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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陌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连看他一眼也不曾。
白誉只是笑笑。五年前,曾被上官陌重伤差点致死,但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上官克却是不多的那几个人中的一个。
今日在座的都是可翻云覆雨的人物,任是哪一个也不容小觑。这些人自然都不会被上官克狷狂的外表蒙蔽了双眼。
白誉将手中的签筒轻轻摇了摇,一支签筹蹦出,楚暮拿起签筹,见上面画了一株云竹,竹旁边四个字,竹林映月。他念道:“青竹何有凌云志,便入云霄梦亦空。”众人看向白誉,白誉云淡风轻的笑了笑。
楚渊道:“不过是酒令而已。楚暮,你且看看下面写什么。”
楚暮接下去念道:“怎若虚心抱高节,枝叶离离有凤仪。时来运转之竹,誉皇子这是支福签呢。誉皇子与对面的人各饮三杯,对饮之人抽签。”
他对面正是白蒙。
兄弟两人连饮三杯。
上官克笑道:“今日这花签倒是有意思的紧了,有月有鸟有竹子,不拘万物,不似普通花签里只有花。”
楚渊道:“此签乃师父得天机畿语所制,不比普通花签,自有天机隐喻其中,有什么都不奇怪。”
众人或云淡风轻一笑置之或若有所思。
白蒙接过签筒轻摇,一支签落下,楚暮捡起,见上面画的是迎春花,四字批语是人间始春。他念道:“春寒料峭草初青,陌上迎春逆朔风。既是人间春使者,千春斗艳已无踪。此花乃报春花,值得人尊敬,得此签者自饮三杯,与座者女子共饮三杯,其余人共饮一杯。女子上首者抽签。她上首正是上官陌。
苏浅笑道,“是该敬迎春三杯。这首谶语诗倒是有意思,句句不离春字,春乃万象更新之时节,不错,不错。”
两人连饮三杯,上官陌接过了签筒。苏浅目光不离他的修长手指,似是比他还专注。他清浅一笑,道:“酒令而已,你如此看着我,我哪里还敢摇?”
苏浅撇了撇嘴,转头不看他。他轻轻摇了摇签筒,一支签应声而出,苏浅一把抢过了签筹。
楚渊好笑道:“令官楚暮在此呢,浅妹妹这是越俎代庖了。”
苏浅不理他,向签文看去,却只见上面画了一株红玫瑰,什么字也没有,她疑惑的看向上官陌,上官陌就着她的手看去,笑道:“你曾说过玫瑰是代表爱情的花,此签甚合我意。”
楚暮接过了签筹,亦是一脸疑惑,看向楚渊,楚渊笑道:“你看我,我也解不出。我又不是造此签的人。应该是自有玄机吧。”
众人都若有所思,却终未得解。
苏浅望着上官陌笑:“该不是你心机深得连天都测不到吧?”
上官陌淡淡看着她,话音清浅:“苏浅,我所有的心机也不过是为了一个你,很难懂么?”
苏浅便讪讪不敢说话了。
楚暮向背面看去,念道:“人间终是有晴天。在座的共饮一杯,抽此签者自饮三杯,场中年纪最长者抽签。若是最长者已经摇过,就请最长者自饮一杯,指定一人摇签。”
苏浅笑道:“只剩太子表哥一人未摇签,还找什么最长者。”
楚渊笑道:“正合该如此,我刚好是在座诸位中年纪最长的一个。”
上官陌将签筒轻轻往外一送,签筒精准的落在楚渊手掌中。里面只剩两支签。
楚渊微微一笑,摇动签筒,半晌,才有一支签摇出。楚暮拿起,看了一眼,手微微有些颤抖,忽然向那支签推出一股内力。楚渊眼疾手快,出手挡下,笑道:“你毁它做什么,既是已定的天命,你毁了它也改变不了什么。”
“给我看看是什么签,惹得你要毁了它。”苏浅站起身,从楚暮手上拿了签筹,看了一眼,道:“也非什么下签,依我看还是支不错的签,你为什么要毁了它?”苏浅疑惑的嘟囔了一句。
楚暮沉着脸不语。
只见那支签上画了一处殿宇,殿宇前栽了一株梧桐。梧桐开的一树繁花。树旁有四字批文:有凤待归。诗文曰:凤兮凤兮游四方,鸣声哕哕邀其凰。桐花皇皇叶离离,公子空等徒悲伤。
苏浅思索片刻,道:“字面意思是说凤和凰一起飞走了,繁花开过只剩一树茂盛绿叶的梧桐树下,公子一个人悲伤等待。这签古里古怪的。”须臾,她大叫道:“咦,太子表哥,这签上画的不是你的寝殿么?你寝殿前面也有一株梧桐,还是我和你一起栽下的。我倒是从栽下梧桐之后就再没去过你府上,那株梧桐可还好?哪天我去看看它。”
第六十七章 情深难自禁()
楚渊笑道:“已经有你两个人那么粗了,长得很是旺盛,倒是从未见它开花。梧桐似乎是分为开花和不开花两种,咱们栽下那株大概是不开花的那种。”
楚暮阴郁的脸一喜,道:“浅萝公主说话可要算数,您再不去,梧桐都该不认识您了。”
苏浅扑哧乐了,道:“梧桐还是会认人的?”
楚暮重重点头道:“自然,梧桐是有灵性的树。要不凤凰怎么只栖在梧桐上?”
楚渊也笑了,道:“你日日跟着我,我竟不知你还是如此相信神话故事之人。若是栽下梧桐树,真能引得凤凰来,那天下那么多梧桐树,岂不住满了凤凰?”
一片笑声。
楚暮在笑声里脸色一囧,头低了下去。
墨凌忽然道:“公主,你把那最后一支签看看是什么。”
苏浅醒过神儿来,伸手去拿最后一支签,楚渊阻止不及,她已拿在手中。
“浅妹妹还是不要看了,这里少一人,这签该是属于那人的,倘或咱们看了他的签,恐于他不利。”楚渊道。
上官克道:“看一下应该无妨吧。”
楚渊见苏浅已经看了,阻止也没什么意义,不再言语。
上官陌道:“你们主仆倒是同心同德,好奇心一样旺盛。”他瞥了一眼墨凌,墨凌回他一眼,哼了一声。
只见最后一支签上画了一条飞龙飞在云端,阳光下龙鳞闪闪,威风凛凛的。龙的旁边有四字批文:龙耀九州。诗曰:锦鲤实非池中物,风云一遇便成龙。斯须九重真龙出,一洗人间万古空。后面写道:真龙既出,天下归一。见此签者皆饮一杯。
苏浅叹道:“这竟不知是谁的签文。一洗人间万古空,说的是古来唯此一人!如此人物,怎么不在我们这些人之中?天下间竟还有比这些人还优秀的人?我一定要等到天下归一那一天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物。”
上官陌浅笑道:“你一定能等到那一天的。”
苏浅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能不能猜出这人是谁?”
上官陌轻吐出两个字:“也许。”
“谁?”苏浅眼睛一亮。
上官陌白了她一眼,道:“天机。”
苏浅哼唧了一声,问其余几人道:“你们可知道是谁?”
众人皆摇头不知。
白蒙道:“那后面说见此签者皆饮一杯,咱们是不是该饮上一杯?”
苏浅将签放入袖中,执起酒坛,道:“何止该饮一杯,天下归一,饮上一坛也值了。”心里却是有些惴惴。签上说见此签者共饮一杯,而不是共敬真龙一杯。难道说冥冥中连今日真龙缺席的事也有天意注定?她不由抬头望了望万里无云的天空。
楚渊问道:“浅妹妹,你将那签文放在自己袖中是什么意思?”
苏浅笑道:“我要拿着它,等将来有一日天下大一统了,我要把这个献给新皇邀上一功,说不定他一高兴会赏我座金山银山什么的,我后半生就不必愁了。”
楚渊很无语地看着苏浅。一列鄙夷的眼风几欲将她圈绕起来。
上官克笑道:“我六弟的财产你吃几十辈子都够了,还在意那一座金山银山什么的?”
“谁还嫌钱多呀?是不是,上官陌?”苏浅挑眉。
上官陌颔首笑道:“你说的不错,谁还能嫌钱多?你会吃会喝会玩会赌,我怕有朝一日被你折腾穷了,还是未雨绸缪,钱多多益善的好。”
看着两人互动,各人脸色不一,都有些郁色。
苏浅擎起酒坛,豪气干云地道:“来,咱们敬那位一统天下的未来大英雄一坛。”
在场所有人尽皆举起了酒坛,尽饮了坛中酒。个中滋味,却也只有各人自己晓得。
苏浅将酒坛一放,对上官陌道:“今日这酒也算喝的痛快了,咱们走吧。”
楚渊问道:“浅妹妹要走去哪里?”
苏浅翻了翻眼皮,道:“我哪里知道走去哪里?皇上大舅舅那般对我,这皇宫我是绝对不会住下去了。不然还是回三舅舅家好了,他家床好舒服。”
楚渊笑道:“你到太子府住吧,也好看看你亲手栽下的梧桐树。”
苏浅倒也没推辞,点点头道:“也好。”
“那我遣人先送你们回去。我陪一下这几位贵客。”楚渊笑道,吩咐楚暮备车。
楚暮应声去了。白誉道:“本皇子算是来楚国游历,行馆就不必去了,楚太子若方便的话,誉也住去太子府可好?”
楚渊笑道:“自然是方便的,太子府能得誉皇子大驾光临,蓬荜生辉。”
“如此,誉就同浅萝公主同车回去吧。”白誉道。
苏浅翻了翻眼皮,无语望天。
“男女授受不亲,誉皇子还是另乘别的车驾吧。”上管陌凉凉的道,将手伸给苏浅,道:“拉我起来。”
苏浅嘴角抽了抽,心里想着上官陌,上官大爷,您能不能不要时时刻刻宣示主权?握住他的修长手指,稍一使劲,将他拉了起来。他将全身重量都放在了她的手上,她用力过猛,两人一下撞在一起,上官陌就势揽住她纤腰,招呼也不打,缓步往外走去,笑容在眼底晕染开来。
众人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一时愤愤的眼风绵延不绝。
楚暮准备的马车,驾车的人换成了墨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