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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疯？
于是秦天也探头看过去，吃惊地发现孕妇怀里躺着一个肉乎乎的婴儿，而不是什么洋娃娃。
怎么回事？秦天大惑。
不对啊，跟上次的情况又不同了，怎么不是洋娃娃？“恭喜你，生了个可爱漂亮的孩子。”
车里的乘客纷纷称赞婴儿。
“谢谢，”孕妇宽慰地笑了，温柔地亲了婴儿一口，轻声呢喃，“医生说妈妈生不出你，宝宝你看，妈妈把你生出来了。”
秦天沉着脸回到座位上，心想难道车里都是正常人？是他自己太敏感了？
他正在沉思时，一道人影坐到了秦天身旁，是张扬。
“喂，我说穷小子，你们欠我家那么多钱，不如就把秦雨欣嫁给我吧，然后欠的债就一笔勾销，我会好好对秦雨欣的。”
秦天面色阴沉，正要骂张扬，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阵“叮铃”的清脆响声。
“什么声音？”张扬也听到了。
秦天挪到靠窗的座位，仔细倾听，发现那阵响声时有时无，每当公交车剧烈摇晃时，响声就变大。
带着疑惑，他打开窗户，声音非常明显，就在耳边响起，源头应该是在车顶。
“车顶有什么在响？”秦天探头出去看。
这时，公交车正好开过一个泥坑，剧烈摇晃了一下。
顷刻间，“叮铃叮铃”的响声连成了一片。
紧接着，窗外突然垂下来一条破烂的裤腿，裤腿里面系着一只铃铛，公交车一晃，铃铛也就随着裤腿叮铃叮铃响起来。
看到裤腿的刹那，秦天浑身汗毛乍立，心中浮现出无数个念头。
不巧的是，公交车又彭地剧烈晃动了几下。
秦天猛地扫视窗外，看到有无数条破烂沾血的裤腿和袖子从车顶上垂搭下来，无力地摆动。
每只裤腿和袖子里都垂下来一只铃铛，奏响了悦耳的曲子。
“什么东西在响啊，听着怪渗人的。”
张扬想探头出去看，被秦天阻止了。
“没什么，是公交车老旧的零件震动的声音。”秦天手臂颤抖着关上车窗。
他看着张扬，在心中默念：不能让张扬看到，他心理承受能力弱。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车厢里忽然有人“啊”地尖叫。
“宝宝，宝宝你怎么了！别吓妈妈啊。”
孕妇慌张地捂住婴儿的小腹，指缝里却不断地渗出鲜红的血液。
“新生儿皮肤嫩，容易破裂，不过没关系，老婆子我能修补。”
接生婆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利索地从篮子里拿出针线，一针一针地在婴儿腹部缝补。
“她们在干什么？”张扬一脸荒唐地看着接生婆和孕妇，脸上浮现出一丝惊慌。
秦天没说话，他也不知所措。
“又流血了，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婴儿浑身各处的皮肤开始裂开，渗出一片片的血，孕妇拼命地想遮住伤口，但是遮不过来。
“没事，能缝好的。”接生婆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然而紧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随着哗啦一声，婴儿身上的皮像一件衣服般剥落，露出了里面的一只洋娃娃。
在这刹那，车内的空气都凝滞了，乘客面色各异，反应不一。
“啊！！”
张扬目眦欲裂，双手抱着脑袋大叫，吓得脸色煞白。
秦天也感到背后一凉，心脏都停跳了一瞬间，然而紧接着看到张扬那样子，心想完了，张扬还是没想逃脱被吓疯的宿命。
“滋滋。”
与此同时，一直没有信号的电视机突然跳出来画面：
“下面紧急插播一则交通事故，今晚8点45分左右在通江路北环路口，一辆私家车和货车相撞。事故造成一死一伤，死者名为张扬，是滨海师范大学大二学生。。。”
“腾”地一声，张扬站了起来，满脸的惊恐和不可思议。
“唉，”司机背对着乘客，“一想到那么年轻的小伙子死了就难过。”
车里的乘客齐刷刷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秦天和张扬。
秦天脸色微变。
“我和李心栾9点30分吃完饭离开饭店遇到张扬，而车祸发生在8点45分，这，这。。。”
看着身旁的张扬，秦天眼神不断地变换着。
“我不信！”张扬疯狂地跑到司机旁，一转头看到司机居然穿着寿衣。
之前司机一直背对着他，他和秦天居然都没有注意到司机穿着寿衣。
“我好难过。”司机一边擦眼泪，一边开着车。
张扬瞬间感到大脑一片空白，不经意间一瞥眼，看到了窗外车头上挂着一副黑色照片，是出殡时用的遗像。
他下意识把头探到窗外，借助着微弱的车灯，看到了遗像上那张模糊的脸。
照片上的那张脸，正是他，张扬。。。
第11章：死亡通知单（）
“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死，我活得好好地！”
张扬崩溃地咆哮，瘫倒在地上，时而疯狂地吼叫，时而“哈哈”狂笑，时而抱头大哭，精神严重紊乱。
秦天看得眼皮狂跳，反复提醒自己要保持冷静。
可是眼前这一系列的怪事让他怎么冷静啊，草！
“张扬究竟是人是鬼？”
秦天迎着乘客的怪异目光，硬着头皮走到车厢前排，扶起张扬想好好问问他。
“我死了，哈哈哈，秦天，我不是人。”张扬非哭非笑，嘴角怪异地上扬着。
秦天没说话，他紧紧地注视着张扬，似乎是想看穿他的内心。
“这辆车，是一辆灵车，给我出殡用的，你把头伸出去看，车头上挂着我的遗像，哈哈哈，我张扬，死了。”
张扬疯癫地哭着，笑着。
“灵车，遗像？”秦天下意识探头出去看了一眼，顿时惊了。
车头上果真挂着张扬的遗像，而且司机还穿着寿衣！
“张扬，你清醒点，冷静。”秦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而这时，秦天身后的孕妇突然撕心裂肺地痛苦：“我的孩子，孩子，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你说话啊孩子。”
孕妇抱着一只洋娃娃，把妆都哭花了。
“是妈妈不好，妈妈不该在怀你的时候出去接活。医生说你没了胎心，是个死胎，可是妈妈不信。妈妈没做引产手术，从医院逃了出来，看，妈妈把你生了下来，可是你为什么不说话啊。”
张扬好死不死地一转头，看到孕妇怀里的洋娃娃，两只眼睛一瞪，然后“哗”地一下无力倒地，晕了过去。
“完了完了，困难级别的任务失败了，张扬又疯了。”秦天满心无奈，但内心又充满了忐忑和惶恐。
这辆车上，究竟谁是人，谁是鬼？就连张扬都无法确定是人是鬼了，那么秦天还能相信谁？
“叮咚。”
在孕妇的哭喊声中，车内广播响了：“潼关站到了，请乘客依次下车。”
“潼关站？”秦天往窗外看去，外面是一个破旧的站台，站台里一个人都没有，到处都弥漫着朦胧的雾气。
公交车停下，车门打开，没人上车也没人下车。
“姑娘，你别哭，我不仅会接生，还会帮孩子治病，我帮你治好孩子。”
接生婆笑着拿出针线和剪刀，走到孕妇旁，从她手上接过洋娃娃。
忽然间，一条稚嫩的手臂猛地从车门外伸进来，一把抓住接生婆的脚脖子，把她从公交车里拽了出去。
“啊，不要啊，救命啊！”接生婆惊恐地尖叫。
“孩子，我的孩子。”
孕妇慌忙冲出去，她的孩子还在接生婆手上。
车内的乘客纷纷侧目，表情不一，各自的反应都不同，但是没有一个人起身去帮接生婆和孕妇。
秦天有心想帮忙，但是心有余悸，不敢乱来，透过窗户往外看去：
在夜幕和雾气的笼罩下，一群孩子围在车外，死死地拉扯着接生婆的衣裤和手脚，把她往夜幕中拖拽。
“不要过来，放开我。”接生婆尖叫不止，却无力挣扎，很快就被拽进夜幕中，没了动静。
而孕妇为了要回自己的孩子，也跟着接生婆消失在夜幕中。
一直过了好几分钟，外面都没有动静。
“看样子是回不来了。”秦天眉头紧锁着，内心越发忐忑不安。
“还有2分钟，到时间就发车。”司机紧紧地握着方向盘，惶恐得直咽口水。
“喂，她们两个还没回来，好歹等她们回来了再开车。”车里有人叫道。
“实在是没办法，我最多只能停5分钟，到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发车，你们担心她们两个，可我得负责全车人的安危。”
乘客和司机产生争执，秦天皱眉轻声自语：“她们两个消失得太离奇了，大半夜的哪来那么多小孩子？”
听到秦天说的话，有些乘客更加担心孕妇和接生婆了：“对，太离奇了，也许她们遇到了危险，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你敢去？”司机拉高声音，“这班14路公交上，已经死了很多人，车上是最安全的，你们谁想去救她们那就下车吧。”
一时间，车厢里寂静一片，谁都没吭声。
秦天本身就怀疑孕妇和接生婆的身份，自然也不会冒险下车找她们。
5分钟的停靠时间一到，公交车就启动行驶了。
司机始终背对着乘客，一边开车一边轻声哭泣。
经历了接生婆和孕妇事件后，车厢里的气氛凝重了许多，谁都没说话，默默地看着窗外。
秦天把昏迷中的张扬扶到后排座位，看了眼不断跳出字体的手机屏幕，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事情发展到这里，已经远远超出了秦天的预料，谁都不知道之后还会发生什么。
他看了眼身边的张扬，刻意和他保持一段距离。
这一晚，注定不会平静。
不知道过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