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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玲子随便找了张白纸,将法阵依照笔记本上的样子画在了上面,之后叠了两叠,放到了书包里。
玲子拿起纸人,想将它重新夹到笔记本中,但纸人薄而锋利的边缘将玲子的食指切开了一个小口;红色的血液将纸人浸染。
“真是的”玲子将笔记本合上放回纸箱,毫不在意的将还留着血的食指放入口中吮吸着;血很快就止住了。
这个晚上;玲子隐隐约约梦到了什么。
一个看不清相貌的男人手中握着一把剪刀;在一张画满了符咒的纸上剪出了一个小小的纸人。
“以后就请多多关照了;小纸人。因为只要有媒介;就可以变作想要的样子;所以叫你千面如何?千人千面;千面无面;这会是一个好名字。”
可是啊;男人一次都没有使用过千面。
为什么不使用它呢?明明它是在期待中被制作出来的特殊的式神啊!
这本书里好黑!
真的好黑!
好黑!
主人,快点来使用它吧!它什么样子都可以变
什么样子都可以
第二天早上,当玲子再度打开那本笔记本的时候,纸人不见了。
玲子抿了抿唇,想到了昨晚她意外割破的手指,是因为她的血液中含有灵力,所以才会将纸人唤醒吗?
一定要将纸人找回来,不能再次给这里增添麻烦。
但是当玲子拿着书包准备出门的时候,意外还是发生了。
“玲子?你不是出去了吗?什么时候又回来了?”田原太太看着站在门口的玲子,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诶?我不是一直”玲子的眼睛因为惊讶微微睁大,之后又想到了什么硬生生止住了话音。
果然,田原太太的脸上浮现出了惊恐的表情:“为什么又要说这种吓人的话!骗我们很好玩吗?如果你一直在这,那刚刚出门的是什么东西!”
田原太太的嗓音不断拔高,变得尖细起来。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在玲子的胡言乱语过后,家里总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窗户突然碎掉,莫名其妙的怪风,雨天出现的奇怪的脚印等等,这些都是玲子带来的灾祸。虽然这些不祥的事件很久没有出现过了,但只要一想起来,就让人头皮发麻。
玲子闻言露出了疏离的笑容,弯起眼睛掩盖住自己真实的情绪:“抱歉抱歉,其实我是趁着你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进去的,作业本什么的忘在了家里,这种幼稚的行为并不想让你知道。”
“是,这样啊,以后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田原太太强迫自己相信这些解释,但神情还是十分的惶惶不安。
“恩,放心吧,田原太太,什么都不会发生的,我保证。”玲子用笑容安抚着田原太太。之后告别离开。
妖怪对她做什么都可以,就算吃了她也无所谓,但只有这间屋子,绝对不能让妖怪靠近。
这一天,在确定变成了她模样的纸人没有去上课后,玲子找了个理由向老师请完假,离开了学校。
玲子隐约猜到,她应该到哪里去寻找那个纸人。
如果纸人妖怪对于主人还怀有深切的眷恋的话,那么,一定会在它被丢下的地点,继续等待着主人的归来。
她捡到那本笔记本的地点,是八原森林的深处。
那位箱崎先生,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把与妖怪有关的东西全部丢掉的呢?
是因为讨厌妖怪,不再想与妖怪有任何的牵扯吗?
不,不是的,因为那笔记本中记载的只言片语,流露出的是与妖怪浓重的羁绊。
'那只妖怪除去之后,公园的花开了,下次带着屉一起去看吧!'
'雨夜中出现的妖怪很强,屉受伤了,如果我可以更强大就好了。'
'有关妖怪的一切渐渐模糊,终有一日,我会看不到屉吧?如果,有能够让普通人也看见妖怪的方法就好了。'
'我研制出了可以看到妖怪的法阵,可是,那并不是对所有人都有用的,至少对即将看不见的我没用。'
'那么,试着制造出可以变成屉的模样的纸人会怎样呢?'
'我与屉解除了契约,虽然我的儿子同样拥有看得见的天赋,但是没有必要将我的式神留给他,因为他也会有着属于自己的伙伴。失去了那份天赋后,我即使强行留下这份缘分,也只是加深双方的痛苦罢了,我的研究不该留在这个世上。'
每次在记录除妖的经验得失、或者有关法术的研究时,箱崎先生总会不自觉地写下有关屉的事情。
那个叫做“屉”的家伙,大概是箱崎先生的式神,原来人与妖怪,也能够产生如此深厚的感情。
但是为什么,箱崎先生会突然放弃他的研究,并将一切都埋在那个森林中呢?玲子想要知道。
玲子小跑着在森林中穿梭,一边询问着住在这里的妖怪,一边努力回忆之前走过的路线,终于,在一块树木围绕的空地中,看到了变成自己模样的纸人。
“呼呼呼,终于找到你了!你叫千面对吧?无论你有怎样的理由,随随便便变成别人的样子四处走动,这都是非常没有礼貌的行为!”玲子看着和自己如出一辙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千面转过了身,露出了歉意的笑容,“因为我想要知道,为什么主人制造出我以后又偏偏要将我丢弃呢?”
“所以,我想一直等在这里,等到主人告诉我答案的那一天。”
玲子看着那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直白的说出了真相:“说不定你的主人就是想要和妖怪划清界限,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那我就自己去找他。”千面的脸上露出了十分倔强的表情。
玲子被气笑了:“你想怎么做都与我无关,不过,你难道想要顶着我的脸到处乱跑吗?别开玩笑了!”
“那又如何,你”
“砰”!
千面的话还没来的及的说完,玲子就不客气的一拳打到了它的头上。一阵白烟过后,一张小小的纸人飘落到了地上。
变成纸人的千面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脸上出现了两颗黑豆般大小的眼睛,它努力抬起头,想要看着玲子,可惜再怎样努力,目之所及的都是玲子的鞋子。
玲子用手指将千面拎到与自己视线齐平的地方,觉得有些头疼。
这种可以被人类看到的特殊的妖怪十分麻烦,虽然没什么力量,但是万一又接触到了谁的血液,然后变成了那个人的模样,恐怕会引起骚乱。
“千面,我们做个交易如何?我帮你去寻找那个叫箱崎的除妖师,然后你把你的名字交给我。”
等找到那个除妖师,再把名字还给它吧,至少,这样可以尽可能的减少麻烦。
千面眨了几下黑豆眼,似乎陷入了沉思:“我可以相信你吗?”
玲子注视着千面的眼睛,展露了一个微笑:“是的,你可以。”
“我看过你的记忆,虽然你掌握着大量妖怪的名字,但是一次也没有命令过它们,所以,我愿意把名字给你。但是,玲子大人,你这样拿走了名字却又对那些妖怪弃之不顾的行为,和箱崎先生把我制造出来后又丢掉的这件事情,有什么区别呢?”
“妖怪,也是会寂寞的呀!”
或许是因为千面出生于除妖师手中的缘故,它对于玲子那一身强大的灵力没有丝毫的惧怕,所以才能够用这样透彻的眼光,去看待玲子任性的做法。
妖怪,也会寂寞吗?
玲子望向了蓝蓝的天空,那里的云变成了妖怪的形状。
啊,她知道啊,随便拿走妖怪的名字,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在她明白了名字对妖怪的重要性后,她也曾想过,去将名字还给那些妖怪。
但是,那些被她夺走名字的妖怪,会如何看待她呢?会不会一见面就憎恨的想要将她杀掉?
一想到那些被她视为友人的妖怪,会对她露出厌恶的表情,玲子就始终无法去迈出那一步。
有一天,当玲子内心的创伤被逐渐治愈的时候,她会试着将名字还给那些妖怪,然后向它们说一声“对不起”。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该有多好。
“诶?千年前的女人还真是可怜,连出门的权利都被剥夺了。不过,既然要逛街,那就光明正大的出去逛,偷偷摸摸的算什么?还是说,如果被别人知道了我住在你家,会给你丢人?”玲子浅褐色的双眼坦然的看着晴明,与之对视。
或许是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玲子反而放的更开。在这里,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她也不用每天小心翼翼的去面对所谓的“家人”,或是害怕她招惹的妖怪会去会去伤害一些周围的人。
这是神鬼与人类共舞的平安时代,是一个人人都相信妖怪存在的时代。
晴明打开折扇遮住了自己的嘴巴,没有让玲子看见自己一闪而逝的笑意:“当然不会,不过女孩子好歹注意一下自己的名声。”
“名声这种东西啊,我可是从来都没有过,所以不必在意。如果有谁说的太过难听,我会打回去的。”说着说着,玲子在空中挥舞了一下拳头。
小白趴在地上,用前爪捂住自己的眼睛:“玲子大人你太暴力了。”
玲子闻言弯下腰一把抓住小白的后颈,将它提到自己的膝上:“你刚刚在说什么?”
“不!小白什么也没说!”小白连忙端正态度。
“这样啊。”玲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小白柔软的皮毛,不禁想起了当初睡在斑身上的那份舒适,“小白如果能快一点长大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枕着小白睡觉了。”
小白脑中不禁浮现出了巨大的玲子坐在它身上将它压成薄纸的情景,硬生生的打了个寒颤:“我想我一点也不想长大”
虽然与玲子斗着嘴,但小白在玲子的抚摸下还是舒适的眯起了眼睛