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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余得水跟妙手春的少掌柜马千里,一见如故,便住到妙手春药铺。
夜里出来如厕。
路过马千里睡房窗户底下,无意中听到马千里跟他太太的谈话,大意是说妙手春丢了镇店之宝千日醉麻醉药,还有一瓶极纯鹤顶红,又不敢声张,还不知丢了好久。小厮说看见过左溪冷到过那间屋子。
现在左溪冷畏罪潜逃,谁人不知。
想来想去,左溪冷这个乌龟王八蛋嫌疑最大,偷了千日醉和鹤顶红,跑到聚福堂当药酒师傅,杜老大喝了他配的药酒昏迷不醒,这么长时间了还能有呼吸,估计那药酒里就是千日醉。
这么揣测,左溪冷本想给杜老大的酒里下鹤顶红,嫁祸聚福堂,还是良心发现,换做千日醉。
害得世琦进了一趟监狱,害得妙手春没了镇店之宝,他倒好,一走了之。不过呢,千日醉没了还可以再买,正好林家在这里,就尽快让林家采买,借此机会,将解药也一并买了,再高价卖给聚福堂。
这样对聚福堂的人情也做了,钱也赚了,一举两得。
马千里连声叮嘱太太这事不能外传,更不能让聚福堂知道。
余得水惦着脚后跟悄悄到茅房,又悄悄溜回屋里。
立身立言听后都恍然大悟。
立身说,妙手春这父子也是老狐狸。
到得立言他们歇脚的客店,余得水三人,用葵子三合为末,煎汤冷服,解了辟谷仙方,就又跟平时一样了。
等千日醉和醒醉蒿打捆装车后,立言才带着林家人动身前往汉南。
立身带着一小袋醒醉蒿一匹单骑先行,立言一定让伙计阿楞也骑了一匹马陪着。
到了汉南,立身按照父亲写的药方,配解药,配药的时候酒盅仍不肯离手,一会儿喝一口。解药配好给杜老大灌下去,就听到他肚子里咕噜噜响个不停,手指有一丝颤动。
杜老大的媳妇和儿子杜阿毛焦急等待着。
半个时辰过去了,杜老大的肚子不再响,也没有其他反应。
他们正在着急,杜老大眼睛睁开了,他环顾左右,问:“你们都围着我干什么?”
杜老大醒了,终于醒了。
杜老大的媳妇抱着他的胳膊喜极而泣。
杜阿毛跟着聚福堂的人,到县太爷的大堂上作证,说他的父亲并未中毒,只是喝醉了,现已醒转,并无大碍,已可下地干活,请大老爷重新断案。
县太爷将青子从狱中放出。
聚福堂上下一片欢欣。
世琦虽心中装着聚仁雪梅的烦恼事,只得先搁下不管。在院里摆了家宴,衣家、伯家,上下老小,全部参宴。
席间,世瑜炫耀他们喝的桂花酒,说这个酒是特制的,工艺精细,味道如何如何好。
立身听罢哈哈大笑。
世瑜不解。
立身说,他酿的桂花酒比这个还精细。
世瑜不服气,说我这个工艺已经到了极致,我不信你还能玩出花来?
立身不疾不徐,缓缓说,我这个酒用的桂花跟你的不一样。
第34章 疑汪氏红杏出墙()
立身不疾不徐,转着手里的小酒盅,缓缓说,我这个酒用的桂花跟你的不一样。
世瑜问,你的桂花难道是月亮上吴刚砍的那棵树上的?
立身摇头,说同样是凡间之物,只是我这个桂花,是熟透了的。
世瑜更纳闷,桂花又不是桂子,还要讲熟透不熟透吗?
立身轻描淡写,说,无他,你们用的桂花,是从树上摘下来,或是打下来的,我的不同,我铺一层细棉布在地上,等它自己落下来,收拢,除去杂质,泡入酒中。
众人听后大为赞赏。
世琦戏谑:“你该再赋诗一首,贴于酒瓮,写明某年某月某日,集于某树某花。”
“得,以后就照你说的做。”立身哈哈大笑。
再说青子,与妻儿久别重逢,一家人躲在屋中,喜极而泣。
青子见小树长高了,也有学问了,很是欣喜。
家中环境变化很大,卧房挂着轻纱帷账,大厅八仙桌上摆着花瓶,之前粗重物品一概不见,一时不适。
原来,青子家居住地由原来的衣宅外院西厢房一间,搬到了老爷老太太居住正房接出来的东侧抱厦三间,以前世琦一家住的地方。
虽说家俱细软都搬走了,硬装还是老样子,能看出当初的繁华。
加上世琦世珍时不时拨些好东西过来,屋里看起俨然小康之家。
汪氏也不再穿以前的粗布衫,换成了青色细葛布大褂。
青子的儿子小树自从被世琦收为义子之后,就跟知仁、继仁他们一起读书。这一切变化都是可喜的,虽说在监狱里受了不少苦,青子觉得这些苦都是值得的。
白天的时候,衣传广已向全家宣布,由珍二奶奶管理内务,青子继续做衣宅总管,掌管衣家五处宅子的一应内部事务,包括厨房的婆子们,上夜的仆人们,如何轮班安排,以及器具家什,登记造册等等,都由青子负责。
槽房里,既然世琦应着大东家的名义,就总理一切,主管人事和酿酒,与立身一起,亲管账房。世珍做大掌柜,主管销酒,世瑜负责买粮等酿酒材料买办,世瑛仍然没有插手槽坊事务,一心读书考取功名。
老爷还明确让牧童协助世琦,这分明是对青子兄弟二人的器重,一人管理内务,一人协管槽房。
想到这些,青子心里说不出的快活,让妻子汪氏摆上酒来。
青子让小树也坐下来,三人一起举杯祝贺,喝团圆酒。
晚上,青子沐浴更衣之后,睡到床上,搂着汪氏,听她讲这两年自己入狱后发生的事情。
听她说到,世琦兄弟四个分别搬出去住,为分家的事,妯娌之间各有不满,互生嫌隙,青子心中叹息。
他诧异,为啥老太太把内务理事权给了珍二奶奶,而不是叶大奶奶。
汪氏也说觉得奇怪,只是听说,大奶奶对分家一事不满,觉得老太太偏袒瑜三爷,老太太知道了,于是选了珍二奶奶管事。二奶奶本来就喜欢显示自己能干,正好乐意。
叶大奶奶与世无争,又加上聚仁少爷失踪,无心管事,“小瘾奶奶”自知不是管事的料,四奶奶年纪轻,所以珍二奶奶管事,四位奶奶无人反对,一致同意。
青子说,珍二奶奶娘家是经商的,米商,有钱。前些年衣家落魄时,二奶奶还去娘家借过钱,叶大奶奶娘家当官的,据说她的父亲是个穷京官,帮衬不上衣家。老太太心里清楚着呢。
汪氏恍然大悟。
青子说,以前只觉得二奶奶年轻的很,没想到,管理偌大一个家庭,好几十号人,还是能干。
汪氏点头说,二奶奶是个严厉的人,在她面前我格外小心,不敢多说一句话,以后你莫偷懒,做事要勤谨。
一个多月过去了,青子跟二奶奶打交道很多回,觉得二奶奶并不像媳妇说的那样严厉,反倒觉得二奶奶态度和善。
有一天,青子正在给上夜的男仆分派火把,灯烛,书仁少爷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张画,给青子看。
这个书仁,是珍二爷的儿子,比知仁年龄小,比梨花大,有些傻乎乎,并不是真正的衣家人,是珍二爷还是光禄寺卿时,半路上捡回来的。
当时寒冬腊月,珍二爷听到草窠里隐隐有娃娃的哭声,跑过去一看,是个裹在包被里的男婴,快被冻死了。
赶紧生起一堆火,孩子暖和了,脸上有了血色,世珍才把孩子抱到大车上,就近找了客店,喂孩子米汤,打开包被,掉出一张纸,上写孩子的出生年月,求好心人收留。
世珍将孩子带回家,当亲生儿子养着,取名书仁,珍二奶奶找了奶妈照看。
书仁长到五岁只会喊爹娘,其他的一个字也不会说,世珍说,这孩子小时候被冻傻了。
一直到七岁,书仁才会说些简单的词,十几岁上可以一句一句说话了,还是比旁人缺心眼,底下人也欺负他,暗地里叫他傻书仁。
衣传广可怜他,最见不得别人欺负他,所以书仁在衣宅到处乱走,没人拦着。
刘太太说过很多次,让世珍把书仁禁足,圈在一个院子里,免得惹麻烦,世珍总说,书仁现在还是个孩子,好动,禁足的事,还是等书仁满了十六岁再说。
且说青子拿过这幅画,看了一眼,只见画上一个妇人模样,正是汪氏,心上奇怪,又看,中间一枝红杏伸出墙外,最后是一块石头上一根绣花针,青子纳闷,看意思是说汪氏红杏出墙,只是看不出石头和针的含义,他赶紧让别的仆人们都退下。
傻书仁问青子:“你还没看够?快还给我。”
“少爷,这画从哪来的?”青子纳闷。
“你管得着吗?快还我!”傻书仁抬高声音。
“这画上是我的老婆。”青子不肯给,心中突然明白了一下,愤怒地两手一扯,把画扯个稀烂。
傻书仁一看,画被青子撕碎了,不依不饶,揪着青子又捶又打,嚷着“还我的画,还我的画。”
青子不理,知道这画绝对不是出自傻书仁之手。
可傻书仁就是不肯放手,开始咬青子。
青子火了,一把推开傻书仁,走开了。
傻书仁哭哭啼啼,跑着去找珍二奶奶,边跑边说:“哼,王八蛋,敢打我,我告诉我娘去。”
第35章 傻公子激怒管家()
青子怒气冲冲,一进屋猛地把门往身后一摔,汪氏正在最南边那间屋里和面,准备烙饼。
听到叮当一声大响,以为是儿子小树弄的,喊了声“小树儿,今天回来这么早。以后”她想说以后别把门关得山响,话没说完,就看到青子一阵风样旋了过来,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发生了扭曲,看起来面目狰狞,眼睛红红地,闪着仇恨的光,仿佛要喷出火来,一下子把汪氏烧为灰烬。
汪氏嫁给青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