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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出来了,对着我问是不是家属,我点了点头。
好不容易签了字才带着亦楚凡离开。
警察看了我们一眼,“以后注意点,别总是打架的,而且打的还是青少年,那可是祖国的花朵啊!”
我在心里实在呵呵地笑,望着那些十七八岁的孩子朝着我做足了鬼脸,我朝着警察抱歉地说着对不起,又拉了亦楚凡出了警局。
第191章 山月不知心底事(2)()
沿着乡村的路一直走,亦楚凡的步子有些快,我两步并一步地赶上他的节奏,河岸上的堤坝有些残破不堪,尽数染上了时光的痕迹,亦楚凡并没有说话,只是从一处缺口的地方,爬下了堤坝,我也是无可奈何,跟上了他,堤坝的倾斜面有着各种镶嵌不同的石子,凭借大块石头的坑洼不齐和脚力的摩擦,倒不是很危险,顺利地就到了堤坝下端的河边。
泥泞的的水洼里堆积着一些碎冰,四处还有杂乱枯黄的桔梗与蔓草,靠近河岸,需要走过一条长长蔓延的由庞大石块堆积而成的狭窄小路,若是在夏季,坐在这里,潮水定会时不时地拍打亲吻脚丫,漫过膝盖。到达岸边的时候,耳边听得河水阵阵翻滚,宁静悠远地像是来自天际的梵音,不远处还停了一艘捕鱼的船只。可惜,如今正值冬季,这里的风寒冷得让人直打哆嗦。但显然,这里虽然没有大海美丽壮阔,却带给人一种别样的宁静与畅快。
亦楚凡这个时候却说话了,他转过身盯着我说道,“怎么不是亦雯来的?”
我想了想,决定暂且还是隐瞒我们的身份好了,“我不小心接到了她的电话……,你为什么要打架?”而且还是在这里。
亦楚凡穿着厚绒的夹克,牛仔裤和短靴,全然没有城市里身着名牌,气宇间遍布傲然的样子,他这样随意的穿着像是和这个自然而亲近的村庄融合在一起,我有些猜测到什么,“这是你以前住的地方?”
亦楚凡没有回答我,但他罔闻的默认却让我心底无比地明了,是家乡吗,才会让他如此怅然?
她蹲坐下来,漫不经心地丢着手里的石块,在尚且安静的水面激起一阵细小的涟漪,只是不消片刻,水面便又立刻安静下来。
他像是个大男孩,在我的面前,他淡淡地说道,“以前我妈生我的时候,便在这个村庄里了,可惜我的母亲难产而死,我生下来也总是多病,邻家的大妈好心照顾着我,我刚会走路就被人丢石头,被人骂野种,那时候我的心里便有了伤疤,我总是想,父亲在哪里,他为什么不要我了,可是后来,我回到了父亲的身边,却没想到残忍的记忆还是会回放,没有人喜欢我,就连父亲也一样……”
我看着亦楚凡落寞的样子,随着他蹲下身来,又是朝着河里扔了一大块的石子,噗通响亮的一声,“可是,你总是看到那些不爱你的人啊,亦湛远从小把你当亲弟弟对待,就连父亲也只是……”
我的话还没有说话,他就有些狂躁地推开我,朝着我吼道,“他们从来没把我当人看!”
我拍了拍身上的成灰,去追愤然离开的亦楚凡,我有些无奈,有些力不从心,我该怎样去安抚那颗不安的心灵,又该怎样化解这里纷纷咋咋的仇恨呢?
我并没有再提这样的话题,至少能让亦楚凡的心安静一些,我随着他去了小时候住的地方,他是五岁的时候被带进了亦家,那么在这之前,这里便是他的家。
他停在一家古老农院的面前,半开的木灰色大门还贴着已被风霜消去颜色的对联,惨淡发白。门外的屋坎前坐着一个老妇人,穿着一件有些破旧的军用大衣,半白的发丝在风中被无情地吹起,像是苍雪连成的一片,脸上和眼角的地方已是布满了皱纹,她手里在编织着斗笠,粗糙而苍老的手指在寒风中被冻得通红,可是她的嘴角却还带着笑意。
我看到风中,亦楚凡的眼角有些湿了。
老妇人似乎有些察觉到什么,看向我们的方向,眼里满是惊喜与怅然。她站起身来有些不稳,亦楚凡忙跑过去扶着她坐下。
老妇人嘴里喃喃着,嘴上却是满满的笑意,“你呀,怎么又跑来看我了,每个月给我寄过来那么多钱,你在亦家应该忙着事业才对,我这个老婆子一个人也闲的清净……”
“怎么脸上成这样了,又打架了?不是跟你说了吗,那帮龟孙子不要同他们计较,你母亲死得早,我和你缘分又浅薄,只是希望你在亦家可以过得更幸福点……”
亦楚凡的声音有些哽咽,“上次不是才给你寄过羽绒服吗,怎么不穿?”
“那个那么好看,有点舍不得呢。”老人握着亦楚凡的手,却笑得很开怀,她又惊喜地看向我,“这回还带女朋友来了啊!真好,真好。”
我只是笑笑,并没有多做解释,算是给老人家的一个安慰吧,亦楚凡毕竟是她一手照顾了五年,论亲情,也是算养育之恩的。
我和亦楚凡留下来吃了午饭,到下午五点,才一起回了A市。
第192章 咫尺众真相往还 (1)()
清晨的雪便纷纷扬扬地下了起来,漫飞飞舞却带着无比忧伤的白色灵魂,在天地间飘然而至,而在这个城市里,所有的真相也会如这白雪一般,不期而至。
关于一年前的车祸案件,警方查明证据确凿,而亦夫人也被刑事拘留,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亦湛远说,他母亲犯下的错,本来就该让法律公正地处理,他不会去偏袒,甚至有时候他有些怨恨,有些伤痛,为何他在乎的母亲会伤害他深爱的我。媒体纷纷添油加醋地向外报道亦家的丑闻,而亦氏的股票也在一夜之间疯狂下跌,少有其尾的投资者均是纷纷摇头,不敢再对亦氏抱有太大的希望,而我们也是精力交瘁,无从下手,那份称得上救急的文件也是悬在一线。
我不知道自己是怀揣着怎样的心情去看望亦夫人的,原谅,憎恨,怅然,惊惧,痛苦,似乎每一个词汇都无法形容我的内心,因为所有的情绪都像是如今的白雪,厚重地积压沉淀在心里,它并没有选择融化成水,而是越发凝结成霜冰,在我的心上一遍遍的压抑。
我甚至觉得有些崩溃。
想要哭,却还是忍住了泪水。
而这一切,都要从几天前说起。
我去林槁枫的公寓,和他商量关于亦氏股份被不断抛出的问题,虽然,他停止了变卖亦氏的行径,但之前的股份的亏空已经导致亦氏内部财政巨大的漏洞,而要补上这个漏洞,真的是相当困难的事。
研究文件直到凌晨的两点,林槁枫去了厨房给我冲咖啡,我有些累得徒做在地板上,背靠在沙发一侧的把手上,脑海里不断地思索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手无力地自然下摆,可是,却在放松的状态下触到什么东西,痒痒的。
我的手不断的够向沙发和地板亲密的间隙里,却抽出来一本账本还有一份文件合约,虽然沾满了陈旧但还是很清楚的字迹,我快速地翻看着账本却发现是来自九年前,亦氏的财政账簿,而另一份的合约最后一页却是父亲的亲笔签名。待要细看之下,林槁枫却从厨房里出来了,我匆匆地便把文件塞入包包里。
九年之前,林亦两家合作一个大项目工程,林伯父全权负责的工程,却在建成之际楼房尽数倒塌,掺水严重导致数百人死亡,林氏企业瞬间败落,家族财产全部没收。合约上写的是当时工程亦家拨的款项支持,数目相当清楚,是五十二亿,但我查看当年关于这项工程的前期宣传的新闻视频以及报纸,都分明地说道投资将达到一百五十亿。但是账本上的记录确实是清清楚楚地写道2005年拨出投资款项达150亿。
这样的不一致,只能有两个可能,一是:伪造假账。二是:利用不同会计做账的间空偷偷挪用公款。
可是,合约上的签字真实确凿,无论是什么,都指向我的父亲,是导致林家败落的罪魁祸首。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会是这样恶毒的人,也明白了林槁枫一心要将亦氏变卖的愤怒与异样。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林槁枫确实该恨我们,因为我的父亲,让他们全家蒙受冤屈,变得支离破散,我甚至不敢相信,那时的他,因为爱我,承受了多大的心里挣扎……
可是又要我怎样才能相信,我和蔼可亲的父亲是这样一个可怕的人!
第193章 咫尺众真相往还 (2)()
透明的隔空玻璃对面,坐着亦夫人。
素颜的面容有些枯槁,但她的发髻却依旧被挽起,端重而干净。她的眼眶有些红肿,空洞的眼神在看到我的那一刻编的微微震惊。
亦湛远告诉了她我和白霜灵魂互换的事,亦夫人从未想过自己的女儿白霜会如此对她,她说,她当初的却抱着利用白霜的心态,可是,她这一切都是为了亦湛远,为了她很爱的儿子,她没有办法,没有选择,如果有下一世,她会用自己所有的一切来偿还为白霜的亏欠。亦夫人的执迷不悟让我不知道加以去评论些什么,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不是自己的儿女吗?而亦夫人对于亦湛远的偏执却远远将最原始的母爱化为变质的乌有。白霜是可怜的,因为她心心期念的母爱至始至终都没有得到过,而对于亦夫人,她确实极度可悲可恨的,她放弃对自己女儿的爱,以为能守护自己的儿子,却不想反而导致这场悲剧。
有时候,越是害怕般地想努力得到什么,就越容易失去。
此刻,她看着对面的我,声音有些发颤,“小雯?”
我点点头,没有太多的表情,手里拽紧的是那份账簿和合约文件,我知道自己有些残忍,可是关于父亲曾经陷害林家的事实我真的不知道同谁诉说,找谁对质,除了此刻坐在这里的亦夫人。
我只能抱着侥幸和尝试的态度,或许这里面存在什么误会。
我的心有些颤抖,害怕面对的真相,又害怕是否会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