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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陌淡淡一笑,道:“恒王爷莫怪,她就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连她皇上舅舅的玩笑都敢开。方才席间楚皇说她小混不吝,倒也没说错。”
苏浅心说,陌皇子,你这一番话,九九八十一道弯啊,不晓得以四舅舅的资质能不能听得懂你话里震慑的意思。
四王爷一笑,笑容里有些生硬,显是听懂了上官陌的话。但听得懂是一回事,听不听得进去是另一回事。“皇兄确实没说错。苏国皇妹夫不但性子粗豪,武功也是独步天下,浅浅这一点上像极了乃父。”
苏浅挑高了眉。这个,算是夸奖呢,还是贬斥?自家皇爹有时候确实凭一手独步天下的武功横着走,也就是她四舅舅所说的性子粗豪,但自己并没这方面的毛病吧?虽说自己的功夫也还算到家,但总归没到横着走的地步,她自觉还算个谨小慎微的人,所以性子粗豪基本上和自己没多大关系。怎生到了四舅舅的眼里就成了很有乃父风格?
这真是个天大的误会。
四舅舅他的眼光真的没什么问题?
苏浅愣神的工夫,上官陌似乎又同她的四舅舅交谈了几句。她倒没漏听,多不过是上官陌借机敲打她的四舅舅。
但今夜她四舅舅看上去酒意甚浓,不晓得能不能听得进去他的敲打。
苏浅有些意兴阑珊。故意岔开了话题,“四舅舅,梦妹妹没事吧?都怪浅浅一时兴起唱什么歌,不曾想梦妹妹竟驾驭不了。四舅舅不会怪浅浅吧?”
她不过是顺口一问,绝没有看低楚梦的意思,却问在了她四舅舅的伤心处。
楚四王爷府人丁并不兴旺,不过一子一女,儿子名唤楚景轩,女儿便是楚梦,楚四王爷自是宝贵这一对子女。
楚四王爷淡淡道:“浅浅歌唱得不错,用天籁形容也不为过。梦儿不自量力,自取其辱,四舅舅岂是不辨是非胡乱迁怒的人?”
苏浅客气一句:“四舅舅谬赞了,浅浅不敢当。四舅舅可是要去浅浅的客房坐一坐?浅浅有许久没和四舅舅叙话了呢。正好,我皇娘还要我给舅舅们带好呢,她非常想念你们这些兄长。”
她盈盈浅笑着,眸光一瞬不瞬地凝在楚子恒的脸上,眼见得楚子恒脸上攒出抹虚虚的笑容来,她心里闪过些冷意。
她给他搭了一座桥,他自然不放过这个机会,顺桥过来追问,貌似关心地:“你母后身体可还康健?”
苏浅点点头:“嗯,我出门的时候身体还算好。”
她故意答得含糊。她出门的日子不是什么秘密,想知道的人想必都已经知道。那个时间上她皇娘尚未中毒,自然身子是好的。后来怎么样,她出了门,说句不晓得,也不是什么框外的话。
楚子恒未从她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淡然一笑:“她自小身子弱,得亏是生在皇家,多少好药养着,才平平安安长大。这些年你父皇也是遍寻天下的好药,才养得她这样康健。”
苏浅心里冷意更甚。
再好的药,再强健的身子,扛得住有人一再地下毒么?
她还没有证据证明楚子恒就是这整件事的主谋,但她敢肯定,他是同谋已经毋庸置疑。她不欲再多说,便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楚子恒拍拍她的肩,安慰她:“你也别太担心,有你父皇在,你母后是不会有什么事的。”
苏浅一笑:“不过是身体弱些,能有什么事。浅浅多谢四舅舅关心。”
第五十七章 她有起床气()
楚子恒看看天色,弦月西斜,已经后半夜了,便自袖中拿出一样物事,摊在苏浅面前,“这是你的吧?方才散席的时候捡到的,特特跟过来问问你。”
是一只翠绿的玉扳指,昏黄的灯光下,散发出幽幽碧光。是个好东西。价值不菲。
但,这并不是她的东西。她虽然爱鼓捣这么些个小零碎,却不甚喜欢玉扳指这种东西,总觉得女子戴玉扳指显得笨拙。
她刚要说不是,却被上官陌抢了先:“是陌的。准备送给苏浅的小玩意儿,没留心掉宴席上了。多谢恒王爷特意送过来。”
苏浅看见她四舅舅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忽的就悟了。
这个,不过是她四舅舅今晚来的借口罢了,泰半是自己兜里的东西。
上官陌,他可真是,善解人意。
看着四舅舅吃瘪的模样,苏浅喜笑颜开,拈起他手上的玉扳指,不客气地套在了拇指上,在上官陌眼前晃了晃,“送我的?唔,成色还不错。我很喜欢。也得亏是四舅舅捡到了,拾金不昧,要是被别人捡去了,恐怕就昧自己兜里了。多谢四舅舅。”
楚子恒蠕蠕嘴角,说了一声“客气”,满腔恼怒地去了。
苏浅觉得,他的背影甚是憋屈。心里便甚是高兴。
平白无故得了枚好玉,心里的高兴又增加几分,连带说话也比平时动听许多:“上官陌,你这样聪明,以后我要傍着你呀。唔,对了,这玉拿去给我兑换了银钱,别人的东西,尤其是他的东西,我才不要。”
上官陌将玉扳指从她拇指上摘下来,嘴角的笑意有些冷:“他的东西,确然不能要。”
扳指摊在手心,作势就要毁掉,苏浅从他手上将扳指及时救了下来。“不过是上面涂了些毒粉,不是什么不能解的毒,解了毒再卖掉,不会对人造成伤害的。好东西,毁了怪可惜。”
上官陌沉默着,没有言语。
顿了一顿,她生起一声叹息,“苏都也好,文城也好,黑木岭也好,尚能做得十分谨慎,即便露出些尾巴,但也没让人抓住实质性的证据。如今这是已经迫不及待到不计后果了么?可是,上官陌,我找不出他必须杀我的理由。你说,是为什么?”
上官陌袖出一条丝帕,将那枚玉扳指包了起来,语气极淡:“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苏浅瞧着他冷淡的神色,眉梢也有三分冷意,声音有些轻:“你心里也是有些猜测的吧?上官陌。如果真的印证了你的猜测,”
一颗丸药堵住了她下面要说的话。
“明明晓得有毒,还要将它戴在手上,苏浅,在文城也是。你是在拿我的心淬炼么?让我心疼,你是什么感觉?”
上官陌冷着声音,忽然说出这样一番话,让苏浅有些怔忡。
她并非没有考虑他的感受。只是,楚子恒要拿这枚玉扳指试探她二人对这一路上来所遭受的明杀暗害的幕后查出了多少,上官陌他接了玉扳指,便是告诉他,他已晓得了是他在幕后作祟,她想着,她二人初来楚国,诸事尚无个头绪,此时和对手摊牌并不是时机,所以才戴上了有毒的玉扳指,打算浑一浑楚子恒的视线。
况这毒她识得,是一种慢性的毒药,不至于立时就要了她的命,事后吃了解药也就没事了。
所以,上官陌所说的心疼,她有点不大明白。
明明就晓得不会有什么大碍,为什么要心疼?
但他这样盛怒下冰冷的模样,反令她觉得心疼。
心疼。灵台忽然一道神光闪过。苏浅有些悟了。他喜欢了她十年,这爱不可谓不深沉。这样深沉的爱,自然是不想她涉一点点险,受一点点伤害。由此看,心疼她也并不是难以理解了。就像她此刻心疼他发怒一般。
但自己为何会心疼他发怒,是不是也是因为爱他,她却是没往那一层上想。
青年这样发怒,委实于身心不好,她作为长了他许多岁的“老人”,良心上不会容许自己放任他不管的。一抿唇,往他身边贴了贴,声音嗲嗲地道:“下次不会了。你别气了。很累了,唔,这毒虽然解了,可我还是有点头昏。怎么办?上官陌,咱们去歇息好不好?”
她这样一副要讨人欢心的小女人做派,彷如冬尽春来枝头初绽的一朵迎春,迎着料峭寒风开得颤颤巍巍,一下子就软了人的心。
上官陌无奈地一叹,瞧着她,手指在她淡粉的脸颊上柔柔滑过,在耳鬓边顿了一下,语气放柔缓下来,“苏浅,凭他是什么人,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他伤你分毫。所以,以后别再做这样的蠢事。”
苏浅点点头。
这样被人擎在心尖上宠着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当晚宿在了三王爷府,自然仍是同床共枕。
苏浅似乎已习惯了与他双宿双栖的生活,再提不起反抗发脾气的兴致来。
况,即便不习惯,也是没能耐反抗。
天亮时分上官陌手下四魂用千里传音术禀告楚皇后毒已解,身体无大碍。她略放了心。如今到了云都,反倒不急于寻找楚子玉夫妇,两人无事,又悠悠睡去。直到午时才双双醒转,瞧了一眼天色,苏浅咕哝道:“午时了。这么晚了,进皇宫怕是来不及了,继续睡吧,明日再去。”
上官陌正乐得不用去,自然十分欢喜的拥着她继续睡。
未时宫里来人接二人,尖细的嗓音在门外连呼了三遍二人的尊称,苏浅恼了,挥手将桌上的茶壶甩了出去,刚好砸在了传话的太监头上,太监立时流了一头一脸的血,尖叫了一声,苏浅吼了一句:“没看见正睡着呢么,告诉皇帝舅舅明日再去。”
那太监捂着头脸飞奔而逃。
“这是起床气么?看来我以后要小心了,你睡觉的时候绝对不能叫醒你。”上官陌翻了个身,闭着眼睛咕哝,嘴角一抹笑意。
苏浅不理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大睡。
上官陌却没了睡意,一双水墨般的眸子落在她粉缎般的小脸上,看她睡的香甜。
戌时,墨凌的传音入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苏浅蓦地睁开眼睛问道:“可是有了线索?”
墨凌回道:“三日前楚阁主与林阁主曾在楚国皇宫出现过,后来出了皇宫,便失去了踪影。”
苏浅一惊,翻身坐了起来,问道:“他们为何去皇宫?”
“据咱们在皇宫的暗桩说,好像是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