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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我无心那个位置,便是有,夕妃如今可正在风头上,你要是顶上去的话,一定会被狂风卷走,最后尸骨无存。”
“恐吓我?这宫中,我受的恐吓已经够多了。”
“好自为之吧,我这可不是恐吓,不过是提醒罢了。”淑妃站起身来,嘴角笑容不歇,让施玉音看着便生气不已。
淑妃哼着小调,从施玉音跟前略过,朝着门外走去,留下一阵香风,施玉音直接就捂了口鼻。“以后莫要擦这般浓的香,别弄得好像是那风尘中人一般。”
“谨遵玉贵妃教训。”淑妃也不回头,抬手过了肩头,毫不在乎的摇手示意,嘴中说着谨遵的话,话音却绝对不是尊崇。
施玉音觉得自己的尊严已经被一个又一个挑衅了,她几乎可以想到背对着她的淑妃脸上开怀的笑,离开的楚莲若脸上嘲讽的笑,上官文慈脸上肆意的笑。
面容带上了几缕狰狞,有前来提醒吃晚膳的宫女默默的向后又退了退,上一次那个被砸了脸的宫人至今脸上还带着疤痕,可见那一下子多狠。
其实施玉音才想到还是挺对的,楚莲若的脸上确实洋溢着名为讽刺的笑容,坐在自己的夕颜宫里,和胥阳讲述着今天的遭遇。
胥阳一直安坐于殿中,此时听着楚莲若绘声绘色的描述,整颗心都漾出了水来。
终于在楚莲若一个转身旋过他跟前的时候,长臂一伸,揽过她的腰,身形不稳之间,她直接就跌进了他的怀里,两唇相对,因为怔然而微微张开的小嘴直接就被胥阳攻城略地而去。
楚莲若身形软成了一滩,赖在胥阳的怀里,此刻正在轻轻喘息,娇嗔的眼瞪住胥阳,却换来又一个几乎令她窒息的吻。
“哟,大白天的,这么光明正大的好么?”
能够在此时此刻捣乱的,能够将这么不正经的话说出口的,更能够突破胥阳安排的重围的,除了那个叫容越的还能有谁?
“非礼勿视,你双亲没有教你,老头没有教过么?”胥阳的反应自然比谁都快,直接就将楚莲若红透了的脸困在了自己胸膛之中,别说她害羞不愿意让别人看见,此刻秋蹙赢了水,红粉铺了面,他只愿意自己享受,自己欣赏,别人,倒是休想!
“哦,教是教过,但是那个为老不尊的,你指望我能学去几成?”
胥阳斜了他一眼,那一眼颇威胁啊,容越立即噤声不语。等着胥阳发问,“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酒水还没有偷够?”
“在你眼中我就这么爱喝酒么?”容越撇嘴。
“难道不是?”胥阳挑眉,随手从榻上抓过毯子,将楚莲若包裹的更加严实了,她也安静,不言不语的拥着他。“谁不知道你这柳叶山庄庄主嗜酒如命?”
“好吧,我承认,我确实嗜酒,但是我这条命可比那喝下肚便不见了的东西要珍贵的多了!”容越讪讪然。
眼见胥阳不大耐烦,他也知道这是不愿意与他唧唧歪歪了,“我来有正事儿。”
“正事儿?难得你还有正事儿?说吧,这一次是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你就觉得一定是好消息?”
“别说废话。”胥阳有想要动手的冲动,若不是怀内还有楚莲若,估计他早该上手了。
容越嘿嘿一笑,不得不说,他故意的成分还是挺多的,但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的话一向很多。
“我在宰相府的时候,还遇上了一个人”说道这儿,他沉吟了一会儿,似乎是在回忆,也无人打扰他,因为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很是正经。他双手环胸,依靠着屋子里的柱子,一手从胸前抬起,摩挲着下巴,一脚在地上轻轻点着,颇为认真。
楚莲若干脆的眯起了眼睛,补眠,胥阳察觉到楚莲若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均匀,更是将她调整了一个角度,让她睡得更稳当一些。
这时候,容越眼神一亮,显然是想起了什么?刚要开口,却被胥阳隔空点了穴道。
“你这是做什么?”他错愕的盯着胥阳,捏着口型问道。
胥阳先是瞟了他一眼,随后却是温柔的看了一眼楚莲若。
那一眼,天差地别,看的容越心头躁起。这人,差距也太大了,早知道他就不要进宫了,他却不想,他进宫本是为了寻酒,只是在寻酒的过程中,突然想到了当日在宰相府被他一度忽略掉的人,立时就去王府寻胥阳了,可是听那个叫魏曲的说,人在皇宫。
他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在夕颜宫
早知如此,直接告诉魏曲便是,这一来一回的也颇为浪费体力,最可恨的还是自己还被点了哑穴,提醒一声能怎样,他就算是将这夕妃吵醒了又如何,有必要么?有必要么?
他跺了跺脚,还是老老实实的走了出去。还只能在夕颜宫的院子里老老实实的候着。
直到胥阳将楚莲若安排妥帖,再踏出来的时候,天都已经完全的黑了。
皎月横空,星罗铺道,容越看着看着竟然翻了困。
所以胥阳出来的时候,便看到他趴在石桌上,眯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随脚踢起一块石子,朝着他便袭击了过去,黑暗之中,容越的五感还是很好的,一个翻身,躲过了石子的袭击,但是与此同时,他也彻底的醒了过来。
他等着胥阳,若是能够说话,此刻定然骂开了,不过有没有胆子当面骂,还是个问题。
“说罢。”胥阳弹了弹衣襟。
“你不给我解穴,我怎么说?咦?”
胥阳给了他一个看白痴的眼神。“还不说?”
“啊,哦!之前我在宰相府的时候,曾经听到一个神秘人说话的声音,虽然声音压得极低,但听得出来是个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你可看到他的模样了?”
“当时我本该昏迷,哪儿能看到他的模样呢,但是那身上那浑厚的气息却也显示着那人的卓尔不凡。”
“若是你再感受到那气息呢?可能够认出?”
“前提是当时他的气息没有刻意的改变或者掩饰过。”他精通易融之术,所以对一个人的气息声音尤其的敏感,所以他这一句话说的很是自信。
“好,秋菊宴的时候,你跟我一起进宫。”
“你怀疑是皇权贵族?”
“这个你不用管,到时候只管跟我来就是。”
容越点了点头,“老头说了,齐王这段时日正在招兵买马,动作挺大,让你小心些。”齐王是藩国诸王之一,藩国内部比之儿子较多的其他几个藩国要稳定许多,所以这些年渐渐的便开始想要独立出去,虽有此心,却也一直知道韬光养晦,他们师傅所处的山谷便坐落在祁国境内,因而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也算是正常。
“我为什么要小心,这该操心的不是胥容么?我可只管边关的兵权,若是他敢将腹地的兵权交给我的话,那我倒是要好好担心担心。”胥容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看的容越浑身一凛,怎么感觉有人要遭殃了呢?
迷迷糊糊的楚莲若,在无奈听到了齐王与腹地兵权几个字眼,脑子转了转,但是终究没有抵得住来势汹汹的困倦,再加上,此间有胥阳,心安了,所以转而又沉沉睡了过去。
容越默默的向后退了退,却还是多问了一句,“老大,你不打算管了么?”
“怎么?你希望我管,然后给胥容更多猜测的空间?”
“哎,我就是随口问问,对了,你抄宰相府的时候,可有记得给我留下那几坛子酒?”
“扔了!”
“什么?”容越一蹦三尺高。“你怎么就能扔了呢,你明知道你的师弟我是最爱饮酒的,你明明知道我是嗜酒如命的,怎么就扔了呢?怎么可以呢?”无限的碎碎念响起在胥阳的耳际,他狠狠皱了皱眉,“他的地窖一丝未动,自己去找。”
“哈,我就知道老大最好了!”光影闪过,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只是徒留几片枯叶纷纷扬扬。胥阳坐在院子里若有所思那一盆放置在回廊上的菊花结了小小的花苞,却没有绽放的意思。这个秋天,尤其的长呢!
“王爷,皇上朝着这边来了。”暗中现出身影,幽声提醒。
胥容微微皱起了眉头。“流觞呢?”
过了一小会儿,流觞穿着与楚莲若今夕同样的衣裳走了出来,“见过王爷。”
“辛苦你了!”胥容起身,扶起尚未俯下身去的流觞,他虽然战场之上视人命如草介,遇上恶人更是不会放过一丝,但因为一个楚莲若而伤害了另一个人,这心中却是有愧的,只是并无不悔而已。
“无碍,能为王爷办事,是属下的荣幸”流觞浅浅一笑,脸上是甘之如饴,而且,楚莲若待她,也着实没有话说,也许旁人不知道,但是只要胥容晚间前来,由她代替,楚莲若必然在第二天亲自言谢,只是这一件事儿,估计她那两个贴身侍女都不知道。
胥阳敛起眸间思量,转身进了屋,再出来的时候,却是将楚莲若抱在了怀里,她迷迷糊糊之间转醒,“这是要去哪儿?”
“乖,你继续睡便是,有我在呢。”胥阳轻声安抚,一双有力的大手揽紧披风,几乎将楚莲若国的只露出了眼睛。
只是这迷迷糊的眼睛尚未曾睁开,就在胥阳的声音里重新合起了眸子。
胥阳朝着流觞以及出来的思微与卿卿点了点头,稍稍交代了一些,就抱着楚莲若在夜色的掩护下,直接离开了去。
这一次,是在楚莲若尚且不清醒的时候由流觞代替了她,希望她醒来之后,看到陌生的环境,不要吃惊才是。
其实,陌生也不至于,因为这个地方,楚莲若也待了许久
睁开眼的刹那,天色未曾分明,熹微晨光,透过天边的漏缝,撒落人间,直到一双灼热的眼神看向她的时候,她才揉了揉眼,眼前是一个宽厚的胸膛,她心下一惊,以着极快的速度抬起了头,却撞到了一个因为猝不及防而没有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