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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靖头一低,道:“公主教训的是,袁靖知错。”
苏浅道:“你明日到太子府领罪吧。”
袁靖低头应是。苏浅不再理他,对楚渊招手道:“回府了,饿着呢,皇上舅舅把我拘在朝堂上大半天,饭不给吃,水也不给喝,哪能有力气给你们干活儿?”
众人被她的话招的又是一阵大笑,心中纷纷想着这位浅萝公主温和可亲,一点都不似传言中那般居于云端之上,尊荣不可直视。
楚渊上了马车,在众人的注目礼下马车减去渐远。
两人刚回到太子府,在大门处站定,便看到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车还未停稳,一名太监便飞身跳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慌忙爬起,手中捧了些东西,口中喊道:“太子殿下,浅萝公主,且请留步。”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站在门口没动。
太监急急走上前,恭敬一礼,道:“皇上命奴才给浅萝公主送官印和朝服来了。”
苏浅扫了一眼他手上的东西,只见精美的托盘之上铺了一条金黄绢帛,绢帛上摆着一方小小的玉印,一套宝蓝色朝服。
她拎起朝服一抖,见样式很是难看,想来是没有女人做官的先例,内务府的人不知道该缝什么样的服制,便依着别的官服的样子做了下来,只不过换了颜色,小了尺寸。
她嫌恶地把衣服往托盘上一丢,将玉印抓在手中,看了一眼,笑道:“回去告诉皇上舅舅,玉印我收了,至于朝服,难看死了,不要。赶明儿我自己做一套穿着上朝去。”说完,她拿着玉印,一蹦一跳地进府了。
太监为难地看向楚渊,楚渊轻笑道:“她不会穿的,你回去复命就是了,父皇知道她的性子,不会为难于你的。”
太监这才脸色稍好,端着衣服上了马车走了。
楚渊嘴角微微扬起,步履轻缓地向府中走去。
苏浅一进归云苑,归云苑就炸开了锅,几名侍女纷纷围上来问长问短,都是听说了她要入朝为官,又惊又怒,齐齐问道:“公主这是要常住楚国么?咱们不回苏国了么?出来那么久,您都不想家么?”
她们自然是不知道她为质子之事,苏浅自然是不敢告诉她们,怕她们知道了还不得怒掀了太子府。
她推开她们,佯怒道:“反了你们了,还管到主子头上来了。你们不想呆在我身边就回苏国去,我还愁找不到好侍女?”
几名侍女见她似乎怒了,都一缩脑袋,不敢再说什么,一哄而散,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用过了午膳,她到树荫下纳凉。天气渐热了,她精神有些不振,躺在软榻上迷迷糊糊犯困。
远远地瞥见一袭艳红缓缓而来。她想着时间过去近一月,上官屠的国书也该到了,却迟迟没有动静,楚子忌也没有想法子弥补,或者再重封一位公主嫁给他什么的,反正他的兄弟们有的是女儿。
两方却都不着急,不知他们唱的是哪一出。
上官克走到近前,扫了她一眼,哼道:“哟呵,还做了大官了,你苏国是不是人才多的都装不下了,哪天介绍几个去西月,我们也沾点光。”
苏浅瞥了他一眼,哼道:“我倒是有心给你介绍几个能干的,就怕你父皇不敢用,怕我谋权盗国呢。”
上官克撇了撇嘴,吩咐莲儿去给他搬凳子,莲儿没好气地去了,半天才搬来一个小板凳。当真当得起个小字,上官克坐上去顿时矮了一大截,大半屁股悬空着。他气怒地瞅了莲儿一眼,“你故意的是不是?敢不敢再找一个比这个还小的凳子来?”
莲儿翻了个白眼,道:“克皇子若不想坐,奴婢搬走就是了。”
上官克一噎,坐着没动,指着苏浅嘟囔道:“瞧瞧你都怎么管教的人?和你一样心眼儿都是歪着长的。一个一个都是横着走路的。”
莲儿瞪了他一眼,走开不看他。
苏浅半闭着眼睛,爱答不理地道:“克皇子看不惯就帮我管教管教就是了。”
上官克哼道:“你都是楚国的秘书令了,权利遮天,我哪里还敢管教你的人?”
苏浅一笑,道:“克皇子天不怕地不怕的,还怕一个小小的秘书令?”顿了顿,她又道:“话说回来,你家老头子的国书怎么还没到?把你留在这里就不管不问了?”
上官克撇嘴道:“谁知道!大概是泡在温柔乡里把我这个儿子给忘记了。”
苏浅扑哧一乐,还有这样骂自己爹的,不知上官屠听见了会不会气昏过去。
“你就没写封信催一催么?老这样拖着多丢人?”苏浅笑道。
上官克翻了个白眼,瞅着她道:“你是不是新官上任,想烧一烧这把火啊?”
苏浅不睁眼,抿着唇一笑,道:“错,我不是想烧这把火,我是催你赶快烧完这把火,别等我走马上任的时候把这把火烧我头上。”
上官克拧着脖子,气哼哼道:“偏就烧你头上,到时候看你这新官上任怎么处置。别一个弄不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到时候楚国人民的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你。我倒要看看你到时候是怎么个难看的死法。”
苏浅不慌不忙,悠悠道:“你放心,就算死我也要死到你后头。天塌下来我头上还有别人顶着呢,怎么着也轮不到我先死。”
上官克坐在小凳子上十分难受,言语上又没讨到好处,他气怒地起身,一脚将小凳踢出去很远,凳子嗖嗖嗖直落到湖中,砸起一片水花。
苏浅看了一眼湖面,眸光落处却见太子府的管家在吊桥上,正朝这边走来。楚渊曾经吩咐附中所有下人,没什么事情不要到归云苑来打扰她,管家因此不常来归云苑,她疑惑着不知管家来是有何事。
须臾,管家走下吊桥,来到近前,恭敬一礼,“浅萝公主,克皇子午安。给浅萝公主贺喜了。”
苏浅笑道:“承了你的贺喜了,不过你得问你家太子讨赏钱去,本公主这还没上任,没挣到一分俸银呢。”
第一百章 千里送鸿毛()
管家一笑,道:“浅萝公主说笑了,您能留在楚国,我家太子殿下第一个欢喜,他欢喜,我们做下人的自然就欢喜,这比给我们一大笔赏银还强。”
上官克哼道:“你倒是会替你家太子说话,只可惜某人心里再盛不下别人,你家太子欢喜也是白扯。”
管家一囧,脸色有些难看,却仍是强挤出一抹笑,道:“克皇子说笑了,我家太子殿下与浅萝公主乃是兄妹,对妹妹好自是应该,并不图什么。”
上官克刚要再说什么,苏浅瞪了他一眼,他到了嗓子眼的话又给憋了回去。
苏浅对管家笑道:“白管家,你来是有什么事情么?”
管家立即禀道:“有人给公主送来了一样东西,看着挺贵重的,我就给您拿过来了。”说着,他手心托出一个小小的玉瓶,只有婴儿手掌大小,晶莹剔透,上面雕了一朵红色玫瑰,极其艳华。
苏浅接过玉瓶,搁在手心里,看着半晌不语。
上官克扫了她一眼,见她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问道:“什么东西?这般精致?”伸手便要去拿。苏浅手掌一握,先他把玉瓶握在手心,他没能拿到。
“没你什么事儿。”她冷冷甩下一句,转身往房间走去。走到门口,又回头问管家道:“是什么人送来的?人可还在?”
管家摇头道:“人已经走了,那人戴了面纱,没见到容貌。”
苏浅点了点头,轻声道:“谢谢你了,白管家,你下去吧。”她转身关了房门。
管家一脸的迷惑,却也知这不是他能问的事,转身走上吊桥,出了归云苑。上官克见她关了房门,明显是不想理人,哼了一声,回自己东阁楼了。
苏浅倚在门上,身子颤抖着,软软地坐在了地上。她伸开手掌,盯着那只玉瓶一动不动,眸光如蒙了一层雾气。许久,她忽的站起,拉开房门,将玉瓶往外一扔,沉声道:“月魄,把你家主子的破东西拿回去,本公主不稀罕!”
门外细细碎碎的一阵响声,有人接住了玉瓶,看不清那人容貌,只有一团影子。
月魄倏忽进了房间,现出本身,容貌秀美如月,却端的有一股清寒之气。气质不输于墨凌半分。
“公主,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我家公子一片心意,您就收下吧。”他将玉瓶擎在手心,恭敬地递在苏浅面前。
苏浅凝视他片刻。这样一个出色的人儿,这般恭敬的态度,她委实生不出什么迁怒来。
苏浅闭了闭眼眸,终是接过了玉瓶,无力地摆了摆手。月魄见她接了玉瓶,一颗心放下了些,倏忽没了影子。
上官陌将他最近身的人留下来守护她,又将十二煞星安排在她周围保护她,她其实一直能感觉到他们的气息。只是懒得去搭理。
她无力地走到床前,坐在床沿上,轻轻打开玉瓶,一股薄荷脑油的清凉香气飘出,她吸了一口气,顿时觉得灵台清明,大脑的混沌散去。
上官陌知她每逢夏日会因暑热犯头疼病,因此送来这个东西。果然如月魄所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这样的小事他都记挂着。
她轻轻盖上盖子,将玉瓶握在手心,倒在床上,大颗的泪珠滚落下来,透过鬓边青丝,湿了枕巾。
至少可以证明他还活着,不是么?
第二日楚渊去上朝,苏浅依然留在归云苑养病。
墨凌进来询问她昨日之事,她大体说了经过,两人探究了一番楚子忌和楚渊的用意,并未得出什么结论。墨凌见她眼睛红红的,面有倦色,问起缘由,她只说是累的极了。
墨凌也不再深究,留在她房中看卷宗,处理青门事务。
墨凌的伤已好了大半,气色如常,倒是她一副病病歪歪的样子,恰如病西子一般。众侍女都为着她的身体发愁。
巳时有人来报说一个叫袁靖的年轻人求见,苏浅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