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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一股恼怒梗在胸口,上下不得,只牙缝里挤出一行字:“上官陌,你,你,你可真是好!”
上官陌唇角一扬,“我自然是好的。你倒是不用这么夸我。”
这个,叫做夸奖么?苏浅咬着牙。心想你丫脸皮能不能再厚一点。
上官陌视若未见,将那八枚针仔细包好,放在枕边,拉了薄被盖好,宽大的衣袖往苏浅脸上一遮,温声道:“乖,睡了。”
衣袖上传来玫瑰与玉兰混合的独特香气,淡雅中又有些浓郁。
衣袖下的苏浅眨眨眼,长长的睫毛轻微颤栗了一下,满心的怒气竟然瞬间消弭于无形。不多时,酒气上涌,所有怒意化为困意,呼吸渐渐轻缓绵长。
过了良久,似乎听见上官陌嘟囔了一句什么,只是醉意正浓,根本没听清楚。如果听清楚了,估计她又得暴怒,上官陌说的是:“侬本多情,却偏要装什么无情。苏浅,你究竟在怕什么?”
睡至半夜时分,外面忽然传来打斗之声。苏浅轻皱了皱眉头,躺着并没有动,眼睛也未睁开一下。
上官陌睁开眼眸,困意浓浓的双眸危险的眯了眯,伸手拿过枕边包着绣花针的绢帕,轻轻一抖,八枚被苏浅淬过化功散的绣花针无声的向窗外射去,快若闪电。
须臾,外面再没声音传来。
夜深人静,花好月圆。唯剩花间传来声声虫鸣。
苏浅依然阖着双眼,呼吸轻缓绵长,好像从来不知道外面发生过一场血腥的打斗。
不过,若仔细看去,可以见婆娑月光下她嘴角微微勾起。
上官陌借着月光凝视着她绝美的小脸,薄唇扬了扬,将她的纤腰环入了臂弯。不过片刻,房间便传出两人清浅舒缓的呼吸声。
苏浅醒来的时候,只觉身上热热的,一层薄汗将里衣粘在了身上。睁开眼睛,一道刺眼的阳光照进房中,晃得她眼睛闭了闭,适应了片刻,才又睁开眼。金子咚咚的上楼声传来,苏浅揉揉有些酸痛的脖子,起身下了床。
“金子,给我弄桶热水来,我要沐浴,天怎么忽然这么热了,出了一身汗。这什么时辰了?怎么好像睡了好久?”苏浅皱着眉。
她从来最怕的就是夏天,如今虽有一身功力可以御热御寒,冬夏都无所谓,但心里却总是怯夏的。
“公主,可不是睡了好久?您这都睡了三天了。现在是午时了,天是有些热的。”金子边说,边吩咐人去烧热水,吩咐完人,又回来碎碎念道:“已经初夏,天渐渐就热了,咱们苏国地处南方,夏天来的早,时间又长,公主又该嚷嚷难熬了。”
“睡了三天?有没有搞错?!这酒还真是后劲大!”苏浅惊得瞪大眼睛。直接屏蔽了金子后面的唠叨。
这个丫头最大的毛病就是嘴太碎,奈何她总是戒不掉她做的素菜,才一直隐忍了她这么多年的碎嘴。
况且金子对她是真的忠心。
“您这还算好的,那几位如今还睡着呢,怎么叫都不醒。”
说话间,金子已经服侍苏浅用竹盐刷了牙。又准备了干净的衣服准备给她换。
苏浅见她准备衣服,随口问了一句:“你给我脱的衣服么?我不记得那晚脱衣服了。”她只记得被上官陌拥在怀里睡着了。
金子摇摇头,眼眸中顿时生出些愤慨来,咬牙道:“那晚陌皇子在房中,不让奴婢来服侍。不是奴婢给您脱的衣服。”
苏浅咬了咬牙,嘟囔着骂了一句什么,金子并没听清她说什么,疑惑着去将丫鬟送来的热水抬去屏风后了。
苏浅来到屏风后,气呼呼的扯了里衣,扑通跳进了木桶中。
温热的水中飘着新鲜的玫瑰花瓣,一股淡淡的芬芳沁入鼻息,立刻濯去了她满腔怒气与一身汗渍,身心都觉舒畅了起来。
暂将上官陌的无礼抛在了脑后。
直到水凉透了才起身穿衣走出了屏风。
刚到外间,便看到一个人影站在窗前,墨色锦袍,如缎黑发铺在脑后,身形玉立,阳光在他身后形成以个长长的阴影。
第三十二章 一表三千里()
初夏的微风吹进窗户,吹起少年的衣袂,飘飘恍若谪仙。
苏浅脑中蹦出一行字:“翩翩少年,玉树临风。”
“哲弟?”苏浅欣喜地轻唤了一声,疾步走上前去,一把握住了那少年的一只胳膊,伸手比量着已经高出她半头的少年,啧啧赞叹:“都长这样高了呢!”
少年转过身,颇有些哀怨的看着她。稍嫌稚气的脸上有五分楚子玉的仙风道骨,五分林娇的妖媚入骨。“浅姐姐,我求了师祖好久,师祖才将我放下云雪山,本想先去见见父王母妃,没想到你却将他们派去了楚国!我已经五年没见他们了!你怎么好意思这样对我?!”
年仅十五岁的少年,生着一张漂亮面孔,已可预见长大了必然又是一个祸害万千少女的妖孽青年。
苏浅调皮地吐了吐舌,笑道:“我哪里知道你会回来那么快?早知道你这么早回来,我怎么敢将七舅舅七舅母支使去楚国?好哲弟不气了哈,赶明儿我请你上神仙居喝酒去。”
“神仙居就不必了,就喝你珍藏的玫瑰酿吧。”楚哲的眼睛亮了亮。
苏浅一个趔趄,晃了晃,心道这是什么样的阴差阳错。干笑道:“别的酒可以不?”
楚哲坚决地摇头。
“等今年春节给你喝一整坛玉兰酿如何?那可是万金难买一坛的好酒,天下也只有我珍藏了五坛而已。”
楚哲的眼睛又亮了亮,“你说话可要算数。”
“自然。浅姐姐何时骗过你?”苏浅讨好的笑。
“我也要一坛。”如簌簌落雪般的声音。
不知何时,上官陌出现在了门口。阳光自他身后照来,他像是带着一圈光环走进来。
苏浅睫毛情不自禁地颤了颤,极力冷着声道:“没你的份。”
“你那日惹我生气,害我没喝的够玫瑰酿,你不觉得应该补偿我么?”上官陌说着,已经走进房间,悠闲地躺在了软榻上,顺手拿过一旁小桌上苏浅平素常看的一本书,认真翻看了起来,完全无视了屋子里另外两人。
那日,那日究竟是谁惹怒了谁,苏浅有些茫然。
“喂,你是谁?怎么这么无礼?”楚哲蹙眉。这样一个风华举世无双的男子,以那般恣意的姿态躺在软榻上,他无端地就怒了。
难道,这个就是传说中的同性相斥?或者,他是妒了?
苏浅握了握楚哲的手,给他使了个眼色,楚哲立即聪明地不作声了。
苏浅转向上官陌道:“我又不欠你的,你没喝够怪得着我么?快给我滚,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上官陌继续翻着书,脸上颜色浅淡,不恼不怒,“你看的这书哪里买的?还蛮好看的。我以前倒不知道你爱看这类书。”
这类书是个什么书,苏浅想了起来,脸蓦的红了,劈手夺过上官陌手上的书,走几步塞到了枕头底下,怒道:“我爱看什么书关你什么事?快滚!”说着抬脚去踹他。
楚哲趁她不注意,迅速挪身到床前,摸出那本书,只见封面赫然写着五个大字:鸳鸯枕上梦,少年的脸红了红,却没将书放下,笑道:“浅姐姐,这书都翻得快烂了,估计你看的都能背下来了,我借去一观,也省得放你这里影响你形象。”说着,拿着书便翻下了苏浅的寝楼,身形快如疾风。
苏浅伸手去抓楚哲,却只撕下一片衣角,被他逃之夭夭。不由气的骂了几声。
上官陌连看一眼楚哲都不曾,目光一直斜睨着气得跳脚的苏浅,笑声清浅。
苏浅怒瞪了他一眼,“笑什么笑?淫贼!”
上官陌扬了扬眉,“我何时成淫贼了?我似乎从没去拈花惹草,更没去祸害过*吧。这个称号未免冤枉我了些。”
“不是淫贼,你那两晚干嘛脱我衣服?”苏浅大怒。
“你一身的酒气,熏得我睡不着。况且我看你衣服弄的脏兮兮的,穿着衣服睡觉定然难受,才勉为其难为你宽衣的。你却倒打一耙!”上官陌一副无辜的眼神,眼底暗隐了丝笑意。
苏浅活了两世第一次觉得语言匮乏,在这人面前,她除了暴怒就是无语,心黑不过人家,嘴也毒不过人家,苏浅简直想五体投地拜服在他脚下。
“滚!”苏浅怒的一脚踹向软榻。
上官陌连人带软榻轻飘飘挪开丈余,躲过苏浅的飞来一脚,“你不想知道那晚刺杀你的刺客的来路么?”
苏浅猛然一顿,将要飞出去的第二脚及时收住。那晚她的人都醉的一塌糊涂,即便有其他隐卫,她却晓得他八枚绣花针直接就取了来人的性命,叫她的人查都无处可查。蹙了蹙眉,苏浅收起怒气,“是什么人?”
上官陌缓缓站起,负手而立。正色道:“楚国四王爷楚子恒的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共有九人,被我用你的绣花针射死八人,剩余那一人被凌华所杀。这些人和上次西郊杨树林的那批人高出不知多少层次,但不能确定是不是同一人所指使。”
苏浅眯了眯眼。两批人马都指向了楚国。
她的舅舅们,可真是好。
“上次西郊杨树林的阵法是不是你布的?”苏浅想起什么,忽然问。
上官陌摇了摇头,说了句不相关的:“我知道那阵法虽然极厉害,但却也难不住你,所以就没去管。”
这算是替自己辩解么?苏浅看着向来高踞云端非凡品的青年,不觉生出些好笑来。她苏浅居然就让他这样信任?
“七星阵乃上古阵法,能摆出此阵的人当世并没有多少人。”苏浅道。
上官陌颔首,“不多,也不少,总有十个八个人吧,楚国就有一个,三王爷楚子轩。他曾求学于灵云大师,擅长排兵布阵。”
苏浅揉了揉眉心,“三舅舅对我一直很好,不会害我的。四舅舅虽然和我不大来往,应该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