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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一一倒吸了口凉气,认真估算了一下她的年龄,看她也最多20出头,再想了想纪离所说的“他11岁时,双亲离世”,于是轻声问:“什么时候定下的?”
“……在我还在我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小莲不防居然被她问了个正着,面『色』稍嫌羞惭,失了点点底气,随后咳了两声又叉着腰说,“这叫指腹为婚,你懂是什么意思吗!?”
“懂,”阳一一配合地点头,“就是……如果这样就不用怨阿姨看岔眼了的意思。”
“哪里会看岔眼了!?我……”小莲脚跺了两下,“我会弹古琴呢!”
阳一一淡定摊手,“哦,我会琵琶和箫,钢琴也会一点,只是刚过十级,算不得什么。”
“会又怎么样?”小莲又气又得瑟,“这里一样都没有啊!你看见西厢那架琴没有,那是专门为我准备的!”
“那难怪你纪大哥回来了也不敢通知你,怕你过来弹琴扰民啊。”一一拍手作恍然大悟状。
小莲气的额头上青筋直冒:“你胡说八道!我告诉你!我……我还会唱歌!唱的可好了!”
“我也会啊,你认识赵伯的吧?他刚刚还表扬我呢。”
“我还会跳舞!”
“不好意思,我也会。”
“我漂亮!”
“呵呵,你觉得我不漂亮?”
“……我是镇花!”
“那我可比不上你……”阳一一无奈地摊了摊手,可转眼又坏心眼地笑了,“只是喜欢过我的男人,估计比这镇上所有人加起来都多。”
“你就吹吧……哧……”小莲忧郁地呼哧呼哧直喘粗气,闷了好久才眼睛一亮,嘻嘻笑着说:“嘻,我会嘉兴话呀,我可以跟纪大哥说家乡话!你就不会了吧?”
“咦……是哟,这我真不会。好吧,你赢了。”阳一一摊手,见小莲一脸乐滋滋的神情,又笑着伸手拍了拍她肩:“这样吧,我做大,你做小,我们让你纪大哥享享齐人之福怎样?”
小莲心思实在单纯,跟着阳一一的思路就往上绕,“为什么你做大啊!我赢了不该我做大么?”说完后又突然脸红,磕磕绊绊地说,“不许说是因为那啥比我大……”
“没,不是为那个,”阳一一笑过了,才语重心长地说,“是因为你没有做正室的容人之德……”
“容人之德是什么?”小莲有些不太明白。
阳一一稍一沉『吟』,缓声解释:“就是说,如果你丈夫要纳妾,你要容得下,要为了家庭和睦,香火绵延着想,处处容忍体谅周全。甚至在丈夫不乐意的时候,要主动劝说……”
小莲捂住耳朵忍无可忍地打断:“呸呸呸,这是什么旧时代思想!”
“可是我们讨论做大做小这个问题不就是按着旧时代的思路走的么?”阳一一掩唇低笑,“所以小莲你还是嫩了点,不适合做正室,不然万一你纪大哥喜新厌旧在外面有了新人,你怎么办呢?”
“你怎么说的纪大哥那么花心!做他妻子才不用考虑这些问题呢!”小莲端起手,不屑且不服。
阳一一特意看了眼阿谦,心想要是纪离不花心,你哥哥就该缺项工作内容了……在阿谦连连对她示意告饶后,她才莞尔一笑,重新看向小莲,半眯双眸说:“嗯,也对,你纪大哥一点都不花心,他只专注地喜欢我一个。”
“你……你厚脸皮!你不要脸!”小莲指着阳一一欲哭无泪,终于是被阿谦求爹爹告『奶』『奶』地拉走了。
阳一一则牵着裙摆,回过头来,一脚后撤,脚尖着地,对纪离行了个芭蕾的谢幕礼。抬起头来又是一笑,再转身回了房间。
或许是本能的逃避,脑中也没再去思考自己胡『乱』说的话,在纪离那里会有什么反应,什么后果;只去想一些单纯而实在的问题,比如发现江南的太阳,威力也实在不容小觑,今天晒了一天,皮肤便有些发疼,需要抓紧时间回房涂个晒后修复面膜比较妥当。
晚饭有芋头烧肉、葱香炒蟹,龙井虾仁和糖醋排骨,其中糖醋排骨是小莲做的,坚决不许阳一一吃,弄得她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也不愿同还天真着的小姑娘多计较,随便吃了些蔬菜就放下了筷子,称自己想一个人去镇上转转,便起身出了门。
刚走了没多远,阿谦就追了上来:“阳小姐,等等。”
阳一一停下步子,微微歪头打趣:“你这是给他们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呢?”
“怎么可能,你就笑话我吧……”阿谦笑笑,“我妹妹哪里配得上纪总?”
“你心里实际想的是纪总配不上你妹妹吧,”阳一一在阿谦『露』出震惊视线的时候,又压低声音道:“安心,我看了这附近没纪总出现的影子,而且这是我说的,又不是你说的,怕什么?你该怕你妹妹这么漂亮,要是纪总忽然一时兴起,变身……”
“今天又不是月圆,变得哪门子身?”阿谦实在听不下去了,扶着额角说:“我说你呀,不要随时都这么不正经好么?”
“人生如一场苦『逼』的戏,那么正经地去演干什么?”阳一一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随后又笑,“而且你觉得你很正经么?”
“我很正经的啊,”阿谦整了整衣襟,灿烂笑着说,“一直很正经,从来没跑偏。”
阳一一笑出声来,转过头来继续往前走:“你陪我去散步?”
“这个不了,我等会儿还是回去洗碗吧,”阿谦搓了搓手,不过还是追上阳一一,迟疑了会儿便说,“其实我出来是想提醒下你今天是什么日子,不过你等会儿散步说不定也能看到一些提示……”
“今天是什么日子?”阳一一回想了下日期,“8月19日?”
“农历……”阿谦沉浸在到底要不要明说的『迷』惘里。
“不记得农历,”阳一一眯着眼睛笑,“不过……我估计是七夕?”
阿谦如释重负地点头。
“你来提示我是为了什么呢?”阳一一作思索状,“是想告诉我,他对我其实挺不错的,只是他不善于明说?还是提醒我不要得意忘形搞砸了气氛?你确认他这时候带我来不是巧合?”
阿谦笑容单纯:“能提示的我都提示了……不过还可以多说一句,纪总父母的忌日,并不在这会儿。”
这意思是说,纪离这个时候回来并不是为了祭奠父母?
莫非就单纯为了她那句“暑假想去他家里看看”?
“好吧,我明白了,”阳一一不想再多说什么,便直接而干脆地点点头,“你回去洗碗陪妹妹吧。”
“我一会儿就带她回去,反正今晚要乞巧,她不会死赖着久呆的,阳小姐别逛太久,如果『迷』路就给我电话。”阿谦也微笑颔首,说完便转身往回走了。
阳一一收回视线,继续前行。
水乡的夜晚,带着扑面而来的『潮』凉,却柔的很舒适,她借着灯笼的温和光线,沿着河道边狭窄的小街道慢慢走着,在开着的院门前驻足,看里面半大的女孩子,手腕系着彩线,在院中穿针乞巧。偶尔走过一座小桥,再仰首看今晚明亮的星子闪烁在如黑丝绒般的夜幕上,天公作美,晚上无云,连带状的银河都隐隐能辨得分明。
阳一一在心里轻轻叹息着,一天的相聚,一年的别离,其实七夕哪里是什么和乐的节日?
这分明是一种悲哀……
人抗不过命的悲哀。
或者是,无权无势的,终究要被在高位者『操』控的悲哀。
第21章()
在小小的镇上转了两三圈,阳一一才拾步往回行,纪离所住的院子并不难找,一是比较大,二缘于是这镇上唯一有可通车道路的房子。
走进院里,十分宁静,看来小莲果然已经被阿谦带回去了。
她也没有出大动静,先回了房间,取了换洗的衣服先去洗了澡,再去了纪离所住的东厢。料准他此时应该在书房,便直接推门进去,开了灯,打量了一下里面。跟西厢大小差不多,但所用的木料和雕工却更好更大气,摆设用具也更为齐全精细,其他的,却也没什么不同。
其实直接进来有些冒险,不过她也想过,这房子虽然用的东西老,本身却应该是纪离后来修起来的,所以多半不该会有纪离进来发现她在里面,然后勃然大怒的情景出现。
阳一一推开窗,让外面的星月光辉洒进来,坐在梳妆镜前,开始梳才洗过的头发,这是她有空闲时常用来打发时间的一件事,仿佛梳顺了长长的头发,也就解开了三千烦恼丝。
因而后来纪离进来的时候,逮着的就是她哼着歌就着月光梳头的画面。
“会不会有些灵异?”阳一一『摸』着已经半干的头发,笑着问他。
“你怎么过来了?”纪离语调徐徐缓缓的不辨喜怒。
阳一一回首,粲然一笑:“我怕万一晚上小莲要征用西厢弹琴给你听呢?”
纪离闻言低笑一声:“别说你真的会在意这种小姑娘?”
“我怎么不在意?这可是和你有婚约在身的,在古代就是所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当然要小心对待。”
“真计较有婚约在身,还敢和她说你要做大,让她做小?”纪离走到她身边,笑着低头望向她。
“……”阳一一语塞,眉『毛』揪紧了又散开,娇嗔道:“烦死了,说开了就没意思了好吗?你就当我是真计较真在意,不是想腆着脸来和你一起睡不行么?”
纪离轻笑,越过她转身往床边去,掀开被子睡进去后才徐徐说:“梳完头把窗子关上再过来。”
阳一一哪里还会真的梳头,麻利地关上窗子,就奔床上去了。
纪离给她留的是床里侧的位子,她上床的方式也比较特别,先撩开一角被子,把头埋进去,再从被子底下往前爬,最后死死在纪离小腿上蹬了一脚,才整个人到位,从被子里『露』出脑袋,长吁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