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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身子贵重,不必学这些个的,有奴婢们伺候就好了。”莲儿毕恭毕敬地道。
“幸好有你这双巧手。不过以后不要再说什么公主贵重丫头下贱的话,丫头和公主一样,都是人,所以,你只需低头做事,抬头做人。”这令人无奈的封建礼制,令人烦恼的尊卑等级。苏浅无奈地在心里叹了数叹,想要改变,任重道远。
“是,莲儿知道了。”莲儿微一福身。
“给我更衣吧。”苏浅站了起来,“我要进宫,准备一件正式点的。”
莲儿拿来一套月白色云锦暗纹的丝质曳地长裙,帮苏浅换下了身上的粗棉布衣裙。苏浅走到菱镜前,但见镜子中的女子肤如凝脂,眉目如画,瑶鼻樱唇,身形纤纤,前世今生何曾见过如此美人?苏浅不由心情转好,自己为自己喊了个赞。
“莲儿,随我进宫。”苏浅行事一向嘎嘣利落脆,毫不拖泥带水,穿着曳地的长裙依然能走出风风火火的气势,莲儿忙抬步跟上。
来到府门口,一辆马车早停在那里,车前坐了一名劲装黑衣的男子,二十岁上下的年纪,身材挺拔,相貌堂堂,眼睛透着精光,见苏浅来到,忙起身掀了帘子。苏浅探身上车,一眼瞅见苏澈坐在角落,紧抿着唇,一副小生怕怕的模样。苏浅不由抽了抽嘴角,抬脚就是一踹,苏澈闷哼一声,并未躲开。苏浅靠着苏澈坐下,待莲儿也上了车,吩咐一声:“阿翼赶车。”只听一声鞭响,马车飞驰而出。
苏澈眨巴着大眼看着苏浅,撒娇道:“姐姐,好姐姐,好皇姐,念在弟弟辛苦给你报信的份上,就原谅弟弟这一回吧。”
“我是只傲娇的孔雀。”苏浅故意绷着脸。做戏做全套,这时若是就给他好脸色,之前给他的脸子算是白给了,以后遇到这样的事,他还是不长教训。
“姐姐才不是,弟弟我是,我是傲娇的孔雀还不行么?”苏澈摇晃苏浅的胳膊,脑袋往苏浅身上拱。苏浅不耐地推开苏澈,嗔道:“少跟我撒娇耍赖,都多大的人了!”话方出口,苏浅便撑不住无奈一笑,心如开春残雪遇上骄阳,一下子瘫软。苏澈才十六岁而已,不过是个半大孩子。语气也软了下来,道:“跟我说说你和闲闲怎么回事。”
苏澈见撒娇大法奏效,收起嬉皮笑脸,正色道:“那日我手下的人报说西月国有细作潜在醉春楼,我装作喝酒去暗查,没想到有人在我的酒里下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推了闲闲掉下楼去的。后来我派人去查,并未找到下药的人,想必是逃了。”
苏浅秀眉蹙起,“你也太不小心了!幸好只是*,若是毒药,你岂不是就没命了!”心里却慎重起来,能在苏澈的酒中下药,说明背后的人很是不简单,却又只是下*,背后的人究竟是何目的?顿了顿,道:“你的人是不是还在盯醉春楼?撤了吧,打草惊蛇了,估计再盯下去也没什么用。”
“嗯。”苏澈点点头,“可是事情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我会派人查的。你不要管了,你在明他们在暗,行动受掣肘,也查不出什么。”
苏浅不再说话,抚额呆坐,不知在想什么。她这个样子的时候,熟悉她的人都知道,是最不能打扰的时候。苏澈和莲儿一路悄声不敢打扰她。
马车接近宫门的时候,车帘微动,一个人影飘上马车,苏浅早感觉到来人气息,知是杏儿,并未做反应。
杏儿见苏澈在马车上,微一怔愣,看向苏浅,苏浅淡淡道:“说吧,查的如何了?”
“闲闲今早死了。奴婢只查出十日前昆国誉皇子的书童见过闲闲,十二日前西月国的三皇子上官克的人也见过闲闲,十五日前楚国太子也派人来见过闲闲。”
杏儿沉声道。苏澈惊得睁大眼睛,望着苏浅说不出话来。
“闲闲如何死的?”苏浅却只是淡淡问。
杏儿道:“只是听说,死于江湖人士之手。穿云手萧逸。但并没有见到她的尸首。”
“我记得萧逸是暗夜门的杀手。”苏浅沉声。
“嗯。暗夜门排行第七的杀手。”杏儿应声。
“居然出动了暗夜门排行第七的杀手。有没有查到雇主是什么人?”苏浅秀眉蹙得更深。
杏儿摇头,“暗夜门行事诡秘,我们的人很难查到。”
苏浅点点头,忽然用传音入密对杏儿道:“你不要再查了,赶紧撤出来,不要让别人察觉公主府的人在介入,让青门的凤阁接手此事。让他们盯紧白誉、上官克和我太子表哥楚渊。”
苏澈望着脸色凝重的苏浅,忐忑地喊了一声:“姐?”
苏浅回过神来,无奈的叹了一声,道:“你先不要插手此事,我会派人查的。你保护好自己要紧,最近少在外面活动。明日我去太子府接你,咱们一起去见苏启阳。”话毕,苏浅握住了苏澈的手,看向苏澈的目光变得温柔溺爱。
苏澈霎时觉得他姐姐这样宠溺的目光简直堪比他们母后的温柔,但他们母后是时时刻刻都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们的,他的姐姐却极少有这样母性大发的时候,他摆出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喜道:“好,我知道了,姐姐。”
苏浅嗔了他一眼。“有人替你善后,你高兴了?”
苏澈嘿嘿一笑,用他帅到迷死人的脸冲苏浅做了个鬼脸。卖萌这一招儿,回回在他们母后那里都能赢得满满的爱怜,就连他们威严的父皇都吃他这一套,他知道知己长相上就占了好大的便宜,这萌基本上已到卖到哪里哪里迷倒一片的程度,不信苏浅她能不被融化。
苏浅好笑地看着他,有些无语,道:“少拿你迷惑皇爹皇娘的招数使在我身上,不好使。”转而吩咐杏儿道:“杏儿不用陪我进宫了,有莲儿陪我就好,你回去吧。”
马车在宫门口停了一下,杏儿跳下马车离开,阿翼便直接催马驶入宫门。门口侍卫都是认识公主府的马车的,恭敬地行礼开门请入。
第十章 大闹御书房()
“阿翼,不用停车,给我直接把车赶去御书房。”苏浅一进宫门,就开始摆出副怒气冲天的样子。怒气隔着车壁就已散发出来。
墨翼冷得缩了缩脖子。
她的皇爹皇娘最是怕她发怒,在他们那里,她的怒气就和苏澈的撒娇一样好使。她惯使这一招令他们惧于她的“淫威”。
宫女太监们见到浅萝公主的车驾犹如天降神兵压了过来,纷纷找掩体躲避。
许久没有见到公主的马车在皇宫大内横冲直撞,看今日这气势,皇宫又要鸡飞狗跳,一场灾祸难免了,人人想着能闪多远就闪多远吧,免得做了那被殃及的池鱼。
偌大的皇宫,一时气氛紧张,如临大敌,连艳阳下娇艳盛开的香芙虞花也似颤颤巍巍的,打不起精神来。
马车到了御书房门口停下,苏浅拉着苏澈跳下车就往里冲,身后呼啦啦似带起强似六七级的阵风。可怜御书房附近不似御花园,多的是掩体,除了廊前数根红漆的团木可以掩藏半个身子,廊沿上放置的盆栽可掩藏一片衣角外,再无一物。此地伺候的太监宫女儿们全就倒霉地匍匐了一地,头不敢抬大气儿不敢出。小丫鬟莲儿左右扫了两眼,苦着脸忙跟了上去。
殿上的太监宫女们机警地跪了一地。
苏远之正在批奏折,忽觉一阵冷风扑面而来,提笔的手不由抖了抖。
深邃的眸子望过来,见他的一双儿女来得气势汹汹,心下早明了女儿这是兴师问罪来了,英俊的脸上生挤出点看似温柔的讪笑:“浅浅、澈儿,是来看父皇的么?”放下笔,起身朝二人走来。
苏浅哼了一声,不看她皇爹年届不惑却更加帅气更有韵味的脸,把目光瞥向一旁。苏澈仰望的目光看一眼他气焰嚣张的姐姐,将羡慕埋在心里,恭敬地弯腰下跪见礼:“参见父皇。”莲儿亦跪下去行礼,苏远之点点头,“平身吧。”
“听说皇爹要给女儿招驸马了?”苏浅开门见山,寒潭水般的目光斜睨着她皇爹。
苏远之无奈地看着苏浅。
此时用一句炸毛的公鸡来形容自家女儿都觉不够。
这个女儿什么都好,貌美端淑,知书达理,品学兼优,能力出众,可就是不知为什么不肯嫁人。一提让她嫁人,知书达理端淑谦谨什么的便全见了鬼,有时甚至恨不能跳脚杀人。
吸了一口气,语气温婉地、亲昵地:“浅浅,你已经二十岁了吧?澈儿也都十六了,你妹妹黛儿再过一个月也及笄了,你再不成婚,澈儿和黛儿也要被你耽误终身了。父皇如今都不惑之年了,你看看人家西月皇帝,比父皇还小两岁呢,皇孙子都有了!父皇却还得操心给你选驸马。唉,人比人,气死人啊!”
贵为皇帝之尊,何曾对谁如此小意儿又耐心,苏远之憋屈得老泪都快要流下来了。
“我又没耽误您给澈儿选太子妃,给黛儿选驸马,想抱孙子就让澈儿赶紧大婚就完了呗,反正他也快及冠了,作为皇家的子嗣现在也算够了适婚年龄了。您是扯上我做什么?我现在还不想嫁呢。”苏浅别着脑袋,哼哼了两声。
“哪有老大还没成婚,老二就先成婚的?这件事由不得你!”苏远之拂袖佯怒了,自己都为儿女低声下气成那样,殿上还有一众服侍的宫女太监,俊脸真是无地可容了。
“事急从权,再说您何时是那墨守成规之人了?”
苏远之一噎,瞪着苏浅,“浅浅,你是一国公主,总不能让天下人看笑话吧。”
“谁爱笑谁笑,反正我不嫁。”苏浅眼见理屈词穷,开始跺脚耍赖。
前世她为之付出了十年最后却弃她而去的男人将她伤的早就体无完肤。她已无力再去经营一段婚姻,即便是经过了新生的二十年时光,她还是没能走出那段阴影。况且她自认前世加今生,心理年龄已过半百,教她如何去面对一个毛头小子小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