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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王,这夕贵妃所言却是无错,这些却是千篇一律,便是我这个养在膝下的养女都不放在心上,直呼无趣了呢!”百里长青此刻却突然插了一脚,将他那个养女暴了出来,明明已经做好了逼宫的准备,明明就想让他百里郡就此逍遥独立下去,怎么还要大费周章的将自己的养女给扯出来呢?
这一点,就是胥阳都不大能够想的清。
只是当那自进来就一直隐在黑暗之中的容颜露于灯火之下的时候,楚莲若的呼吸猛地一滞,膝盖上的神经突地一跳,若不是她仅存着的理智支持着他死死的按住了身前的那块红木桌子,此刻她或许就已经失态的站了起来。
这个人这个女人
她怎么就忘记了她的存在,那个有着小巧的瓜子脸,每每跟在身后,亲切的喊着姐姐的人,当年,她因为体弱多病,不适合这嘈杂的京都,被送到了边缘僻静的山谷之中将养,不想这一将养就过了十多年,再次归来,看到原先幸福的家变得支离破碎,那一刻,她的心中该是痛苦不堪的吧?
这个女人,是她秦照心的双生妹妹——秦照心。
这一次,她的归来,除了复仇,她再想不到其他!她们姐妹俩儿即便是分别这么多年,她还是能够一眼看出那掩藏在了她眼底的嫌恶,对着胥容的嫌恶。
可是啊,我唯一的妹妹,我怎么可以再让你涉险了呢,你可是我们秦家在这世界上唯一生存得好好的人了,唯一留着秦家血脉的人了
正悲凉之下,秦照心的动作已起,不是单纯的歌舞,却是一曲剑舞,一曲抑扬顿挫,含着故事一般活了的剑舞。
楚莲若的心在滴血,她甚至看到了那折射的剑芒之下,滔天的恨意,她差点控制不住自己,那个纯良的连一只蚂蚁都不敢捏死的秦照心,成了这般模样,抓着一柄长剑,不死不休!
在她不知不觉之间,一曲竟然罢了,愣愣的看着场中几乎沉醉于其中的众人,再看向胥容眼中一闪而逝的惊艳,楚莲若心中一恸,不论如何,秦照心不得入宫。
“皇上,本妃瞧着这百里大人的长女如此精才艳艳,可这舞刀弄枪毕竟是男子的事情。”
“怎的夕贵妃娘娘如此偏心,奴家可是知道这宫中还有个文妃来自于武林世家,难道于她而言,这也是舞刀弄枪?”秦照心虽说的殷殷切切,但是那眸子里却带着一股子疑惑,隐隐的,众人就觉得这话什么地方不对劲儿,细细一想,就会明白,这是在针对楚莲若。
楚莲若皱了皱眉,旁人都能听得出来的事情,聪慧于她又如何不解,没想到一别多年,她那个惹人生怜的妹妹也长大了,变得坚韧了。
她心中是欣慰的,却也不愿意她的妹妹舍弃自己的美好前来趟浑水。
而秦照心见楚莲若似是欣慰又似是心疼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的时候,眸子里的疑惑越见加深。
就是因为调查了这宫中的每个人,她才敢剑走偏锋,以期能够离得胥容再近一些,再近一些,笼在袖中的手已经攥成了拳,心下是有些愤恨的,就是这一波又一波的新人,才让她那个纯厚的姐姐迈入深渊。
第232章 自食恶果()
施玉音,哼,也算是自食恶果了,天道轮回终究会落在你的身上。
只是胥容,绝对不能放过,这才是高举了大刀的刽子手。
想到她的那个姐姐,秦照心的视线不由与楚莲若对了个正着儿,只是这一点,她陡然惊觉,这个人,这个被如今已经做了贵妃的女人竟然在气质上和她的姐姐何其相像?再加上那几丝飘过来的眼神,简直让她脑海之中炸出了一个异样的念头。
不,不会,她摇了摇头,将脑海之中那丝疯狂的想法给甩开等着楚莲若或者其他人的可能的反驳。
出乎预料的,反驳出声的竟然是胥阳,“文妃毕竟是世家之女,如今身在宫闱之内,却也收了那舞刀弄枪的心思,更不会如一个杂耍团一般,将其作为表演节目。”
胥阳的肆意,不止没有给秦照心的面子,更没有给的是百里长青的面子,风轻其人,如今这个情敌的身份已经过去,偶也有合作往来,那么小意思的讽刺一下这个与他不对盘的百里大人也非是不可。
胥容挑了挑眉,原本被秦照心吸引过去的目光也渐渐的收了回来,毕竟都被胥阳这个王爷说成了杂耍的女子,他若是再表露出兴趣,岂不是落自己的面子么?
“翎王爷此言莫非也太过于差别对待了!”百里长青脸色青黑,却也只是一瞬而已,旋即便笑意吟吟的看了过去。“我这养女,不论是才学,亦或是文艺可不比文妃差到哪里去,这一点,老夫还是很有自信的。”
“哦?是么,您这位养女有这么深的才华,又能与文妃相提并论,那您的意思是想要她入了本王皇兄的后宫?”他执起一杯薄酒,微微一抬手,便饮了下去。
有些微的酒渍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滑下,配上那妖孽的气质,让人下意识的便放下了戒备之心,可是一旦眼神与对上,却能觉出几分凌厉,矛盾异常。
他眉梢轻轻挑起,“本王倒是想不明白了,百里郡的王说来可不比皇兄差到哪儿去,您这般舍近求远是有什么目的?不如给本王说说?”
百里长青脸色忽的就变了,本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又如何轮的到胥阳如此挑明了说。
楚莲若眉间的褶皱愈见加深,胥阳断了秦照心的念头她是感激的,但是对于这突然生出话题,她的心中还是有些担忧的,就怕一招不慎,火就被引到了秦照心的身上。
眼神不停的递给了胥阳,却没有得到回应。
双手搅着衣襟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胥阳仿若心有灵犀一般,立时就看了过去,给了楚莲若一个安心的眼神,从这里,楚莲若几乎都要以为胥阳是不是看透了一切!
“翎王爷说到哪里话,我这儿拖个大,我这养女虽然有着不输于妃子的容貌以及才华,但入了谁的眼,可不是我这个老汉说的准儿。”百里长青状似无意的看了一眼胥容,“且说句实在话,这个问题,可容不得王爷在这里置喙吧?莫不是您对小女有想法?”
“百里大人,世人皆知,本王不喜娇花只爱美玉,您这是讽刺于我?”胥阳今夜前来,身边倒是没有任何一个男宠。至于那被当做遮人耳目的魏曲在这关键的时刻,自然是去做他该做的事情去了。
“不敢,不敢,王爷多虑了。”不管此刻百里长青的心里是有多么想说一句是,在他与祁国大王子的人还没有到位的时候,必须说着违心的话。
“胥阳,你可别吓到百里大人,这游戏进行到哪儿了?孤可盼着众位谁能拿了彩头呢!”胥容赶紧岔开了话题,若是照着二人这般继续下去,他打好的算盘岂不是要被破换殆尽!那时候,还有什么理由,从胥阳的手上光明正大的拿回兵权呢?
所以说,胥容只会是一个心思深沉的帝王,却不会是一个心思长远的帝王。
一旦兵权回归,对于整个大淮国而言,所谓的战神便不再是战神,一旦兔死狗烹,这后果便不堪设想。
奈何此刻,前有藩国挑唆,后有自己野心作祟,他能看得到的不过是如今这方寸大小的利益。
“百里大人执掌朝政这么多年,岂是本王一两句话就能吓到的?”话虽如此,胥阳却也不再多言。只是眼中那满满的不屑,让百里长青捏紧了拳头,若不是胥阳实在是让人忌惮,若不是此刻时机尚且未曾到来,他都想一拳头打上去了。
“父亲,这大淮国的翎王爷竟然是这般模样,着实让小女大开了一回眼界,皇上,小女可真是同情于您,竟然有这么一位皇弟,很辛苦吧。”恰此时,沉寂了许久的秦照心却再次开口,一开口便直切要害。
楚莲若恨铁不成钢的叹息了一口气,不好开口的她当即便给上官文慈使了个眼色。
“这位姑娘此言差矣,翎王爷不过是翎王爷而已,您指的这般模样却不知具体指什么,让本妃甚是不解的是,您可明白何为亲情?皇上愿意对翎王爷好,那是兄弟之意,您这同情又是从何说起?”上官文慈咄咄逼人,一句比一句说的狠,一句比一句说的严重。
楚莲若刚刚放下的心又被高高提起,她本意是让上官文慈说一些能够要秦照心知难而退的话,却不想,上官直接将话题上升到了一个层面,这一点始料未及。
有些无奈的抚额,“文妃说的太严重了些,不过是小姑娘家家的稚语,做不得真,皇上,王爷都莫要放在心上才好。”
此时,便是傻子都能听得出来,楚莲若是在为秦照心说话,胥容以为不过是楚莲若的善良,胥阳心中自有计较,而上官文慈顿了顿,也有所感,而其他不明就里的人,想着这分明前一刻还对这位百里长青的养女刻薄的夕贵妃,缘何这一刻反而变得如此友好了?
难道是因为确信了她不会去往皇宫与她争宠了么?
可看着那养女的模样,似乎并不就此甘心?
疑问重生,却诡异的安静了下来最后,大家总是抱着事不关己的态度将此事高高挂起,若有戏看,便免费看看,若就此停歇,他们倒也乐的清闲,说来这游戏不过才行进了大半,所有人心知肚明的重头戏可是在胥阳那儿!
秦照心是这些人当中最不解的,也是最疑惑的,楚莲若突然的帮助,是因为装腔作势,还是什么其他,她不知道的原因?
就因为心中生出的这一层层疑虑,后续的话题便兴致缺缺,就连百里长青偶尔飘过来的眼色都被她忽略了去。
本来找上百里长青,不过是看中他的野心,如今,被楚莲若这么一通搅合,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接近胥容,在场谁都不知道,秦照心存了的是同归于尽的心思,她不要去后宫那个惹人生厌的地方,她要的是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