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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下西楼-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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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嘴边,若让我知道你『露』了口风,别怪哥哥我不讲情面!”

    禄亲王亦知失口,赧赧道:“我也就在你这里说说,不过皇兄,你说得也有道理,父皇的病这几年越发严重,这临终改遗诏的事情史书上也不是没有记载,万一父皇真的老糊涂了,我们这些年一番谋划心血岂不白费?”

    太子皱眉沉思,道:“你的意思是?”

    “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为强。”禄亲王压低声音,抬手为刀做了个切下去的手势。

    太子眼中精光一闪,踌躇不语。

    禄亲王目『露』凶光,隐隐有兴奋之『色』:“禁军和御林军都尉以上军官基本都是我们的人,皇城之内谁能与我们争锋?到时候我们兵围北辰宫,让父皇写下退位诏书,你以正统储君的身份继位,天下谁人敢说个不字?”

    太子目光闪烁游移:“只是师出无名,怕言官御史们不服。”

    禄亲王恶狠狠道:“谁不服就杀,那些狗屁言官御史拿着朝廷俸禄,就是皇上的臣子,谁是皇上就听谁的,太子哥哥你登上了宝位,他们若还敢废话多言,就一个个都杀掉,以儆效尤。”

    太子似乎在做极难的抉择:“此举会不会太过凶险?”

    禄亲王狞笑道:“皇兄不必多虑,如今凌南王远在平西郡,楼誉已经废了,大朔国帝君也在暗中支持你,再加上我们现在的实力,是『逼』宫继位的最好时机,杀了容妃那个贱人,还有老六,也留不得。到了那个时候,我们便高枕无忧了。”

    太子斟酌良久,咬牙道:“没错,我已经年近三十,却还是个太子储君,要等父皇驾崩不知道还要多少年,其间变数无限,谁也无法预计,万一功亏一篑,我此生所有努力皆成空,还不如现在放手一搏。”

    禄亲王阴森森道:“我这就去安排,一个月后就是父皇生辰,宫内将大摆筵席,群臣恭贺,我看就定在那个时候,兵围北辰宫。”

    太子点头:“此事必须做得周密,你亲自去把九门提督曾凯叫来,我要和他面谈。”

    禄亲王应了声,快步往外走,将要一步迈出门槛时又被太子叫住。

    “记住,必须瞒着母后,母后对父皇尚有夫妻之情,莫要因为『妇』人之心误了我们的大事。”

    ……

    朔国大乘宫,殷溟简直把自己埋进了碑林书海般的奏折当中。

    这四年来,殷溟一改之前有暴政之嫌的雷霆手段,尽敛杀伐暴戾之气,与民生息开言纳谏,温和有序地推进变革,润物细无声地收拢人心,其忙碌程度,又岂是一个“日理万机”能描摹得尽的。

    “如果单单只是杀人,那是暴君,暴君人人都会做,朕不屑为之。”殷溟扔下朱砂笔,『揉』『揉』略有些酸胀的手臂,自嘲道,“怀恩啊,朕这个皇帝做得实在是辛苦,倒是十分羡慕那些告老还乡的老头儿,从此做个富贵闲人岂不自在。”

    香炉里清香袅袅,刘怀恩往龙案上的青碧杯里续上香茶,垂眸道:“陛下这些年做得很好。”

    殷溟以非常手段继位,直面人心崩离,纷芜杂『乱』的内政,『乱』政之下宜用重压,挟暴力以震诸侯,但并非长久之计,压力越大反抗也就会越大,若要长治久安,兵不血刃地掌控人心方是正道。在这方面,殷溟展现出了极强的政治天赋,一手打压,一手怀柔,刚柔并济,赏罚分明,渐渐将隐约有些崩离分裂,失控难掌的内政重新融合捏牢。

    其中耗费了大量精力和心血,也只有刘怀恩看得分明。

    “陛下昨日只睡了两个时辰,又坐了一个上午,要不要去走走松快一下?”刘怀恩问道。

    “走走也好。”殷溟松松肩膀站起来,苦笑道,“说来说去都怪楼誉,朕一想到要和他赛跑抢时间,就恨不得每天再少睡一个时辰。”

    刘怀恩躬身跟在后面,沉默不语。在他看来,这四年来殷溟一反阴狠老辣的『性』子,分秒必争又极其有耐心地布置一切,展现出来政治智慧已完全不像个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自己没有看错,殷溟和楼誉,这两个人同样都是百年一遇的枭雄,只不知将来天下大势何所归,两虎相争,终究鹿死谁手。

    “日月如惊丸,可谓浮生矣。”殷溟负手走在大乘宫前长长的九龙阶陛上,长叹道:“怀恩,大梁那边有什么动静?”

    虽然天气不冷,刘怀恩却还是习惯『性』地佝偻着腰,把双手拢在袖口里:“看得出来,楼闵等不及了,他想『逼』宫掌权。”

    “『逼』宫?楼闵那个蠢货胆子倒大。”殷溟冷笑一声,“他也不动动脑子,看看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楼誉有什么反应?”

    “没有反应,一如既往地纨绔到底。”说这句话的时候,就连刘怀恩这么冷酷无情的人,语气里都带上了几分可惜,“臣相信他必有图谋,但是如今他军权被削,每天赌博喝酒,烂醉如泥流连勾栏自毁名声,行为品『性』为文臣一系不齿,这般武不拉拢,文不靠近的,手中没有半分力量,他究竟靠什么图谋?”

    刘怀恩无奈地摇头,额头上的皱纹更深了几分:“这个人藏得太深了,老奴动用了鹰庭所有的力量都查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殷溟不语,眯眼看着天上,半晌方才笑道:“你都查不出来,难怪楼闵那个蠢货会相信,楼誉真的是被打击过度从此废了。”

    他指指自己,又指指刘怀恩:“但朕以为,楼誉是在默默地在和所有人较劲,这个所有人当中,当然包括了朕和你。”

    刘怀恩点头:“楼誉前几年醉心军务,从不旁顾朝政,在朝中并无故旧可以依仗,老奴想不出来,除了军权他还有什么力量,来打这一仗。”

    殷溟伸了个懒腰:“查不到就不用再白费力气,到了楼闵『逼』宫那日,楼誉自然会亮剑,我们等着隔岸观火就行。”懒腰伸完,随即眼光一利,“知会鹰庭在大梁的钉子,要钱给钱要人给人,全力支持楼闵『逼』宫夺位。”

    刘怀恩躬身应下:“鹰庭自会『操』办。”

    “好不容易朝政有了起『色』,若再多给我几年时间,大朔政通人和,国富民强,何愁天下不在我手?”殷溟遗憾地长叹一声,“终究事与愿违,差了这么一口气,若这次被楼誉抢了先机,朕不知要再耗费多少力气方才能够得偿我愿。”

    只有少数人知道,四年前的朔国看似泱泱天朝,煌煌气象,实则外强中干,朝堂上人心背离,皇权摇摇欲坠,危机丛生。当时楼誉以超强的军事嗅觉,把握住了一些蛛丝马迹,力主出战,可谓正好踩在了点子上。

    以楼誉为首的梁国大军,如出鞘宝剑锋芒正盛,朔国根本无力抵挡,殷溟不得不虚与委蛇,让出塔姆河,以争取时间。但积重难返,岂是一朝之功?四年的时间还是不够的。

    时隔四年,楼誉依然是这个局中最大的变数。大朔是否能吞并大梁一统天下,抑或是朔梁两国依然分庭抗礼,东西对峙,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都系于他一身。

    刘怀恩安慰道:“陛下不必过虑,『逼』宫夺位并非等闲,楼誉所藏的暗手必然是雷霆一击,届时他们内讧大『乱』,兵祸又起,也许不必我们动手,梁朝就气数将尽了。”

    “我从来没有那么希望过,楼闵那个蠢货能够赢一次。”殷溟点头,展目看向远方,语气极淡,“楼闵,朕如此看重你,你可一定要争气,莫要令朕失望。”

    ……

    时至深夜,明月高悬,灯芯燃尽,忽然爆了一下,随即熄灭。

    楼誉睡得并不踏实,额头上冒出层细细的汗珠,梦中有她,依然是那身朴素的黑『色』箭袖薄袄,披着自己的白狐皮大氅,站在云顶之巅,巧笑倩兮:“楼誉哥哥,仗打完了,我们去江南玩玩好不好?”

    当然好,你想去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他笑得十分开心,可下一刻,她却在他面前如晨雾『露』珠般碎裂消散了。

    一股无与伦比的疼痛猛击心头,楼誉骤然惊醒,怔怔地看着窗外的那轮明月,眼角慢慢渗出一滴泪珠。

    四年了,如果她还活着,已过了及笄之年,可我都没来得及为她亲手『插』上发簪。

    弯弯,你在哪里,我好想你。

    窗扉轻响,声音极小,楼誉翻身坐起,眼光渐渐清明凝定,不再有半点疲懒宿醉的痕迹。

    一个黑衣人推窗跃入,单膝跪下,双手呈上一封火漆封口的信笺。

    楼誉接过信笺,也不拆开,沉声问道:“找到了吗?”

    黑衣人沉默摇头。

    楼誉追问:“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黑衣人低声道:“属下办事不力,请世子降罪。”

    虽然是听了多年的答案,楼誉的眼中依然带上了浓烈的失望:“传我令下,所有青鸟儿继续打探这个人的下落,有任何消息立刻来报我。”

    “诺!”黑衣人应下。

    楼誉挥挥手,那黑衣人行了个军礼,悄无声息地从窗户跃出去,消失在黑暗之中。

    楼誉拆开火漆,薄薄的一张信笺,上面只有三个字——事已妥。

    楼誉将信笺放在灯上烧成灰烬,再无睡意,缓步走到书桌前,摊纸磨墨,挥毫疾书,行笔不停,片刻写就一幅行云流水的行草——知而后定,定而后静,静而后安,安而后虑,虑而后得。

    掷笔凝视这几句话,楼誉嘴角牵起一丝不带温度的笑意,吴尚泽佩服他能忍?那只是因为吴尚泽没有体会过心伤欲死的感觉,和那种恨不得死去的感觉相比,被恶语相向算什么,被浇桶冷水又算什么?

    楼誉拔出离光,细细抚『摸』黑『色』的刀刃,指尖似乎还能感受到弯弯的体温。弯弯,你是不是在这个世间的某个地方默默地注视着,等着看我如何收拾那些害死宋叔他们的人?

    楼誉嘴角的笑意逐渐凝结,透出了刀锋似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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