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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一一心跳一声强过一声,『乱』的她脑中一片空白,只是怔怔地看着纪离。
“三年,很难熬么?”而他,随着这个问题,也侧过视线,对上了她呆滞的目光,唇边微笑分明温柔,在她看来,却是十分残忍,几乎就想伸手去捂住他嘴,让他不要继续往下说……可在她真正去做之前,他已经凉悠悠地说出了口:“你说你的决定与我无关,可是如果是你打算离开我的决定,我是不是应该拥有最基本的知情权?”
她以为是深藏的心事,却果然被他窥得这般分明,他也果然是为了这个,才径直毁了她的面试?
在想的更真切之前,她听见自己问出了这个愚蠢的问题:“……你不想我离开你?”
“唔,坦言说,不太想。这段时间,我并没有对你生出任何厌倦,”纪离的神『色』公式化到像在和她谈一笔生意,平平静静地说完后,才牵了牵唇角,“可即使如此,如果你真想离开,我不会勉强于你,但我确实不喜欢你自以为是的做法。”
阳一一笑声凄怆又低暗:“你不喜欢我的做法,所以直接摧毁我的机会?我就喜欢你的做法了?”
纪离也敛了笑容,神『色』却清淡如许:“是,这件事,我的确不必做的那么难看,毕竟也不是昨天才知道你要参加这个选秀,不用让你对此抱那么长时间的期待,才在你临去前敲碎。可阿谦昨天问你去做什么事的时候,你不愿意说,直到今天白天依旧不肯。你对面试这件事讳莫如深,不是试图借此离开我是为了什么?十一,我也会想给你机会,可既然你反复让我失望,我又何须再跟你客气?”
“那万一……我是想给你惊喜呢?”阳一一勾唇,笑容如花地反问他。
“惊喜?”纪离漠然转过视线看向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摊了摊,“抱歉,即使你不是想结束,我也真不觉得有个将围着演艺事业团团转的女友是惊喜。”
“嘘,”阳一一食指在唇上一比,下巴往副驾驶座那个稍嫌僵硬的宝蓝『色』身影点点,“是女友之一吧?”
纪离唇角弧度扬了扬,并不作答。
目的地的酒店也已经离得很近,因而寂静无交谈的情况并没有维持多久,车就停了。虽然有门童开车门,阿谦却依旧先下了车。
此时纪离终于又挪过眸光施舍在她面上,声音又稳又沉,与外面的狂风席卷形成鲜明对比:“十一,我知道你对此事不服,但现在我是定规则的人,你只能选择忍着或放弃。等你将来也成了定规则的人,可以将今天的难受与不满十倍百倍地发泄出来,现在却远远不行。”
停了停,他转回脸,却又弯了唇角:“好好考虑一下,如果你是真的想终止,别再为难阿谦,直接告诉我。”
说完,他便下了车,在暴怒的风中,对旁边的阿谦低声交待了句。
前座的女人跟着下去,裙子被风吹的紧贴玲珑身段,曲线纤毫毕现。她追了两步到他身边挽住他,在他耳边巧笑着低语了什么,但他却并没有什么明显反应,至少在阳一一这个角度没有看到。
只是,在宝蓝女撒娇般拽着挽住他手时,略微带起他左手袖子,令她清楚看见他手腕上戴着的表,是她送的那只。
在车上时,她倒没有注意到他戴着这表。
或许就如他牵绊住她的那条线,隔得近处看不真切,将要离开却分外清晰。
他其实一点也不虚伪,没说半句好听的来安抚她或者欺骗她,原本想的他所说的那些巧合、对她所作的那些考虑都不过是他的说辞,可他哪里需要说辞?
在他看来,她的的确确只是个依附于他的普通女人,他只需要按照他的心情来应付她,也只需要实话实说。
能接受他的规则,那么好,就继续玩下去;不能接受,一拍两散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阿谦上车,启动了车子后说:“纪总说让我送你去机场,但今天最晚班飞m市的飞机也已经起飞了。我带你去别家酒店?还是干脆在我那儿的客房将就一晚上?”
阳一一恹恹地回答:“送我去机场吧。”
“下暴雨了,阳小姐,明早飞机都不一定能按时起飞,我也不喜欢雨中开车那么危险。”随着他说话,果然有大滴水珠“啪嗒”“啪嗒”地拍在挡风玻璃上,从后视镜里见阳一一凝视着玻璃没有反对,阿谦活泼笑着说,“我新买的房子就在附近,你就当去参观参观吧?省时又方便。”
阳一一这下倒是笑了,侧过脸幽幽地说:“你这算是自作主张,违抗他的意思了吧?”
“当然不算呀,纪总也没说明什么时候送你去。”阿谦笑的有一些小小的狡猾。
“如果你觉得危险,或者放我下来打车?”阳一一摇了摇头,抬脸望着外面乌漆麻黑的夜空,厚重的阴云压的天都矮了许多,暴风雨卷着绿树前扑后倒,能见度低的只能见到城市忽明忽暗的灯火,如她此时混『乱』不堪又森然可怖的心境,只想逃离,不管是以哪种方式。
“嘶……这时候你哪里可能打得到车?”阿谦轻轻倒吸了口凉气,随后语气就沉了些许,“其实阳小姐,你真的是很不听劝。纪总既然没有明明白白说死,就是默许我带你找个地方住下,否则你觉得他真的刻薄到此般境地?我跟他的时间比你跟他长多了,知道的事情比你多得多。”
阳一一往前俯去,手撑在驾驶座的椅背上,低低笑说:“阿谦,你知道吗?我本来想说,以我此时破罐子破摔的心情,去你家的话说不定会忍不住勾引你。但你说了刚才最后那句话,我突然就不想说了,你知道为什么?”
阿谦怔了怔,随后“噗”的一声笑出来:“有时候真不知道女人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你想到哪里去了?纪总和我都还没有这样的兴趣。”
“也许有一天,女人玩腻了,会想试着玩玩男的呢?”阳一一玩着手指轻叹。
“……”阿谦无语。
阳一一弯弯唇角,也不再逗他:“你帮我随便找个酒店吧。”
“已经到家了,一会儿等这该死的雨小些,你如果坚持,我再送你。”阿谦开进小区,停下车,先顶着风雨推开车门,刚从后备箱里拿到伞,抬眼却看到阳一一已经冒雨跑进了楼道,正在门前一边擦脸上的水一边望着他笑。这么短短的一段距离,就已经惹得她面前几缕乌黑发丝滴着水黏在面上,雪白的脸更小的可怜,『奶』茶『色』的裙子也湿了一半。
阿谦把伞丢回去,关上后备箱,也顶着暴雨冲进了楼道,不满地嘀咕了一句:“不领情的典型。”
虽然是电梯公寓,阿谦却买的一楼,客厅前面有个小小的花园,但缘于此时狂『乱』的天气,看不太真切。屋里整体布置的很温馨,很多装饰及细节居然都带着小女生的浪漫与天真:诸如窗帘、桌布、床单、抱枕……都是一应的田园碎花加米『色』蕾丝。
阿谦到家就说要煮方便面吃,她就自己挨个房间逛了逛,最后走到厨房,笑着说:“阿谦,其实你是女的吧?”
“用东北话说,纯爷们儿好吗?”阿谦往锅里敲鸡蛋,随意地笑了笑,“是我大学时期交的女朋友,她喜欢这样的风格。”
“哦,”必定又有什么不好的故事,阳一一看着他温厚的背影,轻叹:“不愿意说就别说,反正我不问。”
“我愿意说啊,也没别的,就是她走了呗,”阿谦耸耸肩,“白血病,前年走的。”
阳一一默然,阿谦回过头来看她一眼,又笑的喜呵呵的,“没事,其实没韩剧那么感人至深。在她得白血病之前,就抛弃了我,国外留学时认识了个风烛残年的白人富商。结婚后第二年查出这病,结果她走了,那老头还活着。”
第25章()
“你恨她吗?还是为了证明什么?你说是新买的房子,却依旧布置成她喜欢的风格。”阳一一有些疑『惑』。
“瞒不过你,的确是为了证明什么,”阿谦关了火,往面上搭了片芝士,“我是在这边读的大学,爸妈前后病逝,妹妹在家乡丢给阿姨养着,我的学费、生活费还有妹妹的生活费,都必须靠我课余去打工挣来,当然那时候还没投奔纪总,穷的很。她是我师妹,本地人,家庭不算大富,却也是将她从小当成公主般养大。最初是她追的我,死缠烂打、寻死觅活地非要跟我在一起,陪着我打工,给妹妹寄钱……很多事情,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会觉得虽然苦,却很快乐。她常常幻想我和她之间未来的家,就是现在这模样,不需要别墅,大的可怕,电梯公寓当小窝就足够,但是要有花园或者很大的『露』台,三间卧室,我和她一间,宝宝一间,再把妹妹接来住一间……当初觉得这梦想很美,但离得好远,现在终于实现,却成了纪念品。”
阿谦将面端到餐桌,递了筷子给她,随后才继续说,“你问我恨不恨她……其实不恨,我很理解她。当时她家里突遭变故,投资失败,欠了一大笔钱,父亲被追债追的上吊自尽,妈妈成天以泪洗面,她伤心欲绝,可我什么都做不了。那老头的确帮了她,不仅还了债,还把她妈妈也接到国外,另外买了房子安顿下来,可她却没撑多久……走之前不肯见我,甚至只言片语也没给我留下。她妈妈说她希望我就此忘了她,但我仍然时至今日也没忘掉。”
“阿谦……”阳一一漫不经心地用筷子挑着面玩,“你给我讲这些是什么原因呢?告诉我说女人其实更占便宜?能用美丽和身体去换想要的东西?最后还依旧能让男人念念不忘?”
“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刚好讲起罢了,”阿谦坐在桌子对面,依旧笑的开朗,“吃面吧,都快糊成一团了。”
“可是你对我……这么好,会让我想到死刑犯被执行前的饱饭,”阳一一皱着长眉说完,又勾出不正经的笑来,“莫非我长得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