现的危险,所以这次,他不惜一切,也要说服武定帝开战,也是意料中的事。”

    殷溟接过茶杯,没有什么味道地喝了一口,冷笑:“你也看到了他在朝堂上说的话,想必早就揣测了帝心,筹谋过了此番说辞,句句不离武定帝的死『穴』,这个人不仅猜中了我的心思,对他们皇帝的心也是一击即中,实在太过厉害。”

    刘怀恩垂眸淡道:“兵家作战,兵器甲胄军士战力固然重要,但是将领揣摩人心,料知战机的本事才是决定生死的关键。而揣摩人心,把握战机似乎是这个人的本能,更别提他武力强悍,能征善战,确实非常棘手。”

    殷溟将茶杯放回桌上,斜睨刘怀恩:“怀恩,你想说什么?”

    刘怀恩嘴角皱纹渐深,带有一丝残酷之意:“腠理之疾,必须根治,臣的意思是……”他一字一句,语气一如既往地淡淡,但却有种深沉的杀意,“要得天下,必先除楼誉。”

    殷溟苦笑:“这个我当然懂,可是要杀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

    刘怀恩摊开一只苍老如枯木的手掌,缓收拢手指:“谋动干戈于邦内,楼誉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内。”

    殷溟细细品着这句话,眼中精光渐亮:“没错,要杀楼誉,哪里用得着我们自己动手,梁国之内,自然有很多想他死的人。”

    兵不血刃而除掣肘之敌,才是上策。殷溟心怀略畅,看向自己最信任的那个人:“怀恩,你可有办法?”

    刘怀恩躬身点头,语气冷漠无情:“臣有。”

    ……

    武定六年冬末,积雪未融,绿意待发。楼誉亲率的万余黑云铁骑,过狩水,灭边军,攻城略地,竟让他打到了黑山脚下。

    过了黑山,再过去五城,就是朔都,楼家军旗招展,如同一支穿心毒箭,直『射』朔国心脏。

    梁国朝野俱振奋,武定帝连颁三道圣旨,嘉奖凌南王世子英勇善战,可是打到了黑山脚下,楼誉却一改狂飙猛进的态势,放慢了脚步。不能再往前了,他再能打,也只有这么点人,在粮草不继,援兵不到的时候,若还是一味地求胜,必会把自己陷入敌军的重重包围之中,成为一支无依无靠的孤军。虽然一直在打胜仗,但楼誉并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如果他真的以为朔国那么好灭,殷溟的脑袋那么好砍,那真是猪八戒看书——白痴了。

    在他的指挥下,这支黑云铁骑不进反退,一夜之间快速撤回了狩水,沿途还顺便吃掉了路过州郡的几支小队朔军。就在黑云骑放弃突进,出人意料连夜撤退的次日清晨,朔军主力疯狂反扑,十万大军赶到,将小小的丰西城包得水泄不通。而楼誉和黑云骑恰恰从十万大军包围圈合拢的最后一丝缝隙中,溜了。

    打的时候凶比猛虎,撤的时候滑比泥鳅,跑得毅然决然,态度之坚决,速度之快,一点都不输千里奔袭之时,直把朔军统帅气得连吐三口血。

    待楼誉退回狩水,太子领兵的数十万大军才终于赶到,在狩水边的径北城扎营。

    在短短半个月里,楼誉带着一帮不怕死胆子倍壮的青壮年,带着滚滚硝烟,杀气腾腾地跑下了差不多半个山河版图,屁股几乎没离过马鞍,眼睛没合过半宿,此时出现在太子面前的一帮黑云骑兵,个个胡子拉碴,双眼血丝,衣服破烂,满面风霜,这哪里是战无不胜的黑云铁骑,这简直就是大梁的乞丐帮。

    太子的眼光在这么一群黑不溜秋的人当中茫然逡巡,就是找不到那个人,只得大声问道:“楼誉,凌南王世子楼誉何在?”

    骑兵中有人应道:“臣在这里。”声音低沉喑哑。

    太子循声看去,被吓一跳:“你……你怎么脏成了这样?”

    楼誉的脸上不知道是血还是尘土,黑乎乎地厚厚一层,看不到原本的肤『色』,胡子拉碴,头发长『乱』,哪里有半点“郎提银枪,身依骏马”的风采,骑在追风上就是一对默契的黑炭头,和太子的想象差了太多。

    楼誉满不在乎地抹了把脸,跳下马来,单膝跪地行礼:“臣见过太子。”

    近万黑云骑将士亦动作整齐下马,军靴顿地,震得狩水上的残冰纷纷碎裂,齐声吼道:“见过太子!”

    万人齐吼,硬生生把太子震得心跳加快,双手一抖,强行按捺住不稳的气血,极力保持着雍容的神情,骑在马上,挤出一道和蔼可亲的笑容,双手微抬:“免礼免礼,众将士辛苦了,快快请起。”

    不料,黑云骑部众依然单膝跪地,一动不动。

    太子不明所以,双手还抬在空中,眼睛看向黑压压跪地不起的黑云骑兵,神情略略尴尬。

    楼誉长身而起,抱拳道:“谢太子。”

    直至此刻,近万黑云铁骑方才“轰”的一声站起,兵甲相撞,齐刷刷抱拳吼道:“谢太子。”

    素闻楼誉治军严谨,却不料他在军中有如此声威,太子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面上表情却丝毫不变,甚是亲热地笑道:“黑云骑此番首战大捷,立了头功。本太子甚是宽慰高兴,世子和众将军都辛苦了,快快沐洗休息去吧。”

    楼誉谢了太子,示意黑云骑归营,这支近万人的队伍如汩汩小溪流入大海,归入了各自的营地。

    楼誉兵甲不卸,又与公孙明、王冀、宋百里等高级将领碰了头,简单交代了军情和战况,方才回自己的营帐。他身为大军副统帅,自然有独立的营帐,之前他早就命人把弯弯领到自己的营帐去,此时掀帐而入,就看到弯弯傻乎乎地坐在虎皮毡子上发呆。

    楼誉忍俊不禁,走过去替她脱去头盔,『揉』了『揉』她的头发道:“小傻瓜,又在发什么呆呢?”

    弯弯低头看看自己,苦兮兮地嗫嚅,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我……想洗澡。”以前还能偷偷跑到异迁崖去洗澡,现在怎么办?身上又黏又臭,黑乎乎脏得自己都忍无可忍,可是外面有好几十万的男人,怎么有躲起来洗澡的地方,难道要让她大冷天的跑到狩水里去洗?

    听到“洗澡”二字,楼誉的手一抖,随即淡定地把头盔放在一边,动作极其自然地将弯弯拥在怀里,打趣道:“正好,我也要洗,省得麻烦,要不一起洗?”

    又来了,这个人跟刚才那个在万军之前铿锵果断的楼将军,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两人都兵甲没卸,这么一抱,坚硬的铁甲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好像编钟轻敲,敲进了人的心底。弯弯恼羞成怒,恶狠狠一脚踩在楼誉的脚背上,气道:“你……你再戏弄我,我就,我就……”一时间也想不好,自己能把楼誉怎么样,只得憋了口气,又一脚踩了下去。

    两人相处久了,弯弯在楼誉面前越来越轻松自然,女孩儿的娇憨之态尽『露』无遗。楼誉就爱看她这般又急又气的模样,嘟着嘴,憋红了小脸,十分有趣。他皮厚肉硬的,这么踩两下子就和挠痒一样,哪里有一点点痛感。见弯弯羞恼得耳根子都红了,方才放开她,笑道:“早安排好了,等会就让人送热水和沐浴的物品过来,我调了五十个人在门口站岗,你就在营帐里放心洗,保证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弯弯的心稍微放下了,却羞得脚底板都发烫,小声道:“那……你去哪里……洗?”最后一个洗字,轻得几如蚊呐。

    楼誉眉梢眼角都是笑意,道:“原来,弯弯真的是舍不得楼誉哥哥啊,那么一起洗。”

    学足了上京城里纨绔子弟的做派,作势就要脱铁甲。

    弯弯一口气憋住,想想打嘴仗是无论如何打不过的,左右看了看,用脚尖勾起地面上一只空的铁箭筒,飞起一脚踢向楼誉:“才不要,你你你,快出去!”

    楼誉伸手接住那只破空而来的“暗器”,朗声大笑:“好好好,我出去,我先去看看容晗。”憋着笑走出营帐,想起弯弯适才的表情,又忍不住开怀大笑出声,笑声良久不绝。

    大军出征前,容晗来了凌南王府,和楼誉有过一次不算激烈的争论。

    “楼誉,我不赞成弯弯去打仗。”容晗神『色』严肃,一副娘家人护犊子的表情,弯弯这么可爱漂亮的小姑娘,本来就应该待在闺中绣花扑蝶,你竟然让她拿刀骑马去砍人,还楼誉哥哥呢,天底下哪有你这样当哥哥的。

    容晗心里略带酸意地想,若弯弯肯用那样依恋的语气叫我一声容晗哥哥,自己肯定把她捧在手心里疼,哪里舍得让她风餐『露』宿打生打死。

    楼誉道:“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她有事的。”

    我就是对你不放心,容晗抿唇,语气坚持:“不行,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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