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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没吃晚饭,但这种食量也有点惊人。
“你别光看我吃啊。”弱水说,“我一个人吃多没意思,你要跟我抢,才能激起我的食欲。”
花桃看了一眼桌面上的竹签和骨头,顿时乐了:“我觉得你的食欲已经够旺盛了。”
没见到拼桌的那两个男生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弱水点的那一盘基本上都是肉,花桃好不容易从里面挑到了一串西蓝花。
“你平时也这个食量?”花桃边吃边好奇地问,“你都把食物吃去哪里了?”
弱水头也不抬地道:“食物都转化为脂肪,然后囤积到胸部啊,没发现我是38d吗?”
花桃:“”
拼桌的两个男生:“”
弱水端起啤酒喝了一口,笑道:“开玩笑的,其实我只有36b。”
花桃:“”这种数据不用特地纠正好吗。
花桃吃得慢,弱水吃得快,一大盘烤串基本上都落入弱水的肚子里。
“你吃那么多不要紧吧?”花桃光看桌面的竹签和骨头都觉得胃部隐隐作痛了。
弱水满不在乎地摇头道:“没事,我消化力好,吃得消。”
拼桌的那两个男生已经走了,又来了两个女生,打扮得有点妖娆,一坐下来就交头接耳,捂着嘴巴笑得花枝乱颤。
花桃现在只担心弱水硬要把这一打啤酒喝完,地上已经东倒西歪着五个空瓶子,她估摸着自己只喝了一瓶,弱水生生灌了四瓶,就算她酒量好,没有半分醉意,但膀胱应该也受不了。
“不要喝了,我都想找厕所了。”花桃看到她又要倒酒,立刻伸手按住了,“你都没有感觉吗?”
“有啊,”弱水说,“但懒得动,就先憋着。”
花桃:“”
花桃不知道弱水是怎么憋得住的,反正她是憋不住了:“结账吧,我不行了。”
两人付了钱,弱水让老板帮她把剩下的啤酒打包好,然后一人拎着一大袋啤酒往十一中跑去。
花桃本以为看门的老头不会让他们进去的,没想到弱水认识他,跟他打了声招呼就轻轻松松地通过了。
“你以前是十一中的学生?”花桃奇问。
“是啊,当时我爸捐了很多钱给学校,这里的教工都认得我。”弱水驾轻就熟地带着花桃找到卫生间,然后迫不及待地冲进间隔里。
解决完人生大事,两人都一身轻松。
弱水说:“我带你参观一下我的母校?”
花桃看着夜色中宽阔的操场,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来参观过。”
“开校运会的时候?”弱水理所当然地猜测。
花桃又摇了摇头:“我有个朋友在这里念书,偷偷带我进来过。”
十一中是云城的名校,基础设施要比其他学校的要好,占地面积也大,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所大学。
“你朋友?”弱水生出了一点好奇,“叫什么名字,应该跟我同一届吧?说不定我也认识。”
花桃想起了青梅竹马那张颇有日韩明星相的帅脸,笑道:“你应该认识,他说过他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他叫秦可。”
弱水愣了一下,脸上的神色随即变得有点复杂。
“怎么了?”花桃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不禁十分疑惑。但转念一想,以弱水的风姿,当年必定是校花级人物,按照校园青春的套路,搞不好他俩曾经有过一段轰轰烈烈、激情四射的过去。
弱水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秦可,我认识,的确是个风、云、人、物。”
第60章 尘归尘,土归土()
陶思华拎着两袋啤酒回到住宅。
客厅的灯亮着,是她吩咐佣人不要关的,这个家已经没有人等她归来,至少留一盏灯,给这座美轮美奂的大宅子渲染一丝虚假的温情,看上去没有那么像一座华丽的牢笼。
那座牢笼以前困着她和她的母亲,现在,只困着她一个人。
女人的葬礼非常简单,没有设灵堂,没有开追悼会,直接送去殡仪馆,下午就火化了。
她生前注重外表,深居简出,拒绝了一切亲戚朋友登门拜访,死的时候几近面目狰狞,连陶思华都不敢多看一眼,她想,女人必定也不愿被任何人看到。
本来就已经死不瞑目,再留着这么副丑陋不堪的躯壳被人瞻仰,只怕女人在天之灵更不能安息。
火葬之前,陶盛磊终究还是出现了,陶思华本以为父亲会绝情到底,等到女人化了灰都不会多看一眼。
男人总算还有一分身为丈夫的觉悟。
他去停尸间看了女人。陶思华陪着他一起去,他想看看父亲在见到母亲时会有什么表情。
殡葬师给女人化了妆,手艺很好,甚至让女人看起来带了几分年轻时的端庄秀丽。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尸僵的原因,女人的眼睛始终没办法完全合上,半睁半闭着,眼珠蒙着一层灰败的色彩,里面透着临死前消散不去的哀怨。
陶盛磊是不惧鬼神的,他在道上混出名堂时,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若世上真有怨灵,他必定早被冤魂索命,活不到现在。
西装革履的男人挺拔高大,纵然已到不惑之年,身材依旧保持得精悍健美。这也许就是女人迷恋他迷恋到不能自拔的原因之一。
男人的确拥有让女人疯狂的本钱。
现在,女人死不瞑目,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痴等着这个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来看她最后一眼。
陶思华走到门边就停住了脚步,她不想再看女人的遗容,不是害怕,而是不忍。女人太可怜了,到死都是可怜的。
她不想去可怜自己的母亲,这种类似于施舍的感情只会让女人显得更卑贱。
陶盛磊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过去,低头朝女人看去,他的表情很平静,但因为五官是刀刻斧凿般的刚毅,所以看起来显得非常冰冷无情。
陶思华看到男人伸手往女人的脸上抹去,似乎是要替她合上双眼,陶思华轻轻地叹了口气,退了出去。
她不想知道女人最后到底有没有瞑目,她只知道父亲不会分给女人更多的感情了,不会有悲伤,不会有难过,他来这一趟,只是因为他有这个责任。
她希望女人能够知足,不要在死后还继续折腾。
陶家大门大户,女人火葬的场面却比普通人家看起来还寒酸凄凉。女人被送进焚化炉时,没有人哭。
一个都没有。
有时候陶思华会觉得自己遗传了父亲的铁石心肠,不然解释不通为什么自己连一颗眼泪都流不出来。
两父女面无表情地相对而立,谁都没有说话,等着焚化炉里面的女人慢慢烧成一堆灰,场面简直诡异至极。
殡葬人员捧着一个白色的骨灰盒出来,款式是最普通的,因为不会用很久,陶思华等一下就会将女人的骨灰撒到海里。
女人生前总被困着,死后应该得到自由。
回归天地自然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陶思华捧着骨灰盒离去时,陶盛磊只说了一句话:“思华,别太伤心。”
她有点惊讶,脚步顿了顿,但没有停下来。
不知道陶盛磊为什么会觉得她伤心,她甚至连一颗眼泪都没有掉落。
可是后来,她还是哭了一场。
当她把女人的骨灰撒到海面上时,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孑然一身了。
天地浩大,盛世繁华,她在一片喧嚣中迷失了方向。
她突然很想逃跑,逃到一个都是人的地方,人越多越好,越拥挤越好。
但却又生出了几分惊恐。
那么多人,放眼望去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不是更可怕?
她掏出手机,想要找个人陪陪她,谁都可以,只要是人。
但打开通讯录,一个个名字看去,熟悉又陌生。她已经很累了,不想再做无谓的应酬,但通讯录里的人,无论找谁,都是应酬。
原来她不光亲情淡薄,连友情也一样。
在她最需要陪伴的时候,居然连半个贴心的朋友都找不出来。
她回到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蒙头大睡。
直至日落西山。
她想去医院找夏晟,她渴望见到他,但她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憔悴不堪的模样,眼睛浮肿得那么厉害,脸色还很苍白,像一朵半凋零的花,失去了鲜艳的色彩。
不能去。
不能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她要做他心里完美无缺的女人。
鬼使神差的,她拨打了桃之夭夭的号码。
女人临死前说的话给了她无限猜想,世事难道真有那么巧,这么容易就遇上了失散多年的姐妹?
陶思华其实不太恨“那个女人”,尽管母亲对她恨之入骨,还不断对她灌输恨的思想,但她就是恨不起来。
也许是因为她对母亲和父亲都没有足够的爱,所以她一直置身事外,理智地看待这一场三角恋爱。
得不到是苦,被拆散也是苦。
她不同情任何一方。
因为那是他们的事,与她无关。
谁争赢了都无所谓,更何况他们谁都没有赢,都输了。
桃之夭夭是不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妹也不太重要,陶家的财产她不稀罕,陶盛磊的父爱她也不在乎,是或不是都影响不了她。
所以,她约了桃之夭夭出来陪她。
她们是朋友,有没有血缘关系都是那样的关系,不会更进一步,也不会更疏远一些。
事实证明,她找对人了。
桃之夭夭很有眼色,跟她在一起其实很舒服,她不会在不恰当的时候以关怀为名,打破砂锅问到底。
出门之前,她饿坏了,回来的时候,却撑坏了。
她跑到卫生间,扣着喉咙一阵呕吐。
缓过来的时候,她抬头从镜子里看到红着眼睛脸色苍白的自己。
仿若游魂。
“以后都不会了。”她把手贴到镜子上,抚摸镜子中冰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