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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那个男人见到刘季,急忙上前告状:“大哥,这个娘们的马踩到我们绑人的绳子,还在这大呼小叫,嚣张得不得了。你看她还带了两个佩剑的护卫!”
其实刘季早就看到了韩信,这时也看到了吕雉身后的另一个吕府里的护卫。他隐起心中的思疑,怒瞪那个男人叱骂道:“这娘们是我刘季未过门的媳『妇』,你快给老子滚一边去。”
刘季狠狠揣了他一脚,才满面笑容地走到吕雉身边,语气平和地开口。
“娥姁,你不是在咸阳城里跟二哥在一起么?怎么出城了?”
吕雉心里暗骂了一声说道:“快叫你的人把马蹄上的绳索解开,别耽搁我回城!”
刘季尴尬地收起笑容,他身后的周勃眼疾手快,赶紧地去解绳子。
绳索解开后,吕雉昂首阔步从刘季面前走过,目空一切,牵马就走。韩信和阿武一人一剑一马威风凛凛地紧跟在她身后。
围着的人一时看傻了眼,待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时,全都对刘季指指点点,堂哉皇哉地笑话他。那十几个罪徒一路被他『逼』着疯狂赶路,这下逮着机会便肆无忌惮地嘲弄他,嘴里说着些不干不净的流~氓~话。
刘季的脸绿了又黑,黑了又更绿,心里气恼憋屈之极,却不好当众发作出来。
卢绾见他默默走开,气愤地对周围嘲笑的人喊道:“笑什么笑,谁再笑老子撕烂他的嘴!”
等到刘季带着人进城时,吕雉三人早就失了踪影。找到官驿把一众罪徒关押好,天『色』已黑透。就着院中黯淡灯火,刘季和卢绾、周勃坐一起喝起酒来。
三人中,周勃年纪最小,这趟从沛县出发时才过十七岁生辰,却已是第二次随刘季送徒役到咸阳。他喝了酒,苦不堪言地说道:“总算把这些人一个不少地全带到了咸阳,大哥,下次再有这样的苦差,咱别再接啦。”
刘季听他抱怨完,也不说话,只是闷声喝酒。
卢绾替他说道:“你小子懂什么?你以为大哥愿意揽这差事!这事他娘的看上去光彩,拿着官府的补贴吃吃喝喝进咸阳,运气好还能拜见到始皇帝,回了乡里至少能吹嘘上一年。可随时都要掉脑袋,路上跑一个、死一个,或者迟了一个时辰,那都是要获罪的。搞不好,还要全家连坐!”
周勃道:“这些事我能不知道嘛,幸而这两次运气不错,都顺顺利利地交差。所以我才说这次回去之后,希望大哥别再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了。”
卢绾喝了一口酒,看着刘季,也说道:“大哥,明天去骊山交了差,回头接了吕大小姐,咱就高高兴兴地回家。以后在家里吃好喝好,一手搂媳『妇』一手搂娃,别出来受这茬罪了。”
刘季的双眼炯炯闪着光,重重地说道:“那是自然,我来就是为了接她回去成亲的,否则老子宁愿待在县狱大牢里睡大觉。”
周勃这才明白,原来大哥是因为要接吕大小姐回去成亲,才领了这差事,不然他还在沛县狱里呆着呢。当时大哥一出县狱就带着罪徒上路了,他还是接了卢绾的口信才匆忙追上去的。一路上,不停地赶路,每天大哥只让大家睡三个时辰,天刚一亮便催着动身,才这么快就赶到咸阳。
周勃疑虑道:“嫂子能乖乖跟咱们回去吗?”
想想今天城门口吕雉对刘季的态度,他觉得此事悬得很。况且他去年在单父就跟吕家两姐妹打过交道,知道这两位大小姐脾气多厉害。
刘季脸『色』咻地变了,大声道:“她不愿回也得回,樊哙那臭小子和吕媭连娃都要生了,她还在这磨磨蹭蹭,老子都亲自来接了,她还有什么理由拖下去!”
卢绾气愤补充道:“大哥,赶明儿见了吕大小姐,你得好好教训教训她。你瞧她今天那泼辣劲儿,不管可不行!还有那些谣言,你原先还不信,可现在你看看,大白天的,她出门就带两个人,还都是年轻精壮的小伙子,走到哪里不让人指指点点嘛。”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了,因为再说下去,他会得罪人。等刘季吕雉一成亲,他卢绾将里外不是人。他看向刘季,果然他的脸阴沉地让人不敢看。
第53章 053 兰池寻妻()
第二日一早刘季便带着罪徒赶往骊山,顺利到达之后,他并没有急着办人员交接,而是按照以往的习惯带这些罪徒在附近的酒馆大吃一顿。因为他知道,被派到骊山修陵墓的徒役民夫,十之八九不能活着回家。
“把剩下的钱全花了,让大家伙吃饱喝足”,他吩咐管钱的卢绾。
卢绾『摸』着瘪瘪的钱袋,急道:“都花了,那我们回去路上怎么办?”
刘季瞪着他,高声骂道:“废什么话!就这最后一餐,你不让大家吃好喝好,对得起大家一路辛苦跟着咱吗?”
卢绾望着身后凄苦的罪徒,再不说话,径直往柜台走去。
酒肉很快就上来了,都用大盆装着,满满的,一盆又一盆。刘季将自己面前的肉和酒往对面长发遮面的男子面前一推。
“兄弟,来来来,喝酒吃肉,别光啃干饼!”
对面的男子抬起头,刘季一下就看到他脸上头发没完全遮住的墨『色』疤痕。刘季顿时一愣,因为他知道,那不是普通的疤痕,而是被官府刻在脸上的字,这叫作黥刑。被黥刑的罪犯往往所犯之罪不大也不小,要被送去服苦役。官府为怕他们逃走,便在他们脸上刻字,以此为标记,让他们终身难逃。
“兄弟犯了什么事?”刘季给他倒上一碗酒,随意问道。
那人一口干掉碗里的酒,擦了一把嘴:“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到底犯了啥罪,反正受这黥刑我是求之不得。”
见刘季若有兴趣地望着他,他昂头解释:“有人给我看过相,说我受黥刑后就能称王。也许下次你再见我,我就是王了!哈哈哈!”
刘季很喜欢跟这样豪迈的汉子一起喝酒,与他对饮几大碗之后,两人互道了姓名。
“沛县刘季,小小泗水亭长”,刘季先说道。
那人坦然道:“六人,英布,骊山刑徒。”
刘季好奇道:“英布兄弟,与你同来的官吏呢,怎么你一人在这?”
英布下巴往外一点,刘季看到酒馆门口坐着两个缩头缩脑的汉子。
“两个官爷就送你一个人?”刘季不敢置信。
英布得意道:“若老子真想跑,别说两个人,就是十个人也奈何不了!”
“真汉子,真英雄!刘老三再敬你一碗!”刘季端起酒碗。
酒欢人散,英布走出酒馆,站到那两个苦等着他的小吏面前,对刘季高声道谢:“多谢哥哥的酒肉,以后英布必定还请你!”
刘季也道:“待兄弟平安出骊山,我一定好酒好肉招待。”
“哈哈哈”英布大笑三声,看着两个官吏不屑的眼神,他走到刘季身边,对他的耳朵轻声说了几句话,然后潇洒离去。
刘季闻言顿时震骇,在门口站了好长时间才缓过神。
办完人员交接,收到复命文书,刘季立即撇下其他人,骑马以最快速度赶到渭河边,找到吕家新开的店铺。
吕释之含含糊糊告诉他,吕雉午后出去散心还没回来。刘季气结,沉着脸问了吕雉去的方向。听到兰池两字,他夺门而出,神『色』惊慌。一口水都没喝上,就往兰池方向打马狂奔,刘季心里充满担忧和恐惧。
因为英布最后告诉他的是,今夜兰池将再有人刺秦。所以他才那么有信心,因为始皇死,天下必大『乱』,他才有机会当王。
吕娥姁这个不安分的女人,偏偏在这个时候往兰池跑!
天『色』将晚,刘季一路疾驰总算在夜幕渐浓时到达兰池。兰池宫外灯火摇曳,乐曲声袅袅,好一副惬意的欢乐景象。
看来刺秦一事还没发生,刘季松了一口气,找了地方把马拴好,步入人群。吕雉『性』子孤傲,所以刘季远离嘈杂拥挤之所,专往僻静清雅之地寻找。果然在一临水的小亭子里,他看到了正痴心赏琴的吕雉。这次她孤身一人,身边连一个婢女护卫都没有。
亭里抚琴的是一个白衣美男,他长发飘飘,眉目如星,不近看还以为是一乐『妓』。吕雉的眼神专注地看着他,沉浸在他双手弹奏出来的美妙乐声中,连刘季走近也没发觉。
看到抚琴的男子,刘季气不打一出来。难怪此处无人观赏,一个大男人在那愁闷地弹琴,谁愿意看啊!偏偏吕雉不顾世俗眼光,在那痴站着动也不动。
这个女人!若不是他这个未婚夫婿亲自来寻人,她是不是准备一直站到琴师停止弹奏,收琴走人时,才想起来要回家!
他本想好好跟她打个招呼,好说好哄把她带回去。可看她这样不检点的行为,一时气急,冲上去一把拉过她的手臂,拽着她就要走。
“快跟我回家”,他黑着脸粗声说道。
吕雉突然被人拖走,一时没反应过来,待看清眼前之人是刘季,猛然停住脚,狠狠甩开他的手。
“你想干嘛!”她厉声喊道。
刘季睁大眼睛瞪着她,也大声喊道:“吕雉!你想干嘛!”
“来,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出来一个人也不带,这大天黑的也不回家,你想干嘛?还有昨天,你对我什么态度!你那是正常人家婆姨对当家爷们该有的态度吗?”
他噼里啪啦说完,见吕雉根本不理睬他,无奈又哄道:“这么晚了,我们先回去。有什么不高兴的,咱回去再说!”
“我自己会回去,你别跟着我”,吕雉甩下一句话,闷头先走。
刘季自然要跟着她,他厚着脸皮追问道:“哎,韩信那小子呢!他不是喜欢跟着你跑吗?怎么今晚没见着他?”
见刘季居然对韩信起了嫉妒吃醋之意,吕雉不禁暗笑起来。
“他帮我办别的事去了,怎么?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