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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牙抬头,威严雄宏的金銮殿晃的人睁不开眼睛。只撇了一眼, 我便匆匆低了头。
空气静的都能听见人的呼吸声。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那漫长的时间,直到一双明黄色的蟠龙靴陡然映入眼帘,才听见一声“再抬头”
那声音低沉清冽,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我听命,抬头,脑子空空如也的盯着面前的一张脸。
深潭般的眸子,薄抿的唇,朗朗的面容定格在了我心里。
从未想过,九五之尊居然是这般眉目如画风姿卓越。
那一天选秀,就那样落幕。但我的名字却一夜之间传遍大周。
或许我是历史上第一个初选就被册封的妃嫔。那一天之后,我再也没有听见过人叫我齐眉,直到我死的时候,我依然是当初被封的妃位,而他,自始至终也只肯叫我一声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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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宫的日子好歹还是按照旧例来。只是教导的嬷嬷多出几倍不止。爹在朝中的同僚早已经将贺礼送来了,直堆的三四间房仍是不够。
人人都说我是个有造化的人。这次的选秀合适的少说百千人,圣上独独对我做出了那番举动。娘激动之余也曾问我,为何偏是我?
我也曾问自己,为何偏是我?
若论丝竹琴音,我比不过柔嫔;若论歌舞体型,我比不过李婕妤;若论相貌出身,我自知连梅月也比不上。为何偏是我?
但想起那张朗朗的容颜,所有的想不通都化成了对命运的敬服。想必日后总有机会问一句,为什么偏是我。现在我只感谢命运垂青,给我这样的机会。
五日后,宫里派出天家的仪仗队,一路威仪至府里,爹娘忍着泪送我上了明黄色的轿舆,随身带的唯有我的两个贴身的丫头。琪云、爱兰。
这一年,我17岁。
初到宫里我被安排在了甘泉宫。按照妃位,司务府的总管调派了足足20个人到这头。后来才听说,为了给我当差,许多人居然都舍了血本贿赂总管。
这且还不算,按照规矩,我本该是先去给宫里的娘娘们挨着跪安的。结果到好,上午进宫,还不等中午,该来的一个没落下的全来了。那个不该来的,自然也不会来。
荣耀来的太过迅速,让人产生不真实的感觉。更不真实的感觉,居然是每个人看起来都是那样友善和蔼。我明明自小就听说,后宫是杀人不见血的地方。是她们藏的太深?还是我太蠢分辨不出?
直到送走了众人,我卸了璀璨的珠花饰物还觉得脑仁隐隐的疼。琪云说我估摸着受了凉。
刚进宫就得了风寒,知道是我说柔弱,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乔张做致。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今晚皇上会不会来。
若是他来,我又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想起教习嬷嬷的话语,只觉得脸颊更是滚烫的难受。
那一刻,我到是真的巴望他可以迟来些。但仿佛没有一件事情是我能掌控的,半是迷糊中,他到底来了。
穿了月白绣九龙戏珠常服的皇上,看起来少了一份威仪,多了一份贵公子的亲和。他甚至连礼都没有让我行,就坐在了我的床边。
迷糊中,我还记得他握我的手说了些什么,后来还亲自喂我吃了药。我总以为那是梦,直到病愈后才知道,那一夜的恩宠早已经传遍后宫。
如此怜惜,怎不叫人欢喜。不是因为他是皇上,只是因为圆了我少年的痴心。
那时,我以为这样就够了吧。毕竟他是皇上,做到这般田地已是不易。可谁想,自我病愈后,皇上却接连在甘泉宫整整歇了三日。三日后离开,又赐东海绝世夜明珠、蜀国丝绸、波斯珍玩,连我住的寝宫都搬移至了大出甘泉宫几倍不止的凤阳宫。最奇异的还是皇上居然赐了我满满三大箱书。
我并不记得,我在他面前看过书,也不曾记得,提起过喜欢读书的事情。不过这样的恩赐虽有些难解,却依旧叫人欢喜无限。
一时间后宫无人不知道我惠妃圣眷正浓,天下人无人不知齐氏幼女的平步青云。甚至坊间还传出,再过三年五载,我定是中宫之主。
只有我知道,伴随着荣耀而来的是多么多的血腥诡谲。皇后与我而言太过遥远,我只求能在这步步惊心中保全。
说来也是奇事,与我做对、陷害我的统统是那些与我一同进宫的秀女。宫中上位的娘娘们一概的冷眼旁观,仿佛她们笃定了,我定能安然与这沉浮中般。
事实上,的确如此。皇上对我的保护无微不至,所有的陷害栽赃都在皇上的无条件信任中不攻自破。时日久了,在一件一件的精巧设计面前,我一次一次全身而退,幸运的让人匪夷所思。
若我真是狠毒之辈,皇上是否也会这样保全我?上位的娘娘们是否已经窥测到可能,所以才会避开这腥风血雨?
为了证明,我生平第一次陷害与人。不是别人,她正是我自幼的玩伴,梅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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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番外2满城风雨()
宣和二年末,我有了我的第一个孩子。
皇上子嗣单薄。除了一岁上便立了太子的文王,再来便是皇贵妃的康王,另着还有两个公主,只是都已经见长,过了淘气可爱的年纪。
所以我便想,以皇上对我的宠爱,定是更加在意我这肚子里的孩子了。即便最后被人揭穿居心,也总有这孩子替我挡一挡。
当然,我不会蠢的真去拿我的孩儿做试验。我也并非要梅月万劫不复。我只想解了我的心结。
那一日,合该是梅月出事。我早早预备了杏仁酥并着几样时鲜瓜果,特特邀了和我一同进宫相好的姐妹相聚。众人因为我有孕,着实打趣热闹了番,后头见我困乏,那起有眼色的便拉扯着旁人回了宫,最后唯独就剩下梅月。说是想和我说几句贴心话。
这可是奇事。梅月这人自幼与我结识,也只不过是因为我们两府临近。若不然,以她骄横的性格自是不屑与我为伍。就连在闺阁之时,我们亦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这会子说的是什么贴心话?
我耐着性子听才知道,原来左不过是想要我看在自幼的情分上在皇上面前提一提她。
她不提到好。提起来,我倒是有了些怨气。合着心里的算计,最终害了她一生。
当惠妃腹痛的消息传遍后宫之时,皇上早已经急匆匆的从承德殿赶了过来。我滚着泪花抓紧他的手只嚷了一句“杏仁酥”,我知道,有这一句就足够了。
接下来,我冷眼看着皇上雷霆震怒、后宫翻天覆地,直到梅月被打入冷宫。那一刻,我的心比梅月的更冷。
尽管最后,太医言之凿凿的说我只是腹脘胀气并非遭人陷害,皇上对梅月的旨意却并不曾收回。他轻描淡写的一句“只当是杀鸡儆猴罢。”就将我和梅月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他可知道,他真正杀的是我的心。
不论是我狠毒亦或者良善,他都不在乎,是他为我所迷失了心智?我不信他是如此昏庸之人,恰恰相反,大周自他即位,朝野安宁四海升平,武功文治皆是绝世少有,这样一代明君怎会是色令智昏之人?
可他偏就在我身上表现的那样痴迷。初选时的动容、进宫名动京华的恩宠、一而再再而三的保全、不分是非的信任,一样样下来,叫人不由心惊。当初那道心结越发清晰的横亘在了心底,为何偏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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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三年夏,我的儿子出生了。宫中久未有皇嗣诞生,一时间众人皆是欢喜。就连清修与慈宁宫的皇太后都叫了人送了份礼过来。旁的姐妹、娘娘更是要踏破了凤阳宫的门槛。
在这宫中人人都欢喜无限的时候,我发现,最该高兴的皇上却并不像我想的那般高兴。
自梅月的事情之后,我心里总是疑疑惑惑,对他虽亲热却也不敢越矩。总像是有一面看不见的墙堵在我们中间似的。渐渐我发现,就连他看我的眼神,也仿佛是隔着什么。
所以,我虽然心里憋闷他对孩子的态度,但总是问不出口,直到百天之时,他发了口谕封我儿子为安王时,才说了那么一句“若是女儿,也算是了了你的心愿了”
我纳闷,何时我有过想要女儿的心愿?就算是普通人家,头生子也都是想着要男孩,更别提帝王家。
可惜,我依旧不敢问。我怕惊了他看孩子梦游般的眼神。
百天之日,宫中在宣华殿着实热闹了一场。宫里现有的43个妃嫔全部到齐,就连一向深居简出的皇贵妃和皇太后都参加了。这两人,虽然向日少见,但总还不算陌生,最叫我吃惊的还是那个一直未曾蒙面过的太子也出席了。
说给外人未必会信,我进宫至今居然没有见过太子。不过,谁能想到只有10岁的太子居然不住在内廷。
早在入宫不久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