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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女子银行-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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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着想着,心口愈发地难受,就转头往傅咏兮家里跑去。

    令宋玉芳没想到的是,此刻的傅家正在闹一场特大风波。

    大家长傅培勇举着一根皮鞭,沿着回廊追了大半所院子,嘴里高声怒骂着:“你这赔钱讨债的死丫头,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宋玉芳张大嘴巴,瞧着傅培勇那圆滚滚的肚子一颠一颠地追在傅咏兮身后晃荡着,一声不敢言语,不自觉地也追着他们父女两个跑。

    横穿过一重不住人的院子,迎面有一处矮墙,墙底下竖着一把梯子,是上回修房梁时靠在这里的。因这里不大来人,佣人打点时一个不留意就撂下不管了。

    傅咏兮把心一横,学着父亲早起练功的模样,扎了一下马步,喘了一口粗气,三步两步就爬上了矮墙。双腿颤栗着支了起来,往下一看,竟觉得这墙高到足以摔死人。

    然而,一家老小的骂声、叫声、哭声已然追到了脚边。傅咏兮沉住气,两眼一闭,站直了身子之后,将手臂一展,嗖嗖嗖跨了几步,趴在了尽头的一处灰墙上。

    这是一间加盖的小耳房,因此屋顶并不高。

    傅咏兮往后瞧了瞧跟过来的一大群人,举起那双沾满尘土的手,把脸揩成了花猫。

    “是不是找死?要死也只许你死在老子的鞭子底下,快给老子下来!老子今天不亲手打死你,就不姓傅!”傅培勇嘴上骂得凶,心里别提多忐忑了,挥着手示意听差赶紧把梯子架过去。

    “哎呦,我的娘哎!”傅太太上气不接下气地追过来一瞧,急得两行眼泪泄洪一般地直往下滚,腿一软就坐在了地上,大声嚎哭起来,“你们别都愣着呀,赶紧把家里的棉被都拿来,快接住她快接住她!”

    傅咏兮倒是越跑越大胆,这一会儿的工夫,已经爬上了耳房屋顶,霸气十足地坐在上头冲着仰头咒骂自己的傅培勇喊:“不用你打,真这么丢人,干脆我从今天起,就不跟你姓傅得了!他们家好意思说退婚吗,当年的婚又是怎样定的?为了他家老太爷身子不行了,不知是在哪座破庙里算的八字,就此讹上我了,非要定这头亲事不可。要不是那时候我不过八岁大,完全不懂这些事,我根本就瞧不上这样封建的家庭。我这个光头还真就剃对了,我哪怕守一辈子独身,也不可能嫁到那种人家去!”说到激动处,不自觉地又站了起来。

    宋玉芳听到这里就知道个大概了,一早就听学校里传过,别看傅咏兮张口闭口都是文明话,实际上她是个有未婚夫的人,封建得很。但是,傅咏兮因为这事很丢人,且一时解决不了,所以向来避而不谈的。直到这会儿听见她说出退婚的话来,宋玉芳甚至都不知道那户人家姓什么呢。

    就在出神的一刻工夫里,宋玉芳隐约听见房顶的瓦片铛铛地在响。回过神来,发现傅咏兮脚下有一片瓦往下滑了几寸,吓得忍不住大叫了起来:“密斯傅,你,你你千万别乱动啊,要是从屋顶上掉下来可大可小的!”

    傅太太听见是宋玉芳的声音,好像得了救星似的,一家伙翻过身,在地上滚了半圈才被人搀起来。她含着两汪眼泪,一直地扑到宋玉芳身上去哭:“哎呦,小玉啊,我就知道你是我们家咏兮命里的活菩萨。我们天津的亲家老爷拍了一封电报,说是”她虽哭着,却还不忘警惕地瞅了一眼丈夫的神情,不敢高声宣布,凑在宋玉芳耳边,悄悄地告诉道,“说咱们咏兮剃了光头,是伤风败俗,要退婚呢!”

    按傅太太的意思当然是要低调地解释清楚原委,奈何她实在过于紧张也过于激动了,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的话,那是一个字响过一个字。别说傅培勇了,就是房顶上的傅咏兮也全都听去了。

    “我伤的什么风,败的什么俗,哪里轮得上他瞧不起我?我还要跟他打官司呢,告他不文明、不进步,歧视女性!哼,姑奶奶我还要去教育部告他的学校,怎样就教出这样腐朽的学生来了!有这样的学生,民国没救了!”

    傅咏兮这番铁齿的表态,再一次激怒了她的父亲。

    “你他娘的”只见傅培勇当空甩了一下鞭子,应声落下时,把柱子上的红漆都刮了一道下来。

    这动静闹得傅咏兮慌了,竟以为自己还在平地上,稀里糊涂跑了几步。然后,几片灰瓦应声碎成了好几块。

    随着傅咏兮惊慌失措的一阵哭爹喊娘声,听差们举着厚厚的大棉被,奋力往这边一扑,总算是有惊无险地接住了。

    傅太太身子软做一团,瘫在宋玉芳怀里,念了一串的阿弥陀佛后,才撑着身子,抢到傅培勇跟前去,死死抱着他的胳膊:“她爹,她爹好了好了,孩子要慢慢教的嘛。”说时,变了脸色,恶狠狠冲着身后一字排开、身高错落的媳妇女儿们嚷着,“你们都是死人呐,不会过来拉一把吗?”

    于是,几位少奶奶讷讷应了一声,才跑上前钳制住傅培勇的一双手臂。

    还有身高够不上他腰线的小女儿,扑腾一下坐在了他的脚背上,抱住大腿不肯撒手。

    傅培勇低头一望,这憨态可掬的样子倒是有些引人发笑,却又不能一下笑出来,损了自己做父亲的威严,一张脸涨得通红。

    宋玉芳见了紧张极了,还以为他这是愈发生气了呢:“伯伯父,咏兮这样优秀,又不愁没人娶的”她挪着又快又急的小碎步,护在了傅咏兮跟前,语无伦次地说着好话,“您别急啊,等她考上了银行,男同事都是留洋才俊,懂英文会经济,长得还很好看!她将来遇见知心人的机会海了去了,难道不比盲婚哑嫁的好吗?”

    “对啊,做银行的总比当地主的强吧。”傅太太一听,先前被退婚时的那股子羞愤,转而化作了喜悦。甚至兴奋地拍了一下掌,喋喋不休地念叨起来,“说句不好听的,要不是当年咏兮她爷爷非要讲什么交情,我根本上也不能同意啊!老一辈儿一起种田卖菜,一起挑担从乡下走到天津卫做生意,我们就非得世世代代都绑在一块儿了?一样的苦出身,挣了钱供孩子读书。可老爷您吸了文明空气,是能在议会上指点江山的人呀。他们家却不过守着祖产收地租。这样天差地别的环境,咏兮真要嫁过去了,也没法遭那罪呀!”

第6章 瞎碰运气() 
傅培勇也嚷嚷起,问题不在于退婚,而是这个光头笑话什么时候才能彻底过去。

    大家各说各的理,根本没人去管傅咏兮。她心里涌上一股凄凉,扯着宋玉芳的衣角,呜呜咽咽哭着喊疼。

    这哭声钻到傅培勇耳朵里去,他倒也硬不下心肠继续责骂。就背着手在身后,遥遥地往下睇着,端着架子假做不耐烦地问道:“那个长头发的偏方到底有用没有?我听说往头皮上擦生姜很管用啊!”

    到了这时候,大家才纷纷跑过来将人围住,嘘寒问暖了一番。

    宋玉芳跟在人群后头,在傅咏兮的屋子里坐了坐。

    大夫还没请来,老妈子们进来端水倒茶,都不忘朝宋玉芳笑着望上一眼。她就回忆着自己方才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渐渐想起自己说的那些话真叫一个乱七八糟。说银行里的人都是才俊还罢了,还夸人家长得好。她见过谁是银行里做事的,就敢夸这个口?

    况且,女孩子说这个话,看在老一辈眼里到底不大尊重。尤其,是傅家的老妈子们,更加爱议论宋玉芳的笑话。

    得,来这一趟,想问的话没有问,倒是又让人看了一场笑话。

    回到家里,心烦不已的宋玉芳习惯性地翻出了那份考试通知函来看。不过,今天的信封有些重。

    想了一下,她才记起来,那天收了那位绅士的五块大洋,正是放在了这信封里的。

    这一来,她倒起了个大胆的主意。

    反正这钱受之有愧,不如明天借口去还钱,在中行耗上一点光阴。要是运气好的话,或许能打听些消息出来,总比她一个人闷在家里瞎想要好。

    ###

    次日,中国银行的大厅里,来了有一会儿的宋玉芳,拿鞋不停地搓着光可照人的大理石地砖。刚进来时,她没有先忙着找人,而是往排队的长龙后头站了一站。

    来兑钱的人还是不少,她甚至还看见那些储户连一块两块的存票都拿过来兑,这着实不是个好现象。

    好半晌,宋玉芳才挪着步子过去大堂问讯处,向着办事员低声道:“那个,我我想找何秘书。”

    “哪个何秘书?”办事员不耐烦地抬头一瞥,等看清了对方的长相之后,身子忽然绷直了站起来,凑过去再三再四地打量。

    宋玉芳本就有些心虚,被这样盯着,更加地脸红起来:“总总处的何秘书。”她依稀记得那天被送下楼的时候,那位叫小王的职员跟旁人说话的时候,的确说了“总处”二字。

    可宋玉芳没料到的是,那天和小王说话的,正是眼前这个挺着将军肚的办事员。只见他嘻嘻地一笑,闪动着一抹使人猜不透的眸光,答道:“你倒会挑日子,今儿是我当班,还认得你,换了别个未必放你进去呢。”

    “多谢多谢,有劳有劳。”宋玉芳脸上一笑,她满心装的都是前途,至于别的,一概没空去琢磨。

    过度的礼数,使这位办事员深信,何大秘书与这位女孩之间有着一些秘密。比如,男人喜新厌旧的通病。如果一个是避而不见,那么另一个必定是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抛头露面地一直找到银行来。加上礼拜六那天,是中交两家银行正式收到停兑令这个炸弹的日子,因此并未来得及跟小王细谈。

    误会,就这么来了。

    不过这个误会,对于此时此刻的宋玉芳来说并不算坏事。她竟然就这么顺利地,一路问到了署副总裁的办公室门口。

    此时的何舜清正举着电话,试图安抚商股联合会的人。他听见有人敲门,捂起听筒应了一声“稍等”,然后继续听着电话那头的人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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