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文城的水患如何了?”她岔开话题问道。
莲儿哼了一声,道:“还能如何?已经差不多疏通完了。赈灾物资也已经发放下去。墨翼在安排房屋重建事宜,估计再过两天便能来和我们会合。公主撇下我们和陌皇子跑掉,如今不问问我们如何了,却只问水患,真是无情至极。我们在你眼里连个水患都不如。”莲儿语气幽怨。
苏浅笑道:“你们如今不是好好的在我面前么?还用问么?”
莲儿气的跺脚道:“怎么不问问我们受多少苦呢?!”
苏浅从善如流的问道:“你们受了多少苦呢?”
莲儿气得一句话说不上来,磨牙声清晰可闻。
杏儿走进屏风后,笑道:“我们受多少苦无所谓,如今见公主无恙,便是再受些苦也不怕的。”
苏浅见莲儿真气着了,便不再逗她,温声道:“我知你们是不怕苦的,但只惦记我的安危。你们放心,我很好。他们还不能奈我何。如今你们来了,就好好跟在我身边护着我,行了吧?”
莲儿这才扑哧一笑,道:“算你还有点良心,不枉我们跟你这么多年。”
苏浅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心里却想着她何德何能,竟能得她们如此相待。她们是这样,尹媚崔梦雪胡不图晏飞几人亦是,墨翼墨凌亦是。这就是所谓的自己人吧。一时她心里百感交集,肺腑的热度犹胜浸泡着身躯的热水。
一时沐浴完毕,天色已暗了下来。几人便在苏浅房间用了晚餐。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
饭后苏浅在软榻上歇息了片刻,便到龙渊阁看望楚渊。
楚渊服了两剂药,气色稍有好转。
流月端来一些稀粥小菜,都是些易消化的东西。苏浅接了过去放在桌上,又将桌子拖到了床前,才扶楚渊坐起,给他背后倚了两个枕头。她端起稀粥,盛了一勺放在唇边试了试温度,见温热合适,便喂给楚渊吃。
楚渊脸色浮起一抹微红,嗫嚅道:“我自己来吧。又没有伤到手。”
苏浅白了他一眼:“病人要听话,乱动万一再牵动内腹的伤引起出血,我和墨凌不是白救你了?”
楚渊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些微芒,不再坚持,任由她一勺一勺喂给他吃。
流月很识趣地悄声退了出去。转过去的脸上露出些笑意。
喂了一碗粥,苏浅把碗搁下,笑道:“今日不宜多吃,就先吃这些吧。”说着手掌微动,桌子悄无声息地回到原位,她又伸手一招,用内力将软榻拖到床前,懒懒窝到软榻上,将脸面向楚渊躺着,笑道:“表哥和我聊天吧。”
楚渊宠溺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青丝滑过他的手心,软而柔顺,他只觉心里某处一颤,立即别过脸去,道:“聊什么天,病人不是该休息了么?”
苏浅斥了一声,哼道:“你都是神一样的身体,五脏六腑都震破了还能这样老神在在的,聊个天能怎样?”
楚渊调整些心绪,也侧过身来,面向她半卧着,清声道:“那你想聊什么?”
苏浅掰着手指头想了想,道:“随便聊吧。聊天哪里还要规定聊什么的?我觉得我们有很多话题可以聊。小时候你不是总扯着我说个没完吗?那时候你还说要教我武功,这么些年了也没见你教过我一星半点儿。”苏浅说起这茬儿就有些气怒。
楚渊笑道:“那都哪一年的事情了?你还记得!”
苏浅扁嘴道:“自然记得!别人欠我的我都记的清清楚楚的。”
她这样说着。实际上,却从来不记得问别人偿还欠她的。她于这上头向来记性不大好。
楚渊好笑的道:“今日是没法教你了,改日我好些了教你吧。”
苏浅立即扬起唇角,道:“你说的哦,我记住了,这回你再不教,我可是真要翻脸的。”
第八十章 夜长人不寐()
楚渊一笑,道:“这回一定教,只是到时你别嚷嚷苦不想学就行。”
两人话语十分投机。楚渊不再是别人面前不苟言笑高高在上的一国太子,苏浅发现他既能上得了金殿,握得住乾坤,又能下得去泥水,颇懂些野趣俗风。一聊竟至夜深,苏浅看了眼天色,道:“时间还真是快,这都子时了。表哥快休息吧。我也该回去睡了。”说罢,扶楚渊躺好,不待楚渊再说什么,她迈步出了龙渊阁。
她果然只是来看看楚渊,来聊聊天的,白天里发生的血案,一个字也没提起。她并不想提起那些龌龊的事情。
天上月色十分好,比昨日的似圆了些。
苏浅出了龙渊阁,脚步放慢下来,眸光对着天上的月亮,脚下踢踢踏踏,边走边嘟囔:“这都子时了,怎么倒不困了呢?定是被表哥聊得连瞌睡虫都聊跑了。”一下子被一颗石子绊了一跤,身子一晃,倒是没摔倒,却将仅有的一丝睡神也晃没了。她叹息了一声,心想着芙蓉殿还有三个丫头,还可以找她们再去聊会儿。
磨磨蹭蹭走了半日,才到了芙蓉殿。远远便发现白蒙的房间还亮着灯。她嘴角弯起,大步向他房间走去。连敲门也省了,直接推门而入。一进门便看见白蒙和上官克在灯下对弈,上官克一身艳红,邪魅依旧,白蒙倒是换了件墨绿锦衣,更显些雍容奢华气度。
她抿唇一笑,道:“咦?原来克皇子竟也好这个?”
两人见她进来,先是一讶,旋即释然。
上官克哼了一声道:“今日听说你被人伏击了,还能活着回来真是幸运。”抬眸又打量她几眼,微微蹙眉:“打哪来的?身上一股子药味?难闻死了。”
苏浅翻了个白眼,道:“不是我幸运,是我本事了得好不好?”嘴角邪魅一挑,“身上有药味,说不定是我自己伤了,你怎么这么确定是从别处染的?”
上官克点了点头,道:“也是,浅萝公主手眼通天翻云覆雨,本事自然了得,苏国百姓哪个不奉你若神明?那人也真是不开眼去伏击你。”笑了一声,“你这样本事,自然不会受伤了。”
苏浅心想着她推门进来是今天做的最错的一件事。这人的毒嘴不亚于她身边那几位。
白蒙冲她温和一笑,道:“浅萝公主深夜造访,可是想来对上一奕?”
苏浅摆摆手,拖了个凳子在一旁坐下,瞅着棋盘道:“罢也,我可不是棋篓子。我就是在太子表哥那里聊天聊过了头,回来见你房间还亮着灯,就进来看看你在干嘛,怎么也这么晚了还没睡。若是早知道是两个棋篓子在下棋,打死我也不进来。”
白蒙听言哈哈一笑,并不在意。
上官克斜了她一眼,哼道:“门就在那里,进来了也可以再出去。”
苏浅不理他,托着腮看棋。看了一会儿,她指着白蒙执子的手道:“这个不对,不能下这里,下到那里比较好。”
白蒙微微一笑,依她之言将子放在她所说的位置,上官克横了她一眼,愤道:“观棋不语!”
苏浅回了他一眼,道:“我又不是君子,观棋不语和我有什么关系么?”
上官克一噎,瞪着她半晌说不出话。良久,他忽转怒为笑,道:“是不是他走了你睡不着?所以找我们撒怒气来了?”
苏浅被说中心事,心中一怒,挥掌将白蒙推开,一屁股到他的位置上,怒道:“我就是撒怒气来了!有种你今日就和我拼个你死我活出来,没种你就滚回归云苑睡觉去!”
她推开白蒙虽是用了内力,却并未伤他。他微微一笑,挪到她原来坐的位置,道:“早就听说浅萝公主棋艺精湛天下难有敌手,今日我可以一饱眼福了。”
上官克哼道:“谁怕谁?来就来!今日谁认怂谁就不是爷们儿!”
苏浅不怒反笑了:“我本来就不是爷们儿。不过我也不会认怂,尤其是对你克皇子。”
两人唇枪舌战,手中的棋子也是横冲直撞,完全不似白蒙稳中求进的棋风,甚至完全不讲路数,直杀的天昏地暗。
白蒙连呼过瘾,这样的棋才好看。
苏浅瞟了他一眼:“下棋又不是打仗,这样激烈厮杀真的好看么?”
白蒙淡淡一笑。
一局棋罢,竟杀成了和棋。
上官克心里亦从开始的玩闹心态变得认真起来。
苏浅只是在消磨时间,倒也没多当真,接下来的几局,各有输赢。白蒙一时手痒,接过上官克的棋与苏浅下了两局,他一时未适应苏浅的狠辣棋风,一输一赢,但他心态良好,倒也不觉得输给女人有什么难为情。尤其是输给名声在外的苏浅。
几局棋过,转眼东方露出鱼肚白,苏浅终于有了些困意,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困了,两位也一夜未眠,各自安歇吧。”
白蒙点点头,也有些困意。
上官克哼道:“真是没用。离了他连个觉也睡不着了么?”
苏浅心里一沉,却没理他,转身出了房门,向后院走去。
上官克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沉默了片刻,脚尖一点,也不打招呼,飞身向归云苑掠去。
白蒙看了一眼棋盘,笑了一声,广袖一拂,棋子全落入盛棋的玉盒里。他打了个哈欠,和衣倒在床上,不出片刻,便已沉睡。
苏浅回到后院,三名侍女在偏殿已然入睡。她蹑手蹑脚进了房间,轻轻关上房门,脱去外衣,躺到床上。头微微有些痛,她揉了揉眉心,脸上有些苦意。天大亮了才恍惚睡去。
三名侍女早听见她回来,但都未过来打扰。待她房里的灯灭了,才又睡去。白日里也未过来打扰。
苏浅醒来已是第二日早晨。一日一夜的睡眠令她精神好转,身上的疲累也去了不少。莲儿进屋服侍她洗漱。
没有莲儿的日子她连个头发都不会绾,成日介只会弄一个最简单的髻在头顶上。只要上官陌不嫌弃,她自然不在乎别的人会说什么。
今日莲儿给她梳了一个凤凰妆,她对镜一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