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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擦了擦生疼的嘴唇,从床上坐起身来。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姬郡王说得最后一句话。
“别入戏太深……”
皇后心里自然很清楚,很多事,即便是欺骗了所有的人,甚至是欺骗了她自己,也瞒不过姬郡王的眼睛。她这条路上,真的没有回头路了,将来的路,除了一路向前,她又还能怎么样呢。
皇后起身朝着那一盆殷红的鲜血走去,盛放鲜血的容器,是圣灵王朝特有的瓷器,可以把任何东西净化得彻彻底底。想必这一大盆的鲜血,净化到明天,就会只剩下一小碗,留下最最精华的东西。
所以,就算皇后现在想趁着四下无人,在这一盆血里面,加一些毒药也没用,都会被这个瓷器完全的净化掉。
不知道下一个,被姬郡王放干鲜血的人会是谁。
他要的,到底是什么人的血,又要用来做什么呢?
皇后的心里,有好多的疑问,可这里都是姬郡王的属下,她根本什么都问不出来。
突然,皇后想到了谢语柔,似乎,心里有这么点希望了。
皇后神色如常地出了厢房,重新折返到原先的那一间。此时的谢语柔,随意地用衣衫裹了一下身体,就全身无力地躺在地上,疲惫地有些昏昏欲睡。
要不是皇后出声喊她的名字,她都完全不知道,有人进了她的房间。
“皇后娘娘……”
谢语柔一惊,连忙用手捂着身上的衣服,坐起身来。没有武功的她,完全不知道皇后已经是第二次看到她如此不堪的模样了。
“这些天,辛苦你了……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姑姑可以让人带给你……”
谢语柔抬头看着皇后,满眼都是笑意:“郡王对我挺好的,我什么都不缺……”
皇后佯装关心地一笑,在谢语柔的身边坐了下来,看着她露出的白皙手臂上,有好几处抓痕,不免有些心疼地说道:“这得上些药,留疤了可不好看……”
“谢皇后娘娘关心……”谢语柔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将那些伤痕遮了起来,她可不想被皇后看笑话,她以后要拥有能跟她平起平坐的地位。
“刚刚在另外一间厢房,本宫看到了一大盆的血……”
谢语柔一下子就听出了皇后的用意,笑着问道:“皇后娘娘想知道什么?”
皇后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郡王说他还要五个人的血,你知不知道是哪五个人?他拿这些血,又是要做什么……”
谢语柔不说话,刻意做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摆明了是想给皇后一个下马威。
“姑姑自然不会亏待你……以后你有任何的要求,都可以跟姑姑开口……比如你想知道玄月,或者是宁儿的一举一动,姑姑可以全都告诉你……”
谢语柔想了想,有些心动了。她会变成这样,会变成别人的玩物,都是拜封玄月和谢长宁所赐。她所承受的这一切痛苦,将来,她一定要百倍地问他们两个要回来。
“到底是哪五个人,语柔倒是真的说不出……不过,之前,有听到他们在说钱将军府邸的事,貌似,那个钱清然,会是这五个人里面的其中之一……”
“她?”皇后诧异过后,便是意味深长地笑了,要不是封玄亦千方百计地阻挠,她早就想把钱家连根拔起,这一次,反而姬郡王能帮她把钱清然给解决了,“语柔,以后有什么重要的事,也要帮姑姑多留意一下……”
“皇后娘娘……你还没有告诉我玄月和三姐的事呢……不会是想食言吧?”
皇后高冷地一笑,缓缓地起了身:“玄月这几天去了凉城,明早就可以回来了。想必这几日跟宁儿分离,心中定是思念的狠。都说小别胜新婚,怕是离宁儿怀上子嗣的日子,不远了……”
说完,皇后刻意地笑了起来,笑得谢语柔脸色越发的难看,越发的恨。
“语柔……好好地留在姬郡王的身边,以后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谢语柔没有理会皇后的话,一脸的不爽。刚才皇后的笑声已经惹恼了她,要不是现在她还没有讨的姬郡王的欢心,还不敢跟皇后翻脸,不然她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皇后不屑地看了谢语柔一眼,高傲地转身离去,完全就没把谢语柔的脾气放在眼里,也丝毫不看好她将来的路,能走得多顺畅。
重新回到皇宫后的皇后,卸掉了脸上易容的妆容,就命人传话给御膳房,今晚要做一桌子的好菜,等国师回来一起吃。
不过,伴随着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国师久久都没有出现在玉坤宫,皇后知道,今晚这一桌的饭菜,怕是只能自己陪自己吃了。
命人将桌子上的两个酒杯,全都斟满后,皇后将屋内所有的宫婢,都遣退了。
她一个人欣然地喝着酒,吃着菜,可越到后面,越变成了一个人喝闷酒。
微醉的她,脑海里闪过很多的记忆,有关于国师的,也有关于姬郡王的。她甚至还回忆着,她是怎么来到帝都,又是怎么进宫的,又是怎么怎么踩着各色各样的男人,为她铺好的路,一路坐上现在这个位置的。
可她真的不是这样的人,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人……
皇后笑着又将酒杯里的酒,仰头饮下,却不知道有一滴,从眼角渐渐地滑落。
在封玄亦没有回到帝都之前,她自大,她随心所欲,她把那些个曾经玩弄过她的人,玩弄于鼓掌之上。那种复仇的滋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让她迷失地忘了自己究竟是谁。
可现在,封玄亦的出现,让她重新有了紧迫感,而姬郡王的出现,又让她回想起那难以抹去的过去。
第37章 绝不会善罢甘休()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恭迎皇后娘娘回宫……”
“给本宫滚开!”
玉坤宫大门口那边传来的声音,让站在里面还在聊天的宫婢和太监们,纷纷倒抽了一口冷气,赶紧分散到两旁,深怕自己会挡道。
很快,皇后步伐匆匆地踏入大堂,满心的怒气全都写在了脸上。
一名宫婢见皇后坐到了位置上,便立刻和往常一样,端上了刚沏好没多久的茶水,供皇后娘娘饮用。或许,正是因为气氛太过沉重,那个宫婢的心里有些慌张,在跪到地上,将茶杯递给皇后的时候,手微微的有些发抖,不小心将杯子中的茶水洒出了一滴在皇上的裙子上。
皇上瞬间扬起手,就狠狠地一巴掌甩了过去。她那细长而又尖锐的夹套,也毫不留情地刮伤那名宫婢的脸颊,有些许的鲜血从脸上的伤口渗出来。
那名宫婢不顾脸颊上的疼痛,连忙在地上死命地磕头,万分恐惧地求饶。
“求皇后娘娘饶命啊……奴婢一时大意,下次真的不敢了……”
皇后看着地上这个没用的宫婢,连这么点小事都办好,也因此一下子又联想到了谢静柔,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来人,给本宫拖出去当众仗毙!”
皇后的话让在场所有的宫婢和太监都吓到了。这还真的是头一次,皇后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一名犯了这么一点小错的宫婢,当众活活打死,以前最多也只是弄残了而已,好歹命是可以保住的。
“皇后娘娘饶命啊……皇后娘娘饶命啊……奴婢真的不敢了……”
宫婢歇斯底里地惨叫声,一下子响彻了整个玉坤宫,让皇后心里的烦躁,变得更加的严重。也就在那名宫婢刚刚被拖出大堂的时候,国师一身简洁的白色长袍,出现在了大堂外,对着那名宫婢格外开了恩,吩咐那些带走宫婢的人,小小惩戒一下就好了。
“沁兰……何必跟一个奴才怄气呢……”国师也早就听闻了这一次争夺北漠兵权失败的事,很明白皇后此时的心情会不好,就特地过来看看。
皇后没有说话,心里依旧还是气愤跟烦躁。
也许,真的是心中这一份不爽快,压抑了很久,她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先前,为了一个男人,谢长宁和谢静柔先后都背叛了她,本以为这一次狩猎的事,就算杀不掉那个废人皇上,至少,北漠的兵权是可以到手的。没想到,她一心部署好的事,又是全盘皆输,这一次,又是毁了谢静柔的手里,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太蠢被人算计了,还是根本就是跟封玄亦串通好了,又在背叛她这个当姑姑的。
“沁兰……你怎么了?”国师在走到皇后身旁的时候,才会发现,她的脸上,除了那抹难以抹去的怒意之外,竟然紧锁着的眉宇之间,还有着一抹淡淡的忧伤。
皇后没有说话,只是对着满屋子里余下的宫婢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全都退下。
宫婢们离开的时候,将大堂的门全都关上了。整个大堂暗了几分,变得异常的宁静。
“其实北漠的兵权没有拿到,也不算什么坏事……至少,封玄亦拿了这个兵符,就必定会去一趟北漠。那样……没有了封玄亦在帝都,单凭封玄月一个人坐镇,显然就势单力薄了很多……所以,这一次的失利,无需放在心上……”
皇后抬起眼来看着国师,终于是笑出声来,打破了之沉闷的气氛。
“子轩……你就是这样,在你的眼里,就没有不好的事……先前谢长宁翅膀硬了想要背叛我,你说是好事,现在北漠的兵权被封玄亦抢走了,你也不觉得是坏事,那么,在你看来,到底什么才是坏事?”
国师笑着伸出手,将皇后头上一只倾斜了的发钗,重新摆正了位置。
“你不开心,你有危险,这才是坏事……”
皇后反常地叹了一口气,她在这清冷的皇宫里面,待了整整二十三年,打从她十三岁那一年进宫,她就一点点地在变,最后变得自己越来越像个疯子,不仅仅喜怒无常,还满手的血腥味。
或许,也只有在自己肆意妄为,冷血无情的时候,才感觉的出,自己是真正的活着,并不是这皇宫中的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