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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那样的人,却不是什么人都能染指的。不由都为楚梦掬了一把同情泪。
再将目光转到和上官陌已经双宿双栖的苏浅身上来。一场争宠的好戏,这样的场景自然不会忽略被危及地位的得宠者。虽然闯上金殿的姑娘纯是一厢情愿自作多情,但出于人类的同情心多是献给弱者,哪怕苏浅是最无辜躺枪的那个,也未挣到多一些的同情。
那个女子只合被仰望,谁又能有本事同情她?
倾城绝色的女子却只是淡淡看着狼狈的姑娘,未着一语。
楚子恒的脸色难看到极点,看看龙椅上端坐的同样脸色难看的楚子忌,他半分不敢动。
苏浅的眼眸眯了眯,忽然松了上官陌的手,急走几步到楚梦身边,冷眼凝视着她,一字一句地、狠狠地、问道:“楚梦,你就这点伎俩么?就这点伎俩想要博得上官陌的心怕是难呢。”
楚梦一愣,抬眸望向苏浅,她脸色苍白,比平日白了不止十倍,发丝凌乱,泪痕犹见,身上的衣服依然是那日寿宴时穿的衣服。细嫩的脖子里一圈深紫的勒痕触目惊心。
“浅姐姐?”她声音嘶哑。
“还没傻,知道我是你浅姐姐。”苏浅冷笑一声,依然道:“只是我却没有你这样觊觎姐夫的妹妹。”
苏浅忽然飞起一脚,直直踹向楚梦胸口。楚梦即使有几分武功,又怎敌得过她倾力的一脚?刹那身形如断线的风筝,向殿外飞去。
“浅妹妹!”
“浅浅!”
“梦儿!”
楚渊楚子忌楚子恒三人齐齐惊呼出声。
“皇上大舅舅,这女子违抗圣旨在先,私闯金殿在后,在我大苏国,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不过楚国的律法我不太熟悉,也许没有这么大的罪过,毕竟她是皇亲国戚,平安公主,犯点小错应当没什么的。毕竟,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都是瞎扯。”苏浅唇角一抹讥笑,看着殿外,连转身看一眼楚子忌也不曾。
楚子忌的脸白了红红了白,一时分外好看。
楚子恒指着苏浅,愤怒溢满胸口,气结道:“苏浅,你,你不要欺人太甚!虽则她有错,但好歹,她也是你亲表妹!况且,她犯了法自有楚国的律法来制裁,还轮不到你论长短!”他疾速跑向殿外,再顾不得君臣礼仪。
苏浅冷哼了一声,身子让了让,让楚子恒过去,冷声道:“四舅舅这话可是说的可就令浅浅不明白了,今日里你楚国文武百官可是看的清楚,一直受欺负的是浅浅,而不是别的什么人!被人抢了男人的是浅浅,被人强拖了做替罪羊的也是浅浅!如今四舅舅还倒打一耙,冤枉浅浅,你楚国君臣就是如此是非黑白分明的么?浅浅真是领教了。”眸色愈黑,望住楚子恒一字一顿:“难不成,你们真当苏国长公主是泥捏的人,谁愿意来捏一把谁就来捏一把?四舅舅莫非忘了?苏浅前来楚国,一路上踏的可是血流成河累累白骨!”
冷冽的话语声声入耳,不明真相的人听得云里雾里只剩恐惧,了然真相的人听得触目惊心,更是恐惧。脑子里浮现出文城那一段密案,两万五千名训练有素的死士,她做得何其干净利落,连个风声也没透出来!
楚子恒看恶魔一般的眼神,狠狠瞪了她一眼,直扑向殿外的楚梦。
楚子忌眸光深敛,深不见底。
“浅浅,如今也出了气了,差不多就行了吧。”楚渊走到苏浅身边,温声道。
苏浅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楚太子此言差矣,本宫一行一动不过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不被践踏,何谈出气?楚太子是要置本宫于不义么?”
楚渊无奈地皱了皱眉。今日真正领教了苏浅的一张利嘴,横竖都能找出她的理来,还叫人无言反驳!
上官陌缓步上前,拉起苏浅的手,不管龙椅上高高在上的那位,也不管正耐心劝说的楚渊,向殿外走去。须臾,来到楚梦身边。
苏浅踹楚梦那一脚力度拿捏的恰到好处。楚梦窝在楚子恒臂弯里,气血翻腾,嘴边残留着血渍,地上一滩鲜血,心口痛得彻骨,却仍清醒着没昏过去。
上官陌连个眼神也没给地上奄奄一息的姑娘,双眸只凝望着苏浅,语气极冷:“楚梦,肖想苏浅的男人,这样的下场是轻的。若再有下次,你不是喜欢闹自尽么?本皇子不介意送你一程。”
楚梦的眼眸中涌上颓败。这个男人,连个眼神都不曾给她。“浅姐姐,梦儿要求不多,只求能跟在他身边,哪怕做个使唤丫头也行。”她转向苏浅,一双美眸满含泪水,我见犹怜。
苏浅哼了一声,冷笑道:“使唤丫头?你也不怕丢了恒王爷的人!再说,上官陌是谁?西月六皇子,天下第一公子,身边会少了使唤丫头?”再冷哼了一声:“我这人有洁癖,不喜欢和人分享男人。”
她声音不大,只够眼前几人听见。上官陌听了个清清楚楚,眼眸中布上笑意。
楚子恒猛抬头望向上官陌与苏浅,眼睛里布满恨意。
上官陌瞥了他一眼,忽然转身对金殿上的楚子忌道:“楚皇,素闻楚国律法严明,今日陌算是开了眼界了,楚国的律法竟是如此的‘严明’!”他虽人在殿外,距离楚子忌百丈之遥,声音却如微风轻送入殿内,殿上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刹那间,苏浅心中的冰雪尽消融。
有个人是如斯懂她。有个人真的肯为她不惧权势,不惧艰险。
楚子忌脸色一黑,片刻,沉声道:“来人,将楚梦收押入天牢,容后审讯。”
殿上的文武百官齐齐一凛。今日终还是见了血光。
楚子恒颤声喊了一句,“皇上!”
楚子忌假装没听见。
有士兵上来押楚梦,楚子恒抱着楚梦的身子不放,楚梦推开他的手,声音微弱的道:“父王,女儿不忠不孝,您就不要让皇伯伯为难了。”她脸色灰暗,似已绝望。
楚子恒终是松开了手,任由士兵将她带走了。
苏浅对视着上官陌,眸中凝上一抹笑意,嘴角扬了扬,道:“走吧。这乌烟瘴气的地方真是呆够了。”
上官陌点点头,笑道:“的确很令人厌烦。天色也快午时了,咱们去找地方吃饭吧。”
方还是言语犀利如刀杀人于无形的人,拉起苏浅,翩翩而去。
偌大的朝堂静寂得鸦雀无声,楚皇面色昏暗,眸光幽深地盯着那一对月白人影,良久,一甩衣袖,从龙椅上站起,径直自偏门走了。
“退朝。”
太监一声尖利的喊声,众人如得大赦,潮水般向外涌去。
金殿之外一片绿荫下。
“去哪里吃饭?”苏浅抬眼看向上官陌。
上官陌浅笑道:“你说呢?肚子真是饿了。最好是可以快点吃饭。”
苏浅嘴角扬起,轻笑出声,“这个点儿,御膳厨房该准备好午膳了。最近的地方也就只有那里了。”
两人相视莞尔,齐齐一展身形,向皇宫的御膳厨房掠去。
虽非自家庭院,却是轻车熟路,穿华庭过紫苑。
盏茶功夫,便落在御膳厨房的屋梁上。
厨房内忙碌成一片,热气腾腾的饭菜摆了一大长桌,执事太监正吩咐人将饭菜按等级装入食盒,给皇上和各宫娘娘送去。
苏浅今日打算做个真正的梁上君子。嘴角抿起一抹坏笑,悄声跃下房梁,随意拿了个食盒,又拣了几样两人都爱吃的菜装入食盒,顺便弄了一壶酒手上,转身又回到房梁上。
青天白日,苏浅以极快的身形征服了御膳厨房所有宫人们的眼睛。
扯了扯上官陌的衣袖,低声笑道:“外面阳光正好,咱们去野餐吧。”
上官陌温颜一笑,宠溺的揉了揉她的青丝。
底下的太监宫女们依然忙得团团转,苏浅已同上官陌手挽着手,拎着食盒飞出了御膳厨房。
第六十三章 风云初际会()
楚国的皇宫他们不是第一次来,自然是轻车熟路,须臾,到了御花园中,找了处有树荫的草坪,两人肩靠肩席地坐下。
苏浅将食盒放下,往外拾掇里面的酒菜。上官陌看着她动作,温润的容颜带着浅笑,“在御花园中也能叫野餐么?”
苏浅冲他龇牙,道:“你把它当做野餐,它自然就是野餐。野餐吃的就是个心情罢了。”
上官陌笑着点头,从善如流:“嗯。如今初夏时节,苏国已经很热了,楚国却还凉爽,百花开的正好,能和苏浅你一起在这楚国的御花园赏花野餐,我心情甚好。”
他执起酒壶,为两人各斟了一杯酒,碰了一下杯,浅尝一口,赞道:“楚国皇宫的酒果然不错。”
苏浅翻了翻眼皮,这酒自然不是随便瞎拿的。各宫所用器皿都是有循例的,酒壶也不例外,她拿的这个酒,正是她大舅舅楚皇所用的九转飞龙紫金壶。
苏浅一杯酒下肚,吃了几口菜,也赞道:“菜也是不错的,不知道是哪位厨子做的,真想给他挖走。”
“挖人墙角是不对的。”上官陌笑着,故意顿了顿,见苏浅翻白眼不悦,才又道:“不过如果你喜欢,挖挖也无妨。”
“切,要是我大舅舅知道了,说不定会点兵马杀上门去。今日也不知道死老头子唱的哪一出,明知道我不会答应,明知道我会闹个天翻地覆,却还要当着他的文武百官说那样的话,简直自毁形象自讨苦吃嘛。当真是老糊涂了?不至于嘛。他老糊涂了还有个天上地下无与伦比的狡猾的楚渊呢!还有楚梦,找死也没有这样找的。”苏浅小声嘀咕着。
上官陌冷冷笑了一声。
苏浅也学他一笑,道:“不管他唱哪一出,也不管他目的何在,不扯上你我,自然不必管他,但若是危及到你我,必不袖手。管他是不是我大舅舅。”话锋一转,“今日楚渊说我七舅舅和七舅母在白蒙手上,不知道是真是假?”
上官陌听她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