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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正巧看到绿萝的举动,心下微微一动,这人虽然争宠的时候使了手段,到底对自己还是忠诚的,这么多年,她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你先起来吧,没有怪你的意思。”
绿萝的眼睛立刻就亮了,她跟了太后这么多年,自然是知道什么样的行为能够引得太后心软,又什么样的表情,能够引得太后对自己不再防备。
褚靖轩的眉头拧得越来越紧,他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儿,眼神突地扫过那黑的浓稠的汤药,“太后,今日起,您便不用多喝这汤药了,毕竟是药三分毒,以后的调养,还是以膳食为主。”
确实,经过当日卿卿的提点,以及他自己的一些琢磨,这些日子之后,太后的身上,那不知名的余毒已然被清理了干净,余下的就是心气不顺,这不依赖于药,更多的还是她自己的心情。
所以褚靖轩直接开口断了太后这几日看着都快犯呕的汤药,这么一说,太后自然心中欢喜,“绿萝,将这药倒了吧。”
绿萝一愣,就是这么一愣,让太后的眼神顿了一顿,她赶紧回了一声是。
“太后,您如今的身子却是好了许多,药是可以断了,但是还得您出去多走走是真。”褚靖轩看着绿萝单薄的背影,视线只是一扫,便收了回来,口中如是劝道。
“褚太医的话,哀家明白。”本来因为停了药而有些欣喜的太后,眼中的情绪又逐渐低迷了下去,透着寒凉的叹息。“你先下去吧,哀家会注意的。”
褚靖轩见太后下了逐客令,自然是抱拳告辞离开。若是多留,怕是会惹了太后的怀疑。不得不说,太后也好,胥容也罢,都是多疑的主儿,不像先皇那般用人不疑。
否则,秦将军一家一生戎马,又怎会一朝灭门。走出寿康宫,他摇了摇头。
这边厢,太后唤了一声秦嬷嬷。
“太后,有什么吩咐?”
“去通知皇上,哀家想要见他一面。”终究还是她这个半只脚迈进了棺材的老人服了软。
“太后,您”秦嬷嬷有些惊讶,她是宫里的老嬷嬷,一直跟在太后的身边,终身未嫁,对于太后与皇上之间的事情最是清楚。
“去吧,哀家也有累的时候,儿子长大了呢!”太后的言语里听不出是开心还是黯然,却自另一个角度听明白了一个母亲对于自己儿子的无奈。
虽然说帝王之家不论感情,但是一个女子,送走了自己唯一的丈夫,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步步走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却依旧只是一个女子,一个母亲罢了。
“是,老奴明白了,定会让皇上前来见您一面。”秦嬷嬷缓了脸上的表情,坚定的说道。
太后咳嗽了两声,绿萝端了一杯水走了过来,太后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小口,压了下去那分不适,“太后,您当真不再服药?”
“褚太医这么说,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绿萝,你如今可不能再肖想些有的没的,否则不待旁人动作,哀家最先废了你,可让你永世不得翻身,且记住了这句话。”
太后毕竟是被绿萝伺候习惯了,前些日子她不在自己面漆那晃悠倒也就罢了,如今再一次的站在自己身旁,也懒得再将她遣走,“夕妃若回来请安的时候,注意些,别惹得她心中膈应。”该有的警告,她也没有忘记了去。
绿萝脸色一怔,想不到楚莲若在太后心中的地位那般的高!
心中却是不屑的想到,太后这个高贵的人,大概也是活不了多久了,毕竟您可是被人给盯上了呢,虽然褚靖轩似乎有了发现,遏制的也快,但防的了初一,可还能防的了初五。到时候,那个人可是答应了自己,另一番际遇与荣华富贵可是等着她呢!
也只是一怔之后,她乖巧的应了,“是奴婢之前被猪油蒙了心,在玉贵妃那儿我已经受了惩罚,这些日子更是悔不当初,如今却是再也不敢肖想其他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绿萝若是不再争,又怎会故意扯到施玉音,又怎会将施玉音当时对她暗中使了的手段说出来,这分明就是想要让太后对施玉音的态度差上几分,也算是一种变相的报复了。
“你没有那种念头是最好。”太后横了她一眼,似乎没有多想她那不经意出口的话之中的意思,只因为她了解施玉音,那个女人就像是当初疯狂的自己,可惜她的命不大好,没有后台的支持,终究是昙花一现罢了,要想去做常青树,有手段可仅仅不够。
绿萝得庆幸,若不是因为太后的了解,让她没有将施玉音折磨她的手段放在心上,否则就会顺藤摸瓜的想到她的别有用心,到时候,她唯有死路一条。
这边厢,皇宫里,即将迎来一场风谲云诡,而琉璃寺却安生了许多。
或许是因为胥阳坐镇,或许是因为暗处的人被事情绊住,总之一切静谧了下去。
楚莲若和胥阳双双温存于一方软榻之上,没有任何人前来打扰。
话题从一次次的分离,到以后的规划。
“若儿,以后,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啊?”楚莲若眯了眯眼,靠着胥阳的胸膛听着那份有力的‘扑通扑通’之声,她呢喃着反问,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此刻她的表情是有多么的茫然。
“想不出就不要想了,和我在一起就好,一直一直。”胥阳有些不忍心再问,这个人活着的目标究竟是为了什么?他有些心疼的吻了吻她的耳畔。
楚莲若浑身一颤,迷茫的神色荡然无存,转首想要瞪胥阳一眼,却因为这突然回首的动作,与胥阳的唇再次亲密接触,“若儿,这是在邀欢?”胥阳顿了顿,当另一个字吐出口的时候,果不其然再次看到了楚莲若红透了的脸颊,真想好好的啃上一啃。
话不到三句,室内温度再次升高,胥阳觉得,这样下去,于他而言,真心是个折磨,甜蜜的折磨。楚莲若已经无话可说了
楚莲若突兀的脸色变得怪异,只因为她此刻歪靠在胥阳的怀里,而亲密的相拥,总是能够感受到一些生理上的反应。
她推了推胥阳,“给你,你却不要,就忍着吧。”这样的话,若是放在从前,知书守礼的她绝对是说不出口的,但是如今,因为胥阳三不五时的挑逗,因为两世的经历,又在这般特定的氛围之下,愣是毫无违和感的说了出来。
不过,远没有她心中想的那般自然,脸色红的就和秋后的柿子一般,而眼神也开始乱飘,许久都不敢与胥阳对视。
自作自受!楚莲若在心中这么对着自己说。
“想不到我的若儿,这般的,嗯这般大胆,早知如此,我又何必暗自忍耐。”胥阳手上力道加深,楚莲若被禁锢的更加的贴近他的身躯,能够感受到那股从心底涌出的灼热。
“胥胥阳!”楚莲若觉得自己真是引火烧身,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但就是这般模样,反而取悦了胥阳,“这个时候,我才敢确定你是真的将我放在了心上。”胥阳的身影迫下来,却并没有将楚莲若怎么样,只是在她耳边浅浅的呢喃,带着叹息,带着放心。
楚莲若心中微讶,为什么?
她眼中的不明白,清晰的传递进了胥阳的眼中,他却只是但笑不语。
之前,楚莲若因为胥容那一出,或许是心中胆怯,或许是心思颇深,不管哪个方面,都是因为外力的原因,而想要与他行周公之礼。
但,就是因为那份外力,反而让他觉出了这份心思里的别意,这一点不是他想要的,所以,他拒绝的同时,除了心底那份想要给楚莲若最好的想法,还有便是他不能接受这些微的不纯粹。
他胥阳的感情世界很简单,或许在猛老太妃身死的时候,就变得相当简单,眼里不容半点沙粒。如今与楚莲若一道宫墙相隔,就已经让他心中愤懑不堪了,又如何能够忍受,楚莲若因为胥容这一个外力而与他结合一体。所以,当日,琉璃寺一说,才会让他生了一出气
如今,楚莲若露出小女儿该有的娇羞之态,这才是最为正常,最为惹人心动的情况,但是,该死的胥阳直在心中低咒不已!
于是,又一个自作自受
两人之间,厮磨了好一会儿,这才分开了彼此,只因为门外传来了卿卿说午膳已经备好的声音。
楚莲若却觉得自己这副脸红心跳的模样,不大适合出去见人,狠狠瞪了一眼胥阳,眸间含水,红粉满面,胥阳心下一动,嘴角的笑容愈加的肆无忌惮,楚莲若直看得惊心动魄。
原谅这一刻,楚莲若的心理活动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是什么词最为妥当!
她一边扬声道:“准备热水,净面洗手。”一边低声对着胥阳道:“你可以走了,那冒充你的人可还没有找出来,事情的发展总觉得越来越迷雾重重,眼看着就要抽丝剥茧了,竟然又来上一出,这大淮国从前有这么乱么?”楚莲若撇嘴,转身,不去看他的脸。
听到前面的声音,胥阳眸间的笑容与温柔几乎要满溢而出,可听到楚莲若后面说的话,他却也不得不陷入了沉思。
确实,一如楚莲若所言,每当他掌握了一个致命点的时候,总会因为另外的事情而打破自己的推测,如今更甚。
可,所有的一切最后都指向同一个目的,那就是他们这些明的暗的,似乎对于大淮国的这片天下尤其的感兴趣,这一点,如今就连楚莲若都看出来了。
是啊,什么时候,大淮国变得如此好觊觎了呢?
除了胥容当初与藩国的交易惹得藩国胃口大开之外,还有筹谋了多年,就等着今朝爆发的,或许胥容养虎为患都不自知。
秦将军的死亡,也有着他心中如今隐隐有了猜测的人选的推波助澜,更甚至是早就有所图谋了吧。
可怜,他的那个父皇,虽然说是真心待他不错,却终究是没有逃脱皇帝的宿命
“若儿,你只要在宫中好好扮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