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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就奇怪了。”胥阳未答他最后的问句,而是轻轻抚着下颚,若有所思。
皇甫承也不觉得胥阳的不回答有什么不对,毕竟不管是他的人,还是胥容的人,毕竟都属于皇家的部署,又怎能轻易让他一个外人得知这般消息。遂顺着胥阳的话又问:“有何奇怪?”
“要说,这纵火之人要想在那般天气里让大火迅速波及至整个琉璃寺的周围,便一定会选择就近的点儿,而这个点儿却也不能太近,毕竟皇家守卫也不是吃素的。”胥阳说到这儿,掩去了眸子里的精光。
这里的守卫可不仅仅是胥容安排的那些简单角色,多的是他暗阁里调来的好手,当时楚莲若被惜诺逮到了可趁之机,若不是风轻与容越来的及时,那些守在暗处的人就该出来了。
容越顺着他的话继续说道,“那么这一个度就必须把握的精准,也就说,在点火之后,第一时间之内不能被守卫发现,而不管是多么精准的度儿都一定无法顺利的逃脱,毕竟这一逃开,那星火之势便会被扑灭”
“你们的意思是人混入了侍卫之中?”不愧是皇甫承,或者说不愧是这件事情的幕后之人。
“一如你所言。”胥阳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他的话。
皇甫承心中一凛,虽然那些人早在被安插进禁卫军的时候,便已经形同弃子,但是弃子有时候也可发挥想象不到的作用,若真的被查了出来,这以后再想安插人进入禁卫军,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依王爷您的手段查的出来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容越火上浇油。他的眼神似有所悟的落在皇甫承的身上,“承兄,你说是吧?”
皇甫承微微一震,却还是很好的收敛了自己眼中的情绪,嘴角的笑容看起来也不勉强,倒是颇有几分同情的意味,“确是如此,王爷您的手段,谁敢小瞧了去,也是那些人时运不好,恰逢您到此一游。”
容越撇嘴,能装的人果然不只是胥阳一个。
“莫说恰逢,他们在琉璃寺作乱,就该知道本王绝对不会手软且定会追根问底。”胥阳摆出一副被侵犯了领土的模样,让皇甫承有些惶然,“哦?这琉璃寺与您还有渊源不成?”
“或许你该听说,琉璃寺附近当年苏王身陨的时候,所有的贼寇均是翎王爷扛着一把泓髓,剑芒所过之处,一个不留的。”容越眨了眨眼,凑到了皇甫承的身边,“不知道这个消息可以兑换多少坛花雕酒?”
“十年的有一堆,三十年的十坛,五十年的三坛,百年的一坛,容庄主,您选?”皇甫承眯着笑眼,此刻对容越的那一丝怀疑,显然毫末不剩了!
容越纠结的看着皇甫承,“不愧是身处高位之人。”最后,似乎是终于做下了决定,“百年一坛,我要了。”
“好。”皇甫承颔首,“容庄主,你着实是个懂得品味的人。”
“那可当然,美酒当前,没有舍近求远之说,更没有以量充好之论。”容越一昂首,“可就这么说定了。”
“本世子自然不会赖账。”藩国王子,可称呼王子亦被称呼为世子。皇甫承自己称呼起来倒是随便的很。
容越拍了拍胸脯,脸上是欣喜的笑容。“那就好。”
皇甫承却突然话锋一转,“翎王爷有贤君之才,却生生因为断袖,哎”这最后一声叹息宛转悠扬,含了几分悲切,含了几分同情。
“承世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旭阳突然拔高了音调,“这样的话本王可不想听到第二遍。”顿了顿,“自你的口中。”复而又加了一句,似乎是为了强调力度一般。
“本世子不过平心而论,你能让这天下所有的人住口么?想来,你该是听说了的,坊间,民谣,可多得是人在议论于你。”皇甫承明明白白的说,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让胥阳能够就着这个话题多说一些。
微风轻飘飘得将黑色的灰烬吹过他们的发梢,最终归于地面,落地而无声。
就如皇甫承这一次说过的话,再一次的从胥阳的耳畔划过之后,便没有再得到任何的回音。
“所以,你们要说的话题就此结束了?”容越歪着头,笑的不怀好意。
皇甫承斜了一眼似乎是油盐不进的胥阳,又将目光扫向看着他二人的容越,若有所思,旋即露出温和的笑容。
或许他寻得时间并不对,这里可毕竟还有一个外人呢,就算是这二人之间真有多浓厚的关系,就算是他心中真有谋朝篡位之想法,在不确定自己心思的情况下,在不确定旁人心念的情况下,哪儿能够说得出来。
所以,好心情的皇甫承言道:“不知道容兄以为我们要说的话题还有什么?”
容越翩然一笑,一副佳公子的模样,缓缓摇了摇头,“我不过江湖草莽,又岂能知道你二人这王公贵族的想要说些什么,既然完了,那就听我一言。”
胥容动了动脖子,目光在容越身上流连了一圈之后,落到了那挖出来的沟壑之上。这模样就是让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去寻酒吧,这两日,虽然寺庙之中人心惶惶,我却是打探到了一处藏酒的地方,一起去吧?”容越一开口,必然不离酒。胥阳虽然知道这其中必然不是那么简单,却也瞬时之间不知道容越的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瞥了他一眼,却正好对上了他的眼神,那里面的意思是去。
“正好,总见你在身边美酒佳酿,本王倒也起了心思。”胥阳勾起了一抹邪邪的笑容,应了容越这一声邀请。
皇甫承有心打好关系,自然是不会放过一起同行的机会。“那便带路吧。”
随着容越的脚步,几人来到了楚莲若之前掉下去的那个洞口。
“这里”皇甫承心下一惊,有心想问什么却生生止住。
“嗯?这里什么?你知道?”一连三个问句,容越紧盯着皇甫承。
皇甫承抚了抚沾到了衣襟上的灰尘,“没什么,只是有些奇怪罢了,这琉璃寺之中果然许多秘密。”
胥阳没有说话,这秘密多是来源于大淮国的先祖,以及历代皇帝。
细数而来,这地方还真是埋藏了多少枯骨,又掩映了多少皇家丑闻,远的不说,苏王便是一桩。
容越神秘一笑,“旁的不论,有酒就行,咱们又不是那心中有鬼的人,更何况,如今翎王爷在此,便是有那个贼心,却也不能当着人家主人的面去偷掘吧。”说罢,笑嘻嘻的就看向胥阳。
胥阳不言,心中却也知道容越将他们带进来是作甚?寻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将惜诺的死搬出去说。
也更有借口将这个已经就着这个已经被发现的密道,对皇甫承进行威慑,毕竟他今次与他们一同进去密道之中,若是之后这里面再传出什么事情,那么知道的人可就成了首先被怀疑的人了。
想来,他回来这一两日,容越倒也没有闲着。
不愧是他师傅暗中让他干脆的利用的人,还是挺有用处的,不仅仅是一个搬运工了。这么一想,他突然想到三番四次前去找楚莲若要帕子的那几个人。
这一件事情,明阁的人跟进到现在都没有一个结果,而那些人在他们的手段之下竟然愣是半个字都没有透露出来。
胥阳嘴角的笑容收敛了起来,这样终究不是办法,若一日没有将此事的缘由查出,楚莲若的安危便一日不能确定,虽然仅有的两次,楚莲若都没有遇上危险,而那两人也不是打算谋害她的人,但是不能确定某一天的某一个人,会伤了楚莲若。
他的心思飞到了楚莲若的身上,此刻倒是没有注意到身前的两个人在说些什么。
“翎王爷?翎王爷”直到有人碰上了他的肩膀,体内的护体功法自动运转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立时压下。
“怎么?”这一眼之中带着些微的不满,似乎自己沉思的事情被打断很不高兴。
皇甫承微微一愣,自从与胥阳认识以来,就没有见到过他这般的神色,不过愣怔也不过就在一瞬间,“难得见你神游天外,唤你一声。”
“呵,这是因为你还没有遇上让你神游天外的人!”胥阳柔和的嗓音合着宠溺的眼神,让皇甫承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么说,您是在想念风世子?”
容越浑身一抖,这皇甫承可真敢想,真敢说,哎,他的这位老大,可不是真正的断袖啊,如今,这般神色,心中念的便一定是红粉佳人楚莲若是也。
这一刻,远在北边的萧风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只是,不便拆破,不便拆破他咂了砸嘴,跳向一边,只是眼神一扫之下,神色突变。
“老翎王爷!”幸而本顺口而出的老大二字没有全部说出来,只是一个老字与翎还算是相近的音,转的虽不说自然,却也不突兀。
只当是,太过震惊而出口的不顺畅。
胥阳和皇甫承顺着容越的目光看过去,正见着三个紫袍人,对着这块密道指指点点,而地下本应该躺着的惜诺的尸体却完全不见了踪影。
他们三个人的声音显然也惊到了对面的几个紫袍人。
此时,三人对三人,形势正好。
“又见到你们了,还真是阴魂不散。”容越阴测测的说道,对于这些人他可是怨念十足的。
“见到我们是你的荣幸。”这一次的紫袍人身上所穿的衣裳,以及那与之前遇上的那位领头人同样的蛟蛇绣痕,都彰显着这几人的来路不低,至少一个组织里的分位不会差。
“哼,大言不惭。”容越稍稍一挑眉,一声冷哼的同时,便出手招呼了上去,其他的事情全部靠边站,这一次若是不尽兴的打上一场,他心中定然不会爽快。
边上的皇甫承和胥阳见此,自然不会让他一人招呼三人,纷纷选定了目标。
胥阳在动作的时候,很有闲心的看了一眼皇甫承,结果发现,从他的眼神之中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