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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的意见就是儿媳妇的意见,别无想法。”叶秀敏谦恭地说。
“可我听人说,大奶奶对分家的事很不满,说老太太偏心,向着瑜三爷。”老太太眉毛上挑。
“没有的事,这么多年,我什么人,老太太您最清楚。别人的闲话,您肯定心里明镜儿一样。”
“没错,我又不是傻子,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可后来我才发现,人是会变的,况且,还有一句话,叫做路遥知马力,真正认识一个人,需要一辈子,更需要关键的事情做考验。一个人两个人背后说的话不足为信,说同样话的人多了之后,至少反映一定事实。”老太太少有的严肃。
叶秀敏知道一下子洗不清自己,只好不再辩解,只是心中纳闷,老太太到底是听了哪些人的闲话,这些人为什么会众口一词,诽谤自己。自己从未抱怨过分家之事,这样抱怨的人倒是有珍二奶奶,当初还是自己劝解她的,怎么竟成了自己抱怨?这中间,到底有怎样的误会?
叶秀敏来不及多想,刘太太又开口询问,说自己有意将内务管事权下放,问叶秀敏觉得谁最合适。
叶秀敏忙说不敢,老太太肯定心中已经有中意的人选,老太太选谁我都赞成。
老太太说,那就从下月起,让珍二奶奶来管事吧。
叶秀敏表示没有意见。
再说立身。
立身通过长时间的查阅古书,访问名医,渐渐确定,杜老大喝的酒里,有一种罕有的麻醉剂,也就是说,杜老大并不是中毒。所以,找到解药,才是重中之重,否则,时日一长,恐难再苏醒。
这天,立身带着儿子伯雍,到妙手春药铺。
之前因探访左溪冷的行踪,伯雍常来药铺。他跟药铺的少掌柜马伏枥已经很熟了,这天父子二人径直来到院里,只见送货的来了,伙计们你来我往,抬着一袋子一袋子的药材。
再往台阶上看,马伏枥正跟一个年龄相仿、风度翩翩的少年谈笑风生。
立身和伯雍看到这个少年,不由大吃一惊,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衣聚仁。
立身和伯雍惊喜交加,不由同时喊道:“聚仁!”
伯雍快步上前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让我们寻得好苦!”
“聚仁”面露难色,朝立身和伯雍长长一揖,随即直起身子,分别朝两人拱了拱手:“前辈、少爷,想是认错人了。在下姓余,名得水。”
立身伯雍父子俩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马伏枥一看这个场面,忙走下台阶解围,朝立身父子施礼道歉,说都是他的不对,没有给各位介绍,接着就指着跟聚仁想象的少年说,这位是直隶省药苑县林家的姑爷。
马伏枥的父亲马千里,听到声音,从内院走出来,拉着立身的手,招呼立身父子,随他到内院喝茶赏花,说马伏枥他们谈他们的生意,咱们不管,咱们乐得自在。
到了内院坐下,立身忍不住心中好奇,跟马千里打听这个余得水的来历。
马千里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说他也是第一次见此人,是林立言家的姑爷,听底下人讲,这人是林家前年运药材途中,见有人顺江流下,将他从江中救起,只见一表人才,林立言心生爱意,问他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无奈全都记不起了。林立言给他取名余得水,带至家中。
林夫人和女儿凤珠小姐,见了此人,看他眉目清秀,举止有度,都喜爱不已,林家遂有了将其招做女婿的意思。
林立言的舅舅林玉衡家,没有儿子,女儿全部嫁了出去。林家平日里,全是林立言带着儿子林弘顶门立户。
立言早年姓伯,因不愿意回到父亲伯玉垒身边,林玉衡又没有儿子,建议立言改姓姥姥家的姓,在当地不致于被人欺负,立言这才改姓林。
立身又问,是从何处将姑爷救起。
马千里摇头道,这就不得而知了。
立身父子心中诸多疑问,不好再问。
马千里仿佛看透他们心事一样,说他乍看林家姑爷,也觉得是衣聚仁,但终归之前见聚仁不多。你们整日见面,也这样说,看来世界上真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第31章 觅解药被困树中()
立身父子从妙手春药铺告别了马千里,一路无话,到家踌躇半天,不知是否该将此事告知世琦。告诉他吧,又怕真的不是聚仁,空引衣家伤心。不告诉世琦吧,又不甘心。最后,他们决定将此事告知衣世琦。
世琦听到有此事,恨不得马上跑到那个“聚仁”面前,看看是不是自己儿子,于是立即吩咐牧童带人去查。
叶太太在屏风后听说了此事,顾不得许多,直移步到前厅,跟立身询问聚仁长得什么样,在干什么,跟他说什么话。
世琦可劲使眼色让太太回避,无奈叶太太装作没看见。
牧童很快回来了,略带尴尬地汇报说,林家人已经启程奔四川去了,听说是采买药草。
世琦纳闷,什么草药这么着急,这么紧缺,按说他们是从四川过来,先到此地,再回直隶省,竟然不回直隶,折返四川?
立身倏地站起身来,说他要马上收拾行李,一路尾随,看个究竟。
世琦拦不住,立身半个时辰不到,就出发了。
刚送走立身,牧童拿着两封信小跑过来。
只见信皮上写着衣世琦老爷亲启,未留名姓。
世琦纳闷,回屋拆开,看毕眼泪横流。
信正是林立言的姑爷,余得水写的,他坦言自己就是衣聚仁。
聚仁在一封信里描述了事情的大概经过,说落水被救上后人事不知,苏醒后一段时间内,失去记忆,被老丈人带至直隶省药苑县,后与林家小姐林凤珠成婚,目前凤珠已有孕在身六个月。
此次随岳父前来汉南办事,一到汉南,往事历历在目,猛然忆起前后之事。昨日在妙手春偶遇岳父伯立身大人,想起雪梅,只觉无颜面对,一时尴尬不敢相认,仍佯作余得水,不知此事以后如何收场,特此向父亲询问。
另一封信写得匆忙,说岳父大人临时决定启程,去四川峨眉山采买珍贵麻醉药,叫做千日醉,听说解药更为珍贵,叫做醒醉蒿,只长在峨眉山崎岖险峻的一个山洞附近。妙手春要得急,马上启程,不及赘述,不必回信,一切待返程再议。
世琦命牧童将送信人叫来询问,问为何此时才将信送来,送信人不好隐瞒,说自己途中遇到好友,喝了几杯,不觉沉醉,略有耽搁,请老爷饶恕。
世琦气愤,心想如早送到半个时辰,立身就不需舟车劳顿,前往四川了。告诫了此人几句,让牧童取出纹银二两送给此人。
世琦坐在大堂里,转念一想,不知杜老大的病,能否用醒醉蒿解,由此看来,事情可能会有些眉毛。
关于此事,世琦不敢告诉任何人,只跟太太叶秀敏商量,不知如何跟伯家提起此事。
且不说世琦夫妇喜忧参半,再说伯立身,一路尾随林家到了四川峨眉山。
当时赶巧了,将周围寻遍了,没有多余的醒醉蒿,余得水亲自带了伙计阿楞和药农上山去采。老农相当热心,按照古辈流程下来称作辟谷仙方的古法,做了豆面,准备饿时服用。他用黑大豆五斗,淘净,蒸三遍,去皮;用火麻子三斗,浸一宿,亦蒸三遍,令口开,取仁,去皮;大豆捣为末;三者混在一起,捣做团,如拳大。入甑内,从戌时蒸至子时止,寅时出甑,午时晒干,为末。又备了一包麻子,以备渴时和水一起饮用。
林立言在山下等了些时日,将千日醉从老农手中采买到,余得水他们仍然未归。
林立言心急如焚,派人搜寻。
原来,余得水和药农、伙计三人,历尽千辛万苦,风餐露宿,还是没有找到醒醉蒿。
虽说已过了立春,但山上气候寒凉,越往上,草木发芽的越少。
伙计开玩笑说,这醒醉蒿没准还没发芽,躲地底下跟咱们捉迷藏呢。
余得水说,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它。
“少爷哎,咱们要的是芽,不是根。”伙计提醒着。
“臭小子,我知道,还没急糊涂。”初春的山,采个野果都难。多亏老农的豆面,三人才免于饥饿。
峨眉山山路陡峭,很多直上直下的坡,三人艰难跋涉,半个多月才爬到半山腰。
三人放眼环顾四周,只见上为青山高耸,下为沟涧深渊,周围石壁陡峭,壁上长出横七竖八、旁逸斜出的常绿树木,树下荒草丛生,黄中泛绿。他们仔细分辨新出的小草嫩芽,并不见醒醉蒿的踪影。
老农眼尖,他一手扒着突出的岩石,一手指着不远处一片新绿的小草,兴奋地喊着,少爷,阿楞,你们看呀,那不就是嘛!
余得水顺着老农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比他们所在位置略高,右上方三尺开外的地方,长着一片嫩绿的小草,叶片细长,水灵灵的,跟老农手绘的一模一样。
老农身体右倾,左脚抬起,右脚点地,左手扒着岩石,右手使劲往上够,无奈只差一点点。他又从腰里把一根绳子解下来,绳子一头绑着一个钩。
他抡圆了胳膊,奋力甩开,钩子勾住了小草,老农用力往回拽动绳子。
只听到一片哗啦啦响,他们脚踩的那块岩石因老农用力而松动脱落了,老农左手再抓不住岩石,不由自主往下掉。
余得水和阿楞也往下掉。
耳边风声呼呼响。
他们闭上眼睛。
老农觉得不应该带余得水和伙计来,让孩子们年纪轻轻,枉送了性命,心中涌起无限歉意和悲哀。
余得水心中想着自己的爹娘,想着雪梅还有珠凤和肚子里的孩子,想不到今后将阴阳两隔。
就在这时,他听到几声噗通噗通的声音。他知道自己要见阎王了。
阿楞感觉自己落了地,但是软软的。
紧接着,三人咳嗽不止,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