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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好了些。
墨凌打外面进来,见他狼狈的样子,斥道:“没吃过饭怎么的?那么大人了还能被噎到!”说着在桌前坐了下来。
墨翼哼了一声,不理会他。
苏浅横了他一眼,道:“他好歹是你亲哥哥,你说话别这么没大没小。”
墨凌哼道:“只比我大了三天,算哪门子的哥哥?”
“大一天也是大,你也得称他一声哥哥。”苏浅瞪了他一眼。心想着这就是封建社会的弊端。两人同一个父亲,却不同一个母亲。墨翼比墨凌只大了三天。但墨翼是庶出,墨凌是嫡子。
她当时最初见到墨凌时,被他的风流俊美折服,千方百计把他弄到手下做了隐卫,后来听他说有一个只大他三天的哥哥,她心想着他如此人物,哥哥必然差不到哪里去,心心念念了好久,终是忍不住出手,找到了墨翼。
墨翼虽然木讷寡言,但风采才华不输于墨凌,她想尽办法把墨翼也弄到了身边。人家俩儿子都被她赚到手,她因此从来不敢见凌父。
想起当年的事,她有些洋洋小得意。有时也会觉得对不起两兄弟。但从未后悔过。
墨凌看她神色,知她准是又忆当年去了,斥道:“你脑子里成天介在想什么?不知道自己的病不能忧思操劳么?”
墨翼将桌上的汤汤水水收拾了个干干净净,掏出绢帕拭净嘴角,起身便往外走,墨凌阻拦道:“你去做什么?”
苏浅代他答道:“还能去做什么?睡觉呗。三日夜不吃不喝不睡,铁人也累死了。”
墨凌道:“你且等等,一会儿再睡,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墨翼挑眸看向他,走出去的脚步又收回来,苏浅也挑眉看向墨凌,“你有事?”见墨凌哼哼着不说话,她似乎又明白了什么,遂道:“的确不差这一时三刻的,你坐下说说最近青门的情况吧。”
她知墨凌必是怕他吃的太饱,马上睡觉的话会积食伤了肠胃,明明很关心,却又不愿意明说,两兄弟的感情还真是怪哉。墨翼亦是相当聪明,当下会意,笑了一声坐了下来。
其实她看的明白,墨凌虽然平日话痨,但并不善于表达感情,墨翼虽然木讷寡言,一副冷冷酷酷的样子,但心思极其细腻敏感。
苏浅见墨翼除了疲惫之外,也瘦了许多,道:“少了七舅舅和七舅母,你身上的担子重了许多,等我有合适的人选就派去帮你。你先坚持一段日子吧。”
墨翼点了点头,应声道:“还可以应付。只是两位阁主走时带走了不少人马,一时招募的新丁又不能马上参与行动,剩下的人便累些,过些日子上了正轨便好了。”
苏浅抿唇,道:“当初出了那么大的事,一时心急,乱了方寸,才导致这样的局面,也是我考虑不周,害了大家。”她言语之间,颇为自责。
墨凌道:“这已经算好的了。当初皇后娘娘身中剧毒,皇上日夜陪伴无心朝政,重担全压在你身上,你既得稳定朝局,又得尽快处理此事,也只能动用自己的力量了。”
苏浅深呼了一口气,叹了一声。
墨凌墨翼望着她,心中都有不忍,但除了帮她分担一些担子,别的也做不了什么,她心里的苦楚,只能自己一个人尝。
须臾,她敛起倦怠,清声道:“七舅舅七舅母短时间是不会回来了,阿翼就接任凤阁阁主之位,凰阁阁主之位也由你暂代,等我找到合适的人选就去替你,你就先辛苦一阵子吧。”说着,她衣袖缓缓一动,掉出两枚令牌,一枚赤色如火焰,一枚紫色似云霞,正是凤阁与凰阁身份的代表。她将两枚令牌郑重地交到墨翼手上,对他道:“就辛苦你了。”
墨翼接过令牌,握在手心,眸光定在那两枚小如拇指的令牌上,唇角抿了抿,仿佛那令牌有千斤之重,然而他又举重若轻地道:“公主放心吧。”他将两枚令牌收入怀中,动作轻柔。
苏浅又从怀中掏出一枚澄碧的令牌,往墨凌眼前一摔,道:“从今日起这个就给你了,你给我把青门看好了,出了问题唯你是问。”
第一百零二章 出游清云山()
墨凌瞅了一眼玉牌,挑眉道:“干嘛啊?你这是要挂印而去,袖手江湖了么?”那枚澄碧的玉牌正是代表着青门门主的身份信物。
苏浅瞥了他一眼,道:“我挂印而去,袖手江湖,不正合了你的意了么?”她一把抓过墨凌的手,拿起玉牌,狠狠拍在他手心中,挑眉道:“我过几天就要随表哥入朝为官了,到时候事务缠身,肯定无暇顾及门中事务,况且我到时会大部分时间和太子表哥在一起,不方便行事,只有你是最合适帮我的人选。有大事你须问过我才能决定,其他你皆可自行决定,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如今是非之秋,是非之地,一切小心为上。”
墨凌看她一眼,又看了看玉牌,深吸一口气,道:“我知道了。”他声音如有千钧之重,眉目间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苏浅见他两人接了令牌,舒了一口气,看看天色,对墨翼道:“你先去睡吧,等睡醒了再说别的事。”
墨翼应声下去了,自然是往西阁楼去睡了。
墨凌招呼金子将碗筷收拾了下去,扫了一眼苏浅的神色,见她比几日前气色好了些,只是人瘦的不成样子,他恨恨地砸了一拳桌子,扭过头去不看她。
“你这是又抽哪门子疯呢?”苏浅望着被他砸的碎成几块的桌子嘴角抽搐。“你是不是觉得太子表哥太好脾气了,你可着劲砸他家东西?”她有些恼怒,瞪着墨凌。
墨凌冷哼了一声,抽身往外走去。
苏浅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气的哭笑不得,愤愤道:“这个暴力的家伙!神经有毛病了吧。”她嘟囔着,弯腰去收拾桌子碎片,想着等楚渊回来该怎么和他交待他家的黄花梨木桌子不见了去向。
正收拾着,楚渊和袁靖便进了房间。楚渊早已见怪不怪,随口说道:“浅浅这是又和谁练拳脚呢?还是又惹了哪位公子哥儿了?”他其实早看见墨凌气势汹汹地出去,心中早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袁靖见苏浅亲自收拾破碎的木渣,忙弯腰帮她收拾,口中道:“公主怎么能干这种活呢,交给我吧。”说着,将她手中的碎片接过,往小厨房送去。
苏浅拍了拍手上沾的木屑,干笑道:“表哥怎么回来这样早?朝堂上没事了?”
楚渊看着她狗腿的样子,唇角抿起,笑道:“你觉得呢?”
苏浅鼻孔哼了一声,道:“我说肯定是表哥又偷懒了,朝堂上哪天不是事情多的压死人?表哥这样可不行啊,你不给袁靖带个好榜样,将来他学了你,也日日偷奸耍滑,荒废正事,你岂不是害了个大好青年啊。”
她振振有词,说的铿锵有力,无非是为了转移楚渊的注意力,别为了一张桌子找她撒气。
楚渊又岂不知她的若羽小算盘,但他愿意宠着这样鬼机灵小聪明的她,比那个修罗场中走出的满身煞气的苏浅更令人心动,也比那个精明强干处处筹谋算计的苏浅更令人喜欢。他甚至宁愿她就这样一辈子窝在归云苑,再不承受外面的雨打风吹,做一个真正的小女人。
这样的愿望却太过奢侈。她生来就注定是要卷入这乱世之争的。
“哦?是这样啊?我本来是想今日阳光不太烈,据说清云山的合欢花开的正好,想着你这些日子生病闷在家中,所以就早早回来想带你去清云山赏花散心去。既然是浅浅怕我荒废了政务,带坏了大好青年,那我如今还和袁靖回朝堂处理公务去吧。正好父皇今日也是不想我那么早就回来的。”他说着,起身就往外走去。
苏浅一把扯住他衣袖,嘿嘿一笑,道:“一次两次早退,哪里就带坏了袁靖了。表哥既是有心带我出去散心,我又岂能拂了表哥的美意?是不是啊,袁靖?”她冲着正往里走的袁靖眨眼睛。
袁靖会意,立即笑道:“公主说的极是。这些日子也该是闷坏了,出去散散心有助于身体恢复。”
楚渊看着她死死攥着他衣袖的手,仿佛小时候那个爱粘着他的小不点浅萝公主又回来了,一种久违的亲切之感在他胸臆间荡漾。
苏浅又岂不知楚渊是在故意逗她。只是生病多日来,不仅仅是身体被禁锢,她将自己的心也深深禁锢在那个叫做相思的怪圈里。她明了自己禁锢的又何止是自己的心,周围的人也全部被她影响,日日愁绪满怀。
袁靖见苏浅小孩子一般黏在楚渊的衣袖上,不由发自内心一笑,只觉得这样的浅萝公主甚是可爱。他初到太子府,自然不了解里面的人和事情,纵然他知道这些人个个不简单,但如何个不简单法,他尚未真正见识过。初入仕途的他也只是凭着自己的一颗玲珑心感知着暗流涌动的朝堂政局。
楚渊任由她扯着自己的衣袖不放,笑着道:“越发地像个小孩子了。袁靖,你去叫一下她的侍女们,咱们这就出发。”
袁靖应声去了。楚渊拖着苏浅往吊桥上走。苏浅转头向袁靖喊道:“叫上墨凌。”她声音响亮,东阁楼一抹红衣艳影闻言在门口闪了一下,霎时就到了她眼前。她扫了他一眼,扁了扁嘴,却没有阻止他。知道阻止也是无用。
到了吊桥处,苏浅松了手,足尖轻点,从湖面一掠而过,瞬间到了对岸。上官克亦学着她不走吊桥,直接凌波涉水而过。吊桥上的楚渊好笑地摇头,须臾到了岸边,对她和上官克笑道:“我白修了吊桥了,早知道还不如省下这笔银子。”
苏浅笑他抠门,堂堂太子爷,连个修桥的银钱都不舍得,算计来算计去的。楚渊笑说这叫开源节流,是种美德。上官克对二人嗤之以鼻,不以为然。
门外准备了四辆大马车,苏浅眨了眨眼,问道:“表哥准备这么多的马车是要去多少人?”
楚渊拉她上了第一辆马车,笑道:“独乐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